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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暗夜 ...

  •   四十、暗夜

      01

      江澄手里捏着的那薄薄的塑料片,上面秦展秋三个字十分清楚明白。

      “喂!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我说了我叫这个名你还非得看身份证,我又不是嫌疑犯,你凭什么拿我身份‖证啊!”

      秦展秋说着话,气的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因为飞机降落形成的抖动让她站不稳脚跟,江澄赶忙伸手扶了一下以防她摔倒,另一只手把身份证交还给她。

      “还是应该确认一下身份信息的,这位小姐。”江澄并没有发火,只是解释道,“因为你等会儿需要和我们去做笔‖录。”

      “什么!做笔录?不去!飞机上那么多目击者,为什么非要我做笔‖录啊。”

      秦展秋坐回位置上,一脸不开心。江澄只得陪旁边坐了,正欲开口,却听背后道:“做不做笔‖录也不是你说的算的,这位女士。这飞机上的人都得做笔‖录,没有你独独不去的道理,你该不会是做贼心虚才不想去吧。”

      江澄回头一看,却是同行的特‖警。

      “不行!我马上下了飞机就要比赛了,荣耀职业联赛不知道吗,今天时间广场还有转播的!”

      “什么玩意,比赛能就你一个人去啊,唬谁呢,你教练呢?队友呢?在这架飞机上吗?”这名特‖警划开手机不知道点些什么。

      “我——”

      “哎哟我去,我还以为什么比赛呢,网游啊。”特‖警笑着浏览完时间广场的讯息,“哎,总是教小孩玩物丧志的东西,有什么好比的——”

      “小许。”江澄打断了他的话,回头对这个眼里冒火的女子道:“这样,你可以去参加比赛,不过,我与你同行。”

      “江哥!”这个被叫小许的青年人几乎炸毛,“这怎么行。而且我刚刚看了出场选手名单,也没有什么叫秦展秋的啊”

      江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妨事,我有跟丢过人吗。”

      小许脸上渐松,却听秦展秋一句凉冷的嘲讽:“AG的梦泪真名也不叫梦泪啊,出场名单都是圈内ID好吗,土鳖。”

      “你!”

      “行了行了……”江澄免不得两面劝,真是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

      02

      这个女孩眉目柔和,脸庞却很大,圆如一个大饼。用现在的话说,大概就是“阴影粉用的贼快”的那种。纵使秦展秋的面容已经千年未见,江澄也还是记得的,现在这个叫秦展秋的女孩儿五官更板正,目光也更锐利,时不时地与人还嘴,都会下意识瞪一瞪她那本来就不小的眼睛。因而虽然看着五官平顺,眉眼一扫来,却有几分压不住的攻击性。和她那副样子,倒是一点儿不像的。

      江澄看了看坐在一旁车座上,目视前方一脸肃然的女孩。心里倒是觉得自己好笑了,当年秦展秋不过是来自未来的魂魄,容颜还是那旧主的,本来就不会相似,更别提转世之人本来容貌就没说会一模一样。再者,秦展秋寄人篱下,处处不顺,免不得内敛柔顺,而现在这个女孩风华正茂,年轻气盛,说不定也是独女,当然还有些冷傲的风采。

      这千年下来,他没有刻意寻访,倒也见过几百个叫做秦展秋的女孩男孩了,一开始还十分欣喜,差点让人以为他神经错乱,但是几次折腾下来,却也只剩得平常心态。说到底,还是感觉不同,有的一眼就能感觉到不是,有了相处几日下来才得以确定。同名同姓的人放眼这个世界却是很多很多,就比如说同样叫江澄的,他自己也见过好些了。他孤身一人走过如此漫长的时光,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那个叫秦展秋的女子千年之前流着泪心灰意冷,哭到毫无泪水地上了奈何桥还要许愿永世不再相见,然后心诚则灵,真的再也寻不见。不过这回……

      江澄望了望车窗外的景色,却从窗户玻璃看着女孩并不愉快的面容。

      ——其实好像动不动就凶起来的个性有点不太像,不过如果飞机上的事情并非巧合,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她身上残存的,前世的力量。

      万蛊之术来驾驭毒蛇小虫,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甚至不需要太明确的咒文命令,只需要蛊师的一句喝止就可以做到。

      ——当然,更简单的方法,就是随便找条毒虫或者蛇咬她一口试试看,如果毒性得解,那就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万一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孩,正好撞名了秦展秋,那后果就会十分严重,万一医院没有常备的血‖清或者有效的处理方式,他白白弄死了个无辜女子,岂不是作孽?

      江澄轻叹一口气,车却缓缓停了。

      “到了。”出租车司机说。

      江澄从皮夹里掏出钱来。

      “嚯,整票啊。”司机道,“哎你手机支‖付行不行?我这儿没零钱找给你。”

      江澄面露难色,正准备让他不必找,秦展秋却开口了:“没带手机啊,我付吧。”

      随着一声清脆的电子音,便算支‖付完成了。江澄和秦展秋下了车,抬头便是场馆。

      荣耀赛事场面很是壮观,还未进到比赛现场,综合体外部的转播大屏就能看见比赛现场主持人视角的解说。

      江澄刚刚抬眼看它,耳边就灌入了一阵欢呼。

      “……恭喜蓝雨战队,那么本局一胜蓝雨应该是不出所料获得了本次进军季后赛的机会,观众朋友们,让我们稍事休息片刻,之后将为大家带来蓝雨战队的赛后采访……”

      主持人的声音伴随着户外大屏上色差极大的画面传出,江澄转眼去看秦展秋,却见她停住了脚步仰头呆滞着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的冷光映在她的脸上,因为画面的闪动而频繁地明灭。相较而言,她的眨眼似乎都太过迟缓。而她木然闭上了眼:“还好是我付的钱,不然你大概以为我在耍你玩吧。”

      “嗯?”

      秦展秋转回头,面向大街准备拦车:“行了,我现在可以去做笔‖录了,比赛已经结束了。”

      江澄看她明明白白表现出的落寞,开口道:“不需要和队友或者教练说一声吗。”

      “没必要。”一辆出租车在她的面前停下,她打开了车门:“本来,我就是打完这次比赛就退役的。合同之前也都签好了。”

      江澄等你坐进车里后,和你一同坐在后排:“不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是和他们一起去场馆呢。”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家里外祖那边办白事,我回去一趟,谁知道来这里的班机晚点,而且他们又输的那样快。五分的差别,就是单人赛和擂台赛全输给蓝雨了,团队赛怎么打都是输的,就算是团灭蓝雨,也只是持平的分数,没必要打了。”

      秦展秋说着,往后座一靠:“可惜了,我本来还以为,至少团队赛我还可以上一次。”

      “哪怕就是最后一次。”

      江澄眨了眨眼,显然对于赛制和游戏并不了解。

      而这个人,即便是过来千年的人精,在社交上也没有太大的长进。他沉默片刻,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默默闭嘴。

      “……你都不安慰安慰小姑娘的吗,特‖警是不是都这么情商低啊。”倒是秦展秋先活跃起了气氛,开口调侃一嘴。

      江澄想象了一下跟着身边的其他特‖警,尤其是小许,他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女孩被他逗笑:“诶有这么难吗,就说一句‘哎哟没事’之类的话也不会?”

      江澄倒是瞧了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道:“你都说退役了……我感觉也不太像没事。明明不是没事,也没必要非要这么说吧。”

      “噗。这么直的吗……”秦展秋笑了一下,托腮看着身边穿着规矩腰杆硬挺的特‖警,不由得舔了舔今日擦的唇彩。蜜桃味甜甜的。

      “不过我喜欢。”这个女子轻佻地wink了一下,颇有一种进夜店挑选牛郎的眼色。

      “……”江澄抿了抿唇,目光重新游移回正前方的大马路上,“这种气氛下开玩笑,你的情商也半斤八两,秦展秋女士。”

      “我是开自己玩笑,有什么不可以?”她瞧着自己新作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微笑道,“我反倒觉得,我这样没心没肺,才叫做人才。”

      江澄眸光一沉,瞬间闪过了无数次过往的画面。

      03

      做完笔‖录,已经是夜里十点。江澄送秦展秋回家。

      “我说……江远道特‖警。”秦展秋咋舌道:“你干警察多久了?居然没有车吗?公‖务‖员待遇也太糟糕了吧???”

      江澄坦然道:“不需要。”

      “……”秦展秋抽了抽嘴角,想起出租车上的事情,心下想这穷逼难道连手机都没有,但还是说道:“也对,现在网‖约车太发达了。”

      然而车辆对于江澄来说,只是一个位移的工具,他随便上天一下都比这东西快得多。真的不需要,倒不是网‖约车之类的理由。

      因此江澄面色复杂地纠结了一瞬,但还是嗯了一声。

      两人走在不算明亮的巷道上,转角的摄像头跟着转动了方向。

      04

      “这就是江远道?”

      “是的,就是在飞机上的那个特‖警,我亲眼看见他的指尖有电流。”

      座椅上的男人面容因为黑暗而隐约不清,他拖拽了几次飞机上监‖视器的视频再和街角走路的男人进行比对:“真的不是特效合成的吗这个?”

      女人道:“我合成它来骗你干嘛啊?你能给我涨工资?”

      男人说道:“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南希,他比正常人强太多,怎么就能让他为黑‖手‖党做事?我们人多也不一定顶用。”

      “说不定他会有这个需求呢。”女人用散粉压下了鼻尖的油光,“我还入侵了他们的资料库,我发现,江远道这个人在特‖警资料里面不存在。”

      “这个小帅哥……说不定会迫切需要一个‘真正’的身份呢?”这个被称作南希的女子把空‖乘人员的衣物换下,丢在了一边的床上,“比如说,让特‖警那边也知道他这个身份是假的?”

      ”有道理。“男人抽了抽嘴角:“但你能不能不要不穿衣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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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江澄没有办法手机支‖付的原因:他的假身份无法进行支付验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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