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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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是郭航，顾琛来临乾市前的同学。
性格跟张嘉年有些像，成天咋咋呼呼的不肯消停。
不过陆季阳这油盐不进的好像就吃这一套......
顾琛收回思绪，摸着小黑的头回道：“带个屁的脑白金，你皮痒了过来找抽？”
“我这不是为你在乡下提前进入老年生活做准备嘛。”郭航那头杂音小了下去，估计是换了个清净的地儿。
“这儿好歹也是二线城市，没你说得那么惨。”顾琛说。
“你当初说回老家，我就只能想到乡下了。”郭航啧道。
小黑吃完了食盆里的骨头，转身撅着屁股就跑走了，顾琛笑着骂了句“没良心的小畜生”，听得郭航汗毛直立。
“你这语气听着有点吓人啊，我明天就去看你还不成么。”
“没骂你，我喂狗呢。”顾琛站起身，理了理围裙，接着说道：“你有事没事啊，没事别耽误我工作。”
“哎，你急什么，你还工作？”顾琛没回应，郭航只好继续说道：“我们几个都挺想你的......唉，你说你跟你妈赌什么气啊，把真相告诉她不就行了？外人不能说，你妈一个女同胞总能理解的吧？她一个人把你带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行了，”顾琛语气淡了下来，听不出喜怒：“再说我挂了啊。”
“......”郭航卡了半天，才接着说道：“我不说就是了，你家住哪儿啊，到时候我们几个去看望一下您，您看这样成不？”
顾琛乐了，又和郭航在电话里贫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郭航靠着墙，等手上的烟燃尽才转身走进包厢。
包厢里坐了十几名少男少女，他们这帮子人以前都是跟着顾琛混的。
“怎么样？”见他进来李洋立刻扑了上来，“这就聊完啦？琛哥在老家过得怎么样？谈对象没？”
“......我忘了问。”郭航愣了愣，他的注意力全被顾琛居然在打工这一件事占据，哪有闲工夫去问他有没有谈对象。
李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能不能行啊，算了，过段时间我们直接找琛哥去，我都想死他了。”
顾琛走的那天心情很不好，也给他们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打电话给他。
他们憋了快一个月，还是郭航没憋住第一个打去了电话。
周围一片欢呼声，郭航却摩挲着酒瓶口发愣，一通电话打完，他总觉得顾琛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顾琛跟以前似乎不大一样了。
次日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校长在广播里再三强调下周会有领导来我校视察三天。
请各位同学相互转告以下内容：要求各位学生注重仪容仪表，禁止染发烫发、戴耳钉、不穿校服等情况的发生；严禁学生在校内抽烟、打闹、使用手机；严禁在课堂上睡觉、翘课，一经发现以上行为的，校方会严肃处理。
陆季阳趴在桌上玩扫雷，听到广播后忍不住朝顾琛看了过去。
顾琛注意到他的视线，乐呵呵地偏过头来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陆季阳脸上没什么表情：“头发。”
那被顾琛吐槽的劣质染发膏确实有够劣质的，每回顾琛洗头的时候都会褪下来一层黑水。
辛辛苦苦染黑的头发已经褪成了暗红色。
“放心，我有招。”顾琛突然靠了过来，眯着眼睛说：“倒是你——你有耳洞？”
他说着说着就准备上手，结果被陆季阳一巴掌拍开：“好好说话。”
顾琛笑了笑，撑着胳膊换了个非常有跳跃性的话题：“你说你天天冷着脸，害羞起来会是什么样啊？”
陆季阳没理他，直接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
周一一早，陆季阳被边上人拖动椅子的声音吵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小平头在冲他笑。
顾琛。剃了平头的顾琛。
陆季阳愣楞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以至于顾琛这种对自己有迷之自信心的人都被他盯得有点没底。
“不好看？”顾琛问。
“这就是你说的有招？”陆季阳飞快地收回视线，给出自己的评价：“像个劳改犯。”
顾琛被他噎了一下，就见前排的张嘉年转过头来做迷弟脸：“琛哥，新造型很帅哦。”
被他一咋呼大半个班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边，看部分人的激动程度，如果不是这几天不能明目张胆地使用手机，顾琛现在的造型早就进入聊天室称为热门话题了。
顾琛对此反而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有多帅？”
“帅裂苍穹，车见车爆胎的程度。”张嘉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张嘉年是摸着良心说的，顾琛的平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颜值，甚至比之前的发型更能体现他五官的优越性。
顾琛闻言往陆季阳那里斜了一眼，还是只能看见一个冷漠的后脑勺对着自己。
早读课进行到一半，张嘉年在艰难地背诵《琵琶行》。
老赵背着手从他们班级外面路过，张嘉年他们几个就是他的重点观察对象。
他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虽然张嘉年背得磕磕巴巴，但嗓门儿大，看上去有十足的学习热情。
等老赵一走，张嘉年就跟咸鱼似的趴了下去。
胖子依旧在摇头晃脑地背书，他正打算让胖子歇歇，面前就有人从后方丢过来一个小纸团。
张嘉年展开纸团，就看见皱巴巴的纸面上浮着他琛哥龙飞凤舞的一行字：你阳哥是不是审美有问题？？他居然说我的发型像劳改犯。
张嘉年挠了挠头，再三确认自己没看错字，他居然从这句话中读出了一点委屈。
但顾琛冷着脸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计较这种小事的人啊。
张嘉年回过头，发现顾琛在后面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快回复。
思来想去，他给顾琛在纸条上用一行小字回道：老陆不喜欢夸人的，他兴许是害羞呢。
当然，后半句只是他随口说说。
认识陆季阳这么久，他就没见对方害羞过。
没想到顾琛收到纸条后煞有其事地琢磨了一番，最后给他回了三个字：有道理。
张嘉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运动会就在大后天，高二七班定制的班服今天下午才送过来。
张嘉年的小洋裙之梦泡了汤，大家最后定下的是一套红白搭配的无袖套头卫衣。
卫衣背面的图案由班上一位十分擅长画画的女生亲手设计，参考了全班同学的提议，最后设计出来的图案是一颗钻石，中间生长出一个燃烧着黑色熊熊烈火的阿拉伯数字“7”。
再加上张嘉年的强烈要求，图案上方又加印了一排花字：稳住，我们能赢！
......总体风格就是非常地中二，但也达到了热血的效果。
张嘉年很满意，他明天有个跳高的项目，“运动会不蹦出个新纪录来我就不是你年哥！”
胖子在边上打趣他：“那你可不得蹦得跟个窜天猴似的。”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张嘉年哪根神经，他当即蹦起来要跟胖子大战三百回合。
许思琪张罗着让大家试穿看看合不合身，教室里顿时吵闹得像菜市场。
陶桂林推着眼镜挤进菜市场中，一连拍了几下黑板教室才安静下来。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们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陶桂林摸了个U盘出来，插在电脑上，接着说道：“今年运动会有个新项目，全体学生都需要参加。”
众人问道：“什么项目？”
陶桂林说：“广播体操，你们都仔细看看，运动会最后一天要全校一起跳给领导看。”
张嘉年正要说广播体操有什么稀奇的，每年运动会都要评比，但他刚吐出几个字，就见陶桂林点开一个视频，非常具有中国风的音乐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第一套戏曲广播体操，现在开始——”
这一套动作，青春活力的同时又加入中华戏曲元素，看起来十分有......打太极拳的既视感。
四分钟的视频，高二七班仿佛预见了未来几天自己站在几千人的操场内打太极的情景。
偏偏陶桂林露出了预知一切的表情，捧着杯子在一边仁慈道：“好好练吧，现在不要笑，等你们回去自己跳的时候再笑。”
体委也是一脸绝望，从门外扛进来一袋花花绿绿的东西，打开来众人一看，发现是公园里打八卦太极用的羽绒扇，扇柄末端还挂着绿色的穗穗。
体委哭笑不得地宣布道：“一人过来领两把啊，跳广播操的时候要用的。”
张嘉年满脸懊悔地搂住陆季阳：“老陆，我错了，别说跳高了，我他妈现在就想挖个洞埋进地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