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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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尚清早早起了床。
他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得躲一躲林栎，于是季某人决定去同学家避一避。
“喂？季尚清啊……咋了？”他先给段云溪打了个电话，手机那头的人明显口齿不清，应该是还没起床。“快点儿说，我还睡着呢……”
“也没啥事儿，就是我想去你家玩……”季尚清哭笑不得，“你今天还出去吗？”
“嗯？嗯……我要去我奶奶家……还有网吧。”段云溪嘴皮子稍微利索了一点，“你要跟我一块儿去吗？”
“我……算了，你继续睡吧，再见。”我还是个好boy，就不去网吧了。
季尚清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又给萧颂打了一个电话。
刚拨过去几秒就接通了，“喂？”萧颂的声音倒是听起来挺清醒。
“那个……你现在在家吗？”季尚清照着镜子看着林栎干的好事，心想:脖子上的几乎淡到看不见，嘴唇也消肿了，只是锁骨上的咬痕和吻痕还比较明显。看来今天不能穿圆领T恤了，一会儿找件衬衫吧。
“在，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萧颂似乎心情很好。
“我想去你们家写作业。”季尚清打开衣柜，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翻看自己的衬衫。
“行，来吧。”萧颂语气似乎有些慵懒，“不过今天我妈在家。”
“没事儿。”季尚清把挑好的衣服都扔到了床上，“我记得你家住的离学校不远，地址给我发一下。”
“好，我等着你。”
穿好衣服，季尚清顺手拿过一顶棒球帽戴到头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吹了个口哨。另找了一个帆布背包装上没写完的卷子和几本书，把手机、耳机、纸巾往兜里一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安静，季尚清找了找，才发现林栎正坐在阳台上看书。侧脸精致得让人赞叹，目若弯月，眉如墨画。修长的手时不时在书上勾画几笔，指尖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白，几乎和书本融为一色。听到动静，林栎抬起头，却瞬间跌入了季尚清波光粼粼的眸子。
“咳，我要去同学家写作业了……一会儿我去36524买个饭团什么的当早饭就行。”季尚清心湖激荡，有些不知所措的别开了眼睛，“中午没准儿就不回来了……你，你忙吧！我走了——”
“嗯，手机别关静音。”林栎几步走到了他面前，伸手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又替他把帽子朝后反戴过去，眼中似有柔光万丈，“找不到路就问我，或者打车也行。”
“好啦，我走了，再见再见再见——”季尚清喉头耸动，抿了抿唇，赶在自己脸红之前急急忙忙走了。
看着季尚清一溜烟跑出去，林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薄唇轻启，低声道:“我等你。”我会等着你慢慢习惯，慢慢认清自己的心。
一直跑进电梯里，季某人才伸出手摸了摸被林栎反戴过去的棒球帽。指尖擦过并不光滑的布料，有点痒，甚至好像都痒进了心里。
“难道我这样比正戴好看吗？”他看了看电梯壁上映出来的自己，“咳，我应该怎样都是好看的。”他没把帽子扭正，走走出了单元楼，嘴角不知不觉地就被秋日的微风牵出一个美丽的弧度。“今天天气可真好啊——”
打车到了萧颂家的小区，又问了几个遛弯儿的大爷大妈具体方位，他才终于找到了萧颂家的单元楼。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牛仔外套，内搭印花白衬衣，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卷起边来堪堪露出脚踝，一双小白鞋看起来更是青春无敌。
有家长在，季尚清难免紧张了些，他抻抻衣摆又清清嗓子，才准备按门铃。
“叮咚——叮咚——”刚按了两下，萧颂就打开了门，一把将季尚清拉了进去。
“快进来。”他似乎正在吃早饭，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别看了，没人。我妈下楼遛弯儿去了。你吃了吗？”
“哦，还没。”刚才顾着拦出租忘了买早饭了。
“你先过来跟我吃两口，到了中午我妈肯定要给你做好吃的。”把季尚清的书包扔到自己房间床上，萧颂把他推到饭桌旁坐下，“喏，包子。”
季尚清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接过就啃。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萧颂半杯豆浆，季某人眨了眨眼睛擦着嘴问:“阿姨什么时候上楼啊？”
“啧，我哪知道。”萧颂开始穿外套，兜里钥匙的清脆响声听起来很是悦耳，“走吧，下楼跟我买桶水，顺便叫她上来。”
“好。”
萧颂拎着空水桶，带着季尚清东拐西拐走到了小区一个凉亭里。许多中年妇人和一些老太太围坐在一起正正聊得开心，甚至有一两个还抱着小孩。
“儿子，你来啦！”萧母看起来胖胖的，但脸并不是很肥，四肢也不太粗，季尚清正疑惑，就看到了她鼓起来的肚子，瞬间明白了。
“哎，这是尚清吧？长得真俊！”
“阿姨好。”季尚清温文尔雅地笑着，双目犹如一泓清水，两个酒窝看起来十分讨喜。向着萧颂的妈妈问完好，他又扭转身子向其他在场的长辈微笑着点头致意。
“你好~”萧母一头长卷发，圆圆的脸看起来有点可爱，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过来坐——”她笑着拽住季尚清的手拉他在旁边坐下，又对旁边的萧颂说，“你，看什么看？赶紧打水去。”语气不容置疑，和刚才甜腻腻叫儿子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季尚清和萧颂都是嘴角一抽，看了看季尚清，又看了看自己亲妈，萧颂“啧”了一声，还是走了。
他一走，萧母就笑吟吟地开始说：“尚清啊，我原先就老听我儿子提起你，你俩可要好好玩儿啊——”
“嗯，阿姨我会的。跟他做朋友很开心。”季尚清偏过头，笑得十分乖巧。
“这小子有时候比较皮，不好好学习，你成绩好，可要帮帮他。”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微笑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心力去管他了。”
“嗯，应该的。”季尚清也看了看萧母的肚子，这得有六七个月了吧？
旁边一个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季尚清，问道，“颂颂妈，这小伙子是颂颂的同学？”
颂颂？这是萧颂的小名儿？哈哈哈哈好可爱啊——季尚清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秘密，咬了咬嘴唇忍住了没笑出声，可笑意却萦绕在眼中怎么也抹不去，给这姣好的容颜又平添了一抹亮色。
“嗯，人家学习好着呢，可比我家那臭小子强多了——”语气骄傲，竟然有些不像是在介绍儿子的同学，“我也是第一次见，长得也比我那样儿子强，您瞅瞅这细皮嫩肉的，我以后的儿媳妇儿要是长这样，我得高兴死～”
季尚清哭笑不得:“您可别这么说……”我就勉强当阿姨您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吧……
“哈哈哈哈哈——看得出来是个好孩子～”老太太又笑了起来，“柳眉大眼、唇红齿白的，我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个小丫头，仔细看看又不对～”季尚清嘴角微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有许多问题抛了过来。
“孩子，你多大了？”
“孩子，家里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孩子，家里父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
萧颂打完水都没上楼，直接提着桶就着急忙慌赶了过来，结果看见的就是一帮少妇和老太太七嘴八舌地拉着季尚清问东问西的场景。听了几句，他受不了了。“这一个个问题问的，怎么跟要给他介绍对象一样？！”萧颂在心中咆哮，他脸色微微发黑，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季尚清的手腕，把他拽到身后。
“妈，阿姨们——差不多行啦！”萧颂哭笑不得，还有些莫名的不高兴，“妈，你差不多也上楼吧！当心你那肚子——”
“好好好～”萧母看着自己儿子这护犊子的模样，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一会儿就上去，你先带着尚清回家吧～好好招待人家！”
“那阿姨您可要当心点。”季尚清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是笑得和煦春风一般，伸手准备帮萧颂提水桶。
萧颂却懒懒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单臂扛起水桶来，根本不给他帮忙的机会，拽着季尚清的手腕就回家了。
“哎哎哎——你别一个人扛啊！我帮帮你——”季尚清看到他一个人亳不费力地扛起水桶，十分吃惊。
“不用，我扛得动。你就省省吧，一身细胳膊细腿儿再给你压折喽——”萧颂声音平稳，显然并不吃力。
“我……哼！那你自个儿扛着吧，一会儿没力气抄我卷子可别怪我。”季尚清有点生气，但他也知道萧颂是好意。“我昨天写作业写到晚上十点，现在就剩下一张英语卷和一张物理卷了。”
萧颂急了，但仍旧舍不得松开季尚清的手腕，只是扭头说道:“别啊！回去给我抄抄，物理卷子我还差一道题，写完给你。”
“emmmmmmmmm……行吧！”季尚清甩开他的手，从后面小心翼翼替他扶着水桶。
花两分钟抄完一张物理卷子，又花了四十分钟写完一张英语卷子，季尚清坐在萧颂的床上一边啃着萧母送进来的曲奇饼干，一边和正在狂抄的萧颂说着话。
“‘虽然我抄作业，但我是个好boy’这话我觉得就是说你的。”萧颂语气愤恨，“咱俩天天互抄作业，怎么你学习成绩就那么好？”
“咔嚓～嗯……大概是因为我就算抄，大部分题也是会的吧！再说我从来上课不睡觉。”季尚清咬了一口曲奇饼，特意留下了最大的一颗巧克力豆，准备最后单独品尝。
“我也就睡过两回，段云溪睡得比较勤。”他伸手从季尚清面前的盘子里拿了块儿曲奇饼一口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向次都亲见他打夫噜了……”(我上次都听见他打呼噜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听见了，原来周围的人也听见了啊！他知道了估计得气死。”季尚清看饼干还剩一半，打算给他留点，就又拿起一个苹果，“咔哧～”咬了一口。
“甜吧！这是亲戚送的，还有一堆，你要觉得好吃，走的时候带点儿。”萧颂偏头看了眼季尚清沾过果汁后水润的唇，心下一动，痞痞地说:“给我咬一囗呗。”
季尚清把没啃过的那一面对着他递了过去，却看到萧颂就着他的手狠狠咬下一口，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连带着它咬过的那一点儿，一口啃掉了半个苹果。
“啊啊啊——萧颂！”季尚清看着自己的手里沾着口水的半个苹果，狠狠踢了萧某人一脚。
“哈哈哈哈哈——”萧颂把咬下来的半个苹果拿在左手里吃着，笑得肩膀都在抖，“好了好了，你再拿个新的吧，把那半个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