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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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明天上午方便吗？方便的话来公司碰个头，商量一下蓬莱的推广计划。”陆嘉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好好听的低音炮！”许愿压低了嗓门，一脸花痴。
“没问题，我明天准时到场。”苏皖回答。
“好。”陆嘉行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那么，再见，明天见，上午九点。”
这个人真奇怪，每次挂电话的时候总像是话没说完一样。苏皖腹诽着也说了再见，跟着就被一脸兴奋的许愿一把薅住，许愿兴冲冲地问：“他是不是想泡你？”
“懒得理你。”苏皖白了她一眼，这货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别人一个眼神她都能脑补出一部百万字长篇小说。
“切，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你难道听不出来他挂电话时多么依依不舍？”许愿做出一副夸张的模样感慨说，“又胆怯又期待，多么让人怜惜，你居然毫无反应？你可真是铁石心肠！”
苏皖又冲她翻了个白眼：“等你见到他就不会这么想了。跟你说吧，他见我的时候打扮的像个学生，说话东一锤西一锤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很怀疑他有社交障碍，要么就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女人打交道。”
“听起来是个纯情少男啊，调/教起来肯定特有意思。”许愿一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纯情？还少男？”苏皖实在被她肉麻的不行，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调侃地说，“原来你好这口，要不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免了，人家看上的明明是你。”许愿不依不饶地在她脑门上也弹了一下，继续猥琐地笑，“妖艳无情的女人配纯情可怜的少男，哇，想想就很期待呢！”
“真是懒得理你。”苏皖索性又把那张纸拿出来搁在桌子上，“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我可不想看你犯花痴。”
当晚，苏皖通过九鑫的朋友辗转找到了梁卿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时梁卿的态度并不怎么热络：“我知道你，有事吗？”
“可以见面谈谈吗？关于李树森。”苏皖刻意把加重了李树森三个字的语气。
“没兴趣。”梁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等苏皖再拨回去的时候，梁卿根本就不接了。
难道想错了，梁卿根本没有对付李树森的意思？苏皖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晚上她又拨了七八次电话，梁卿再也没接过。
躺在床上时，苏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如果梁卿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就只能找孙萌几个，但是，她们都已经摆脱李树森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还肯站出来指证他吗？这段往事更像一个难堪的疮疤，试问有几个人在走出去之后还愿意揭开这个疮疤？
怎么看都是留在九鑫的梁卿最合适，可她为什么不肯见面？
第二天苏皖刚起床，陆嘉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还是那样没头没脑的：“司机已经过去了。”
“嗯？”苏皖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上次的司机。你不用挤地铁了。”陆嘉行解释说。
这下苏皖总算明白了，他竟然派了司机来接她？她有些不适应这来自陌生异性的殷勤，所以只平淡地道了谢，梳妆打扮后找了一条正红色的希腊式长裙换上，这才出了门。
上次送她的司机果然在小区门外等着她，坐进车子里的时候，苏皖不由得想起了许愿的话，难道陆嘉行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可是，为什么？他俩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她也不会幼稚到相信一见钟情。
到了之后依旧是陆嘉行亲自下楼来接她，一路无话地带着她去了会议室，苏皖跟在他身后默默摇头，这哪里像对她有意的样子？都是许愿这家伙，害得她胡思乱想。
进门便看见谢期年坐在靠外的位置笑吟吟地同一个梳半丸子头、穿破洞牛仔裤的漂亮女孩说话，苏皖想到他的风流名声，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孩几眼。
那女孩觉察到了，一回头先是叫了声“陆哥”，跟着冲苏皖打了个响指，脆生生地说：“还真是个大美女！”
谢期年便笑着说：“现在知道嘉行为什么不肯凑活用你代言了吧？”
那女孩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我跟她只是美的风格不同罢了，她这张脸更适合蓬莱。”
苏皖以为陆嘉行会给她们介绍一下，哪知陆嘉行只管引着她在会议桌边坐下，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回事。苏皖有些尴尬地冲那女孩笑了笑，谢期年便拍拍那女孩对她说：“策划部谢灵瑟，蓬莱的主策划，今天由她给你介绍蓬莱的设计理念和主要剧情，后期的宣传也由她协助市场发行部跟你对接。”
陆嘉行这才像如梦初醒一般，补了一句说：“她是期年的妹妹。”
苏皖心想，这位陆总怕是真的有社交障碍吧。
谢灵瑟不满地对陆嘉行说：“你每次介绍我都要说一句‘期年的妹妹’，难道我不是独立个体而是我哥的附赠品吗？你雇我是因为我适合这个位置又不是因为我哥，何必每次都要让人疑心我是靠着裙带关系混饭吃的花瓶。”
陆嘉行举起右手做了个求饶的手势，说：“好，我说错了，下回记住了。”
谢灵瑟扁扁嘴轻哼一声，陆嘉行又朝她做了个手势，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谢期年便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无声地笑，卸去了眼中惯有的疏离和戒备，他此刻像极了一个宽厚和煦的兄长。
看起来这关系亲密的三个人就是这支创业队伍的核心呢，苏皖心说。
参会的人陆续到齐，苏皖放眼望去，除了市场运营部的刘部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其他几乎清一色是年轻面孔，衣着打扮也都十分新潮，好几个人都穿着国外的潮牌，有个看起来十分脸嫩的男生甚至还戴着一只靛蓝色的单耳钉。初见时陆嘉行曾让她吃惊的T恤、牛仔裤混在这群各具特色的行头里完全没有违和感，反而让他显得十分平易，无形中拉近了管理者和整个团队的距离。
而他们的办公方式也很符合苏皖对于新潮行业的想象，所有的参会人员都抱着笔记本电脑或者PAD，动不动就甩出PPT来个脱稿演说，整个会议室除了人语声就是键盘敲击的轻微声响，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振奋而紧张的感觉。
而陆嘉行在会议上的表现更是让她暗自吃惊。他话语不多，态度也不见得如何强硬，但每句话都能切中要害，每个与他对话的人都下意识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学过微表情管理的苏皖能看出这是发自内心的敬服。现在她再不觉得他是社交障碍了，这个人大概天生就应该站在领导者的位置，毫不费力地把控着团队的走向。
相比之下，谢灵瑟则显得锋芒毕露，她说话时语速很快，还喜欢辅以各种手势，就连演示用的PPT也做得十分考究，无论是切换界面还是各种充满科技感的图表和模型，让从未接触过这类话题的苏皖有种望尘莫及的赞叹。
反倒是谢期年在这种场合下变得极富亲和力，无论哪个部门的课题他都能侃侃而谈，既不像陆嘉行那样吝于言辞，也不像谢灵瑟那么咄咄逼人，就像一池春水，无声浸润。
苏皖有些绝望的羡慕，真是个朝气蓬勃、一心做事的队伍啊！这样的团队，这样的同事大约才是她曾经对于职场生活的期待吧，可惜她却一念之差选了九鑫那个泥沼，看上去郁郁葱葱，踩上去才发现周围全是恶臭的烂泥，所幸，假如这次一击得手，她还有希望跳出那个火坑。
“你会打游戏吗？”谢灵瑟突然问她。
“没怎么打过，属于新手。”苏皖如实回答。
“那你最好玩一玩，最好投入一点，好好练练手提高一下技艺。蓬莱值得你入坑，我也需要一个对蓬莱有感情的代言人，而不是只管拿钱办事的明星。”谢灵瑟飞快地说，“我门几个都觉得蓬莱的代言人应该融入这个游戏，最好是有一定战力，对蓬莱了如指掌，不至于玩家问起时一无所知。这是奶糖游戏第一次请代言人，假如连代言人都不爱这款游戏，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说服其他人来玩。”
苏皖被她不容置疑的口气弄得有少少的不快，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嘉行突然插嘴说：“我可以带你打。”
苏皖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看出了她的不快，在委婉地进行弥补。这让她有些意外，从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谢灵瑟吐了口气，似乎有些郁闷：“陆总，你那个技术……算了，等有空了我教她吧。”
苏皖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她是在嫌弃陆嘉行技术不行吗？怎么可能，他可是做游戏的啊！
谢期年无奈地看了谢灵瑟一眼，微微摇头，其他几个年轻人也都露出了强忍又没忍住的笑意，唯有刘部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难道，她的吐槽是真的？
陆嘉行似乎已经习惯了谢灵瑟的横冲直撞，只淡淡地说：“也好。”
苏皖忙说：“我有个朋友是海妖的忠实粉丝，她也很期待蓬莱，我可以请她带我玩。”
“好，封测结束后让测试部给你们开个账号。”陆嘉行看了眼测试部的一个年轻人，那人立刻在电脑上记录了下来。
“谢谢。”苏皖微微一笑，似乎看见了许愿那狂喜的脸。
“别客气。”陆嘉行沉吟了一下，环视着场中诸人，又说，“苏皖小姐代言蓬莱的事目前还属于机密，今天与会的各位会后需要签署保密协议，在公司对外宣布之前不得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否则依协议处理。”
这一刻，从周围人郑重的表情里，苏皖真正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人正掌控着这间生机勃勃的公司。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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