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芊斐沐泫

3、保护（2）

　　只见莫白影一手抱着玄儿，一手拿着他的佩剑白影指着暮苋，冰冷的眼中毫无感情波动。

　　暮苋唇角一勾，笑骂道，“莫白影你凭什么？”

　　不作死就不会死。

　　“……”莫白影并没有回答，而是用灵气御着白影，向暮苋刺去。而暮苋也用灵力化成冰剑格挡。

　　不得不说，莫白影的剑法和操纵能力很好，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使得多年称霸冰山的暮苋君主，没过几招便处于下风。

　　“咔嚓！”裂冰之声传入耳中，暮苋以灵气化为的冰剑随之裂开。

　　而白影在莫白影的操控下，也展开了下一轮攻势。

　　而此时的暮苋灵力枯竭，只能微微侧身，躲开心口要害。但却无法阻止白影刺穿她的左臂。

　　“咳！”暮苋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脚下的一片雪地。

　　暮苋抬起右手，抓在白影剑柄上，刷的一下用力拔出。

　　然后扬手一抛，丢向了玄儿。

　　“莫白影，你真的好碍眼！”

　　莫白影转手一接，转头却看见暮苋从脚底变成雪花，消失在了空气中。

　　“白影哥，谢谢。”

　　玄儿见暮苋逃走，也没去追，拉住莫白影衣角就说道。

　　看着她道谢，莫白影好半天才面无表情的憋出一个字：“走。”

　　说完便转身作势要走，却被玄儿一把拉住。

　　莫白影一转过头，玄儿就问道：

　　“白影哥刚刚，在与宗门人传讯。”

　　明明是疑问句，她却用了肯定句的语气。

　　“嗯。”莫白影立马听出了弦外之音，淡淡的答道。

　　玄儿看了他一会，放开他，抬头望天，不知道在看什么，说道：

　　“我不需要保护。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玄门已经坏了。”

　　说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转身离开了这战乱后的废墟。

　　莫白影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跟着走了上去。

　　相顾无言，一路走回了泠家。

　　泠家开山石前，莫白影双手向前拱，对着泠域行礼，以示尊敬。

　　“莫家小子，谢谢你保护玄儿这一路。”泠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幸不辱命。”

　　“我自己也能回来。”玄儿跟在莫白影身后，听着泠父说话才窜出头。

　　泠域看了一脸“你欠我八千黄金”的玄儿，果断无视了她刚刚的话。然后开始对玄儿嘘寒问暖。

　　玄儿面无表情“嗯，嗯”的答应着。

　　“你去莫家玩两天吧，莫夫人已经下帖子邀请你了，你意下如何？”泠域说道。

　　“嗯。”玄儿答应后，又道“我过两天再去，处理点事情。”

　　泠域看着她，说道：“好。”

　　说完，往莫白影那看了看：“莫家小子，到时候你们多多包容，拜托你了。”

　　“嗯。”莫白影扶开玄儿，看着泠父。

　　“嗯，莫家小子，要不要在泠家住几天，到时候和玄儿一块离开？”泠域想了片刻，问道。

　　“不必，家中还有急事，白影告辞。”说完，转身御剑离开。

　　“父亲，我要控制不住了。”玄儿看莫白影走远，回头冷冷的看着泠父。

　　“嗯，青姨已经帮你泡好了药水，在等着你呢。”泠域说道，“你要是到时候回归男身，我也不知道怎么压制了。”

　　“嗯，再说。”玄儿抬手作揖，便转身离开了。

　　泠域看着玄儿的背影，无限迷茫。本来说玄儿是玄女就很让人操心了。

　　后来有一天，小小的玄儿突然跑过来和他说，自己是个男孩子。

　　泠域差点没把心脏病吓出来。但转念一想，变成男儿身多好，玄女传女不传男。

　　结果玄儿说这是不可能的，玄女有传承记忆，而他已经接受了传承了。

　　气的泠域想自闭。

　　后来过了半个月，玄儿又说他要变为女儿身。

　　泠域直接破口大骂:你怕不是疯了？！

　　玄儿却说：其中利害关系不便细说，而变男变女这个东西希望泠域不要计较。他自己解决就好。

　　之后泠域就大手一挥，不管他了。

　　对外界来说，玄儿就是个女孩，这不会变。但全泠家都知道，其实玄儿是个男子。

　　玄儿走回了楦阁，而早早就在楦阁门口等着的，她的奶妈，青姨。一看见她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少爷，没伤着吧？”

　　青姨可以说是非常疼玄儿了，有一次玄儿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指，都被她重点保护了一个月。

　　“没事，青姨。过两天我要去莫家。”玄儿褪下外衫，整理了一下头发。

　　“如此，少爷还需要带点什么吗？”青姨顺手接过外衫，帮她放到一旁，“衣服少爷应该是备着的。”

　　“青姨我先去沐浴吧，你不用忙了。”玄儿向房里走去。

　　青姨笑着，跟着玄儿去了里屋，顺手拿了几件衣服，“沐浴早就备好了，少爷跟我来便是了。”

　　玄儿又跟着青姨一步步走到了浴池。青姨把衣服挂在屏风上，就转身退了出去。

　　玄儿褪去身上衣服，一步步走进了池子中间。

　　他把全身都泡到了水里，感受着水中的药性一点点渗透进骨头里。玄女的天赋是他最大的帮助，使他无所不能，包括在水里呼吸。

　　和鱼一样……

　　但是也是他最大的命结，注定他迟早要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玄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手上的玲珑骰子，手链旁边还吊着一圈金色的小荷花铃，即使在水里，摇起来也还是“呤，呤”的响。

　　那是他满月时，莫家送的礼物。

　　就像是为了看守他一样，她的生活被保护得很好，除了他自己不小心，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受伤。

　　所有人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说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为什么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玄儿翻了个手腕，一个金色的光球出现在他的眼前。

　　“近来深渊怪物越来越猖狂，之前的封印也越来越薄弱，再这样发展下去，我就要再次作为“祭引”，去封印深渊了吧。”玄儿对它说到道，“这次回去之后，大抵一切都会结束罢。”

　　“是的，应该没问题了。”那个金球回答道，“那个暮光城主，暂时不是威胁，但是魔界那边可能有点骚动，你确定要放任厌良这样……”

　　“……这个我自有定夺。”玄儿说着，反手掐灭了光球，心里却想着：

　　能躲一时是一时好了，这因果，咱还不上啊，还不起啊，难受。

　　这一次的澡，玄儿泡得时间格外长。青姨都叫了好几次，他才穿好衣服出来。

　　第几天后，玄儿一袭红黑色长裙，黑色的腰带上挂着两圈金铃，红色长靴在脚踝的位置上也挂着一些细碎的金铃铛，长发简单扎起，用一个吊了小铃铛的钗子固定，走起路来叮叮铃铃的铃铛声清脆悦耳。

　　此时天气已经微微转凉了，倒也是知道红色太显眼了，玄儿便拿了件白色的披风，把全身都裹在披风里，戴起帽子，便赶往江南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