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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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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昨夜之事,青叶言语之间无不是对穆斐的鄙夷与厌恶。
在人前时善于伪装,瞧着人模人样,人后的行为举止令人作呕,实乃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觊觎主子许久,言行上更是对主子多有亵渎与不敬,若不是怕坏了主子的大事,她早动手了。
若不是为大局着想,以主子的手段,穆斐早死了八百十回了。
青叶觉得昨夜玉子言所做之事甚是解气,也着实令人意外,无论是传闻还是认知里的玉子言皆是受气包般的存在,未曾想也有那样阴沉狠厉的一面。
“主子,昨夜月白公子拿鞭子抽穆斐那狠劲儿,你若是见了定觉得解气,被抽得皮开肉绽晕死过去一回,月白公子又将其弄醒,在穆斐的惊恐谩骂中将烧红的烙铁烙了下去……”
青叶生动地将事情的经过描述出来,越说越有兴致,谢瑶华不忍打断,耐着性子听完。
昨夜玉子言向穆晋借了令牌去见穆斐,本意是逼问解药的线索,偏偏穆斐自找苦吃,将玉子言给惹恼了。
先前穆斐鞭打玉子言,此番玉子言亲手讨了回来,确如青叶所言解气了。
谢瑶华也对玉子言有了新的认知。
原来并非是任人欺辱的受气包,睚眦必报的一面不为人知。
青叶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杯茶水下肚。
谢瑶华轻笑,道,“自始至终你不曾回避?”
意指玉子言动用烙铁时青叶是否也观摩了全过程。
青叶赶忙摆手否认,“月白公子先叫我回避,而后才动的手,我只听到穆斐的惨叫声,事后问了狱卒才知的。”
意料之中的事,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她一直觉得玉子言瞧着性子软,却是个心思细腻的。
而方才青叶的一席话,谢瑶华觉得该重新审视玉子言,从前对他的认知兴许过于片面了。
软弱可欺或许只是表象而已。
青叶以为扯了这么一通算是蒙混过关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寻思着说点别的趣事给主子听。
殊不知,谢瑶华早已洞悉一切。
“青叶,莫不是你的月白公子给了点好处,你便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青叶一僵,窥见主子面色,心虚低下头。
“主子,月白公子是担心您若是知晓他去浮云寺见了悟大师会起忧思……”
玉子言竟是去见了悟大师。
谢瑶华不禁蹙眉。
半晌未听到主子开口,青叶抬眼偷瞄,见主子不似真的生气,这才小心翼翼道,“从穆斐那里寻不到解药的线索,月白公子心急如焚……”
他分明早已知晓便是了悟大师也无法解除,偏偏还要再跑一趟浮云寺。
谢瑶华无奈叹气,“以前从未觉得他这人骨子里竟这般执拗,想来是我还不够了解他。”
青叶不敢随意接话,左思右想,只憋出一句,“月白公子对主子您情深意重。”
对此,谢瑶华不可置否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几分迷茫。
前路遥遥,她无法给他承诺。
如今甚至有些懊悔,先前该控制住,不该招惹他。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护卫的禀报声。
“七公子,三公子派人来通传,小王爷来访,想见您一面。”
青叶讶异姜弈选在这种时候来访,下意识去看谢瑶华。
“主子,那个小王爷不好应付,多半是对锦绣山庄里那位的身份起疑了,此时来见您会不会与月白公子有关……”
谢瑶华若有所思,道,“姜弈很是精明,发现锦绣山庄那位是冒名顶替只是早晚的事,但今日来见我,兴许是为了别的事。”
青叶点了点头,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她叫门外的护卫去回话,让姜弈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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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姜弈时,谢瑶华很是平静,反倒是姜弈失了平日里的沉稳,似乎有些焦躁。
谢瑶华由青叶扶着去前厅,姜弈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谢瑶华虚弱成这副模样,姜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你何苦掺和到这些事儿里,西越王与穆九霄之间的明争暗斗便让他们斗去,你瞧瞧你如今这样子,过些日子,你随我一同回去。”
谢瑶华终于正眼看他了,“小王爷说笑了,我是穆知离,乃西越人士,我如何跟您一同回去”
有家的地方才叫回去,无家可归,哪里都是去,不是回。
姜弈一噎,四下扫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说。
“我听闻西越王有意让三公子穆炜取代穆九霄成为下一任定安侯。”
“哦”这倒是个令谢瑶华意外的消息。
西越王为稳住局势,避免西越动荡,急需要有一个人来顶替穆九霄,从穆九霄的几个儿子里选最为合适。
穆斐被囚,现如今候府里除她以外便只有穆炜与穆晋。
穆炜虽比穆晋年长,但穆晋才是嫡出且是西越王的外甥。
于情于理,顶替穆九霄最合适的人选该是穆晋才是。
可姜弈这样说,必然是打探到确切消息了。
谢瑶华凝思想了片刻,忽然才意识到先前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沉默许久,姜弈不知她在想什么,自顾自道,“西越的乱象只是初始,穆九霄还逃窜在外,你留在此处极为不妥,不若随我……”
“不劳小王爷费心了。”
谢瑶华知晓姜弈要说什么,可她并不领情,冷漠地打断了姜弈的话。
又是一阵沉默后,姜弈欲再劝,但瞧见谢瑶华的倦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决心要做的事必定会全力以赴,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这么多年了,你依旧如此,似乎不曾有过变化。”依旧那么倔,谁的劝也不听。
姜弈无奈叹息,“若是我早一点知晓你在西越该有多好……”
他也曾怀疑过,兴许她还活着,他抱有一丝希望,可一年、两年过去了,她始终不曾出现过。
满心期盼到失望,两年三年足够了。
不曾想,在失望之后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重逢。
谢瑶华淡然一笑,客套而疏离,“多谢小王爷挂怀,我很好。”
一声小王爷,一句多谢,将彼此之间的距离远远拉开,疏离之意再明显不过。
姜弈有些气闷,又不好对着她发作,压了压情绪后,缓声道,“以前是你说的,叫名字与用身份称谓过于生疏,故而你只唤我为遇之。”
谢瑶华再次沉默。
年少时意气风发,一腔热忱待人,她虽是女儿身,但自小便被当作男儿教养,不拘小节,在人前所以兄长谢重华的身份示人。
世间少有人知晓这世上还有一个谢瑶华。
许多年前,姜弈偶然间发现了她是女儿身,却始终不知她还有一个兄长。
“小王爷,您认识的谢重华三年前便不在了。”她不欲多费口舌解释。
姜弈面色微变,欲开口时,青叶走了进来,快步走到谢瑶华身边,低声耳语。
“主子,月白公子回来了,听说您与小王爷见面,不知为何忽然动气,砸了您屋里那套三公子送的白玉杯。”
“……”
好一个败家子!
一套上好的白玉杯竟然被玉子言给砸了,谢瑶华一阵肉疼,来了气,也顾不上姜弈了,起身便离开了。
姜弈并未听清楚青叶与谢瑶华说了什么,只听到‘白玉杯’这样的字眼,暗自记下,离开定安侯府后便叫人去寻白玉杯。
这厢谢瑶华撇下姜弈气冲冲回到离苑,脚方踏入屋里便踩到白玉杯的碎片。
她气得咬牙,“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屋里撒野?”
屏风后传来弱弱的一声,“瑶华,我……我的手好疼啊,这一次怕是真的废了……”
砸的时候力气大着呢,这会子手废了?
骗鬼呢!
谢瑶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去,快步走过去,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令她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