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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平行番外 ...

  •   夏墨白和泠第一次吵架有认识最后一次吵架的原因就算是过了很多年无论是谁想起来都相当令人咂舌。
      “早给你说了让你多爱惜自己身体,我嘴皮子都磨薄了,你怎么还是不听呢?”化身老妈子的夏墨白已经对着一声不吭的人喋喋不休半个小时了,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泠又受伤了,若说是从前这样姑且还有的说,可是现在所有事情都过去了,但是夏墨白是了解泠的,他相当清楚自己的爱人绝对不是会安居享福的人,再者泠说什么他哪有不应的理由?所以泠说想出去找点事干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但是条件是绝对不能以命犯险,就这一个条件,那人答应的好好的。
      “嗯,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个屁!
      第一次打了声招呼就跑了,一去三四天,回来伤着点油皮,夏墨白给人好好上了药包扎好,什么话没说也就算过去了。
      心想着他就既然承诺过自己的事可能不会食言,出去降妖除魔什么的难免也是有点意外的,对,这次只是个意外而已。
      结果人家呢?伤还没好利索,人就又没影了,一去一个星期,最后还是被夏墨白从外面捡回来的,右臂骨折,他没问泠也没有说,又是那样夏墨白再次咬着牙忍了,也就随口说了两句让他下次注意点。
      呵,然后?然后伤刚养好,又跑了!最后还是夏墨白亲自跑去把人救回来的!
      再这么放任下去保不齐哪天就真的……
      可惜某人一点眼色都没有,而且屡次知错不改,这时候了还在火上浇油“情况紧急。”
      紧不紧急他不知道啊?当他瞎吗!
      回顾一下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一行人被困在一栋鬼气森森的医院里,好不容易把里面的大boss干死了,结果所有人都忘了大boss生前是个十足十的精神病患者死了还要拉个垫背的。
      整栋楼说塌就塌,正巧他们那会在大厅里,头顶上吊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对,精神病院里挂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就是后来想想夏墨白都想骂人。
      “谁他妈的设计的这么个鬼东西,脑子被驴踢了吗?!“
      经年久月的岁月蹉跎下破旧的墙皮哪里经得住这么大的动荡,头顶上的水晶灯“咔嚓”一抖,接着轰隆一声巨响,破玩意终于寿终正寝了。
      虽然早有预料,在水晶灯掉下来之前两人均是一刀横劈上去准备给它来个痛快点的,可惜天尚且有不测风云更别说一盏破灯了。
      千钧一发之际,碎了的玻璃碴从高空坠下,一声脆响溅向夏墨白,几块玻璃渣而已倒是没有说躲不掉的,谁知有人比他更快一把搂住他错身一带,直挺挺成了一肉盾,扎了满背的玻璃。
      “你告诉我情况有多紧急?是紧急的那么巴掌大的玻璃渣子能把我头割掉了还是紧急到我那么孱弱还需要你来给我挡那么一下?”不知不觉间或许是实在气急了话中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还是你要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违约,当时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说好的会好好保护自己,我那么信任你什么话没说就放你去了,结果呢?”
      嘴上虽然说的狠厉,说上的动作却轻柔到了极致,生怕力气大了把人弄疼了。
      夏墨白的确是心里不舒服极了,他自己从来放在手里面捧着的宝贝被伤成这副模样。
      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血口子,没一处好地方。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难解的局,连一向迟钝的杜伊都反应过来了,道个歉不就完事了吗?
      杜伊拼命使眼色,眼瞟的面部肌肉都有点抽抽了见人还是没反应,夏浅叶悄悄在他耳边道“你给他认个错不就完了嘛。”
      “我没错。”
      夏墨白“……”得咧,我的错,行吧。
      可是偏生就是有那么固执的人。
      倒吸一口气,夏墨白硬是忍着把伤口包扎好了扔了东西闷哼一声甩手走人。
      留下剩下三人面面相窥。
      夏墨白和泠两人冷战旁人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如今一行人全挪到瑶斛那个小二层里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祸及池鱼。
      若是旁人生气了大多会臭着张脸,可夏墨白不,人家该干什么干什么,走个路都四平八稳的,看起来要多正常有多正常,除了……偶尔,偶尔撇双筷子。
      一连七天都没见着两人同进同出在一块了,很快夏浅叶和杜伊两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本来想着以夏墨白的性子肯定过不了三天,最多三天肯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找泠,但是眼瞅着到现在都没个动静,唯有的就是家里的筷子在日渐减少,以及外卖的开销日渐增加。
      原因是家里没有一个做的饭拿得出手的,自己凑合吃两顿也就罢了,长期吃下去不是中毒就是猝死,夏墨白就是家里唯一一个“厨子”,厨子心情不好,做个饭不知道是在折磨谁乱七八糟调料乱放一气,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桌子黑暗料理。
      偏偏做饭的还十分风轻云淡。
      “吃啊?怎么不吃?味道不好?唔……还行啊,早给你们说了饭前不要吃那么多零食,这剩下的都要浪费了。”
      杜伊“呕……”
      夏浅叶“呵呵……好吃可好吃了,棒棒哒。”就鬼了!
      夏浅叶至今还处在被那顿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惧中。
      当时场面别提多惊悚了,夏浅叶一度怀疑夏墨白是不是被气的神经紊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女性,操持日子的活计自然落到夏浅叶肩上,头发都快愁白的女主人,对着一本日历范起了难。
      “怎么办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了半天都没个结果,算着马上就要到大日子了,夏浅叶干脆给至今仍然奔波在外的那个打了电话。
      emmm……顺便告个状。
      “嗯嗯……好,我知道了。”
      有了注意瞬间神清气爽,翌日便捞着杜伊要去实行她的伟大计划了。
      被强行拖走的杜伊;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呢,算了不管了,总比一直吃外卖强。
      夏浅叶礼貌性的敲了门才进去的,二楼空间足够充裕,每个房间里也有独立的卧室客厅和澡堂什么的,三个人也并不拥挤。
      “小泠泠,你也别太在意啦,小白那个混小子就是这样,你吃好喝好不用理他,顶多再过段时间塌肯定要来找你”夏浅叶此行当然不是来劝泠好好待着的,他们都知道夏墨白那么肯定动不了手,只能在泠身上下点功夫,争取尽早摆脱顿顿外卖的日子。
      夏浅叶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因为她也摸不准两个人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
      还有就别说他们几个就算是在渡灵师里面大多数人都知道,夏家的老大是个非常温柔善良且随性的人,夏家老大的心上人是冷面的俊朗男人,有一头白如雪的发,虽然看上去不太好打交道但是人还不错。
      但是,综上所述是夏家老大心上人相安无事的情况下,至于另一种情况。
      呵呵^_^……
      总而言之——夏墨白是个十足十的护妻狂魔+宠妻狂魔。
      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星星绝不给月亮,旁人若是敢说一句辱他的话那人能把说话的舌头了割泡咸菜缸里淹一淹都不为过。
      虽说这两年被人放在手心里总算捂出点温度来,可是仔细一瞧好像又有变回来的趋势,夏浅叶就更心痛了。
      泠平时就没什么表情也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根本不像个活人,如今面上像是覆了一层万年不化的冰霜似的灰冷,含着夏浅叶刚进门皮肤上就起了一层鸡皮圪塔,人一个激灵。
      杜伊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真的,他对我们都没有对你一个人好,你过去通塌撒撒娇他一准儿就不生气了。”
      “他生气了?”
      一直没个响静的泠突然开口,要不是两人早就习惯了也是会被这诈尸一样的聊天方式吓一跳。
      夏浅叶崩溃了,内心咆哮“你tm的才知道他生气了!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好伐!”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得了的东西,赶快捂嘴求助盟友“叶子,救命!”
      连轰带赶的把杜伊那个不会聊天的赶出去,只剩夏浅叶和泠两人。
      按上泠的肩拍拍,若是以前要夏浅叶去碰一下这个人给他是个胆子都绝对不敢的,生怕下一秒就和自己的脑袋说再见了。
      夏浅叶语焉不详道“别听他胡扯,小白才不会生你气呢,你虽然年纪比我大,但是为人处世这一点你也不得不承认不如我吧,你仔细想想啊,是不是和小白在一起以后就开心了很多?”
      泠毫不犹豫的点点点头“嗯。”
      夏浅叶接着说“其实很多时候幸福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别人是给不来的,我想小白要的并不你给他说对不起……”
      “我没错……不是,我是说,如果换他也一样会那么做的。”
      蓦然被人打断,夏浅叶笑笑“不是,我就这么说说而已,小白从小也就那么几个喜欢的人,咳……我说的喜欢是对亲人朋友什么的,你别误会啊,喜欢墨叔叔,墨叔叔死了,喜欢夏万川……就是他养父,他应该和你提过,后来被人害死了,然后他遇到你了,他喜欢你,可是后来夏薇微也死了他一直觉得他会把你也害死,所以我想说的呢,就是……就是,两个人走到一起有多不容易你们自己比我清楚,我和你哥姑且都遇到那么多困难更别说你们两个了,反正……解铃还须系铃人,剩下的你也好好想想吧,我先走啦!晚上大家一起聚餐,八点,别忘了哦!”强行灌了一波鸡汤,飞速闪人。
      “淡定自若”的关上门,夏浅叶是不会承认她只是单纯夏墨白把家里的筷子全撇断才出此下策的。
      除夕夜里,家家张灯结彩屋外更是一片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千夜裹着一层寒霜从从外面踏雪归来,这下人才算齐了,为了不“荒废”夏墨白那身好厨艺,夏浅叶和杜伊硬是把人生拉硬拽出来帮忙擀面皮,杜伊剁肉馅,夏浅叶包饺子。
      千夜捧着下茶杯坐在夏浅叶身边。挑三拣四,惹得人恼羞成怒被抬手糊了一脸白面粉,众人捧腹大笑。气氛一派欢乐,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楼上的另一个人。
      夏浅叶包着饺子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唉……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真快,看看大过年的多热闹,是吧,小白。”
      夏墨白脸色晦暗不明。
      杜伊一瞧还差把火候,连忙再添把柴火“就是啊,今天夜都专门赶回来了,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就聚这么一次,平时夜忙的不得了,不过……可惜了。”话罢,配上一个惋惜的哀叹。
      “我上去一下。”低着头面访都没来得及拍掉,风一样溜走了也不管走了谁接手。
      一众人哄堂大笑,不约而同对视一笑。
      成了!
      火急火燎的冲到上去,踟蹰在泠门口夏墨白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若是说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就只是他一人也不为过,这是他亲手许下的承诺,现在又是他亲手把这诺言毁尽了,他该难过成什么样啊。
      大家在一起欢声笑语的包饺子,可是那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实在无法想象这几天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怎么过的,泠并不比任何人娇贵多少,他好养活的不得了,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甚至冷了也不知道喊冷,饿了只要没人提他也不吭气,自己随便摸点吃的也给别人说,生怕给别人多添一点麻烦。
      可是,他也并不比任何人坚强,他其实像所有人一样,会哭会笑,这么长时间他好不容易把人从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块捂化了不少。
      好不容易养出来了一点娇贵。
      如此一想,心肺烧着了似的,疼的难受。
      轻轻敲响泠的门,温言细语劝道“泠,出来吃饺子了……”
      没响静。
      夏墨白坚持不懈“前几天是我不对不该那样和你怄气,你出来咱们好好聊聊,要是你不想出来那把门开开我进去?”
      “……”还是没动静。
      “要不……要不然咱们隔着门板说说话也行。”
      任夏墨白使出浑身解数,里面愣是没半点动静,他把耳朵贴上去。
      遭了!
      “嘭”的一下把门撞开,屋里哪有什么人,唯有从窗外飘进来被屋子里的暖气融成一片的水渍。
      还有一件白色的绒毛领大衣。
      夏墨白这会觉得自己长了两条腿都不够他跑的了,火急火燎的披上外套鞋带也没来及系,不顾众人惊异的目光夺门而出。
      杜伊尚没反应过来“唉?不是上去叫人的吗?人呢?”
      夏浅叶撇了一眼雪地里狂奔的人“不管他,他活该,到时候给他们留点,你们饿了先吃。”
      谁也没看到夜的嘴角牵起的淡淡的笑意。
      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他没穿棉衣也没穿鞋,就这么光着脚拽了拽白色的高领毛衣领子,身陷人潮一时不知何去何从,好像天地之大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地,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
      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以前别说是有一件可以保暖的毛衣可以让他暖和暖和,就是穿的一件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潜伏一夜都不成问题,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
      身上的毛衣是夏墨白给他买的,夏墨白说黑色太压抑了,换一种颜色,白色好看,他自己却没有多大感觉,黑色白色都是衣服,不过……的确非常暖和。
      他许久没有这样了,鼻尖双手冻得通红,光脚踩在雪地里早就被冻木了。
      并且,不可否认的又迷路了。
      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一样冻得瑟瑟发抖的找了处可以落脚的椅子,把椅子上的积雪拨拉干净,坐上去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能到哪里去?没有他能去的地方了,鼻腔一阵酸涩,又密又长的睫毛上渐渐投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莫名其妙委屈的很。
      夏墨白拿着泠的衣服一时间竟不知能到哪里找人,他会去哪里?他那么傻那么笨,大冷天的连件厚衣服都没穿,会不会被人拐走了?或者干脆没地方可去就在拿个角落里缩着?
      仔细一想,他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离咖啡馆最近的一条商业街人潮汹涌,夏墨白费了不少功夫才挤进里面的巷子里,找寻一圈没有那个人的踪迹,没有……什么地方都没有……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为什么这么多天要对他置之不理?其实早就知道他那么固执的人肯定不会主动,自己却还是要死心眼的等着等着,心中焦躁不安。
      冷静,冷静,仔细想想还有哪里没有找过?泠会到什么地方?
      莫名间,他突然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吸引着他往人潮里面看。
      这一眼可把他吓得肝胆俱裂,顿时天上地下都分不清了。
      自己捧着不忍心伤害一点的人儿,委屈巴巴的蜷缩在街边的座椅上。
      呼吸都要停止了,好不容易才稳住,他颤颤巍巍的全身都在发抖。
      身上的旧伤总是会在阴冷天要命的疼,从前风里来雨里去的从来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后背上以前伤过的地方要命的疼去来,泠把蜷在腿底下的手伸出来,呵了两口哈气,想搓一搓取取暖捂上去,想着那样会不会好一点。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罩上一层阴影,转眼进白色的大衣就把他裹住。
      猛一抬头,满心满眼合着眼里的泪一齐把夏墨白印在眼中,睫毛上冻了冰的冰碴子混着眼睛里迟迟不肯落下的眼泪在见了眼前这人瞬间落下泪流满面。
      夏墨白倒吸一口气,心疼的要命,连忙连哄带劝的要给人擦眼泪。
      “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和你怄气,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你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么大委屈了。”
      这话不说还好,眼见着人眼泪流的更凶了,满眼湿漉漉的委屈又迷茫的很,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在外面受尽了委屈被人找到一样。
      “我……我没哭。”流眼泪流的眼睛红的像兔子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泪腺突然不受控制开始哗哗往外流眼泪这个事实,自己用手一擦又成了个大花猫。
      夏墨白两只手都不够用,一边从口袋里找纸,一边用厚衣服把人裹住,还要握住那两只暴露在外面冰手的脚。
      “我的宝贝,心肝……小可爱,你要是还委屈就打我好不好,外面太冷了眼睛哭坏了,走咱们回家好不好,我带你回家。”一会功夫夏墨白几乎把自己浑身道行都使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哄得人眼眶红红的,却还是止不住的抽噎,一副委屈巴巴大有马上要再哭一场的模样。
      夏墨白把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裹住泠露在外面脚,又把泠身上的衣服裹结实了“背着脚凉,到时候冻坏了,搂着我脖子,小心别栽下去了。”
      把小白兔一样的人抱到怀里,泠头发毛茸茸的蹭的好像不是脖颈而是直痒到心窝里了。
      “对不起……”尽管声音很小,夏墨白还是听到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没照顾好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他这话除了说给泠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当年他亲口许诺的以后再也不让人受一点委屈,谁能想到最后伤人最深的还是他自己。
      泠那样强悍的人好像一块金刚钻,无论什么都无法撼动分毫他用自己的力量为身边人撑下一片保护伞自己却不在其中,他分明也是要人保护的啊。
      所以更不用说是去撒娇或者讨好人了,如今强大的人却窝在他怀里泪眼婆婆的,好不可怜。
      是真的伤了人心了,让人心里凉透了吧。
      快步回到咖啡厅里,里面的人扎成一堆猴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店门突然被推开了,夏浅叶一个激灵从夜怀里钻出来。
      只见两个披了一身霜,怀里那个还好一点,回来的路上渐渐暖回来点了,还是难免手脚冰凉,另一个几乎变成一个雪人,满头满身都是学却护着怀里的人一点雪花都没粘上。
      在座唯一的女孩子到底心思细腻,她蹭的一下跳起“愣着干嘛?小杜烧水下饺子,还有你,也别闲着了,去放热水!”说的当然是夜。
      夏墨白没有推拒,把泠塞进被窝里,就着被窝里的温度又把泠湿掉的衣服脱掉,夜的热水已经放好了,干脆连被子带人一起抱走,生怕着凉了,用手试了试水温,确认没问题了才把人放进去。
      或许是实在折腾的累极了,泠一动没动任由夏墨白把他泡进热水洗干净,再裹回棉被里,擦干头发,穿上舒适的珊瑚绒睡衣。
      一番下来,夏墨白也折腾了一身热汗,刚进门那一身霜寒早散了个没影。
      “好点没有。”试了试泠额头上的温度,没有要发烧的症状,又摸摸手,还可以,最后握上仍然冰凉的脚。
      “等会,我去放点热水,泡个脚。”
      上面来来回回折腾到半夜十二点,摸着人身上暖起来了才算满意。
      忽然又想起来,这么晚了还没让人吃口饭,心说是自己疏忽了。
      正想着这会他们应该都吃过睡下了,夏浅叶就一嗓子嗷上来。
      “小白!你们俩再不下来饺子就要让小杜吃完了哦!”
      这话都是用来唬人的,虽然在夏墨白回来之前他们确实吃过一波了,但也就是尝了个咸淡罢了。
      杜伊说“小白不在没意思。”
      夜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的翻杂志“那两个不省心的兔崽子,回来不打死他们。”
      虽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夏墨白还是征求了一下身边人的意见“下去吃吗?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泠道“下去吧。”
      闹到二半夜好不容易全员到齐了,饺子也全部下锅了,为了尽兴夜特地开了一瓶红酒给众人倒上,泠也特准可以喝一个杯底的酒全当尝尝味道。
      “来,干杯!”
      除夕晚间活动当然还有看春晚这一项重要活动,简而言之一伙人老心老和人未老心以老的——老家伙们,扎一堆久违的看起了当摆设背景板的电视。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电视里吵吵咧咧的小品相声节目逗得节目里的人捧腹大笑。
      夏浅叶依偎在夜怀里,夜一手捧着一盒瓜子一手捧着一盒花生,好让身上靠着的祖宗能舒服点,杜伊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打着呼噜睡着了,夏墨白贴心的给他盖上一条毯子。
      突然,肩上一沉,泠也睡着了,悄悄和夏浅叶和夜说了一声让他们睡觉的时候把杜伊也弄回房里,自己就抱着泠先走了。
      泠平时不喝酒并不因为什么喝酒误事不想喝之类的而是他喝了酒……要耍酒疯,所以很早以前就被夜严令禁止了,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夏墨白也全然不知,本想着这么一点酒应该不会发酒疯,然而,他还是高估了某人的酒量。
      还没上楼梯呢身上的人就不安分起来,好不容易七手八脚的把人弄回房里了还不忘把门关好,免得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
      夜所说的那种发酒疯夏墨白倒并没有见识到,如同夜说的多么多么的凶残。
      他只看到一只软的像小白兔一样的人儿,死扒着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唔……你别走。”
      夏墨白从来不知道这人喝了酒这么能撒娇,哼哼唧唧的直往人身上黏。
      “我不走我不走,你躺好,我去洗个澡就回来,乖啊~”拿出哄小孩的语气才让人松动了点,却还是哼哼唧唧的不吭撒手。
      “放你走……你就……你就不回来不要我了……”
      心脏猛的落了一拍,立马就范“好好好,我不走了不走了,我陪着你,我不会不要你的。”
      连忙钻进被窝把人搂着抱着哄着“以后我哪也不去,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好不好。”
      “那你不准走……”许是喝醉酒了,前一秒还好好的赖着他,后一秒又开始闹上了,眼泪汪汪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不理我,外面好冷我想回家。”
      “以后想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出了什么事我陪着你,下黄泉咱们也能有个伴,那边咱们不是还有认识的人吗,到时候让人给方便方便,投胎转世的时候咱们还在一起,到时候你当个女孩子。”明明知道给醉酒的人说这些没什么用,夏墨白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火一样的欲望。
      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不再去纠结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抬起红扑扑的脸“我不要做女孩子。”
      夏墨白诱哄道“你要是做了女孩子咱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结婚在一起了,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有什么不好的?”
      泠一下还来劲了“当然不好了!我要是女孩子就不能保护你了,如果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夏墨白徒然愣住了,好一会才摸着泠的脑袋缓过神来“也是,那我当女孩子,你娶我吧。不过,说不定以后同性婚姻合法了呢?那咱们还是可以结婚的。”
      “唔……嗯……”
      话说间泠已经缩成一团窝在夏墨白怀里睡着了。
      宠溺的笑着把泠往自己身边搂一点,又一下想起了还有去洗澡这件事,再看看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心上人。
      算了,明天早点起来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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