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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新的受害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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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上，烟雾缭绕，浓烈的雪茄味儿弥漫了整间屋子。
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的诺灵顿伯爵半眯着眼，左手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神情懒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不速之客。
来人抽完了一整根雪茄，才嬉皮笑脸地道，“看见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
诺灵顿并没有接受来人的好意，反而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以为你这几天会很忙，没想到你居然还有闲功夫来探我的病，毕竟肯特公爵可不是一个会善罢甘休的人。”
来人闻言一张俊脸皱成了苦瓜，又点了一根雪茄，“别提了，被你说中了，肯特公爵才痛失女儿，怎么会放过我这个原本的准女婿。”
“我想比起他的二女儿珍妮·肯特小姐，他更痛惜的是失去了和你家族联姻的机会。”
“那个老狐狸，精明着呢，我想他现在应该正琢磨这怎么把损失的利益弥补回来呢。”来人磕了磕雪茄，神情轻蔑。
诺灵顿的目光闪了闪，“不过我猜如果他舍得自己最爱的小女儿迪莉娅·肯特小姐的话，那么这个损失将很好解决。”
来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人真正是死去的肯特小姐的未婚夫，近年来上升势头极好的新派贵族尼伯·赫德森子爵，他靠着贩卖鸦片和军火发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投机商。
之前他和肯特小姐的那一场联姻是未来一年内最被贵族们看好的强强联手，没想到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这人的面孔有别于梦中其他角色，他有着清晰的五官，甚至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可爱的未婚妻被人溺死在喷泉中，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伤心，一点儿都不愤怒的么？”听到这里，索菲尔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在这个梦里，索菲尔看谁都不像好人，说出的话也不太拘泥礼节，反正是梦，他只想快些找出凶手是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算是报答之前诺灵顿救过他一次了。
他是真心感谢诺灵顿替自己挡了一枪，虽然在梦里是不会死的，但也会疼啊，他最怕疼了，即便在梦中中弹的疼痛程度比起真实世界来削弱了很多。
赫德森子爵吐了一口烟，笑得坏坏的，“小男仆，你真可爱，我都没见过那位小姐几面，难道我还要假惺惺地伤心得为她掉眼泪么？我想连他的父亲，都没为她的死亡落泪吧。”
索菲尔瞪大了眼睛，“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子爵大人笑得更开心了，向诺灵顿问道，“伯爵大人，你从哪儿弄到的这么天真的一个孩子？”
诺灵顿冷冷地扫了举止轻佻的赫德森一眼，“与你无关。”
“别生气呀，我没打算对他出手。”
“出什么手？”索菲尔懵懂道。
“好了，”诺灵顿站起身，“这病你也探完了，你还是回去应付你的前岳父大人吧。”
“别忙着下逐客令，朋友，我还有事没问完呢。”
“有话快说。”
“上次袭击你的那些人背后的凶手找到了吗？”
诺灵顿漫不经心地道，“皇城中想要我的命的势力多了，总要一个个排查过去不是吗？”
“我听说你们不是抓到了一个活口吗，没问出什么话？”
“带回来的时候就半死不活的了，什么也没问出来就死了。”
“那真可惜，回见，伯爵大人。”赫德森戴上了帽子。
“回见。”
见人走了，索菲尔开口询问，“伯爵大人，那位是你的好朋友吗？”
“算是吧，学生时代是同窗，后来他家道没落了，就中途辍学做生意去了，没想到原本一蹶不振的生意到了他手上竟然真的有了起色。”
“是吗，可那个人看上去就像个纨绔子弟，没想到还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索菲尔有些为肯特小姐不值，夸赞的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我们也别闲着了，警察厅那边还需要帮忙。”诺灵顿拿上了大衣。
索菲尔瞪大眼道：“可你的伤……”
诺灵顿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没有什么大问题。”
至此，索菲尔了解到了这位伯爵大人身上的一些特质，比如英雄主义，比如爱逞强——对于尊贵的伯爵大人为什么帮卑微的仆人挡了一枪这件事，索菲尔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归结于个人英雄主义了。
一路风平浪静，这一次，马车顺利地驶入了苏格兰场。
警察厅中，来往的警员个个愁眉深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见到他们进来，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迎了上来，这人的五官不算分明，却有着一双精神矍铄的眼睛。
“伯爵大人，您总算来了。”
“安德鲁警司，最近辛苦了。”
“伯爵大人，您今天来得可是太巧了，您遇袭的事先放放……就在刚才，这几个月的数宗溺亡案又有新发现了！”
“怎么回事？”诺灵顿显然对溺亡事件相当关注，看起来似乎一直和安德鲁警司保持着交流。
“就在刚才，诺曼·赫伯特侯爵府上大公子的尸体被泰姆河下游打渔的人发现了，赫伯特公爵雷霆震怒，我正打算带人赶去现场呢。”
“赫伯特侯爵的长子也遇害了……”诺灵顿有些错愕。
“目前我们封锁了消息，具体怎么处理还要看侯爵大人的意思……”
近年来，由于渔民的过渡捕捞，泰姆河中的鱼群数量急剧锐减，渔民们的生活难以维系，每年在湖面上打渔的人越来越少了。
发现尸体的渔民是这一天唯一一个在湖面上下网的人，甫一收网，多年的经验便告诉他不对劲，这重量不对劲，泰姆河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数量这么多，重量这么重的鱼了。
事实证明他的经验是对的，那张网捞上来后，网里不是一条条肥美的鱼，而是一个死人！
渔民查看后，发现自己捞上来的这个死人衣着富贵，不像是普通人，于是他不敢怠慢，当即找来了在附近巡逻的警员。
安德鲁警司一行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尸体被警员们拖到了岸边，盖上了白布，而长子遇害的赫伯特侯爵正气急败坏地命令着自己府上的管家严查今天少爷的行程，以及是哪些人跟着少爷出门的。
一位满身脏污的男仆此时正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侯爵大人，今天是我跟着少爷出门的，少爷出门后就直奔了船厂，他进了办公室后就一直没出来，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时，进去一看，少爷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了……”
“然后我就回侯爵府告诉了管家大人……”
这时，一直静立在一边的管家站了出来，“了解了情况后，我带着府上的仆人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找了一天，可万万没想到……少爷已经遇害了……”
之前首先接到报案的警员凑到了安德鲁警司跟前，“警司大人，之后我让几个同僚去查看了死者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的阳台下正好是泰姆河的一条支流，死者后脑勺有受到撞击的痕迹，应该是被人击昏后推到河里的。”
安德鲁警司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做得不错。”
“凶手一定是事先藏在死者的办公室的，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菲利普，你立刻带人去查船厂人员的来往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上午进过厂。”
赫伯特侯爵气得全身发抖，“安德鲁警司，你们苏格兰场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伦敦的溺亡案发生了这么久，你们竟然还让凶手逍遥法外，并且任他害死了我最能干的儿子！”
安德鲁警司脑门上不由得渗出了汗水，“侯爵大人，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给您，还有所有伦敦市民一个交代的！”
“哼！希望你说到做到，最近女王陛下也十分关注这件事，如果你还想在这个位置坐下去的话，最好上点儿心！”
“多谢侯爵大人体谅。”
安德鲁警司派人验过尸，做好记录后，便马不停蹄地着人将尸体送回了侯爵府中，不敢再触怒对方丝毫。
警察厅里，安德鲁警司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要是再不解决，不仅是我，连我手下这一班兄弟，都要丢掉饭碗了。”
诺灵顿伯爵喝了一口咖啡提神，“警司大人，既然您请了我来帮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那么请您把目前所掌握的线索都摆出来吧。”
闻言，安德鲁警司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敲了敲手下的玻璃桌面，“我怀疑，最近这多宗溺亡案件，并不是同一伙人干的。”
索菲尔脑海中灵光一闪，“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没错，有人披着那个变态杀人魔的皮，为自己开路，他采用了与杀人魔同样的作案手法，就是想混淆视听。”
“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们看。”安德鲁警司点了点玻璃桌面，在一层薄薄的玻璃下，压着不少纸片，上面记录着每一个受害者的信息，还有尸检报告。
不多时，诺灵顿和索菲尔双双发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太诡异了！
这些受害者虽然都是溺亡的，但他们的尸检报告却分为了两类，一类尸体身上没有丝毫外伤，甚至看不到死前挣扎的痕迹，死者的遗容平静从容得就像是自杀，一类尸体上带有明显的外伤，死前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至少有两个凶手！
“可惜，”安德鲁警司叹了口气，“无论是哪一类死者，我们都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共同点，浑水摸鱼的那一方也很聪明，他杀死自己想杀的人的同时，大概也害死了一些无辜的人，因此，我们尚没有找到任何一方的杀人规律。”
“不，有规律的，那些身上没有外伤的死者……性别都为女性！”索菲尔怔怔地道。
安德鲁警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性别暂且不提，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一个人，要如何做到将另一个人溺死的时候不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