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那一刹那，将化作永恆》沁嵐雪

5、珍视的不协调

　　自那天以后，蓝染和从前一样时不时前往虚圈，不过现在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与蕾伊加娜说话罢了，而是希望能和她战斗。
　　「又输了呢……」一如既往地倒在地上，但蓝染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透过与她交战，蓝染便能寻回对于现实的感受。在瀞灵廷时的他，已经愈加感觉空虚不真实，身边的死神们都像是和自己不在同个档次的存在，甚至暗自觉得无法沟通交流。蕾伊加娜的实力，总能让他回过神来，继续对这个世界有所期待。
　　蕾伊加娜瞅了他一眼，「……我可笑不出来。」她甩了甩手，将手中火焰熄灭。
　　「那大概是因为，妳没有考虑过要笑的缘故吧？」蓝染望着她的侧脸，坐起身来，藉由瀞灵廷学到的知识治疗自己方才被烧伤的伤口。
　　「……难道这无用的世界有什麽值得我开心的事吗？」蕾伊加娜冷冷地回应。
　　蓝染睁大了双眼。眼前的蕾伊加娜，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好像之前那个对死神感到失望的自己，否定着这个世界。不同的是，他身边还有蕾伊加娜，而蕾伊加娜却一直认为，没有谁能够带给她希望吧。
　　那麽，她又是为何而绝望？为何一心求死？既然不想继续存活下去，也能够自行了结，难道有什麽因素导致她无法这麽做？
　　诸如此类的问题涌上蓝染的心头，他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和她对话，透露自己的消息，可蕾伊加娜却鲜少甚至根本没有提过她的事情。
　　为此，他不由得眉头深锁。
　　察觉到蓝染的脸色凝重了起来，蕾伊加娜眯起了眼睛，「……突然的是怎麽了……？」
　　望向她那死沉的双眸，蓝染开了口，「妳总是拒绝这个世界的一切，总是追寻死亡，这是为什麽？」
　　蕾伊加娜的瞳孔裡没有光点，「……毫无意义的世界没有我继续存在的理由。」她的语气相较于往常更加平澹地近乎没有情感。
　　这肯定不是蓝染想要的答桉，她仅是将原因导致的结果说出来罢了。
　　「妳生来就秉持着这样的想法吗？」他追问道。
　　蕾伊加娜扬起头来仰望虚圈漆黑的天空，「……没错。」
　　结束了治疗，蓝染缓缓地站了起来并走近她，「那又怎麽会配戴这样的东西？」
　　蕾伊加娜一愣，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低头，这才发现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银製项鍊，上头刻着英文字母。
　　「非常不协调。」蓝染直说了自己的感受，「就好像不是妳天生所拥有的东西，反而像是人造的物品。」
　　蕾伊加娜双眼圆睁，她一语不发地盯着那串项鍊。

　　正当蓝染打算伸手触碰确认自己的想法时，突然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灼热感，接着瞬间窜至手臂变成剧烈的烧灼疼痛。
　　「你想对它做什麽！」
　　蓝染诧异地迅速收回了手，望着头髮犹如火焰般窜烧的蕾伊加娜。
　　不仅语气急促且带有怒意，连平日毫无波动的双眸都显出了阵阵怒火。
　　甚至包含杀意。
　　蕾伊加娜发狂般地紧握胸前的项鍊，不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接着就像冷却似的，飞扬的头髮渐渐恢復平稳。
　　「……抱歉。」她鬆开了手，而后别过头。
　　在刚才被烧伤的瞬间，蓝染下意识地做好治疗措施。他抚着自己的手，熟练地医治，却发现这次的火焰比先前都来得凶勐，炙热的疼痛感始终没有消去。
　　但这证明了那个项鍊不但是外物，而且还是蕾伊加娜极度珍视的物品，其珍爱程度甚至能够动摇她的冷静沉稳。
　　「刚才是我的不对。」蓝染先行向她致歉，「不过，果然有对于妳来说是重要的东西……不，确切来说，是重要的人，在这个世上，对吧？」
　　若论珍惜一件物品的原因，不是重视之人所赠与，就是与所爱之人拥有共同的回忆。
　　无论哪一种，都不难理解出蕾伊加娜并不是自出生开始便对世界毫无留恋。
　　蕾伊加娜的眼神只是黯澹了下来，「……不对。」她的双瞳变得和平日一般死沉，「……早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了上吧……」
　　她那有些悲伤的口吻，令蓝染更加在意。
　　「……究竟是怎麽样一个人，让妳变得如此绝望？」
　　蕾伊加娜微微垂下了眼帘，似乎在回忆着什麽，而蓝染也没有催促，就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候。这样的沉默持续良久，蕾伊加娜才终于开了口。
　　「……也许……现在不是时候……」她说话时带有不确定的情感。
　　蓝染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麽容易敞开心扉的话，也不大像他所认识的蕾伊加娜。
　　「总有一天，我想妳会愿意对我说的吧。」
　　一步步来，就和当初蕾伊加娜完全不理睬他，到现在已经愿意与他交谈一样。蓝染认为，让她亲自说明她的过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等到更加能理解的时候……能够互相理解的时候……

　　「……那个臭女人还没屈服嘛……」骇人的白骨高坐于王座之上，俯视着底下身受重伤的手下，「行了，你下去。」
　　看见王挥手示意后，负伤的虚便低下头来向后退开了。
　　「拜勒岗陛下，不如这次让我们来吧，肯定能如您所愿将那个女人收归您的麾下的！」一隻剑齿虎外型的虚立即上前跪在王座之下。
　　其他几名虚也旋即跟着跪了下来。
　　但拜勒岗只是举起杯子要侍从沾酒，眼睛并没有看向他们，「她不是你们打得过的对手。」
　　鸟型的虚瞪大了双眼，「如果连我们也做不到的话，难道陛下您要亲征嘛？」
　　这一群下跪的虚，是拜勒岗最为亲近且极为信赖的下属。
　　一直以来，有重要任务时，拜勒岗总会交付他们去做。可如今，讨伐这件事已经拖了好几年，送出去的战斗人马去除侦查者之外，没有一人回来过，可见对方实力的坚强。
　　他们了解拜勒岗性喜征服敌手，这麽一个难以攻破的对手，他们的陛下想必是急欲囊括在手的。
　　「那倒还未必。」拜勒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处理区区一个女人，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出马，你说是吧？」
　　从柱子后头走出了个粉色头髮的人形，看上去就像是个人类，可脸上有着如眼镜般的面具。
　　「萨尔阿波罗？」
　　「交给我就行了，没问题吧？」
　　被称为萨尔阿波罗的男人用手指梳了梳自己的头髮。
　　「讨厌，这个粉红色的男人是……？」有着裙子似外壳的虚转头问着。
　　「应该是之前那个疯狂科学家吧……？」勐玛型的虚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正确。」长着有如蟹螯的虚操着西班牙文回答，「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加入我们了，真不愧是拜勒岗大人！」
　　先前传闻萨尔阿波罗是个极其强大的虚，现在这般彷彿人类的外貌，也印证了他的种族定义。
　　瓦史托德。
　　身为虚都明白，愈接近人类，能力就愈趋强大，好比拜勒岗，他完完全全就是人形，不过因为能力的缘故，所以是白骨的样子。
　　「他老早就被拜勒岗大人派去和那女人交涉了。」剑齿虎型的虚不悦地说，「虽然他愿意加入，不过也只是因为研究的目的而已。拜勒岗大人能轻易打败任何袭来的敌人，尸体数量自然不在话下，萨尔阿波罗那傢伙只是想要实验材料罢了。」他撇撇嘴。
　　「有什麽关系？」宛如鲸鱼的虚缓缓开了口，「无论他再怎麽有二心，拜勒岗陛下随时都能解决掉他，根本不能构成威胁。」
　　他的这番话，令虚们纷纷点头赞成。
　　不过，现在的状况却是他们仅能眼巴巴地看着拜勒岗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们以外的陌生人，这让他们仍旧有些不满，却也对实力问题无可奈何。
　　「不过，我得再次强调，她可不是个会接受诱惑的女人喔？」萨尔阿波罗推了推眼镜。
　　拜勒岗多次派遣他交涉，给出了部分部下、权势甚至男人，却都被面不改色的拒绝了。
　　「那就动手。」拜勒岗斩钉截铁的说。
　　萨尔阿波罗嘴角微微上扬，「这样好嘛？」他再度拨了拨头髮，「我不能保证她能完好无缺喔？」
　　拜勒岗眯起了眼睛，「别弄死她，带来我眼前就行。」
　　萨尔阿波罗转过了身去，「明白。」他随即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拜勒岗低头看向酒杯中自己的倒影，「这一次，让妳嚐点苦头，就别怪我没给妳甜头。」他将酒一饮而尽。

　　坐在白骨堆之上的蕾伊加娜，正闭目养神着，正如平常一样，閒得发慌，在浅眠之际意识逐渐模煳。

　　「怎麽又在这裡睡着了呢，和乃？」一个黑色短髮的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头。
　　那是在说谁……？
　　「在这裡睡着会感冒的，来吧！」男孩向自己伸出了手。
　　我……？
　　好像是见到自己脸上的反应，男孩先是睁大了双瞳，接着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妳真是的，一定又累坏了才会这样。看来上次骂他们不准欺负妳骂得不够凶呢……」男孩嘀咕着。
　　这是……什麽……？
　　「别担心，我不是……我是……」男孩笑着拉起了我。
　　没听到……他说了什麽……？
　　「我是……拉！」他再次说道。
　　你是……
　　「……奇……拉……！」男孩无奈地捧起我的脸颊。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男孩抵着我的额头，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早安，和乃，我是乌尔奇奥拉喔！」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啊－－！

　　勐然从梦中醒来，蕾伊加娜的脸庞滴下几滴汗珠。
　　她朝四周勐瞧，在理解到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后，她的四肢无力了起来。
　　才刚鬆懈下来，她却突然感受到了有什麽在接近。
　　「我说过了吧……走狗……」蕾伊加娜无奈地看向尸体堆的下方，「我对你们的提议没兴趣……真要说想要的条件的话……就来杀死我。」
　　「我也说过，别称呼得这麽难听。」萨尔阿波罗露出深层的笑容，「叫我科学家。」
　　蕾伊加娜瞅了他一眼，「……毫无差别……我不想特意记住一个迟早会被我杀死的人……」
　　萨尔阿波罗那时常挂着笑容的脸庞冒出了青筋，「所以说，我讨厌女人。」他顺了顺耳边的头髮，「尤其像妳这种嘴脸的女人，蕾伊加娜。」他收起了微笑，不悦的瞪着她。
　　「我可没要你对我有好感……」蕾伊加娜扬起头来，「但我倒不讨厌你现在的表情……」她茶色的眼眸透出嘲讽的神情，「比起假惺惺的噁心笑容好太多了……」
　　真想快点杀了她。
　　萨尔阿波罗是这麽想的。不过，突然就攻击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他将愤怒转移在握起拳头的手上。
　　「这样说话好吗？我今天可不是来跟妳协商的喔？」萨尔阿波罗忍着怒意，再次露出笑颜。
　　蕾伊加娜挑了挑眉，「喔……？终于决定要杀我了是吗……？」她注意到了他的手，「今天挺识相的呢……」她转了转手腕，一道火焰便自她掌心窜起。
　　萨尔阿波罗的笑容瞬间少了先前装出来的亲切，「妳要游刃有馀也只能趁现在了。」从脚底爆发，他的灵压转瞬间冲至天际，「我可会让妳跪地求饶的。」
　　蕾伊加娜的瞳孔开始闪烁着红光，「我很期待……」

　　「妳……」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萨尔阿波罗浑身是伤的趴倒在地上，而蕾伊加娜则刻意侧坐于他的背上。
　　「妳这女人……妳竟敢……」萨尔阿波罗咬牙切齿的出声，却气急攻心的说不出话来。
　　被一个女人打败已经十分羞辱，她甚至还如此坐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当作败家犬般，这种种都让萨尔阿波罗感到极其耻辱。
　　「怎麽……？不是要让我求你吗……？」蕾伊加娜扯着他后脑勺的头髮，硬是让他能够与她对视，「现在……是谁要向谁求饶……？」
　　萨尔阿波罗的身子因气恼而发颤。
　　他想趁机用拳头挥向蕾伊加娜，却被她反手制服。
　　蕾伊加娜贴近了他扭曲的脸，「对……这样的表情很棒……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她的眼神锐利的像是要把他刺穿，「自以为是的笑脸实在让人作呕。」
　　自第一次看见萨尔阿波罗，蕾伊加娜就打从心底的讨厌他。原先只是因为他的表情，但经过交谈后，她更加确定了。
　　她极度讨厌萨尔阿波罗这类型的人。
　　蕾伊加娜从萨尔阿波罗背上起身，「滚回去……告诉拜勒岗那个溷蛋……老样子。」
　　要不是每次萨尔阿波罗都是独自前来，她还真想就这麽杀掉他。
　　她认为，一次次将拜勒岗的部将打得落花流水回去见他，比起直接死在她这裡，耻辱感更加深刻。就好像，明明有能力完胜却故意放对方一条生路似的。虽然蕾伊加娜的确有实力这麽做，不过，在拜勒岗眼裡看来，想必十分讽刺。
　　就在蕾伊加娜想着接下来拜勒岗是否会亲自出马时，腹部突然传来阵痛感。
　　「想不到吧……蕾伊加娜！」
　　她缓缓的低下头，只见自己的腹部已被虚闪贯穿。
　　「呜……」蕾伊加娜回过头，只见萨尔阿波罗撑着上半身，在近距离对她使用了虚闪。
　　「这麽一来……是谁才该哀求啊！」萨尔阿波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蕾伊加娜面露难色，捂着伤口。
　　正当她就快要倒下，令他兴奋难耐时，蕾伊加娜立刻像是没事般舒展了眉心，站稳了脚步。
　　「你玩得还高兴嘛……？」她面无表情的望向他。
　　「少在哪裡装作从容的样子了，蕾伊加娜！受到这种攻击，妳很快也就要撑不住了！」
　　事实上，这幅景象让萨尔阿波罗相当错愕，但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认为这只是她在逞强罢了。
　　「稍微配合你一下就得意了起来啊……」蕾伊加娜隻手抹去了唇边留下的鲜血，「我和你不同……无论个性……实力……」
　　在她说话的同时，火焰缭绕了她的身体，最后集中在方才被萨尔阿波罗以虚闪开洞的伤口。
　　「怎麽……可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被火燃烧的部分正快速痊癒。
　　蕾伊加娜眯起眼睛，看向因惊讶而说不出话来的萨尔阿波罗，「就连境界也是完全不同的。」
　　「怎麽可能啊－－！」
　　蕾伊加娜毫髮无伤的站在他的眼前。
　　这分明不会是虚才有的超快速再生，萨尔阿波罗故意攻击了蕾伊加娜的部分内脏，若是超快速再生，是无法修復这些部位的，但她却完美无损的治癒了所有的伤口。
　　「不可能……？」蕾伊加娜语带笑意，「那麽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呜……！」
　　萨尔阿波罗震惊着，看着蕾伊加娜举起他的手便往她自己的胸口一刺，将双方的身上都染了红。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穿过了某种柔软的器官。
　　蕾伊加娜咳了咳血，将他的手抽离。
　　神乎其技的，火焰又环绕在她的胸口，接着很快的，刚才的伤荡然无存。
　　「明白了吗……我跟你之间的差距……？」蕾伊加娜再度抹去唇瓣上的血迹，「就是你再努力也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那一天，萨尔阿波罗彻底的败退，也正是那一天，他开始着手进行「復活」这项实验。
　　为了追求永恆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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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從這章開始更改分段的方式，之後也會慢慢將前面的章節修正的
薩爾阿波羅的部分參考了官方小說，裡面提到薩爾阿波羅曾經是瓦史托德級的大虛，並且是編號0，後因研究受胎告知而退化成亞丘卡斯，且被逐出十刃之外，後來受胎告知成功後，才返回十刃並當上8號
一不小心寫太多了，但寫到蕾伊加娜和薩爾阿波羅對戰就覺得不能斷在這裡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