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初次病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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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初次病发
“柳生，格林巴利综合症你了解情况多少？”
一日午休，仁王突然开口问了柳生这样一句话。没有了戏谑的一句“伪绅士”显得格外的正经又格外的不自然。在柳生仅有的映象中，仁王似乎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说话。
柳生不由得沉默了几秒。他父母都是医生，虽然是外科，但成长于医学世家的他多多少少对这些名称是听过的，只是算不上了解。毕竟这个病症与他太过于遥远，只不过当这个病症从幸村口中冒出时，就不一样了。他很认真的去查了。
柳生入网球部，众人皆知是仁王为自己找来的搭档，其实不止如此。帮助他初步认识网球，告诉他网球不只是会流汗的运动，给予他训练便利的人，是幸村。他的网球之路是由仁王带领的，但是若是没有幸村，绝对不会如此顺利。如果说最初柳生对幸村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的，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发自内心得崇敬。他亲眼看着幸村，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偌大的网球部，并引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冠军。也许嘴上不说，他们对幸村的关心，绝对不会少。这也使他们在查清那个病症时，更加的愕然。
同样，若说仁王从幸村口中得知他患病而不去了解，他绝对不信。
想来，查资料这件事，网球部知道幸村生病的每一个人都做了。
他们都是幸村综合症深度患者，只是他们都无能为力罢了。
“仁王君，我并不是医生，我所了解的情况和你们都一样，至于具体的病情，恐怕得问幸村君自己了。”柳生给出的，是一个无比含糊的答案。很显然，这并不是仁王想要的答案。
或许，仁王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想知道什么。
“伪绅士，你有没有觉得真田和幸村吵架了呢puri～”
“真田和幸村？真田君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和幸村君吵架。”他也不敢啊。
听到仁王说真田和幸村吵架了，柳生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不过，作为占据着年级第一宝座已久的智商超高的学霸，柳生在脑海中分析了几次竟日真田和幸村的情况，似乎是与往日不同。
“piyo～真田还真是大胆呢，这种情况下还和幸村吵架，不晓得下场......”仁王这句吐槽绝对发自内心不带一丝欺诈，然而在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欺诈师真心话时刻，柳生却没有接话，而是优雅的推了推眼镜，眼镜中似乎反射出光芒。
“雅治和比吕士有事在谈吗”一句无比温柔的话语蹦入仁王耳中。
“没事，幸村君有什么事吗？”柳生看了一眼仁王，万年不变的绅士脸上似乎写了一句“你好自为之”的话语。而仁王此刻早已反应过来，已经想了无数种说辞来应付刚才自己的吐槽。
“说起来，雅治和大家的感情真好呢，包括毛利前辈在内也是呢。只是近日时常见不到毛利前辈呢。”幸村很随意的口气，虽然说出来的话让仁王倒吸一口冷气。
#论立海大只有幸村精市镇得住仁王#
#幸村精市——金字塔顶端专业训狐师#
“puri，幸村和大家关系也很好啊。”
仁王假装自己听不出幸村话语中隐含的巨大信息量。比如他和毛利的计划已经被幸村知道了，比如毛利又逃训幸村似乎想管了。诶？不过似乎和刚才自己提到真田没有丝毫关系。怀疑真田和幸村吵架的感受又加强了。虽然，平日里幸村也以一种欣赏艺术的眼光看待仁王的恶作剧，当然，前提是不整他。
“雅治的口癖真是有趣呢。说起来，雅治和比吕士组合双打这么久我和雅治也没有再打过比赛呢。”幸村将一只手腕轻扣在另一只手臂上，面带笑意道。
“幸村君要和我们比赛吗？那你和谁搭档呢？真田君？”
在柳生提及真田时幸村的目光难以察觉的暗了一下，只是一下，却被仁王敏锐的捕捉到了。
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幸村与大多数人关系都不错，和众正选们更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大家都很喜欢幸村唤他们的名字，可几乎没有人叫幸村“精市”。真田自不必说，哪怕是柳，也只有在私底下会唤唤，在人前从来都是一板一眼的叫“幸村”，说不清原因，明明他们的关系早已应该以名字互称，但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敬称“幸村君/部长/幸村部长/幸村”
“我一个人正好可以检测雅治和比吕士最近有没有偷懒呢。”幸村似乎带着笑意，却又不想在开玩笑。
“puri～就算是幸村，对付我们也不可大意。”仁王可不会质疑幸村的实力。他和柳生搭档双打那么久，一直没有什么正式比赛（虐菜不算比赛）来检验水平，与幸村这个单打水平强到变态的选手对打，确实不错。
“那雅治输了的话是不是要更加努力训练了呢。”
幸村虽然被立海大众人背地里称为大魔王，但他确实是一个温柔的部长，除了有时魔王的本质会暴露无疑。
“种岛前辈给了提了不少新的训练方案，正好可以试试效果。”
幸村以一种打趣的口吻说道，似乎又是一种威胁。嗯，是报复。
“比比～我们可不见得会输是吧。”仁王眼珠一转，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柳生的肩上，用一种无比腻歪的腔调说道。而此时被仁王呼唤的柳生，有些嫌弃的把仁王的爪子挪开。对于“比比”这个称呼，就差起一身鸡皮疙瘩了。要是平时，柳生早一脸“你快吃药”的神情走开老远了。不过现在，绅士先生还是决定勉强给搭档一点面子。
“幸村，我也这么觉得。”
“那就今天社团活动见真章吧。对了，雅治记得把毛利前辈叫，我和种岛前辈有一份大礼送他哦。”幸村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了有几分茫然的柳生和若有所思的仁王。
看来这份大礼可不简单，仁王突然觉得卖队友是个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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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前辈，幸村部长找你有事哦～”仁王细长的手指拨弄着他的银白色小辫子，十分不走心的传达幸村的话。毛利听到这句话时，立马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不过毛利是谁啊，立海大网球部专业逃训不带怂的。镇定的反问了一句：“小部长找我什么事啊？”
“幸村部长说他和种岛前辈准备了一份大礼给毛利前辈哦piyo～，所以毛利前辈今天可一定要到呢。”仁王的声音压低了些许，然而语调飘逸的波浪线都快溢出来了。
此刻毛利突然有了非常清晰的觉悟。他被种岛部长卖了，卖给了现任部长。果然，当年逃训的仇还记着呢。如果用表情形容人物内心，那么此刻毛利一定泪流满面了。
如果幸村知道了毛利的想法，一定很无奈。他才没有那么记仇呢，况且毛利仁王这次是为了帮他。只不过训练量，该加还得加，这可是种岛前辈的嘱托。据说，是为了适应未来立海大高中部的训练以及某个“有趣”的训练营。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看种岛前辈送来的训练清单，“有趣”程度丝毫不下于立海大的集训哦。
“我知道了。”毛利幽怨的答道。他已经在思考究竟是灭五感酷刑还是“极限”突破训练了。然而，他来到网球部，却发现事情的发展和他所想的并不一样。
幸村只是温柔的冲他点点头，然后就拿着球拍走到了中心球场去了。而此时正懒懒散散倚靠在柳生身上的仁王也不情不愿地拿起球拍，冲他吐了一下舌，也走向了中心球场。
毛利似乎看出了什么，突然有几分幸灾乐祸。
看来要被小部长教育的另有其人啊。——毛利寿三郎
光内心庆幸还不够，似乎为了报复仁王恶意传谣之仇似的，毛利拍了拍仁王的肩，道：“小学弟，加油啊。”
仁王可不是能听着他人满满的嘲讽而不回嘴的善茬。立刻反击：
“前辈，你也是哦～”
#今日立海大的前后辈们依旧相爱相杀##论战友如何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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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幸村，5:4
幸村与仁王柳生二人的比赛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大抵是二者都未尽力，比分你追我赶拉不开差距。幸村也没有动用任何精神力招式，只是基础流对战二人。
“幸...幸村！”
在场边观战的柳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叫出声。
幸村身子一弯，尽直接晕倒在了球场上。
柳的一声惊叫，惊醒了在场的众人，所有人都围到了幸村周围，在另外球场的真田也闻讯赶来。
真田走到幸村身边，柳等人已经叫了好几句幸村了，却依然没有醒来。真田蹲下，一把抱起了幸村就走。急救电话早已播出，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待救护车的到来而已。
真田打横抱起幸村，14岁的少年总还是有些重量，真田的手臂微微下垂，幸村顺势窝在了真田的怀里。此时的幸村依旧没有意识，闭着眼，温热的气息打在真田的胸前，惹的真田有几分不自在。
*
神奈川初冬的天气有点凉。
自幸村晕倒在球场后，明明立海大内部尽力封锁了信息，大小的消息依然层次不穷。
嗯，他病了，病的很重，重到不得不来到这厌恶至极的医院。
莲二推开病房的们时，幸村正在窗边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出神。病床边的体育周刊上明晃晃几个大字。
“王者立海大部长晕倒在球场，疑似重病。”柳目光扫过报纸，心中了然。
“精市，那些流言不必在意，会过去的。
幸村站在窗边，轻轻吐出一口气，窗户上出现白茫茫的雾气。伸出手指，一个圆，加三笔。一个网球的简笔画出现在窗上。
“没事，我不会在意的，我会回去的。”幸村一-下一下的抹掉了那个网球，平静的回答到。
阳光稍微有点儿刺目呢。幸村微微眯起眼，恢复了与往日无异的温和神情。仿佛上一刻那个略显颓废的身影不曾存在。
“大家最近怎么样训练还好吗”走至床边慢慢坐下，闲话家常一般随意的开口问道。
好不用问也可知肯定不好。全国大赛在即，部长晕倒在球场。只怕是人心惶惶吧。
“有弦一郎在，没什么事的，精市你安心养病就好。幸村轻轻浅浅的回答“嗯”，却显现的有几分惆怅。他并非不放心真田，而是，也许幸村精市这个名字
要消失在立海大了。他相信真田能做好部长，可是莫名的不甘心，是怎么回事。他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只是一直不敢接受，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熬过。
或者说，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可能会倒下，特别是对他。结果，还是倒下了，甚至是那样的情况下。
幸村头很疼，知道一切都已经公开了，他什么都瞒不住了。他知道，总会有这一天，潜伏期过去的这一天，病情发作的这一天。可是他第一次，觉得那么累，什么都不想理，不想解决。
“精市....柳看着捂着太阳穴的幸村，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这个好友自己当然很了解，温柔，强势，还有有些固执。
“好好配合医生吧，弦一郎他....很担心你。”
嗯。
幸村似乎回答了，似乎又没有回答。这一个简单的字很轻很浅，飘渺的不存在，却又是真实的让人无法忽视。
没有无尽的悲伤，没有无言的绝望。
很温柔，很温柔。令人无法忽视的温雅。谁也不会听出，那最深处所包裹的绝望。
“莲二，我累了，先休息了。”幸村躺在了病床上，轻轻闭上了双眼，似已困极。
“好，我先离开了，精市。”柳没有多说什么，将窗帘微微收拢，掩住那刺人的阳光。
又恢复一片静默。
轻轻搁在被单上的纤细的手上已透出几分青筋，手指努力的收紧，可是再如何用力，不过只是给被单增加几条浅浅的褶皱，浅的几乎看不见的褶皱。
因为病发，他的手指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如今的他，如易碎的瓷娃娃有什么分别。
睁眼，将手抬起，凝神看了几秒，然后，无力的垂下。
这只手，曾经拿起球拍所向披靡，无数人败在他的球拍之下，而如今，怕是连筷子都拿不了了。
拿他为什么要活着。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很轻很轻，甚至不曾留下泪渍，却是真实存在的。是从他心尖滑落的一滴血。
死亡，他不是没有想过。他先前的逃避已经是一种软弱，若再轻贱自己的生命，岂不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他幸村精市，当真如此软弱。
不，不会，这不可能。他，可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长，他，可是国中网球界当之无愧的No1，他们的三连霸誓言，还没有达成，他怎么能倒下，他做不到了。
幸村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带着抽咽，却并不是真正的抽咽。他只是很难受，很难受。
他一直的拖延，宁愿与真田冷战也要固执的坚持不愿意去医院。他知道，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他进了医院后就难有出来的那一天。真田的恼怒，莲二的沉默，众人的想言而不敢开口，都在一分一分的加重他内心的顾虑。他害怕，他失去网球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毕竟，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是网球给予的，甚至是他。而这场病，却夺走了他打网球的权力。纵使他再冷静从容，也无法，坦然面对。
静默的病房内笼罩着一层黑暗，一层撕不破，带着彻骨寒意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初次病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