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91、晋江文学城独发

　　要清楚的是，对宇宙来说，生命可能只是一个意外的糟糕产物，在这一问题上没有人能作出公正的评价，说生命是宇宙有史以来接受过的最伟大的礼物云云……可能真得只是云云。

　　从目前人类对外太空的探索来看，生命倒更像是极危险的核废料泄露之后造成的灾难事故。

　　大脑在蒙蔽我们这一点上做得是如此出色，以至于使我们很认真地相信生存具有伟大的意义，而忽略了如果要公正的评判这一点绝不能只从一个立场出发。我们毕生可能都无从体会一块石头的感受，关于人们总是讲的，我们总会回归到一处这样的话，总是会造成一种荒谬的错觉，就好像有生命的事物和无生命的事物必然会进行某种意义上的统一，就好像我们本身都是一个系统里会互相转化的两种化学物质。

　　或许，这种理解能给人带来一种慰藉。尽管生命总在沿着死亡的方向进行单向旅行，但或许在数个宇宙之后，经过许多次大爆炸后，个体又可以逆向得到新生。死亡，只不过一次不知尽头的长眠？

　　但如果，那就是单向的呢。

　　*

　　布莱尔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尽管她已经将伦道夫·卡特关到了曼哈顿，但仍有一种紧迫感使她焦虑。她清楚银钥匙就在他的手上，也清楚她们能将地球弄到卡达斯。

　　所以她在担心什么。

　　她看了一眼窗外，接近清晨，森林顶部的那些颜色开始呈现出像画板上混沌不清的颜色，接近大地的灰色经过了遮蔽物，在没有到达即将褪下的星光时变成了一种莫名的紫色。

　　这种恐慌更像出自于本能，而不是对于敌人的恐惧或是对计划无法落实的忧虑。

　　而那部分是只要她仍保留人类大脑就永远无法了解的部分。

　　布莱尔知道艾利克斯仍在进行他的末日清除计划，他就像一个完全忠实于父亲的儿子，正努力完成他父亲的心愿。

　　即便他们都清楚地狱之主对世界的理解有限，无论如何努力，他也不能突破宗教带来的壁垒，这才是问题的根源，除非他完全放弃自己的力量和身份，否则他就必须受制于它们到彻底毁灭的那天。

　　这些天，布莱尔去拜访了一些人，伊斯并没有交换所有超英的心智，应该说是它们尽力了，但还是有些人它们无能为力。很明显，奇异博士、火星猎人和X教授正属于这一小集合之中，他们也正等着有人上门跟他们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莱尔并没有隐瞒，具有在心灵或者神秘学特殊能力的人会比常人更早地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但还是会有分歧。

　　“我并不是说决定权都在我手里，”她看着奇异博士，后者试图以更有力的手段介入此事，“你当然可以做决定，只是你必须确保它能行使出来。这并不是开公民大会，一人一票，而是谁被卷在其中的问题。”

　　阿戈摩托之眼。

　　没有产生应有的效果。

　　“当群星开始归位的时候，这里的时间就已经被锁定了。”

　　他皱着眉，显然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不是我们失败了，人类将不复存在？”

　　查尔斯·泽维尔仍能以一种平和的态度道出真相，他经过的事情很多，心智之坚超出常人的想象。

　　“大概……”

　　布莱尔无法给出明确的肯定或否定答案，她所能预测到的糟糕情况下的最好结果是像《绿字的研究》里那样，人类最终生活在外神、旧日支配者的统治之下，从此观念倒转，成为奴隶或某种附属品。

　　但她很怀疑那种情况已经不算糟糕了。

　　之所以，人类能成为地球现今的支配者，只是一种偶然，概率极低的状况。

　　在远古时期在地球上发生过战争的智慧种族大多已经隐没，连目前活动迹象最频频的深潜者都不愿与陆地人发生更大规模的冲突。

　　从运气上来说，人类堪称“捡漏之王”。

　　另一种层面讲，也有可能大多数种族都早已洞察这个时期的危险，不愿将自己暴露在即将回归的旧日支配者的目光之下。

　　这个问题上，X教授也不能给出更多有用的建议了。

　　但他的意见和布莱尔的一致，不能让焦虑在人群中扩散，如果恐惧是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传播教义的方式，那无疑，教徒会在走漏消息后的短短几天就泛滥成灾。

　　内部闹腾起来有时比处理来自外部的威胁更麻烦。

　　为了排除那种古怪的不安感，布莱尔只能又一次扎入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里，《死灵之书》有许多种译本，但大都残缺不全，有时对照起来看会得到完全不同的信息。

　　虽然希望渺茫，但《死灵之书》仍有可能有她可能永远达不到、也触及不到的那部分的信息。

　　“人类并非地球最古老的主人……旧日支配者昔在次，今在此，未来亦将永在此……”

　　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复读了这句话好几遍，她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可惜的是，迷雾仍在局限她的思维。

　　她又翻起了有关敦威治恐怖事件的卷宗，对所有威尔伯·沃特雷，就是犹格·索托斯和人类女性所诞下的那名长子说过的话，进行反复的查看。

　　她怀疑自己漏了什么，因为直觉告诉她这里是问题的核心。

　　在那个可怕的夜晚，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教授发现了威尔伯·沃特雷和他那几近没有人类特征的弟弟身上的秘密。

　　他们找到了办法驱逐了后者。

　　而前者死在前往密大图书馆的夜晚……

　　她想起教授们不断提及的威尔伯·沃特雷的那本日记。

　　死者的日记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