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63、伊斯特

　　布莱尔不需要去努力适应学院的生活，这里现在非常清静，每天早上她只要出发去图书室就几乎一天也看不到别的人。她很快就享受到这里面的乐趣，因为女巫的魔法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

　　难以想象这些都是黑人女奴蒂图巴传授的。

　　她先查找的是有关塞勒姆女巫的最早记载，这部分连学院外都有记载，很有可能是被一些女巫外传了出去。有关塞勒姆审判的历史，在最早的手札中，几乎一模一样。

　　之后她才开始查看咒语的部分。

　　“是谁在编写咒语？”她在书架间问着佐伊。

　　真正的咒语往往用拉丁语书写，越高深的魔法所需要的辅助越繁复，当然如果法力深厚，施展起来也可以跳过一些步骤。

　　“强大的女巫都可以自创魔法，但往往这种灵光的产生需要恰当的时机，危机时我们会爆发潜力，做到以前我们根本想不到的事。”

　　佐伊·班森实在是一个不错的引导者。

　　她告诉布莱尔如果只是以七阵法为目标，施法者很容易偏离自己的方向，事实上，如果一个小有天赋的女巫有心，她可以在有生之年施展大部分七阵法。但那远远达不到将魔法提炼到艺术的境界。而往往那些编写魔法书籍的大师，都是在某一种魔法有特殊造诣的人。

　　布莱尔没有问佐伊会几种魔法，她没见过她施法，但很容易从她的学识与言谈中得出她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女巫。

　　而这一点很快也在九月的一天里印证了。

　　半个月来，布莱尔已经见识了莉莉丝的调皮，她也不得不忍受偶尔莉莉丝偶尔像鬼一样地出现在图书室，如同一只猫一样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好几个小时的诡异行为。

　　她憋着告诉自己不用和小孩子计较，莉莉丝很可能有家庭问题，所以学院才不得不收容这么小的孩子。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大人都不怎么理她（只有凯尔每天会固定陪她和伊斯特交流，他看起来很喜欢小孩子），三天前莉莉丝开始养猫。

　　布莱尔和佐伊都没有太在意。

　　她们最近一直在花房制作魔药，在学院大部分人离开后，剩下的女巫（凯尔是管家，而且没有魔力）要负责照看花房中的花花草草。它们是校长的宝贝，佐伊说科迪莉亚的草药学非常出众。布莱尔于是给佐伊充当助手，不过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浇浇水而已。

　　最先学习的生长咒。只要对着植物念出来就好。

　　“尽管我们已经进入到文明社会，但许多有见识的女巫都认为最初的魔法来自于森林。到今天还有我们还有一部分失落的同伴在沼泽中出没，游离在社会的边缘……没有被女巫团发现的女巫往往到不了学院，但在野外成长起来的女巫却总是有自然赋予的特殊天赋……”

　　很快布莱尔就发现佐伊非常照顾她，而且给予了远比其它学生能给得多关心。

　　佐伊跟莉莉丝和伊斯特几乎不怎么交流，而且对她们也要严厉地多。

　　九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布莱尔从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的火，而且连凯尔都拦不住。

　　“你必须说出来那只猫去哪儿了！”意念控物，布莱尔第一次发现它作用在人身上是这个效果，佐伊让莉莉丝倒立在空中，这对脾气不错的她来说，是相当严厉的惩治手段了。

　　然而莉莉丝同样倔。这女孩正抿着嘴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她。

　　直到凯尔匆匆跑下楼，把从莉莉丝房里搜出来的木盒拿给佐伊看。

　　布莱尔往里瞧了一眼。

　　佐伊捂住了嘴。

　　盒子里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动物，软软地耷拉着一团模糊的肉。

　　“布莱尔，你去把伊斯特叫下来。”

　　布莱尔知道佐伊要审问莉莉丝，既然她自己不说，只能先从和她住一起的伊斯特问起。

　　她听到佐伊的话起就快步上楼。

　　伊斯特和莉莉丝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伊斯特？”布莱尔敲了敲门，门没有关死“佐伊叫你下去。”

　　没有人应答。

　　门向内晃去。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一种绿色的冷光出现在墙上。

　　站在莉莉丝和伊斯特的门前，布莱尔看见里面的墙壁，都被用一种发光的绿色涂料绘上了图画。

　　可以分辨出上面变形的人体，还有不同的死法，被施与火刑的、断头台和绞刑架、瘟疫、溺水……

　　乍一看宛如地狱般感觉。

　　但这只是布莱尔一眼看过去的情况，占据不到被密密麻麻绘满的墙壁的十分之一。

　　“啪”地一声，天花板的灯被打开了，刺激了布莱尔的眼睛。

　　伊斯特站在灯开关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

　　***

　　伊斯特跟着布莱尔下楼。

　　如果不是刚才那一眼凶光和她房间的诡异图画，布莱尔会认为伊斯特只是一个稍微有点不好相处的小孩。

　　她还是个两面派。

　　她根本懒得搭理布莱尔，但是在佐伊和凯尔面前却非常乖巧、有礼貌。

　　伊斯特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猫，就仿佛怕得不行，抱住了凯尔。

　　“是莉莉丝杀了她的猫吗？”

　　伊斯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

　　佐伊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她转了转手，让莉莉丝转回了原位。

　　“你还是不肯坦白？”

　　莉莉丝被佐伊的法力吊在空中，仿佛被牢牢绑上了十字架。她试图挣扎，但是光是仇恨地目光和愤怒却无法让她挣脱一个成年女巫的魔法。

　　佐伊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一些回忆。

　　“这个屋子里曾有一个像你一样不肯说实话的人，宁愿把自己舌头割下来，也不愿说真话。你愿意为了保守真相像他一样吗？”

　　她走近那个悬于半空的小女孩，扼住她的下巴。

　　莉莉丝试图张口咬她。

　　佐伊甩开手。

　　莉莉丝撞到墙壁上。

　　“凯尔，看好她。”

　　她匆匆前往图书室。

　　“你要做什么？”布莱尔跟上问道。

　　“你看到了，她根本一点都不怕。”佐伊的手在书封上飞快的拨动，“这样下去，她会成为第二个菲奥娜。”

　　“你说谁？”

　　在这里，佐伊闭着眼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拿下一本暗红封的旧书。

　　她微微转动手掌，书页自动翻飞。

　　“在这里。”

　　“‘真理、荣誉、正义、智慧、知识，我召唤并命令汝，此地之黑暗领主，从谎言之舌上召唤真言，蒙蔽吾等之邪灵必受诅咒。吾以威严令汝，速速从实道来。’”佐伊阖上书，“她马上会交待清楚。”

　　但是一阵刺耳的尖叫从楼下传来。

　　“凯尔！”听出是伊斯特的叫声，佐伊快步跑向厨房。

　　凯尔跪坐在地，正抱着晕过去的莉莉丝，地上有一小块鲜红的东西，仿佛仍在微微跳动。而一把尖刀被扔在了地上。

　　***

　　佐伊把舌头给仍在床上昏迷的莉莉丝接了回去。

　　她让伊斯特先从她和莉莉丝的房间搬了出来，房间在布莱尔的对面。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不仅佐伊头疼，布莱尔也头疼，只要想到和莉莉丝这样的问题小孩住在一个房子里……

　　事实上，她意识到等考察团从塞勒姆回来，她可能要应付的是一整个屋子的问题女孩。

　　佐伊摇了摇头，她也没有应付小孩的经验。

　　“科迪莉亚需要知道这件事。”

　　莉莉丝的对策生效了，因为她的行为佐伊也不敢再逼她，也不打算再让她说出真相。

　　不过放着她不管显然也不行。

　　佐伊和科迪莉亚通了一通电话后，佐伊决定带莉莉丝去看心理医生。

　　“星期一我会和她在城里住一晚。”她跟凯尔和布莱尔交待着，“你们看好家。”

　　莉莉丝的舌头当天就好了，这几天她像变了个人一样，异常乖巧。

　　然而布莱尔不相信她是因为割舌头所以转了性。

　　她被佐伊关了禁闭，布莱尔给她端食物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铅笔。

　　布莱尔把食物放在床头。

　　“真得不是我做的。”莉莉丝转过身趴在布莱尔前面，眼睛飞快地转动，“我没有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