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魔女布莱尔》魔餍

61、科迪莉亚

　　“佐伊，奎尼还没有下落吗？”校长室内，科迪莉亚双臂抱胸立于竖立的地图前，理事会成员，她信赖的左膀右臂之一黑人女巫奎尼已经失踪了一年多，对奎尼的担心使她无法再像往常一样专心工作。

　　罗比乔克斯小姐女子杰出学院在米国内战时期曾是一家医院，但自从被女巫接手后，它就一直是新奥尔良女巫团的中心。就在佐伊入学的第二年，继任为至尊女巫的科迪莉亚·古德不再对外采取封闭政策，而是公开女巫和女巫学院的存在。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塞勒姆女巫从塞勒姆迁移到奥尔良后，女巫人数就一代又一代的锐减，有许多具有女巫血脉的家庭选择不再生育，但更多的是，塞勒姆女巫的后裔有大量都与女巫团失去了联系。

　　佐伊同期的学员只有麦迪逊、楠、奎尼。仅一个手掌就能数过来。

　　选择公开女巫存在，借助网络和电视招揽新血，实际上，并不是一个主动的变革，女巫团不得不如此做，一心要振兴女巫团的现任至尊科迪莉亚·古德也不得不这么做。

　　有的人说，她这么做过于草率，公开女巫团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女巫人数的骤然增长将无限制地增大内部矛盾，同时传统的敌人——女巫猎人、新兴的敌人——社会各方势力，也将无限制被放大，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落于罗比乔克斯小姐杰出女子学院。

　　科迪莉亚·古德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如果不想女巫团灭族，她没有其它办法。

　　还好时机刚刚好，一直针对奥尔良的女巫团的一伙女巫猎人集团被她们所灭，巫前一任至尊菲奥娜·古德在至尊继任的内斗中败北离世，巫毒女王玛丽·拉文也销声匿迹，同时理事会也换了新血，而且是科迪莉亚信任的学生佐伊和奎尼，可以说一切百废待兴，包括至尊自己都对女巫团未来充满信心。

　　哪怕是过了三年后的现在，她仍是这么想的。

　　还没等佐伊答话，校长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科迪莉亚向门扫了一眼，大门自动打开。

　　一个褐发的姑娘走了进来，现任至尊兼校长放下对奎尼的担心，对自己的学生露出笑容，“海莉，收拾好行李了吗？”

　　海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有一丝局促，但仍是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校长。

　　科迪莉亚扫了一眼文件上的内容，笑容停了下来，她手划过空气，让椅子自己旋转到海莉的身后，“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佐伊跟科迪莉亚打了招呼出去，在阖上门前，她听到科迪莉亚在问海莉为什么打算退学。

　　为什么退学？为什么离开女巫团？

　　不知道为什么佐伊回忆起惨死于七法阵中的米斯蒂说过的话，她寻找自己的族人，但这里并不是她的归属。

　　她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指，海莉想离开并不奇怪，以她的聪明已经看出这里并不是她施展才华的地方，在这里智商要给天赋让步，天赋要给运气让步。一旦运气太差，安全就足以成为隐患。

　　她之前就看过海莉的档案，海莉有足够的智慧进行更深的学业。对这里大部分根本没打算上大学的女孩来说，她知道这足以引起嫉妒。所以，她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她很清楚在这个秘密根本守不住的地方，嫉妒足以轻易摧毁一个人。

　　尽管科迪莉亚竭力给年轻女巫们一个家，但佐伊知道至少对一半人而言，学院还完全不足以称之为“家”。特别在去年一个女孩在浴缸里溺亡后，更足以叫一大半人心里嘀咕。

　　即便是至尊也无法时时刻刻照顾每一个人。佐伊知道去年的溺亡事件给至尊带来的打击很大。在菲奥娜离世后，又一个年轻女孩的死太打击她的信心了。她知道科迪莉亚现在一定在劝说海莉留下来，没有人比现任至尊更在乎女巫团，与同四年前的无能为力相比，现在的校长，她会不惜一切留下她的学生。

　　科迪莉亚比四年前强势太多。佐伊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有些决定甚至连她都不能认同。

　　比如说，明天科迪莉亚带领学院内的年轻女巫们要开始的塞勒姆考察。

　　现任至尊对女巫的血脉和传承非常在乎，追溯本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因此，塞勒姆一行名为考察，实际上可以说是一次朝圣之旅。

　　但佐伊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去年的事，学院本来就处于风口浪尖，如果学生们在塞勒姆再出点什么事，无疑会让学院面临更大的压力。

　　她无法说服科迪莉亚，她跟她谈过，科迪莉亚认为学院内部缺少凝聚力，缺少对女巫团的归属感，返回塞勒姆、追溯先人，无疑会增加学生对自己身份的认同。

　　这或许是个好理由。如果至尊能圆满完成这次塞勒姆的考察，无疑也会让她的权威得到提升。

　　这是佐伊乐意看到的。

　　但佐伊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她一步步走下楼，发现十岁的莉莉丝正坐在壁炉前，拿着铁叉挑拨里面的炭火。当她静静地下到二层时，那女孩似乎有预感般地回望了她一眼。

　　佐伊才看清她的叉子上是什么，一个熔化了半脸的树脂娃娃。

　　霎时间，她感觉胸口涌上一股渗人的凉意。

　　***

　　布莱尔原以为至少会有人接应一下，但是学院在新奥尔良的房舍附近看起来却荒凉的可怕。

　　这个镇上的人看起来已经习惯频繁有年轻的女孩独自来到这里，但她找人搭话，却发现大部分人都不愿理她，只有超市的店员在她买了几罐苏打水之后跟她说了两句。看起来女巫的存在被公开后并没有受到热切的欢迎，她拿着一张地图，勉强挤上公交。

　　与罗比乔克斯小姐杰出女子学院在同一条街的住户已经差不多都搬走了，不远处新开了一些旅馆、酒吧和超市。

　　似乎学院内的学生经常外出联谊，新开的旅馆还会时不时地接到一些记者或者拍摄团队的订单。

　　广告牌还有墙上贴着的海报把这些信息出卖的一干二净。

　　布莱尔没有拿箱子，她背着背包，里面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和应急物品。在科林斯港，她还是没有去见布沙尔夫妇，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在新奥尔良，她仍是一无所获，她会回到科林斯港照顾他们。但在她决定安家之前还是先不要去打扰布沙尔夫妇平静的生活才好。

　　她从公交上下来顺着公交站牌又走了一段路，学院这三年不断招生，已经把周围的房子都买了下来，充作学生公寓，她过来的时候仍有地方在施工。校长科迪莉亚·古德似乎野心勃勃，从施工情形来看，或许再过几年她会把大半个小镇买下来建成大学城也说不定。

　　在学院的新闻和采访中都说明她们随时欢迎认为自己是女巫的女孩来新奥尔良，但布莱尔怀疑自己还是来错了时间。

　　在她眼前，有个红发姑娘正气呼呼地盯着扎在铁栅栏上的包。

　　她站在学院的铁门，也是入口前。

　　“我跟你说过，不要用意念控物拿包，蕾文。”说话的女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有些不耐，“别管它了，我们要赶不上车了。”

　　布莱尔的目光落在学院门口那条浩浩荡荡的几乎如同葬礼般的车队上。

　　车辆周围站着穿着各种样式黑色裙子的女孩，她们有的在拍照，有的在检查行李，还有一些则将目光投向那个插在铁栅栏的旅行包上。

　　她走向那个红头发的姑娘。

　　“对不起，这里是罗比乔克斯小姐杰出女子学院吗？”

　　红发女孩仿佛没有听到这话，她正对着铁栅栏尖发愁。

　　“你是新生——”只有眼镜女孩盯着她皱眉，“你没有提前联系古德小姐吗？”

　　“她在哪儿？”

　　“你应该先Email她，她会先审核你的资质。”眼睛女孩不高兴地说，“学院不接待游客和粉丝。”

　　红发女孩张开双手对着上空，栅栏上的旅行包向上动了一下，但这还不足以让它出来，它挂进了周围的花纹里，卡得非常死。

　　“海莉，你别管她了，先帮我弄旅行包。”蕾文又回过头来对布莱尔喊道，“古德小姐不在，你进去找佐伊，她会帮你办入学手续。”

　　布莱尔点点头，“谢谢，你需要我——”

　　她的手指动了动。

　　“帮忙”两个字还未出口，铁门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爆响，旅行包内的衣物被炸成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人们的注意力立刻被爆炸，而布莱尔被一丝怪异的感觉吸引，她望向学院二层的窗台。

　　“那是谁？”她指着那个在窗帘中几乎要和阴影分不开的小孩子的脸。

　　海莉和蕾文听到她的话，立刻向二楼看过去。

　　但那里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肯定是莉莉丝或者伊斯特——”蕾文恼怒地说，“她们最喜欢搞这种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