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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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我回来了。”
不管心头到底是何种想法，等到了三楼，成情拿着钥匙，打开房门，带着几分欢喜的腔调开口，那脸上的表情除了由于拎着东西有点重的累，已经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了。
站在小椅子，一直透着窗户往外望的林娇娇，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从椅子跳下，嗒嗒的往前跑了几步，又嗒嗒的往回路着把椅子放到饭桌旁，一切做完，方才以着百米赛跑的速度路到门旁。
房门打开，当成情略显急促的笑脸出现，林娇娇也微微喘着气，仰着头，眼眸微亮的望着成情。
“成情姐姐。”
林娇娇头上的啾啾头与早上成情离开时一模一样，再配合那微小声却显明表露亲昵的话语，成情看着同样微喘的林娇娇，把袋子放进客厅，伸手轻轻拉了拉林娇娇的手，那手依旧瘦瘦小小的，却暖暖的。
“娇娇，一个人在家等急了吧？”
林娇娇小小的抬头望了那椅子的方向一眼，低头轻应：“没有。”那手小心的握紧成情的手
所有林娇娇的小动作，成情都能感觉到，而正因为能感觉到，成情比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林娇娇她只是一个乖巧而可怜的孩子罢了。
“娇娇，姐姐先去烧饭，等下你陪姐姐去赚钱好不好？”
“赚钱？”
完全被成情话语吸引的林娇娇抬起头来，眼眸微亮又带着点好奇，成情笑着拉着她走到袋子旁边，蹲下来把袋子打开，细细小小、亮晶晶的小戒指、发夹，造型可爱的小玩具，每一样成情拿的都不多，但在这么展露在两人面前，看上去极引人注意。
“姐姐准备晚上带着它们去摆摊，是不是都很漂亮？”
那样说着，成情从里面拿出一个带着亮钻的皇冠造型的发夹，別在林娇娇的头上，只比硬币大一点的发夹在林娇娇的头上闪闪发着光。
“看着娇娇戴着这么好看，姐姐对着晚上的生意更有信心了。
娇娇，你可别拿下来，姐姐还要靠你这个招牌招客人呢~”
那样的话语中，成情已经站起，朝着厨房走去，林娇娇已经看不到成情的表情。
她仔细的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小心而认真的把它收笼，慢慢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伸手慢慢的摸向头发，当手指摸到那略显粗糙的触感，对比着之前看到的那小皇冠的模样，看着那在厨房忙碌的成情，林娇娇小心的放下手，脚步比着之前还要快的朝着成情走去，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把星星装进去一样，配着头上的小皇冠，整个人都显的有些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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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个早早的晚饭，收拾清爽，屋外竟还未全黑，成情看着那今天已经不由自主，小心翼翼摸着皇冠发夹第三次的林娇娇，一手提着袋子，背着零钱包，压下心头的微微紧张，笑着朝林娇娇伸手：
“娇娇，走了。”
“嗯。”
这个点似乎是家家户户回家的时候，对比于下午，下楼时，成情能听见别家电视播放电视的声音，偶尔的炒菜声，经过中午与那老人的交谈，稍许拼凑出林娇娇以前生活一部分，成情有些担忧的隐晦注意林娇娇，但对比于前俩次，微微低着头，认真看着前方的林娇娇竟是比着前两天还要放松些。
“成情姐姐，快点占位置。”
在成情脚步微慢间，林娇娇转头，头上的发夹在走道的灯光中微微发亮，林娇娇的表情认真极了。
“好。”
成情笑着应声，之前一点担心终于慢慢放了下去。
林娇娇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真好~
＊＊＊
林娇娇那句认真的“占位置”还真不是空话，路边摊不收摊位费，自然就没什么固定的摆摊位置，而能摆地摊的位置就那么点路，先来后到中，自然是越早越占优势。
成情来的不早不晚，路边已经零零碎碎的摆了些摊子，空位还有，成情尚在犹豫，一眨眼功夫，林娇娇竟是从她身边溜走占好位置。
“成情姐姐。”
成情看着那个拿着布垫平铺地面，半蹲着望着她的林娇娇，心头感慨林娇娇的难的活泼，笑着朝林娇娇的位置走去。
林娇娇一直给成情的感觉就是乖巧，害羞，少语的小可怜模样，但当成情与着林娇娇一起摆好摊，看着夜色中，越发亮闪闪的饰品，玩具，对着人来人往的人流不由有些发怵时，属于林娇娇微微带着颤音的声音响了起来：
“卖漂亮的饰品，好玩的玩具。”
并没有多少修饰的话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就如同那还算响亮的话语一样，林娇娇给人的感觉认认真真的，她也的确认认真真的在卖，对着成情的目光，林娇娇咬着唇，手小心的朝成情伸过来，成情下意识握住那间，那手凉凉的，满是湿漉漉的汗意。
林娇娇很紧张，但是，她比成情想象的还要勇敢。
人来人往间，成情把那手握的越发紧些，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林娇娇的头发，一触即收中，她对着林娇娇灿烂的笑了笑，在林娇娇再次开口中，成情望着众人，以着更为响亮的音调，跟着林娇娇一起，把那一点也不吸引人的招呼说了一遍又一遍：
“卖漂亮的饰品，好玩的玩具。”
那样的话语，那样的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街道算不上多么引人注意，但当那些话语持之以恒间，终是有人为停留。
“爸爸，我要这个小猪的玩具。”
“家里玩具好多了，不买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买。”
“好好，爸爸问问看，这个多少钱”
“小姑娘这个小猪多少钱”
看着那个带着几分宠溺的父女站在摊位钱，成情压下心头微微的紧张感，笑着把之前就定好的价格说了出来：
“大哥好有眼光，这小猪不但会唱歌，而且还能做储钱蓄用，只要二十块。”
“二十块太贵了，便宜点。”
“真不能再便宜了，要不这样，大哥的女儿这么可爱，我送她一对蝴蝶发夹吧娇娇，找一对蝴蝶发夹给小妹妹。”
“嗯，给你，小妹妹。”
“爸爸，爸爸买嘛买嘛~”
“好好好，买了，小姑娘太会做生意了。”
“哪有，最主要大哥疼女儿。”
当那对父女渐渐走远，成情转头望着林娇娇，笑得灿烂极了：
“娇娇，我们开张了！”
“嗯！”
这一刻，林娇娇重重的点着头，看着那稀少的钱，眼眸里露出难以抑制的欢喜之色。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在摆地摊上面也同样适用。
在第一个生意开张后，两人陆陆续续卖出五对发夹，两个玩具，零零碎碎间，等到了晚上的八点，街上的人流渐渐稀少，口干舌燥的两人收拾着东西回家，细细一数，竟赚了五十块钱！
那钱并不多，但无疑是给了成情一颗定心针。
摆摊赚钱养活她与林娇娇，看起来是可以实现了。
而似乎是因为今天摆摊的时候，真正的帮了忙，林娇娇周身的气息比着前几日还要明媚些。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虽然林娇娇话语依旧少，但对着成情渐渐的放松下来，偶尔也会主动开口说些话，对于每天晚上的摆摊比着成情还要卖力积极。
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重要。
林娇娇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要出去玩，哪怕上次有着老者的话语，成情也有点不信邪，装作不经意的带着林娇娇下楼去。
那些孩子别说跟林娇娇玩，几乎是看见林娇娇的瞬间，“哇”的一声就跑开了，最多的也就是会说一句：“爸爸妈妈说了不让我们跟你玩。”
那个时候，成情感觉心头一揪，很有冲动要把这些父母全部叫过来，好好的问一问为何对一个孩子这样说。
反到是林娇娇伸手拉着她，小而坚定的说：“成情姐姐，我不要她们玩，我陪着你一起。”
那双乌黑的眼眸里，通透的看不出丝毫难过之色。
成情在微微愣了愣后，如同无数次一样，歇了那些无力的心思。
在白天的时候，除了必须要去进货，成情大部分的时候都会陪着林娇娇在家里，除了最初一两天，在手中的钱活络些，成情去买了幼小链接的教材，试着让林娇娇做了做。
两人的闲聊中，成情知道林娇娇并没有上过学，但很显然她很聪明，在一半用着手机上的课程，一半成情的教导下，林娇娇学的很快，在两人一起摆摊的第二个星期，林娇娇已经会基本的二十六个字母认知，也会二十之内的加减法，这样的程度上着小学一学级已经差不多了。
至于到时候，林娇娇到底该如何才能去上，林娇娇没去问，成情暂时也不敢去想。
在摆摊的第三个星期，成情已经摸清摆摊的套路，进的货也越发受大家的喜欢，甚至有了几个固定熟客，每天的收益去掉成本竟也有一百，到一百一的样子，在两人摆摊过后的第一个月，成情算了算，第一个月她们的纯收入已经有二千八，而这还是她没有摸清套路，等下个月，她还可以赚的更多。
“娇娇，姐姐可以很轻松的养活你了哟。”
温暖的灯光中，替她理着钱，分着类的林娇娇，听着成情的话语，眉眼微微弯了弯。
林娇娇实在是个有些内敛过头的孩子，不过这一个月来吃的饱，再加上心事了了，她已经长高了二厘米，脸上也开始有了点肉肉，由于都是大部分晚上出去摆摊，在别人夏天变黑的时候，林娇娇越发白了。
对比于以前略显苍白的白，这种白是健康的白，那原本就漂亮的脸庞，经过这个月却是越发的好看了，不过明明跟着成情这般熟，林娇娇最开心的时候，也就只是这般的微微弯着眼眸罢了。
不过她一定会把林娇娇养得会高兴的就笑，伤心的哭的。
如若说一个星期前，成情有些忐忑，那么此刻她就有了那么点信心。
虽然路漫漫其修远兮，万里长征才第一步，但总算是起了个头。
“娇娇，走，我们去摆摊去。”
盘算完收益，看着天色，成情与着林娇娇比着之前还要动劲十足的拎着袋子去摆摊去。
“哟，又来摆摊了？”
“嗯。”
“这一日比着一日都要早了？”
“没办法，要养着妹妹。”
在连续抢位抢了七，八个地位，成情与林娇娇就固定在了正中间的地段，这个地段人流量最好，而且有了熟客后，有固定地方也方便让她们找，至于旁边那三十多岁叫着林姐的有些尖酸的话语，成情笑笑假装听不懂。
成情的生意算不上好，但比着林姐那边一天两三单的生意实在打眼多了。
“娇娇，这个摆这边。”
“成情姐姐，这个在这边。”
这是一个同着往常一模一样的晚上，在两人合作无间的摆好位置，用上事先录好的录音放着招呼语，不过十分钟就迎来了客户。
讨价还价，甜言蜜语，甚至于就连林娇娇偶尔也会插上几句看似认真实则劝买的声音，天幕渐渐的黑了下来，今天的生意比着平常还要好些，成情盘算着之后的日子，干劲十足。
“成情姐姐，是不是有点...不对？”
当林娇娇有点不确定的嗓音响起，成情笑着把玩具递给面前的客户，找好零钱，放进包包，带着几分不在意的顺着林娇娇的目光望去，下一秒，她的眼瞳狠狠一缩，近乎尖叫的急促开口：“娇娇，快收拾东西，跑！”
林娇娇并不是多话的孩子，但这一个月来，两人摆摊实在太过顺风顺水，以至于林娇娇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的时候，隔壁的女人已经收好摊子，此刻迎着两人目光，带着几分怜悯开口：“别收拾东西了，被抓到罚的都比这些东西多。”
那样的话语落，女人直接蹬着进货的三轮走了，事实上，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原本热热闹闹的摊位竟是瞬间消失了大半，就算在的，也在麻利的收拾着东西，那速度一看就是常有练出来的，就连那些购买的顾客有些都已经熟悉这种原因。
“想不到今天晚上这些城，管竟然来了。“
是的，城，管。
路边摆摊原本就是不合规矩的，没有摊位费也就证明是三不管的地带，这种地方在正常下班后，处于三不管地带，而不要摊位费这个诱惑足够大，大到明知不怎么合规矩依旧有大批的人来摆摊，只要不碰见城，管，逛街的也乐意有更多的选择余地购买东西。
这算是一种约定成俗的默契。
成情虽然以前没有摆过摊，但以前偶尔也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情景，甚至于摆摊的最初几天，成情还考虑过这个事情，但这一个月实在太过顺风顺水了，没有一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成情就心大的让自己以为这里并不会存在这样的事情。
此刻，心头说不懊恼定然是假的，不过看着林娇娇看着旁人都走了而有些不自知不安和紧张的模样，成情也顾不得细细收拾，胡乱把布料里的东西一裹，甚至顾不得掉落的几个饰品，直接打个结，就拎在背上，拉着林娇娇就跑了起来。
“成情姐姐，掉了。“
每一个饰品林娇娇都是跟成情细细的数过的，每一个买多少钱，林娇娇也是仔细的记在心里。
因为贫穷，因为只有成情与她两个人，所以林娇娇比着旁人更加知道珍惜，此刻看着掉落那三个在灯光下亮闪闪的饰品，林娇娇眉头一皱，在与着成情说着，成情却未理后，她咬了咬唇瓣，终是没舍得，一个用力间，以着成情想像不到的力道挣脱，那身影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像回跑去。
“娇娇！”
成情有些急促的喊了一声。
“我马上回来。”
林娇娇跑的很急，很快，那话语都显得有些模糊了，隐隐约约间，成情有看到依稀有着人往着林娇娇的方向跑来。
那定然是城，管！
在心头几乎肯定的闪过这样的念头，成情看了一眼不过这么一会，竟是差不多没人的摊子，牙一咬，心一狠，直接把肩上的袋子往垃圾筒后一塞，急促的追着林娇娇而去。
她们之前原就没跑几步，不过数息间，林娇娇已经到了丢了饰品的地方，堪堪把那饰品捡起，成情急促的追到林娇娇的面前，拉住她的手，甚至于来不及说些什么，那原本隐隐绰绰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穿着一身格绿色制服的两个男人，肩上鲜明的显露”城/管“两字，视线一扫，语气带着几分一僵。
手中握着饰品的林娇娇身体一僵，早就有着觉悟的成情在心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除了微微加速的心跳，她的心情竟是比想像的还要平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摆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