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88、邀请入团7

　　腹部的疼痛感在蔓延，缪格再也无心攻击，将左手搭上刀把，提起一口气，把腹部的匕首给拔了出来。一时间，血流如注，他赶紧地撕下衣襟的一角堵住伤口。

　　很快地，伤口的血将他的衣襟也给染红了。不过，这状况虽然看起来凶险，可他却不会因此丢了命。莫晚是对的，对于呲人类来说，这种伤只能算是小伤，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接下来的一刻，缪格的心中突然浮起了一丝念头，这念头是有关他兄弟缪特的，惹得他很不安，甚至让他忘了腹部的疼痛。他望向莫晚，问：

　　“我要你老实告诉我，我弟弟缪特是不是你杀掉的？”

　　事已至此，莫晚不打算把真相再掩埋下去了，说道：

　　“应该说，是缪特自己杀掉自己的才准确。当时的状况就跟现在类似，他一再地攻击我，最后却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死在了郊外的坟地。”

　　缪格听闻真相后显得十分错愕，声音颤抖地问：

　　“果然，你这个家伙是凶手！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缪特刚一过世，你就到福先生身边来了！你这家伙不是说尊重生命吗，果然，你说的都是些鬼话！”

　　莫晚摇摇头，强调地说：

　　“其实，缪格你自己也承认吧，缪特早已经不是缪特了，他摆脱不了嗜血剂的控制，成了嗜血如命的怪物。杀掉害人命的怪物，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是尊重了其他人的生命，我可没有说谎。”

　　这一席话让缪格怒不可遏。他想攻击莫晚，可又不是后者的对手，只得强压住怒气站在原地，诅咒般地说：

　　“你这可恶的家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当然清楚这件事。不过，你还是要先顾及你身上的伤势，这样才能有精力对付我！”

　　说完，莫晚从座位里站起来，打算离开了，缪格想对他说点什么，又把话说不出口。莫晚回头，冲缪格笑了笑，说道：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噢不，说回去不准确，就像还会再来似的，谜底揭开，我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应该说，我就此退出你跟福先生的生活才准确。告辞了，缪格，跟你共事一场很愉快，希望你记得，我是个念旧情的人，今后遇到了任何麻烦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为你解忧的。”

　　紧接着，莫晚走出了书房。他离开之后，缪格还停在原地，延续着那种怒气冲冲的状态。看来，他的确是不打算放掉莫晚，他还准备对付他。

　　四

　　歌剧院的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在每一天的夜里，当维岱送走观剧人潮，独自望着灯光弥漫的街面，都会体会到幸福的感觉。

　　在之前，她对幸福这件事不是太有体会，但现在，她总算对它有着切身体会了。原来，有一个简易的住地，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有数量不多但是真挚的朋友就是幸福了。

　　不过，说起来，令维岱觉得幸福的因素可不止以上几个，还得加上有一个能偷偷喜欢的对象这一条才准确。没错，偷偷喜欢警长而无法表明心意这事，对她来说，绝不是一种折磨，而是一种鼓舞。

　　这些日子以来，不论她再累，一想到警长那亲切的笑容，就觉得受到了鼓励。相应地，疲劳也都不见了。她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对她来说，不必要有真的警长在跟前，只要有警长的影像在心间，就已经是幸福的事了。

　　周二的下午，多莉丝又来剧院了，她带来了一些小礼物，维岱谢过了她。多莉丝脸上洋溢着喜悦，问：

　　“你过得好吗，维岱？”

　　“很好。”

　　维岱如实地说了自己的感受。多莉丝点点头，鼓励地说：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其实，我一直很好。”

　　维岱露出了笑容。别的不说，就多莉丝和琥珀隔三差五来看她，她就觉得幸福。多莉丝却突然变得深沉了，将目光落到维岱脸上，问：

　　“我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维岱，希望你别觉得我唐突。”

　　“问吧，多莉丝。”

　　维岱没有推辞。多莉丝顿了顿，才问道：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维岱不知道多莉丝为什么会问这件事，显得有点意外。多莉丝进一步地问道：

　　“暂时没有还是一直没有？”

　　“一直没有。”

　　这是真的，从来没人喜欢过维岱，她无法有另一半。多莉丝听了这话后稍微意外，又问：

　　“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然后你把他们都拒绝了吧？”

　　“……没有，没有男孩子喜欢过我。”

　　维岱说这句话的口吻太轻了。男孩子哪是不喜欢她啊，分明是排斥她、嫌恶她，外加嘲讽她！她只是为了不让多莉丝太意外，才有所保留。多莉丝又问：

　　“为什么呢？维岱你这么美，怎么会没有男孩子喜欢你呢？一定是你谦虚，不肯承认，对不对？”

　　维岱如实地说道：

　　“我没有谦虚，多莉丝，我说的是真的，从来没有男孩子喜欢过我。或许，我在多莉丝你的眼中是一个样子，在别人眼中就是另一个样子，别人不会觉得我美。……没有人喜欢过我是事实，我也从不对这件事情有期盼，我时常就觉得，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其实，维岱不是逞强，她不相信感情这观念是真的，只是，遇到警长后，状况要缓解一点。是他对她的细致关切，唤起了她对感情的丁点希望，如果没有他，她对感情会毫无期盼。多莉丝听着她的话，慢慢流露了理解，点了点头，说：

　　“也许吧，维岱你是一个特别的美人，不像其他美人那样有异性缘。我能冒昧再问问你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听到这话的时候，维岱的心底又闪现了警长的影子。不过，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答道：

　　“没有。”

　　“你就从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多莉丝带着一点意外。维岱答道：

　　“是啊，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一心一意只想把工作干好，没有那方面的念头。”

　　“你还真够心无旁骛的啊！”

　　说着，多莉丝松了一口气，像是在庆幸自己拥有了某种机会。维岱把她的表现看在眼底，觉得有点奇怪，反问道：

　　“多莉丝你今天来，是特意问我这些事的吗？”

　　多莉丝笑着说：

　　“不是特意问你这些事，我只是关心你才顺便问问的，你别多心了。”

　　多莉丝眨了眨眼睛。她的表情有点深刻，让人觉得，她问这一系列问题的缘由并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接着，她拉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了那里银光闪闪的东西，解释道：

　　“这条手链是某个十分固执的人买给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流露了小小的幸福感。维岱把她的这种表现看在眼底，知道买手链的人可能是爱慕她的人，赞道：

　　“它很精致。”

　　手链的确很精致，是银色的，上面有些树叶形的装饰，它将多莉丝纤细的手腕修饰得更美了。维岱能够看出购买它的人花了不少的心思。说话间，多莉丝伸出右手的食指，拨了拨手链，说：

　　“它的确很漂亮，我还把它画在了我的画册上，不瞒你说，收到它的时候我很意外，我没有料到对方会把它送给我。”

　　这话语里流露着分明的幸福感。维岱推测对方是个优秀的人，不然，多莉丝不会如此甜蜜。不过，她并没有问对方是谁，她本来就不是喜欢问秘密的人，不管送手链的那个人是谁，她都没有好奇心。

　　其实，多莉丝是特意来说这番话的，话说完，她离开了。维岱将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又返回了小房间。

　　之后不久，琥珀来了歌剧院。她来了，达旦老爷也接踵而至。他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几个青年找上了他，把他堵在歌剧院后大门外的小巷子里。

　　青年们在附近的赌场输空了，想在达旦老爷身上讨一点钱回来，他们拿出小刀对着他，威胁地说：

　　“喂，秃顶的老家伙，马上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达旦老爷害怕青年手里明晃晃的刀子，畏缩地说：

　　“我没钱，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为首的青年叫托克，他听了这话嗤之以鼻，一把抓过了达旦老爷的手腕，掀开他的袖子，让他手腕上的金表露出来，说：

　　“别想着骗我了，单你这块表就多少钱了？像你这种秃脑壳、大肚皮的家伙会没钱，你就骗鬼吧！”

　　托克一把将达旦老爷手腕上的金表夺了下来。其余也青年围上前，抡着袖子，以便将达旦老爷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达旦老爷拼命挣扎，可是，没有用，他根本无法跟这么多青年相抵抗。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旁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女声：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