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5、光之猎手 4

　　艾勒耐心地解释道：

　　“当然，整座肯都的是都是猎手，只不过，委任总部的那些家伙表现得比别的猎手更加杰出，他们是猎手中的天才。警长你能想象一帮天才聚集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形吧？那群家伙的脑子可太好使了，说起来都有点可怕！”

　　肯都的委任总部在艾勒的嘴里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存在，想必，一大帮天才聚在一起的状况真的有点极致才会如此。艾勒缩了缩肩膀，以示心情。

　　警长想起了其它的问题，又问：

　　“那么，入驻到我们城市的猎手只是你一人吗？”

　　“不止我一个，渺城是座大城市，大概有三到五名猎手入驻。”

　　居然有好几名猎手入驻到渺城，警长听了倍感欣慰，又问：

　　“你说，到渺城来的猎手可能有多名，那么，其余的猎手会在什么时候到任？”

　　“具体时间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六月之前他们会回来。”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回来呢？”

　　警长不紧不慢地问着问题，像是在借此过程来建立双方之间的友谊。艾勒解释道：

　　“噢，在回来之前，我们还得结束了在肯都的工作才行。我们每个人的任务不同，所以，我们每个人离开肯都的时间是不同的，我比较早，有的人比较晚，最晚的也不会超过六月。”

　　警长明白了解释，点了点头。也是这时，他才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交给艾勒。他转身到了墙边的柜子旁，打开柜子，取出了里头的长剑。接着，他转身将这武器递给艾勒，说：

　　“这是你的剑，我都差点忘了给你。”

　　艾勒伸出手去将长剑握在手里，将它拔出来看了看，确认它是完好无损的，将它合起来，说：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这可是每名猎手必备的物品呢，要是弄丢了，可能有点麻烦。”

　　“这真是一把好剑！”

　　“是啊！这是特别的材料和特别的铸剑师铸造的，只有猎手组织才有，其它地方都买不到。说实在的，在肯都的时候，我所在的职能部门都没什么机会用到剑，我都习惯没有武器的日子了。”

　　艾勒揶揄着自己，把那把长剑跟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起。完成了这举动后，他回过头，又问：

　　“对了警长，我是不是还要去执政大楼报个到什么的啊？”

　　“是啊，按照规定，你们隶属政府的特别职能部门，的确应该去报个到。警局有马车，我送你去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双方动身，出了警局，去了市中心的执政大楼。

　　三

　　这天，公爵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这客人是个小姑娘，小小的个子，机灵的目光，在以前的一长段时间内，是公爵府的常客。她来的时候，莫晚还没归家，她便到了楼上的书房，等着他归来。

　　很快到了傍晚，莫晚从福先生的庄园回到了公爵府。当他一走进大厅，对面立即有一道硕大的影子迎了上来，那是他忠实的仆人洛凡。这大汉走到莫晚身边后，小声地禀报道：

　　“公爵，卡帕小姐来了。”

　　莫晚对大汉提起的名字稍加回忆，记起了那是叔父家的小丫头，问：

　　“这小丫头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卡帕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她下午就来了，可你不在，她就一直在楼上的书房里等你呢！”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洛凡。”

　　随即，莫晚上了楼，穿过走廊，到了书房外。但他没有立即进门，而是停在门口，故作大声地说：

　　“忙了一天了，总算回来了。”

　　他这样说，是想给室内的小姑娘一个准备的时间。卡帕听到这声音后，立即有了动作。

　　她本来在书桌旁的椅子里坐着，而后就站了起来，躲到了皮椅后。

　　莫晚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对着空荡荡的书房扫视了一眼，看到了书桌边的皮椅旁露出了一截小小的裙摆，知道小丫头在椅子后头躲着。他装作看不见，走了过去，在椅子里坐定了。

　　接着，一双小小的手沿着椅背不断上移，蒙上了他的眼睛。

　　小丫头想以此行动来对自己的堂兄表示亲昵。——不知道为什么，叫人担心她会迎来一通斥责。莫晚是个在诸多方面都要求严苛的人，说实在的，未必能容忍小丫头将一双手蒙上他的眼睛。

　　可是，他的表现是出人预料的，任由那双小而柔软的手蒙住他的眼睛而不表示排斥，笑着问：

　　“是谁呢？”

　　机灵的小丫头眨了眨眼睛，编了个谎言：

　　“我是仰慕你的人，特意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的，莫公爵，你好啊！”

　　“是吗？”

　　莫晚表现得不相信。小丫头用力地点了点头，说：

　　“是啊。”

　　“我有点不相信你是你说的那个身份，因为我清楚，这座城市里，不太有仰慕我的人。”

　　“别不信啊，我真的是仰慕你的人，莫晚公爵。”

　　这时，小丫头的双手还在莫晚的眼睛附近停着，遮蔽他的视线。为此，莫晚一点不表示排斥。就是这短暂相处的片刻，他对小丫头的关爱已经体现出来了。试想，如果这双手属于其他女性，引发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可是，这双手属于小丫头，就不会引发严重后果，而只会使得场面温馨。莫晚再度抿了抿嘴角，笑盈盈地说：

　　“我当然不信你是仰慕我的人。基本上呢，我不用看，单靠感受就知道，你这样的小丫头身上流着我的血。”

　　小丫头听闻状况略显惊讶，立即移开了双手，噘了噘嘴，抗争地说：

　　“难道我身上流的血不是我爸爸的？”

　　“好吧，流的血跟我差不多。”

　　莫晚耸了耸肩。小丫头听了他的话，露出了笑容，赞道：

　　“你可真有趣啊，莫公爵。既然你这样说，就知道我是谁，对吧？”

　　“是啊。”

　　莫晚满脸笑意地注视着小丫头，显得充满了关爱。小丫头伸出手，想跟堂兄握握手，说道：

　　“认真介绍一下，我叫巴卡帕，见到你很高兴，公爵哥哥。”

　　“我也一样，见到你这样的小姑娘很高兴。”

　　双方友好地握了握手。接着，卡帕移步到了办公桌对面。她的裙摆有点不整齐，她便对它稍加整理。

　　这个过程中，莫晚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这种注视饱含温情，显示出他对叔父家的小姑娘的特别喜爱。卡帕整理完裙摆后，弯下腰，趴在了办公桌的桌面上，认真地打量着堂兄，叹道：

　　“说实在的，公爵哥哥你可真是个美男子啊！”

　　莫晚的确是美男儿，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会被他那细致的容貌震撼。可是，他自己仿佛不知道这件事，问：

　　“是吗？”

　　卡帕用力地点点头，像在肯定某项真理，说：

　　“是啊，你是个美男子，美到人的心坎里去了。其他好看的男子充其量算是英俊，而你是真正的俊美，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

　　“我真的那样出色吗？”

　　莫晚仍旧像是对自身的出色没有认知度。卡帕强调地说：

　　“当然，公爵哥哥你很出色，到了堪称完美的程度！说实在的，我之前没料到你会是这种样子，以至于我在二伯伯的葬礼上见到你的时候，真的吓了一大跳！”

　　“那小丫头你预料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莫晚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改变。卡帕垂下头，小声地说：

　　“衣衫褴褛的样子。”

　　“在小丫头你的想象中，我有那么悲惨吗？”

　　“是啊，你一直流浪在外，从没有接受二伯伯的照顾，所以我就想着，你可能过得有点艰辛。”

　　卡帕如实地说明着自己的心意，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堂兄表现出了一丝愤恨。

　　不过，这丝恨意并不是朝着小丫头的，而是对着被提起的老公爵的。它很快，一闪即逝了。卡帕并没有发现堂兄眼中的这股恨意，继续说道：

　　“葬礼的那天，我本来的预想是自己会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堂哥哥，可没想到实际的情况居然是那样！那天，你就那样走进教堂，我看了深受震撼！”

　　在小丫头的讲述中，莫晚对老公爵流露的恨意已经掩藏殆尽了。他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说道：

　　“别感慨万千了，小丫头。对于这世界的很多人来说，缺失父亲的养育是一件憾事，更是一场严峻考验，对我来说，却并非如此。”

　　“我知道，你有你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对吧？”

　　卡帕眨了眨眼睛，等着回答。莫晚点点头，轻声地说：

　　“我的生活从未真正陷入困顿，得益于我有一个伟大的母亲。她很坚强，也很有智慧，让我免受磨难，顺利成长。”

　　莫晚公爵的确是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