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光世界2》王一又

109、惊鸿一瞥4

　　说完，卡帕一溜烟跑开了。

　　长裙小姐在卡帕拉开的座位里坐了下来。这一坐下，她将莫晚那极致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了，止不住地心潮澎湃，问：

　　“请问，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晚没有答话，而是将双腿交叠起，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试图以这股不耐烦逼退对方。不过，长裙小姐没有被这股不耐烦逼退，再度问道：

　　“能问问吗，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这份孜孜不倦惹来了莫晚稍微烦忧，他冷冷地答道：

　　“其实，小姐你不用把同一个问题重复两遍，我不想回答你，不是因为听力不好，而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爱好和习惯，没有理由。”

　　莫晚又喝了一口香槟，表示出不耐烦。长裙小姐又说：

　　“可是，刚才那位小姐，也就是你的妹妹说你正无聊呢，你不想跟我聊聊吗？”

　　莫晚放下手里的酒杯，说：

　　“不，请小姐你别误会了，小丫头说的那一番话并不切实际，我一点都不无聊，不想找个人聊天。”

　　长裙小姐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了从卡帕嘴里听来的话，说：

　　“那先生你还真是看似怪脾气啊！”

　　“不，我不是看似怪脾气，我是切实的怪脾气，你好好斟酌吧。”

　　说着，莫晚又拍了拍西服的袖口，像是以这种方法来道出逐客令。他高傲得不肯说出名字，长裙小姐竟然笑了，表示理解，说：

　　“我认为，先生你必定有某种神秘的身份，所以才不说出名字的，对吗？”

　　也是这时，一股巨大的敬佩感从她的眼里折射出来，让人感觉，她对莫晚的崇拜在短时间的交谈内加倍了。莫晚察觉到了不妥，答道：

　　“噢，我压根没有神秘身份，我这个人的习惯就是，跟陌生人聊天的时候，不会把名字说出来。”

　　又被拒绝了一次，长裙小姐再也不是那种面带微笑的状态了，而是稍显窘迫，赶紧地望了望别处，以缓解自身情绪。

　　但很快地，她从这种尴尬中解脱出来，换了种口吻，说：

　　“没关系的，你不想说名字我理解，我叫曲莉娅，初次见到你很高兴。”

　　说着，莉娅伸出手，准备跟莫晚握握手。莫晚烦躁地瞄了瞄那白皙的手，像是瞄见了某种麻烦，挖苦意味十足地说：

　　“说真的，我真觉得小姐你把手伸出来这事失算了，你以为一个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你的人，跟你握手的机会有多大？”

　　这可能性为零。莉娅只得垂下了手。不过，她还是没有放弃。莫晚是她所见过的容貌跟气度最出色的男人，她为他心动，不肯轻易放弃他，说道：

　　“刚才，我听那位小姑娘称呼你为公爵哥哥，所以，你是一位年轻的公爵吗？”

　　“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我分明就是听到她那样叫你啊！”

　　莉娅真希望莫晚是一位公爵，这样，他就不止是有容貌，而且还有地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另一半。

　　莫晚为对方没完没了问自己身份的事感到烦心，开始编谎言了，说：

　　“那是兴之所至的称呼，全无实际的意义。我根本不是什么公爵，当然，我也不是其他的有身份之士，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是整天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的那类男人。还有一点你弄错了，刚才下楼的那位小姐不是我的妹妹。”

　　不是妹妹，那会是谁呢？莉娅听到这话立即变得紧张了，问：

　　“那是谁呢？”

　　这时候，卡帕正好到了楼下。她在大厅里站着，仰头朝堂兄挥了挥手，莫晚也扬起手掌，向她打招呼。

　　莫晚看着那在一楼大厅中的小小身影，生出了一个恶意捉弄的念头，从嘴巴里缓缓挤出一行字：

　　“那是我的女儿。”

　　这是不着边际的谎言，惹得一旁的洛凡跟历加都在偷着笑。莉娅听了，诧异坏了，她本来预料莫晚会说出女伴之类的回答，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过，她并不相信这是真的，两人年龄差异不大，不可能会是父女。她竭力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冲击，问：

　　“所以，那不会是你亲生的女儿吧？”

　　莫晚强调地说：

　　“当然是亲生的。你要相信，那绝对是流着我血液的小姑娘，我这个人是很自私的，不是亲生的孩子绝不会带在身边。”

　　莉娅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不管她怎么打量，莫晚都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女儿。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十分疑惑。犹豫良久，她才说道：

　　“我不相信你的话，任凭我怎么看，你都才二十来岁，不会有那么大的女儿！”

　　“实不相瞒，我今年其实已经四十岁了，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莫晚一本正经地将谎言延续下去，面不改色。莉娅听到这状况后更吃惊了，问：

　　“是吗，你分明是个年轻人，哪有四十岁，你要是四十岁我就是六十岁，你看起来完全不像啊，我不信！”

　　同时，楼梯口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原来有诸多年轻女孩挤在这里，她们都是莫晚的爱慕者，想过来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又缺少了勇气，便在楼梯口聚着，看着这边的状况。

　　莫晚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这种景致，决心将麻烦给扼杀掉，略带神秘地说：

　　“是啊，我已经四十岁了，至于我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年轻，理由是神秘的，你应该听说过吧，有一种人看起来会比较年轻。”

　　“什么人？”

　　“就是被称为呲人类的那类人！”

　　此言一出，莉娅瞪起了眼睛，她问：

　　“你是说，你是那种吃人的人类吗？”

　　莫晚故作神秘，将右手掌上翻，摊开了。他的掌心立即出现了一股水雾。

　　接着，这股水雾开始伸长，像是有生命的物体那般前伸，到了一旁的盆栽处，猛地前窜，像射出的弓箭般，把那里的绿叶给戳出了洞。

　　莉娅见到这一幕，讶异坏了。

　　莫晚握起了手掌，他这一握起手掌之后，掌心的水雾立即消失了。他提醒道：

　　“如果那绿叶是活物的话，它已经没命了！好多人都说我实际的年龄跟我看上去的那个年龄不符，这就是原因，小姐你还是不要太讶异了。”

　　莉娅无法消退讶异的情绪，瞪着眼睛，宣泄惊讶的感情。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相信眼下美得不可方物的青年是传闻中的的呲人类。

　　她不知道，自己的智慧是无法跟资深阴谋家的智慧相抗衡的，她如果知道，一定早就离开了。但这时候，但她还是没有死心，鼓足了所有勇气，说道：

　　“就算你是呲人类，我也不怕！请恕我冒昧地问你一句，你的妻子呢？”

　　莫晚又端起酒杯，喝进一口香槟，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问的是哪一任呢？”

　　很不对劲。莉娅从莫晚的口吻听起来，他好像有几任妻子似的，问：

　　“怎么，你还有好几任的妻子吗？”

　　“是啊！”

　　说着，莫晚煞有其事地竖起了手掌，把手指一根根往下掰，像在计算着什么。而后，他掰手指的举动完成了，说：

　　“噢，我数清楚了，我一共有九任妻子，上个月离掉的那个是第八任。”

　　“不可能！”

　　莉娅还是逞强。莫晚蹙了蹙眉，说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好像你很了解我的生活似的？”

　　“我是说，像你这样的公子是不可能结婚那么多次的！”

　　莉娅还是不肯放弃。莫晚用目光指了指楼梯口的那群女子，说道：

　　“怎么不可能了，小姐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那群女人！我结一百次婚都没什么难度，如果小姐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马上跟我的第九任太太离婚，尝试跟你在一起一段时间。当然，如果我和你最终不合适的话，我就在那一群女孩中挑几个适合我的。”

　　说完，莫晚扬起嘴角，展露了笑容。这是他在整段交谈中唯一看起来友好的的时刻，可却吓怕了莉娅。她再也忍受不住了，从座位里站了起来，说道：

　　“不好意思，是我叨扰了，我告辞了！”

　　说完，莉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桌边，之后，围在楼梯口的女孩也都离开了。

　　莫晚看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口，流露了自豪的情绪，又抿进一口酒，像是在庆祝自己打了胜仗。之后，他放下了酒杯，向身旁的两位得力干将问道：

　　“你们俩相信吗，我‘离了八次婚’的事，会在半小时内传遍整个大厅？”

　　洛凡弯腰禀报道：

　　“公爵，我的估计是十五分钟。”

　　历加补充道：

　　“这件事有好坏两个结果，坏处是，声名可能有点受损。好处是，不会再有人来烦你了，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