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之刀剑男士的消失》二濑莓

8、礼物

　　——清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①
　　“我果然无法胜任这个工作。”
　　阿莓看着几乎空白的刀帐，感觉此时做什么都是徒劳。
　　身为审神者，却什么事都做不了。
　　时之政府依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但阿莓心里已经有数。就算上头没有告诉她，她也大致猜到了原因。
　　因为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她原本的职位被收回。
　　这应该就是对她的惩罚。

　　之前清光跑到自己房间告诉她，三条家的刀剑男士已经消失了。
　　“全部消失了吗？”
　　“不，还剩一个，跟安定在一起。”
　　阿莓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她想起来了，跟安定在一起的是今剑。
　　只有今剑没事。

　　阿莓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翻刀帐。
　　果然，第一页最前面的四把刀的名字已经消失，就连番号也被修改成了奇怪的字符串。
　　今剑……
　　刀帐的第一页第一栏只剩下了今剑一人，阿莓抓着刀帐的手在微微颤抖。
　　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她目睹了今剑的名字在刀帐上消失。
　　“啊——”
　　少女吓得丢掉了刀帐，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加州清光被审神者的反应吓了一跳，刚想上前扶住她，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
　　唔……
　　清光因为疼痛而跌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撑住地，另一只手则是扶住额头。头痛的不行，感觉脑袋像是要爆炸了。
　　少年缓过神，努力让自己恢复意识。清光强忍着头痛捡起掉在一边的刀帐，看着今剑的名字一点一点从刀帐上消失。
　　“今剑……”
　　记忆开始模糊。
　　连你也出事了吗……那么安定是不是也遇到了危险……

　　11号番消失的一干二净。
　　当加州清光感觉头疼已经消散时，他再也无法记起11番究竟是谁。

　　②
　　今剑消失，本丸还剩23人。
　　堀川派消失，本丸还剩21人。
　　虎彻派消失，本丸还剩19人。
　　来派消失，本丸还剩16人。
　　……

　　每天都有人消失。
　　最后只剩下了两人，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经历了这些日子，清光已经有预感，之后他和安定也会消失掉。
　　没想到最后是跟他一起消失的啊。

　　“马上我们就会跟主公告别了吧。”清光站在万叶樱下，眺望着远处的本丸。
　　本丸里除了他和安定，没有其他人了。
　　大和守安定坐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审神者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东西了，他俩一旦消失，审神者就会真正的撤销掉自己原本的职位，变回普通人。
　　这个本丸就不复存在了。
　　命运总喜欢捉弄人，清光这才发觉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没有完成。他还没来得及跟大家在万叶樱下赏花，还没有跟今剑一起去郊外玩耍，还没有为主公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
　　结果大家都不在了。
　　“你觉得我们会去什么地方？”
　　“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可能是天国。”安定回答。

　　“在那里我们不用背负一切，不用守护历史。”
　　安定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
　　“喂喂，别搞得我们像死了一样啊。”
　　加州清光不喜欢听到这种词汇，而且感觉这不像是以前的安定会说的台词。天国这种地方是只有人死了之后才会去的吧……当然，刀剑男士也一样。
　　“我是说真的，清光。”安定突然从草坪上站了起来。
　　清光看着他的举动，有些惊讶。
　　安定的眼神变得深邃。

　　“清光，你觉得自己幸福吗？”
　　安定的表情让他有些害怕。
　　那是一种看向死人的表情。

　　③
　　加州清光在池田屋被折断了。
　　是战争中的牺牲品。
　　刀剑也会有被消耗掉的那一天，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的。清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池田屋，他只记得那天的冲田总司带着他击退敌人，之后冲田旧病复发，他身为刀剑的使命也结束了。
　　我可能是被丢弃了吧。
　　获得了人类的身躯，遇到了新的主人。加州清光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让主公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好看可能就会被抛弃，抱着这种态度的清光，十分在意自己的外表。
　　明明是男孩子却画起了淡妆，还涂起了指甲油，明明不习惯穿高跟鞋，但为了服装搭配还是忍了下来。
　　不想被抛弃。
　　能不能，再多稍稍注意我一点。
　　清光一直很努力，努力让主公看到自己优秀的一面。他在本丸里一直是非常出众的存在，因为自己优秀的能力，清光成为了常任近侍。成为近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清光每天都在心里偷着乐，把每一天过得很充实。
　　但有时他又在害怕，万一哪一天，主人不喜欢他了该怎么办。
　　这种想法不是凭空产生的。
　　自从审神者集齐了所有的刀，她与刀剑男士的交流开始减少，也很少使唤身为近侍的他。

　　审神者总有一天也会离我们而去吧？
　　加州清光开始感到恐惧。

　　④
　　“没有这回事！”
　　阿莓的声音打断了加州清光的回忆。

　　但是审神者并没有现身。
　　主公的声音是刚刚出现在回忆里的。此时的加州清光正坐在万叶樱下的草地上，跟他在一起的是自己的搭档，大和守安定。
　　奇怪，我刚刚是怎么了。

　　大和守安定的问题是，是否觉得幸福。
　　怎么说好呢……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开始沉浸在回忆中。他怕自己被抛弃，怕审神者会离开他们，接着脑海里就莫名其妙的响起主公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部下，你们都是我的刀。
　　——我绝不会舍弃你们的。

　　这是阿莓给他的承诺。

　　“痛苦的回忆是有的，但是……”清光站起身直视着安定。
　　“我同样也收获了很多幸福，在这个本丸里。”
　　安定，你也是一样的吧。
　　我们要背负的东西有很多，但同样的，我们收获了很多快乐。
　　幸福的源泉是这个本丸啊。

　　大和守安定看上去有些消极。
　　从失踪案发生的第一天，清光就注意到他有些反常。
　　安定，你是在害怕吗？

　　每个人的观点都可能不一致，清光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会消失掉的命运，但此时的他还不能确保安定是不是跟他保持着一样的想法。
　　原本那个勇敢的安定哪儿去了？
　　“不需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想开点嘛。”
　　清光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膀。
　　“或许大家在另一个世界都会相遇的。”
　　“另一个世界啊……”

　　安定自言自语着，打掉了清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这一举止让清光有些意外。
　　“这不可能吧。”
　　是嘲讽的语气。

　　这家伙怎么了？
　　大和守安定果然不对劲。
　　直到现在还想要逃避现实吗？你在想什么啊，安定。
　　清光无法理解安定的态度。攻破池田屋之后，这家伙就不怎么跟他说话了，每天晚上也是提前就寝，对其他人的事情也不管不问。
　　他变得比以前冷漠了。
　　是因为想不起那些消失的同伴吗？

　　时间可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清光亲眼见证了主公一点点被击垮，从质疑到绝望。但是他们的主公最终是选择了释怀。
　　绝望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
　　正当他在猜测安定的内心想法时，眼前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研究。”
　　安定背着着他。
　　“研究这个本丸。”

　　“最后我发现了，这个本丸的真正结构。”
　　安定回过头看着清光，就在那一瞬面，四周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
　　加州清光注意到，远处的本丸开始变得模糊，身后的万叶樱也消失不见。他们的四周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像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这是哪……
　　空间的变化令加州清光有些不适应，他惊讶的发现安定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
　　大和守安定似乎知道着什么。
　　“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是你做的吗？”
　　“清光，其实你很痛苦吧。”
　　安定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在清光的眼里，那笑容却意外的有些恐怖。
　　安定，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怪你，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
　　安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大和守安定在承受着他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清光开始担心眼前的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清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清光抬头一看，发现在距离自己两米的地方，有一根绳索。
　　那是上吊用的绳索。
　　就在不远处，大和守安定，正冲他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