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死而生》舟榛

72、第七十二章 番外 大灾厄之兆（三）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那一定是恶魔的模样吧？

　　当翠玉录看见眼前熟悉却让人惊讶的羊头人恶魔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冲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翠玉录？？”乌尔贝特以为翠玉录是被吓到了，嘛，说好的喜欢恐怖片和反差萌的呢？乌尔贝特照了照镜子，完全不吓人啊。

　　乌尔贝特跟进了翠玉录的工作室，却发现他在地上画......魔法阵。翠玉录表现出一种双颊通红的狂热，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扶了一下眼镜。

　　“既然恶魔都可以存在，那炼金术呢？我试验了那么多次，会成功了吧。”从翠玉录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对炼金术的渴望和痴迷，更不用提，他所有的游戏角色都是炼金术师的这一点。

　　乌尔贝特很想摸摸下巴，但是利爪却不允许他这样做，心思一转，异形种的羊头人恶魔便变回了人型——一个脸色惨白的青年，雪白的短发，还有一双红色眼睛。果然中二病是会遗传的，在孕育初期的基因序列调整中，作为免费提供的样貌调整，被所有的父母玩成了花。

　　至于翠玉录，从背面看就像是看一个扎着马尾身高略高的女孩，冰山蓝的发色和虹膜让他看着极为性.冷淡，戴上眼镜之后更像是一个斯文败类了。

　　看着翠玉录的炼金阵，乌尔贝特问道：“你想要炼成什么？”

　　“所有炼金术师毕生的梦想都是贤者之石吧。”翠玉录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回答乌尔贝特。

　　现代科学证明炼金术是不可行的，因为金是原子序79的金属元素，而非化合物，这是乌尔贝特都知道的东西。不过也不是不可能，若使用核聚变或核裂变的方式，确有可能将其他元素转变为金，但不符经济效益，而且需要庞大能量，故目前无人采用此种炼金方式。

　　乌尔贝特找了把椅子坐下，懒懒散散的说：“如果真的有可以点石成金制作长生不死药的贤者之石，什么可以作为等价交换的材料？”

　　翠玉录回头看他，“你现在是恶魔吧？乌尔贝特！恶魔传说中可以吃掉人类的灵魂，那你可以看到灵魂吧？”

　　乌尔贝特盯着翠玉录看了一会，“啊呀，真的啊，璀璨如珠宝一般的美丽......”

　　翠玉录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慢慢冷静了下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炼金，现在我们要处理的，是那个被称为机械羊的计划。”

　　“喂~翠玉录桑，恶魔去拯救世界不合适吧？”乌尔贝特攥着手而后又缓慢张开，“我代表的可是恶意，还有堕落啊。”

　　翠玉录用手背扶了一下眼镜，“如果说恶魔存在的话，那我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想，神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翠玉录滑开虚拟投屏，他向乌尔贝特展示了自己之前发现的一些东西。一开始的，大概都是一些神迹显现的记录，没什么新意，但是翠玉录最后展示了他昨天的发现。

　　“昨天我调出了格陵兰岛的卫星拍摄图，你看这里。”翠玉录伸手放大，本该清晰的卫星拍摄图此刻却模糊不堪，“只有这里，无法被卫星拍摄到，磁场图也很奇怪，这里异常拔高......”

　　兹拉——

　　突然，两人面前的虚拟屏抖了起来，出现了大量的雪花，乌尔贝特感受到了一种让他厌恶的气息。

　　而下一秒虚拟屏幕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是一个男人，相比较那张完美的面孔，更能吸引人的是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像是传说中的祖母绿打造的翠玉录一般让人着迷。

　　乌尔贝特抬手抽了眼神聚不上焦翠玉录一巴掌，带着些微恶魔的力量，直接就把翠玉录给抽醒了，翠玉录捂着脸晃了晃脑袋，觉得头晕目眩。

　　“小心点，翠玉录兄，这家伙，可是神啊。”乌尔贝特盯着眼前这张脸，那种力量让他发自肺腑的厌恶，而他却就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神。

　　“自我介绍一下，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留立克，如那个恶魔所说，我是一个神。”留立克坐在他的沙发上，双手交握，平静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来，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乌尔贝特盯着这张脸，语气平静而冷漠，“你杀了贝鲁利巴。”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亲爱的金丝雀呢。”留立克撑着脑袋，似乎有点失望，“是啊，我亲手杀了贝鲁利巴，权当是献祭吧。人有的时候太聪明、太敏锐了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当他那么弱小的时候。”

　　“你脑子里的那个机械羊我也可以告诉你是什么哦。”留立克指着翠玉录，神的压迫隔着屏幕都好像全都落在了脸色苍白的人类身上。乌尔贝特半挡住了翠玉录，隔绝了那带着深深恶意的威压。

　　“机械羊，就是一个人体改造计划。公司开始鼓励员工进行人体改造，当身为纯人类的员工无法达到改造后员工的水平的时候，面对他们的只有失业和改造两条路。当改造逐步推进，那失去了旧神赐予的身体之后的人类还是人类吗？他们会成为我的，活着的神龛。”留立克这么说着，露出个灿烂的笑来，“是不是很两全其美啊，只要保有灵魂，人类可以长生不死，而我也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

　　留立克的话让翠玉录一阵恶寒，这哪里是什么神啊......

　　“可我的确是神。”留立克清楚的知道翠玉录想了什么，“旧神因为人类的信仰而诞生，一旦人类不需要他们，不信仰他们，他们就会虚弱然后消失。于是他们搞了很多无聊的东西，战争、瘟疫、天灾......而我就温和多了不是吗？”

　　“五十步笑百步。”翠玉录惨白着一张脸说道。

　　“我的目的是跟人类幸福啊，长生不死不就是人类期望的？”留立克一副委屈的模样。

　　“那优安呢？她在你那吗？”乌尔贝特不想跟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神聊什么信仰。

　　留立克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她会是我的，我深爱着她啊。”

　　“你对她也进行了人体改造，还算所谓的深爱？别逗了！”乌尔贝特感到作呕。

　　“这其实是个简单的故事，我也不介意给你讲一下。”留立克慢悠悠的说道，“在未来的时间线里，会有一种沉浸技术，让人类能活在虚拟世界里，不再饱受现实世界的病痛、饥饿的困扰。这个技术的发明，让旧神彻底的失去了信仰来源。于是他们竭力的阻止发明这种技术的人的存在，要彻底的消灭掉他们的灵魂。而你口中的优安，我亲爱的金丝雀，唔，她现在改名叫安妮了......”

　　留立克沉默的思考了一会但却又笑了并接着说道：“科技是无法被阻止的，即便这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一样会发现发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虽然不知道旧神摧毁了多少灵魂，但面对她的时候却失败了五百多次，于是一次次一次的回溯时间重新来过，在她的一生中安排各种坎坷，想要让她自我消亡。”

　　“但坚韧的灵魂总是惹人怜爱的，我把她带到了我这里。可是旧神对她的诅咒让她的身体器官不断衰竭。所以我也没办法啊，人体生命这种东西不归我管，旧神一直在促使她的身体病变死亡，好把她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不换身体部件的话，她就死了呢。”留立克十指相对，像是碎碎念一般的自言自语。

　　“另一个世界？”翠玉录轻声问。

　　留立克眨眨眼睛，“一个魔法侧的世界，很精彩。”

　　“你这不是爱啊，是变态。”乌尔贝特说道。

　　留立克轻声反驳，“再病态的爱，也是爱。那你呢？我可怜的Alain，你为什么而爱呢？”

　　乌尔贝特回忆起了，爬上世界树顶峰的场景。是他还有当时的玛赫优安，或者说是她的坚持，他们才能爬上去。

　　在那，他幼稚的表白失败，也是在那，那种“有始无终”的暗恋结束了。

　　回忆当时，乌尔贝特想到的却是当时入眼的景色。

　　不是阳光璀璨，万物于脚下的的绝景。

　　而是夕阳垂落，远处建筑倾斜瘫倒的黄昏。

　　这就好像是种暗示。

　　“迷茫的爱最伤人啊，我可怜的Alain.”留立克手抚摸着心口，眼神里一双悲天悯人。

　　乌尔贝特却十分平静的说道：“不需要理由。”正如他曾询问优安为什么会喜欢塔奇米的时候她的回答一般。

　　“不需要理由吧，喜欢就可以了。乌尔贝特以后喜欢上谁的话，就知道了。”她是这样说的。

　　“那我可是有理由的，我比你更充分呢。”留立克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多了几分生机，手里的金币翻转，却消失不见，“我只是夺回原本就为我而诞生的信徒，我哪里有错？”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乌尔贝特握着拳头，语气冷漠，眼神死死的盯着留立克。

　　留立克收敛目光缓缓微笑，不知何处而来的光斜投在他的脸上，一半光明，而一半阴影。

　　“恰恰相反，我很期待。”

　　“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难道，我会被我自己创造的东西杀死吗？”

　　“请为我制造些娱乐节目吧，我可怜的Alain。”让人们陷入无休无止的狂热里，成为我的力量。

　　......

　　“你还不懂吗？乌尔贝特桑。”翠玉录恍惚着开口。

　　“他是科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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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暗示了，暗示了！！
还有一个番外，结束。
留立克是科技之神，只要科技存在他就存在，知道我暗示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