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死而生》舟榛

70、第七十章 存在与死亡并存（正文完）

　　这个世界上神最看重的是什么？

　　是信仰，是神龛，是供奉。

　　可是你无法彻底的毁灭这些东西，就像神曾经对谭雅所说的那样，等你到了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你就会生出信仰吧？

　　如何将神驱逐出这个世界吗？

　　“无限牢笼已经完全解析了，只要将神消灭掉一次，在其重生前将改版的无限牢笼覆盖在世界规则下，他们就不可能再回来。”利姆鲁和如今改名为夏尔的大贤者沟通了好一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莫莫伽摸着下巴，慢慢说道：“也就是，我们现在只需要消灭掉神就可以了？可是神在哪？”

　　这时候就不得不提到安妮吃掉的，那个世界的迪米乌哥斯的灵魂。因为“鬼”的信仰，让那个世界的迪米乌哥斯变成了半神，而那道半神与神的屏障壁垒之后，必然就是神明所在的位置。

　　“需要一个很强大的力量，破坏掉神的壁垒，这样它才会完全显露出来。”不然就像是艾琉恩提优一样隐匿在天空之中，安妮淡淡说着，手中摆弄着一枚金币。

　　对建筑物破坏最强的世界级道具名为——「地狱深渊」，但这是翠玉录给予雅儿贝德的宝物。莫莫伽和安妮都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们两个四目相对，却谁都没有提。

　　......

　　莫莫伽在驱逐雅儿贝德之前想了许多，甚至那颗不存在的心都在忐忑。他曾经的生活有多自卑，现在就被不死者之王的身份拉扯的有多纠结。人们往往在富贵之后就害怕见到旧友，因为觉得那是自己丑恶的过去的证明。但莫莫伽面对安妮更多的是安心，就大概是漂泊于异世界有一个家人还在身边，她是他的妹妹，即便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却相识超过了十二年。

　　世界树那个游戏运行了十二年，那几乎是莫莫伽除了日常工作之外的全世界，最后的避风港。虽然其中七年安妮并不在四十一人之中，而再次相见她的性格变得有些陌生。但对于莫莫伽来说，她仍旧是那个所有人中最贴心和让人心疼的妹妹。

　　那个曾经的世界让人回忆起来就陷入黑暗，但却还有人活得宛如太阳，多难得。

　　想的越多，想的就越歪。

　　莫莫伽先是想起了塔奇米，安妮曾经的男朋友。在她失踪之前，莫莫伽就在想，他们两个都认识七年了，为什么塔奇米从来没有过见面或求婚的念头？但这种事不该他管，他没问。

　　在安妮失踪之后的一年，塔奇米结婚了。

　　翠玉录现实中认识塔奇米，他跟莫莫伽说，塔奇米跟父母家族抗争了许多年，因为想要娶安妮。莫莫伽了然，可是在安妮失踪后的，塔奇米挺不住了，因为没法再等了，他跟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了。

　　莫莫伽想了想，这事不该怪塔奇米吧？但他又想到了乌尔贝特。

　　乌尔贝特不是自杀的九人分这个小团体的一员，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跟塔奇米是宿敌，不可能凑的这么近。乌尔贝特和塔奇米不一样，他是众所周知的“暗恋”着安妮，虽然她私下和托人都跟乌尔贝特说过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但他就是那么坚持，这一坚持就是十二年。

　　直到游戏关服的前一天，乌尔贝特还发了消息给莫莫伽，说，安妮没有死，他要去找她了。

　　莫莫伽当时以为乌尔贝特只是魔怔了，吓得他连忙告诫乌尔贝特不要做傻事。

　　但次日关服，莫莫伽看到安妮的账号上线的一刻，他知道，乌尔贝特说的是真的。

　　莫莫伽曾经想要跟安妮说乌尔贝特要去找她这件事，但看到迪米乌哥斯和谭雅，他这句话每每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莫莫伽觉得乌尔贝特十二年的等待最后真的落成一场空。

　　雅儿贝德的杀意，莫莫伽不明白来源于何处。

　　但他扪心自问，雅儿贝德并没有安妮重要。

　　但这种家人一般的感情同对雅儿贝德和孩子的责任纠缠在一起，莫莫伽彻底失去了解决的能力。

　　安妮曾告诉他，她并不在意雅儿贝德要杀她这件事，但希望他可以解决夫妻之间没有说清的矛盾。在她看来，雅儿贝德大概是被神利用，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莫莫伽面对安妮的“妥协”感到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可以说服雅儿贝德，让她认个错，让她清醒过来，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了。

　　可是在审判之前，他见了一次雅儿贝德。可是面对茫然的纯白恶魔，莫莫伽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毫无用处。乖巧的坐在房间里的雅儿贝德，正在摆弄手里的小衣服，她缝制的小衣服根本没有了用，因为厄庇诺米斯出生之后，很快长大，不过三天，现在已经是一副成年人的模样。

　　“雅儿贝德，你没有觉得你谋杀安妮这件事错了吗？”莫莫伽问，他的心情有些忐忑。

　　雅儿贝德似乎恍然大悟，她眨了眨眼睛，“莫莫伽大人何必再问我呢？谋杀无上至尊大人的确应当让我被处以极刑。”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莫莫伽完全沉默，雅儿贝德说：“可，安妮大人的话，配得上无上至尊的名号吗？她是那么脆弱，那么容易被欺骗，她是个弱者，不配坐在您的身边啊，莫莫伽大人。”

　　“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尊重，何必口称大人。”莫莫伽沉默了好久慢慢说道。

　　雅儿贝德笑着回答，“可是安妮大人冠以了无上至尊的名号，所以必须要这么称呼。”

　　雅儿贝德整个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这个被蛊惑的恶魔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黑色人物。

　　如果程序还在，那大概是权限问题。因为是无上至尊，所以不管是否出于真心，都要这么称呼，就像是刻在人设里的文字一般，可这里是异世界，所有的守护者都彻底的活了过来，有情有血，甚至敢爱敢恨，没有脱离人设却早已失去了限制。

　　“你心里没有一点愧疚和觉得自己错了的想法吗？”莫莫伽再问了一遍。

　　雅儿贝德躬身行礼，直视莫莫伽，“这全都是为了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最伟大的利益，也是为了我挚爱的莫莫伽大人您。雅儿贝德有罪，但没有错。”

　　于是，那一日审判。

　　......

　　“安兹大人今天召集了所有纳萨力克的守护者呢，阿林斯~”夏提雅摇着自己的小扇，“可是那个大嘴怪作为守护者总管今天却不在。”

　　亚乌拉抱着头环看四周，“是很奇怪呢，甚至连人造人女仆也全都到位了。”

　　夏提雅有些不解，转头看向迪米乌哥斯，“迪米乌哥斯，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阿林斯~”

　　恶魔的尾巴摆动了一下，回头看着阶层守护者们淡淡的笑了一下，“等到无上至尊大人到了，诸位就知道了。”

　　然而当安兹大人落座，那个纯白的恶魔依旧没有出现，这几乎不符合常识。夏提雅稳住心神，静静等待结果。待到安妮大人落座于安兹大人身侧，夏提雅从行礼中抬起头，所有的守护者中依旧缺少了那个恶魔。

　　“今天要宣布几件重要的事，希望在座的守护者们牢记于心。”莫莫伽坐在王位上，在沉吟许久后出声。

　　无上至尊的话守护者们怎么会不用心记住？所有守护者都默默注视着上首的两位大人。

　　“第一件事，对神的宣战。”莫莫伽语气平淡，“想必诸位守护者也有所耳闻。”

　　“外围的骷髅卫兵们已经开始组成新的战斗队列，作为纳萨力克外围的基础防御。而与魔物国国主的联盟也已经确立，战争即将打响，请为了安兹乌尔恭的荣誉而战。虽然这场战争必然是你死我亡的结局，但务必保存性命，诸君谨记。”莫莫伽慢慢说着，环看在场所有守护者，他们不会反对他的话且一个个对于这场战争信心满满。

　　莫莫伽站了起来，“接下来是第二件事，关于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人员变更。”

　　夏提雅捏着扇子，心头一紧，这才是重头戏吧？跟神明战斗什么的，不论多久，胜利的都将是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

　　“迪米乌哥斯。”莫莫伽唤道。

　　西装革履的恶魔低头行礼，“安兹大人！”

　　可随后迪米乌哥斯抬腿上前一步，站在了原本雅儿贝德的位置，面向其他守护者。

　　“迪米乌哥斯将会代替雅儿贝德成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守护者总管，兼任第七层阶层守护者。”

　　夏提雅忍不住冒犯的提问：“那雅儿贝德呢？”

　　安妮看向莫莫伽，没有说话，如果他已经决定了，那她也不会多余做些什么。

　　“这便是我要宣布的第三件事。”莫莫伽看向王座厅尽头，所有守护者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身巫女服的欧蕾儿奥米伽手里捧着安兹·乌尔·恭之杖，她作为战斗女仆团的末妹，她几乎从不出现于人前，只负责保护这件工会武器和监控纳萨力克的传送门。今日不光出现，且身边还多了手上戴着镣铐的雅儿贝德。

　　守护者们让开了中间的道路，目送着两人一路走到王座之下。欧蕾儿奥米伽将权杖献给不死者之王后便退步于人群之中，只剩下雅儿贝德接受所有守护者目光的洗礼。

　　“关于，前守护者总管雅儿贝德，屡次，刺杀无上至尊安妮事件的处罚。”莫莫伽在心中缓下一口气，声音又沉又慢。话音刚落，本就安静的王座厅内更是寂静的连呼吸声都消失了，似乎所有守护者都难以相信雅儿贝德会做出这种事。

　　雅儿贝德依旧用那双饱含爱意的眼睛看着莫莫伽，即便如今将面对残酷的惩罚。

　　“雅儿贝德你是否承认这件事是你所为？”莫莫伽问，他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其他守护者雅儿贝德接受惩罚的原因。

　　雅儿贝德微笑着跪下，绝美的恶魔满是虔诚的爱意，“是，我雅儿贝德的确刺杀了安妮大人。我所犯的罪孽理应处以极刑，但我没有错，这是为了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未来，也是为了您的荣耀，我挚爱的莫莫伽大人，没有任何一位无上至尊大人能够与您比肩。”

　　雅儿贝德依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甚至想要说服其他的守护者，莫莫伽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早已经料到。

　　一阵哗然声起，众多守护者惊恐诧异非凡。

　　“你本应该处以极刑，雅儿贝德，但安妮宽恕了你，对于你无端的自负和盲目认知，我另有惩罚。”莫莫伽语气冷漠。

　　“你将被永远驱逐出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领域。”

　　雅儿贝德虽然料到了惩罚将会如此，但在听到的一刻还是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来。

　　这大概是对于深爱着莫莫伽大人的她，最残酷的惩罚了。

　　安妮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插嘴，但还是犹豫了一下，叫了莫莫伽。

　　“莫莫先生......”

　　雅儿贝德却没有领安妮的橄榄枝，更是直接打断了安妮的话，只是挺直腰背道：“我接受惩罚。”

　　“冥顽不灵便是说你，雅儿贝德。”莫莫伽感到深深的绝望，认错甚至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

　　安妮盯着面前金色眼眸的恶魔，“雅儿贝德，既然在你眼中我注定做了这个恶人，那我就做到底好了。既然你坚持刺杀我是为了大义，那么这个惩罚的时限不如改成什么时候你认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归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

　　“虽然对你来说这和永远没什么分别。”安妮几乎说出了莫莫伽的心声，骷髅的漆黑的眼窝深处燃烧着淡淡的红色。

　　纯白的恶魔最后安静的看了一眼莫莫伽，她的挚爱之人，然后接受了她的惩罚。

　　她虽然满含热泪，却依旧没有认错，执着且顽固的战胜了心中熊熊燃烧的爱意。

　　莫莫伽知道，时间会让他忘记他这一刻的感受。就像被放在巨大冰块下的咖啡，一滴滴的水落进去，味道总会淡去，变得和水毫无区别。

　　至于究竟有多久，莫莫伽想，起码在雅儿贝德的“永远”之前。

　　......

　　利姆鲁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交换的复杂眼神，而是望向了瘫在椅子里呼呼大睡的暴风龙维鲁德拉。没错，这家伙在利姆鲁成为魔王之后就从无限牢笼里出来了，而且有了人型，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他几乎和利姆鲁穿越之前长得一模一样。利姆鲁以为，这是大贤者夏尔的恶趣味。

　　“维鲁德拉，醒醒。”利姆鲁伸手戳了一下暴风龙，毫无动静。

　　利姆鲁打了两个响指在维鲁德拉耳边，依旧没有丝毫用处。无奈的史莱姆看向了安妮，十分“沉痛”的点了点头，“只有这样了。”

　　安妮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绕到了呼呼大睡的暴风龙身边，弯下身子，“papa！该起床了哦~”安妮“矫揉造作”的声音又甜又腻，让莫莫伽和利姆鲁不由得一哆嗦，但是这声音对暴风龙格外好用。

　　维鲁德拉“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脑袋来回晃了晃，“啊！我没睡！我没睡！开着会呢，我怎么会睡着！”

　　“维鲁德拉没有睡就太好了，我们有事需要拜托你哦。”利姆鲁笑眯眯的说着。

　　面对利姆鲁那不怀好意的神色，维鲁德拉毫无察觉，他抓了抓自己的金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暴风龙维鲁德拉，上位圣魔灵，未被封印的力量足可以毁灭世间任何的建筑结界。

　　唯一的弱点，勇者。

　　......

　　正如空白兄妹所料，离开了孤儿院游戏并没有结束，之前的孤儿院生活就好像是一个反常识题。就像是有的密室逃脱分明门是开着的，但是就是让你去找钥匙，如果当初早点试试门可不可以推开，那不早就出去了？

　　兄妹二人站在荒野上发呆，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也就在此刻，两道人影正慢慢悠悠的朝他们走来，应该是一男一女。而走近了空白兄妹才发现，那个少女模样的金发女孩，好像就是长大了的谭雅。

　　“呦......你们好啊，空白。”少女谭雅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兴致不高。

　　而她身边的男子则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我是厄庇诺米斯，我和谭雅在这个世界的你们是好朋友。”

　　“喂！”少女谭雅捶了他一手肘，“什么好朋友，别乱说。”

　　“好吧，好吧。”厄庇诺米斯摆摆手，一副都听谭雅的模样。

　　谭雅插着腰，对着空白兄妹说道：“这个世界对于你们来说是平行世界，特图那家伙叮嘱我们两个，要在见到你们的时候跟你们说件事。”

　　空白兄妹脑袋上冒出了两个大问号，“哈？”

　　......

　　而同样轻松被厄庇诺米斯扛出了孤儿院的谭雅，调整了一下充血的脑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什么嘛！怎么游戏还没有结束！”谭雅昏头涨脑，抓了一把沙子丢到了厄庇诺米斯身上。

　　厄庇诺米斯朝她笑了一下，“不要撒娇啊，谭雅。”

　　谁撒娇？？？？谭雅觉得厄庇诺米斯眼睛有问题，她就算瞪着要吃人的眼睛，这家伙也能认为是可爱，这是变态行径吗？

　　“有人来了哦，谭雅。”厄庇诺米斯做了一个眺望的动作，谭雅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

　　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仇人换了发型并长了身高，但的确脸还是空白兄妹的脸。

　　于是，谭雅很清楚的认识到，这对空白，应该不是她认识的那两个。

　　所以，这算是通关奖励吗？谭雅眯着眼睛看着对面这对兄妹，她可以退货吗？

　　......

　　龙声吐息，天地变色。震撼惊雷响彻天地，而劈散的云层之后，光芒万丈，无色的碎片落于尘埃之中。当神之天顶降临人间，无知者以为天降奇迹。知之者却深以为灭顶之灾。

　　因为光芒万丈之中，播撒的不是和平，而是战火。

　　孩子咬着糖果定定的看着天空，那双清澈的眼中只剩下，仿佛天空坠落一般的绝景。

　　白云染上漆黑与红，死亡如天火流星投射到大地之上。

　　祈求变成了绝望的哭喊，无能为力之人显得那般弱小。

　　于是，世间诞生了为战而战的天翼一族，绝美的风姿却只为了收割头颅。矛盾具现的神啊，在共抗外敌的一刻选择了刀剑相向，这是一场无谋之战，为尊严，为无物。

　　此战共计三十年，被记载于人类书中，但却无人为之命名，就好像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摩擦。

　　......

　　当谭雅和空白兄妹回到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时候，却发现负责整理图书馆的红帽子哥布林一个也找不到了，甚至是图书管理员都不知所踪。谭雅先是一愣，随即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直接冲向了前往第九层的传送门。可刚跑到一半，就被一双手臂直接捞了起来。

　　“走廊里这样乱跑，不怕摔倒吗？谭雅。”这声音异常耳熟，谭雅扭头看向托着自己双臂将自己拎起来的青年。黑发，金色的眼睛，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厄庇诺米斯那个家伙。

　　可，他不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吗？怎么这个世界也在？？？

　　“父亲还有安妮阿姨叮嘱了我，如果你们几个回来了呢，就好好的待在大墓地不要乱跑。”厄庇诺米斯夹着谭雅，连带着空白兄妹一起推回了图书馆。

　　谭雅有点焦躁，“我现在要去找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青年模样的厄庇诺米斯看着那对人类兄妹，眨了眨眼睛，托着谭雅笑眯眯的说：“你们要说的事，安妮阿姨和父亲是知道的哦。是从另一个世界的迪米乌哥斯先生那里知道的呢，特图只是为了保证成功率，所以才顺带把你们三个也一起送过去了哦。现在的话，战争基本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这算是什么？”谭雅完全不明白的摊开手问道，那双蓝眼睛睁得老大。她完全不想要离开纳萨力克，甚至是失去庇护，这样才能安稳的生活。

　　空靠回了书架，疲倦的打了个哈欠，“大概只是玩了一场奇怪的游戏吧。”

　　谭雅看着完全不在意的空白兄妹，反手去戳了厄庇诺米斯，“而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另一个世界，而且为什么她离开的时候，这个混蛋还没出生，可回来之后他已经变成了这么大个子。

　　厄庇诺米斯眨巴着眼睛没说话，被愤怒的谭雅把头发揉成了鸡窝，“你倒是说话啊！”

　　厄庇诺米斯只是轻轻的发出了一个拟声词，“喵~”然后拍了拍谭雅的脑袋没有了下文。

　　“活着与死去并存的...猫吗？”白趴在空的怀里，声音很轻。

　　......

　　神之天顶近在咫尺，推开天宫大门便可直面命运。

　　安妮站在那，恍惚露出个笑容来，记忆里很多的事物翻滚而来。

　　“要结束了啊。”

　　安妮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但在场的诸位都听得十分清楚。

　　她转头交给了身边的迪米乌哥斯一枚金币，“你抛一下这个硬币看看？”

　　迪米乌哥斯接过金币，恶魔虽然不解但还是抬手将金币抛向了天空。

　　金币在空中旋转着，闪烁着神秘的金色光芒，好像命运繁复的纹路都刻录在其表面。

　　......

　　“你说，是正面还是反面？”厄庇诺米斯捂着手背，他金色的眼睛带着朦胧的光看向谭雅和空白兄妹，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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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厄庇诺米斯是属薛定谔的猫的恶魔，就是可以看到各个平行世界，并穿越其中。
那枚留立克的金币emmmm~
以及，正文完，留个开放结局，究竟是he还是be，那就参考之前的be和he番外了~
之后会有乌尔贝特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