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向死而生》舟榛

13、 第十三章 恶魔美德

　　回到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玛赫优安刚才就有些抽痛的脑袋，在放松之后疼痛的更加剧烈了。

　　“我大概需要休息一下。”玛赫优安靠着椅子，满脸虚汗。

　　莫莫伽点点头，正想把玛赫优安送回房间，她却拒绝了。

　　“让小迪陪我回去吧，莫莫先生不是还有很多工作吗？”玛赫优安捏着恶魔的手指仰头对莫莫伽说。

　　莫莫伽后知后觉的点了一下头，“我去看看雅儿贝德的审讯情况。”然后看似威严的不死者之王就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迪米乌哥斯扶着玛赫优安站了起来，“我现在送您回卧室。”

　　玛赫优安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仔细看着他，“我们聊一聊？小迪。”

　　迪米乌哥斯没有拒绝，脸上带着微笑，“好的，优安大人。”

　　躺在床上的玛赫优安觉得放松了许多，抽痛的头部和肚子都舒服了不少。她的脸色并不好，几乎没什么血色，迪米乌哥斯帮她盖上被子，不由得问：“需不需要叫佩斯托娅来？”

　　大狗狗模样的女仆长佩斯托娅，职业是高位神官，可以使用强力的治愈系魔法。

　　“不用，小迪，可以，可以，陪我躺一会吗？”玛赫优安迷茫的睁开眼睛，那双银蓝色的双目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

　　小迪觉得眼前的玛赫优安似乎又变成了当初的地狱熔岩道路里的那位，但这都是她。

　　迪米乌哥斯刚躺在玛赫优安身边，她就缩成一团靠了过来，整个贴在他的胸口。恶魔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自己的头，而另一只手缓缓落在怀里似乎不太安稳的少女身上。

　　“小迪的话，不，不会离开吧？”玛赫优安半睁开眼睛，轻声问。

　　迪米乌哥斯声音轻缓，“不会，请放心。”

　　看样子是不能好好聊一下了呢，恶魔有点惋惜。

　　小鹅刚刚睁眼，会本能的跟在第一个看到的生物后面。而重要的是，一旦这只小鹅形成了对某个物体的跟随反应后，它就不可能再形成对其他物体产生同样的反应。

　　因为这种跟随反应的形成是不可逆的，而且不光适用于低等生物，它被称为——印刻效应。

　　“您是我的小天鹅吗？优安大人。”恶魔低声细语，面颊轻轻贴在似乎已经熟睡的少女的额头。

　　这一位“优安大人”就像是一只有着细长颈子，美丽而较弱的小天鹅。软弱、娇嫩、胆怯的让人产生施.虐的欲.望。能读懂人心的恶魔当然知道这一位“优安大人”是怎么产生的，真可怜啊...

　　不过好在，记忆似乎是相通的。

　　往日的优安大人似乎也因为这种潜意识的“印刻效应”，对他产生了若有若无的亲近态度，甚至是非常信任。深爱着眼前之人的迪米乌哥斯难以控制心中索求的愿望，但幸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可以有任何出格举动。

　　迪米乌哥斯突然有点怨恨他的创造者——乌尔贝特大人了。您送给我的礼物，玻璃制成的珠宝盒。美丽晶莹，藏着无数引人窥探的珍宝，但却那么脆弱，易碎。恶魔的吻轻轻落在近在咫尺的面颊上，轻如鸿毛。

　　真是太可惜了...

　　刚刚被创造出来的迪米乌哥斯守护着第七层，托乌尔贝特喜新厌旧的性格，那时候的他是个没有回忆的恶魔。当时的他只需要守护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的安全就够了，只用记着，绝对不能让任何敌人在自己死前离开炽热神殿便足够了。

　　炽热神殿的尽头是漆黑的王座，在乌尔贝特大人离开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那里坐上一天，什么都不说。后来，那位强大的世界灾厄乌尔贝特大人叫住了迪米乌哥斯，让正在巡视楼层的恶魔暂时留在他身边。

　　乌尔贝特大人开始描述一个人，一个迪米乌哥斯从未见过的女性。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从未希望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反馈。当然，作为守护者的话，迪米乌哥斯也只需要认真倾听就够了。

　　乌尔贝特大人所描述的故事让迪米乌哥斯觉得有些无趣，他甚至不敢相信身为世界灾厄的大人会这么简单的爱上一个女性。迪米乌哥斯客观冷静的分析着原因，或许是一开始跟塔奇米大人的“争夺”必然是失败的，那是一种不甘心的驱使。又或者是现在那位女性彻底失去踪迹再也得不到，乌尔贝特大人开始忽略一切她的不好，美化她的过去。

　　“你一定是不会信的。”乌尔贝特大人似乎看到了他的心思，那双眼睛盯着他，很可怕。

　　那天之后，乌尔贝特大人许久没有回到炽热神殿，迪米乌哥斯甚至开始怀疑乌尔贝特大人和其他的无上至尊一样，彻底的离开了他们。

　　在一个深夜，乌尔贝特大人一身单衣，出现在了迪米乌哥斯面前。

　　“在YGGDRASIL之中，就让小迪替我想念你吧。”迪米乌哥斯只记得这么一句话。

　　而后，他的脑海之中多了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也多了一份炽热如熔岩却绝望漆黑的爱情。

　　那天迪米乌哥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以乌尔贝特大人的视角，见到了那个名为玛赫优安的女性。所有的故事都好像成了他的回忆，是他苍白过去的一部分，所有同她的冒险和险死还生都成为了他的人生。

　　那天，迪米乌哥斯发现，原来拥有回忆是这么美好的事。

　　甚至不只是YGGDRASIL中的一切，还有一些迪米乌哥斯起初无法理解的内容。

　　玛赫优安在人类世界的身份吗？她失踪了。而她失踪前的全部故事，也成了迪米乌哥斯的记忆，被珍藏在脑海中的宫殿里。

　　她的名字、她的出生、她的委屈、她的绝望、她的喜悦...巨细无遗的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像是一个无法参与进去的旁观者，目睹着她曾经历的人生。

　　乌尔贝特没有要求迪米乌哥斯爱她，他就好像只是一个乌尔贝特承载回忆的容器。

　　但，恶魔沉浸在记忆里，像是被黑泥一点一点的拽进深渊，再也不能脱离的爱上了这个自己脑海中唯一存在的人。每一点每一滴的动心和想念，脆弱和温柔的惹人怜爱，他想得到这份感情，这份爱意需要回应，但...得不到。

　　恶魔明白了乌尔贝特大人的悲哀，甚至比他更加悲哀。想要触摸，想要得到，想要拥有，这些在乌尔贝特的脑海中扭曲成了可怕的东西，他们变成了莫莫伽看到的，难以描述的人设。

　　是的，那些文字并不是乌尔贝特打上去的，如果在那一天有人能打开迪米乌哥斯的人物面板，他会发现，所有的字都在被清除，像是有人按了删除键。而在那一片栏目完全清空之后，跳跃的字符为迪米乌哥斯书写了他自己的过去。

　　一点一点，咔哒咔哒，就像是打字机的脆响。

　　哦，现在？他，迪米乌哥斯，得到了乌尔贝特大人得不到的爱人，全部。

　　恶魔的不满足变成了深深的欲.望，想要得到更多，把所有的回忆和渴望变成现在。

　　真实的爱人，让他陷得更深，似乎这个迷宫永无出路。

　　恶魔的眼睑有些颤抖，他甚至不敢睁开双目，轻轻的贴着爱人的面颊，柔和无比。手指落在曾娇艳无比，但此刻却苍白异常的唇瓣上，轻轻滑过，然后落下一吻。

　　所以，这是您的错吧，优安大人？

　　注视着其他人，爱着其他人，触摸着其他人...

　　您应当只看着我，才对。

　　所以，原谅我的美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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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版本的恶魔的美德，我佛了我佛了。
改变了原本是乌尔贝特输入的人设内容，变成了小迪的AI觉醒和自我演化。
因为重新看第一季的话， 想起了夏提雅和赛巴斯在马车上的对话，他们这些守护者对于当年公会成员在他们面前的对话是有记忆的。所以，觉得这么改一下，小迪更完整。
写的时候想到一个梗。
小迪：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