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寻歌》nili锦瑟

15、第 15 章

　　他是后来才知道宋寻歌一直担任着各项活动的主持的。她的声音很好听，熟练地掌握着主持的节奏。宋寻歌与其他那些经常参加演讲比赛的人又不同，她感情色彩没有很丰富，也没有多少技巧，但是变通能力很强，很会带动气氛，而且给人感觉自然亲切。突然想起他刚上高一的时候，初中也在十一中念的一个朋友给他看过一段视频，貌似是联欢会之类的年组内的小型活动，犹记那个站在讲台前的女孩眉目清秀，笑颜明朗，从容地应对着尴尬的突发事件，有条不紊地进行处理，拿捏妥当，并很好地与台下的人进行互动，聪敏机灵。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状态，并全身心投入其中，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地淋漓尽致。
　　一个人在认真地做一件事情的样子，能让人入迷。
　　演出总算也顺利结束。收尾时，大家一片忙碌，宋寻歌换好衣服站在角落等吴夏，看着团支部老师指挥着众人，“高一男生把上面的凳子都搬到后面去……”新来的团支部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约莫二十七八，高扎的马尾一甩一甩，突然她转过身看向宋寻歌，“你站在那干什么？快把麦克风架子搬到下面啊！”宋寻歌一愣，老师刚来，应该是把自己当成志愿者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她爽快地搬起架子，向后台走去。
　　“铛——”宋寻歌将麦克风架落在器材室，她拍了拍手，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回头猛地撞见陈媛雅和高三新来的实习老师抱在一起热烈的拥吻。
　　她顿时呆若木鸡，不知该作何反应，愣在原地。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自己拉回了器材室，并抵在墙壁。
　　“唔……”她刚想大叫，无奈嘴被人用手捂住。她拼命想要挣脱开钳制自己活动的双臂，奈何那人力气甚大，叫人无法挣脱。“嘘——”他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别出声，宋寻歌抬头，这才看清他的脸。
　　原来是程靳扬。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挣脱。见宋寻歌不再动弹，程靳扬才慢慢拿开捂住她嘴的手。他从器材室的窗口向外望了一眼，然后靠近宋寻歌，低声说道：“你傻了啊？愣住那里干什么？还好他们没发现，不然这种事情，撞见了多尴尬啊？”
　　“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学姐她……”这时外面突然又动静，程靳扬再次捂住了宋寻歌的嘴，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因是夏天，本就穿的单薄，这样紧紧贴在一起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宋寻歌原也不矮，一米六七的身高，竟也只到他的下巴。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臂弯内，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宋寻歌的头发此时是披散开着的，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发香萦绕在鼻尖，心都有些痒痒的。他低头，见她脸瞥到一边去，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胸口，脸红至耳际。
　　完了，他想。程靳扬用手背抵唇，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架子放里面把门关上就可以了，钥匙我一会去还给老师。大家今天都辛苦啦，早点回家吧，注意安全。”
　　“辛苦啦夏夏。”
　　吴夏一手锁门，转身笑着挥手。等她做完收尾工作后台也只剩下工人和老师，她去把钥匙还给团支部老师后道完别就离开了学校礼堂。不想门口竟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待着他。
　　“学长？”
　　杨程听到她的声音后抬头露出笑容，向她挥挥手，“忙完了吗？”见吴夏愣愣地点了点头，他继续笑道：“我听你们年级的人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等你了。一会还忙吗？”吴夏摇头，“那你采访那天说要请我吃饭的事还算不算数？”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走出校门口，程靳扬和向觉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向校外，迎面看到陈媛雅，立马联想到在储物室的一幕，神色顿时变得不自在，刚想转身拉着向觉就要走，不想竟被对方叫住，“靳扬，我去上趟厕所，你等我一会。”
　　程靳扬点点头，“哦，那你快点。”程靳扬看着向觉跑远，笑了笑。正一转身，一个摆在玻璃柜里的水晶发梳吸引了他的视线，女孩绾发身着白色晚礼服端坐在椅子上低眉浅笑的样子突然浮现在脑海。程靳扬愣愣地注视玻璃柜许久，推开了店门。

　　吴夏和杨程双双走出了学校大门，空气十分安静，同时漂浮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吴夏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开口，“学长不忙吗？”
　　杨程想了想，“嗯……不过和约好的人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哇这个人怎么回事！吴夏脸红了一红，干嘛一见面就习惯性撩人啊！她故作镇静了一会，又开口道：“我听说学长以后要当体育生，是真的吗？”随后又想了想，道：“不过学长成绩那么好，如果学体育岂不是很可惜？”
　　杨程笑了笑，“以前是有过当体育生的想法，但是因为家人和老师不同意也就算了。现在想想好像也没当初执念那么深了。虽然一直觉得中国的高考有着固有的弊端，但是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考试，很大部分上决定了你的一生，像是把你的人生都赌进去了，有的时候也挺好奇的，我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也是一件趣事。”
　　吴夏偏过了目光，叹了口气，“真羡慕学长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拿高考当回事。”杨程笑了笑，“怎么可能不把高考当回事，毕竟决定了你起点的高低。只是换个角度思考更容易让我接受它，至少我不讨厌这样。”吴夏也跟着笑了笑，看向杨程，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不自觉地又偏开了视线。杨程见状，也不恼，反而笑容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