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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王庭风波(二) ...

  •   呼韩邪与昭君牵着手回了穹庐王帐,一直强撑着的呼韩邪在入帐的那一刻,终于踉跄着倒下了。

      “大哥!”昭君搀着呼韩邪,疾声唤道。

      “昭君、扶我躺着。”呼韩邪朝着昭君虚弱的笑了笑。

      “大哥。”昭君搀扶着呼韩邪躺在了床榻上,泪又成两行。

      “别哭。”呼韩邪伸手抹着昭君的泪水,笑道:“站久了,我只不过是有些累。”这番说着,又重重咳了一声。

      “大哥……”昭君忙替他拍起了后背,舒缓着气息。

      “昭君。”呼韩邪笑着握住昭君的手,安慰道:“大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大哥,别说了,你需要歇息。”昭君擦着眼角的泪,却还是抑制不住的落泪,小声啜泣道:“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相信我?”呼韩邪紧握着昭君的手,宠溺笑道:“还哭、平日里怎么没有发现我的阏氏竟是个小哭包。”

      “噗嗤。”昭君破涕而笑,替呼韩邪掖了掖被角,又轻声关切道:“大哥昏迷了一天一夜,可饿了?”

      “呀、阏氏不说还好,你这一提,当真是有些饿了。”呼韩邪佯作惊道:“阏氏可是要替为夫亲自下厨?”

      “想得美,大单于重伤,只能每日喝些青菜米粥,不宜太荤腥。”见呼韩邪面上已是无色,又嗔笑道:“委屈大单于了。”

      呼韩邪失笑,只是宠溺的望着他的阏氏。

      复过了一月静养,在昭君的细心呵护下,呼韩邪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

      呼韩邪半身斜靠在塌上,看着匈奴各部族传来的政事。

      “阿爸!”且糜胥进了帐中。

      “且糜胥?”呼韩邪慈祥的笑了笑。

      “阿爸、你身子可大好了?”且糜胥关切道。

      “放心、教训你这个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呼韩邪拍了拍他愈发壮实的肩。

      “嘿嘿。”且糜胥调皮一笑。

      “咦、且糜胥?”昭君端着食盒进了帐中,便见一大一小谈笑晏晏。

      “宁胡阏氏!”且糜胥见着她,先是欢喜一笑,随之行了一礼。

      昭君笑了笑,便走上前来对着且糜胥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做了吃食,一块儿用吧。”

      昭君轻轻打开食盒,一阵诱人的飘香便传了出来。

      “好香啊!”且糜胥只觉口中津液直流。

      昭君笑了笑,便将食盒中的热菜端了出来。

      由于匈奴食材较之汉朝实在太过单薄,昭君也着实花了许多心思。

      呼韩邪看着桌案上的方方正正的牛肉丁,混着土豆的清香,浓郁的酱香,下了榻坐在桌案前,长叹道:“一个月了,阏氏终于体恤我了。”

      昭君看着呼韩邪佯作不正经,摇头笑了笑。

      且糜胥早已按捺不住,拿起竹筷只等阿爸先行开动。

      呼韩邪凝眉看着且糜胥,无奈笑道:“你这小子倒会寻着时辰,你阿爸一月未沾荤腥了,竟还来跟我抢?”

      “阿爸……”且糜胥嘻嘻一笑,忙放下了竹筷。

      “别理他,来、且糜胥快吃。”昭君夹了一大块牛肉丁盛于瓷碗内,端至且糜胥身前。

      “谢阏氏!”且糜胥笑盈盈正要拾筷,却见着对面一道斜视的目光,当即顿了手,闭目吞了吞口水,才将瓷碗推至呼韩邪案前,讨好道:“阿爸、你先吃。”

      “孺子可教,不愧是阿爸的好儿子。”呼韩邪笑出声来,便拾筷细细品尝了起来,赞道:“阏氏手艺,果然不错。”

      昭君看着一大一小,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又从食盒中端出奶酪糕来,“我还做了点心,且糜胥可要尝尝?”

      “呀、这是什么图案?”且糜胥看着这奶糕奇异的形状,身分四瓣,粉红似桃花,惊叹道。

      “桃花鱼。”昭君瞧着这糕点,仿若又回到了秭归故里,和大哥表哥一起香溪寻鱼时的快乐光景。

      “鱼?”且糜胥讶道:“这世间,有鱼是这种形状的么。”

      “世界之大,可是无奇不有。”昭君笑道。

      “恩。”且糜胥懵懂的点了点头,再也不纠结,小心翼翼的将糕点含入口中,香甜可口,对着昭君直点头道:“好吃。”

      昭君只笑不语。

      很快,桌上的吃食一扫而空,昭君一边收拾着,一边对且糜胥道:“听单于说,你最近和且莫车跟着左伊秩訾王学武,可还有空习写汉字?”

      “当然。”且糜胥肯定道:“白日习武,夜里练字。”

      “你倒是刻苦。”昭君笑道:“乘着有空,师父考考你。”

      “师父还请赐教。”且糜胥嘻嘻一笑。

      昭君见一旁的呼韩邪看着好戏,想了想,道:“那便将《关雎》默出来,如何?”

      且糜胥想了想,当即拿起呼韩邪办公案上的笔在空白的牛皮卷上默写。

      少顷,便默了出来。

      昭君拿着牛皮卷来瞧,字体工正,比最开始进步了许多,只是有二个错字,甚是醒目。

      “寤寐。”昭君手握着且糜胥的手,在牛皮卷上重新写道。

      “寤寐。”且糜胥念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且糜胥,你的字进步许多了。”昭君见且糜胥有些沮丧,笑着鼓励道。

      “真的?”且糜胥顿时笑逐颜开,又坚定道:“我一定能写出大哥那样的一手汉字。”

      且糜胥说着,又转头对着呼韩邪道:“阿爸、大哥在左地驻守,已经三年未归王庭了,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他了?”呼韩邪笑了笑,又道:“你大哥一直将左地治理得很好,左地贵族间争论复杂,事务繁多,作为匈奴未来的君主,等再历练个两年,得了空闲,便让他回王庭与你相聚。”

      雕陶莫皋,最是像他,这个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一直替他打理着左地,的确是许久未见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罢。”

      “是。”且糜胥听言,出了王帐。

      “且糜胥这孩子,还真是听你的话。”昭君笑着摇了摇头,收拾着桌案上的毛笔与牛皮卷。

      呼韩邪看着昭君在烛火下清丽的侧脸,已禁欲了一月有余,心爱之人又在眼前,不禁心猿意马,走上前便拥住了昭君,靠在她的颈窝里吹着热气喃喃道:“昭君、我想你了。”

      “大哥。”昭君脖颈处一直最是敏感,身子蓦地一阵战栗,却是连忙躲避着他的纠缠,挣脱道:“大哥、你的伤还未好全了。

      “早就好了。”呼韩邪咕噜着,不等昭君反应,便将她按在了床榻上,邪魅一笑,“我依你了,这次就生乾儿。”

      “你……”昭君直羞红着脸,一直红到耳根,轻轻啐道:“堂堂单于、没个正经。”

      呼韩邪朗笑,再也不耽搁,沉醉在昭君无限的温柔乡中。

      云生月隐,帐外的一弯月也羞得躲入了层峦叠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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