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你的掌心里》东尽欢

10、胜利的钟声

　　蔡飞翔本不想打扰慕西辞，但“风云决”已经进行到如火如荼的阶段，蔡飞翔咳了一声，喊慕西辞：“别耽误晚上训练。”
　　慕西辞回道：“八点钟开始。”
　　知道就好，都是成熟选手，蔡飞翔不方便说太多，踱步离开。
　　薇生仍有些担心：“真不会耽误你训练？”
　　“我五点半吃晚饭，饱腹不能训练，得等到八点。给你上课，运动量小，就当放松了。”慕西辞问她，“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薇生：“不用。”
　　“那我们继续。”

　　他教薇生如何躲避攻击：“如果对手技术较好，出拳速度快，你躲不开；或者你的体能下降较快，想得到缓解时，可以抱住对方。”慕西辞示意薇生出拳，薇生装模作样地打了两拳，慕西辞伸手抱住她，用力推着她，把人压向护栏。
　　这个动作真是暧昧啊！薇生心猿意马。
　　她偏着头去看慕西辞，是不是你对我也有意思？
　　慕西辞表情很淡，声音也没有异样，一本正经地为薇生授课：“不过，搂抱的时候得伴随攻击动作，拳击，或者摔法，用腿绊倒对方……如果没有动作，会被裁判判定为消极搂抱，这属于技术犯规，会被扣分。”
　　说话间，利落地把薇生摔在地上。

　　薇生脑袋有点懵，躺在地上不动。
　　慕西辞朝她伸出手：“没事吧？”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
　　“没事。”薇生抓住他的手爬起来，状若无事地问：“你经常带学员吗？”
　　慕西辞：“偶尔带俱乐部签约选手。”俱乐部有最低的授课要求，最近慕西辞为了还常慧的人情，也带常凯。
　　“有女学员吗？”
　　“有。”
　　“也教这些吗？”
　　“当然教技术性动作。”
　　他没说别的，薇生迷糊，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很快到了八点，慕西辞结束教学。薇生找了个角落的地方练拳击，后来累了，去看慕西辞训练。
　　慕西辞跟陪练做对抗练习，虽是轻量级选手，但拳头的力度很大，隔着一段距离，薇生都能听见拳头击打的声音。
　　陪练却叫苦，慕西辞今天的状态怎么这么好？到底是在练习，还是在打比赛？世道艰难，我一个陪练拿点工资容易吗？
　　慕西辞休息时，薇生跟他告辞，她要回学员场地，她的东西都在那边的储物柜。
　　慕西辞跟她挥了挥手。

　　薇生回到学员场地，立即有人凑过来：“听说今天慕帅亲自指导你？”
　　虽说学员训练场和选手训练场是分开的，但工作人员彼此流动，消息传得快。
　　薇生：“只是随便指导了几句。”
　　对方立即投来羡慕目光，又八卦兮兮地问：“你俩什么关系？”
　　薇生还没回答，旁边插入一个声音：“你们别乱猜，纪编剧所在的公司跟我们俱乐部的签约选手有合作。”说话的人叫庞悦，是俱乐部的员工，解释说：“你们没发现‘品图天下’的那几个演员在微博上都转发了‘风云决’的赛事吗？浪哥以后还会去《定个小目标》节目里客串。”
　　她说的是周浪。这的确是事实，薇生也懒得解释，顺着庞悦的话说：“是啊，所以我跟慕帅、羽魔他们更熟一些。”

　　学员们收起了八卦的目光。薇生跟她们告别，准备去浴室，庞悦喊住她：“纪编剧，这周的格斗之夜，你要不要参加？”
　　虽然大多数学员是把自由搏击当做兴趣练练，但既然练了，总得上台较量。亚坤俱乐部为学员们策划了搏击比赛，因为自由搏击是格斗运动的一种，所以被称之为格斗之夜。这是学员们的狂欢之夜，每场比赛都按照正规赛制进行，有裁判，有人充当举牌宝贝，俱乐部的签约选手也来当观众，既有乐趣，也有助于成长进步。
　　薇生错过了上个月的格斗之夜，对这个月的比赛倒是充满期待。但自知个人技艺不精：“我就算了吧，练了没多久。”

　　庞悦：“你来我们俱乐部的时间不短了。向荣老师带的学员，学了不到一个月，都报了名。你有慕帅亲自指导，怎么还这么没信心？上台试试吧，光学不比赛有什么意思？”
　　薇生想了想，道：“也行。”
　　体会一下站在赛场上的感觉，她有些期待。
　　庞悦转过身，却收了脸上的笑，能得到慕帅亲自指点，说心里不酸，那是假的。
　　格斗之夜的比赛由庞悦安排，她给薇生安排的对手叫吉丰雅，私教学员，也是名新手，练习自由搏击只有两个月时间；身高、体重和薇生差不多。
　　从表面数据上看，吉丰雅和薇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但是，吉丰雅是体校毕业。

　　周五，亚坤俱乐部的格斗之夜。这晚没有“风云决”的赛事，职业选手于饭后过来凑热闹，既为了鼓励学员，也能自我放松。
　　慕西辞和和周浪一起来的，薇生见到他，立即兴冲冲跑过去：“我待会儿要打比赛，你们要给我加油哦。”
　　周浪笑道：“加油，纪编剧！”
　　慕西辞意外：“你要上场？”
　　“是啊，我也想体验一把比赛的感觉。”薇生点头，“不过我怕会丢人。”
　　“比赛有输有赢，没什么丢人的。”慕西辞看了看时间，问：“你是第几场？”
　　“第五场。”

　　今晚安排了八场比赛，每场三局制。学员们实力有限，不会出现KO局面，因此不会提前终结比赛。慕西辞算了算时间：“那等第二场比赛快开始时，你做准备活动也不迟。”
　　准备时间做得太早，上场时可能已经过了兴奋点；做得太晚，热身不足，不利于选手发挥。因此，职业选手上场前的准备活动，会算好时间。
　　学员们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薇生做准备活动，也就是在跑步机跑了一会儿，做简单拉伸，随后凑过来看别人打比赛，拿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虽然活动在亚坤俱乐部内部举行，但学员多，观众席没剩多少空位，音乐声、喧闹声、鼓掌声交织在一起，异常热闹。
　　男子组和女子组的比赛是交叉进行，临近八点时，轮到薇生上场。
　　学员间的比试，参赛选手会带上头盔、护甲进行防护，慕西辞并不担心薇生的安全问题。再说，两人都是只学了两个月的新手，小打小闹而已。
　　人群喧嚣更甚，男人们发出口哨声，期待美女上台。

　　薇生和吉丰雅穿的都是短裤，两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主持人是俱乐部的外联人员，口才极好，说这是今晚最有看点的比赛。
　　“纪编剧身材的确不错。”周浪打趣慕西辞，“怪不得引起你的格外关注。”
　　慕西辞没吭声。
　　他向来表情少，此时，目光盯着赛场的两人。

　　哨声响起。
　　吉丰雅打出第一拳，慕西辞脸色微紧，下盘稳，出拳有力，薇生可能打不赢。
　　吉丰雅连续攻击，拳腿结合，薇生毫无招架之力，慕西辞看出了问题：体能相差太大，双方根本不是同一水平的选手！
　　慕西辞猛地站起，快步走向赛场，跟主持人说：“停下，取消这场比赛……”
　　主持人不懂：“为什么？”
　　台上，吉丰雅一击重拳打在薇生头上，虽然戴着头盔，但薇生仍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被吉丰雅扫腿放倒。
　　裁判立即喊停。
　　自由搏击是站立运动，一方倒地，另一方不能追加攻击。

　　慕西辞直接翻过护栏，蹲在薇生身边问：“你怎么样？”
　　“没，没事。”薇生摆手。
　　“先去医务室处理。”
　　“还在比赛呐。”薇生觉得自己没那么娇气，“我总不能这样认输。”
　　“你赢不了。”
　　而且，继续比赛下去，薇生可能会被打得很惨。

　　到了医务室，薇生发现自己腿上红了几块，隐隐作痛。
　　幸好问题不大，医生喷了点云南白药。
　　“我是不是很丢人？”坐在凳子上，薇生羞愧，开场没多久就被对方打倒，她知道自己技术不是太好，却没料到差成这样，“他们肯定会笑话我。”
　　慕西辞没吭声，脸色阴阴的。

　　送薇生上出租车后，他回到俱乐部，格斗之夜的比赛已经结束，学员们开了酒，继续狂欢。慕西辞直接去了蔡飞翔的办公室。
　　蔡飞翔也观看了今晚的比赛，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
　　“今晚的赛事安排是谁做的？”慕西辞开门见山地问。
　　蔡飞翔抬头看他，哟，慕帅今晚似乎不太高兴！他回答慕西辞的问题：“庞悦。”
　　慕西辞冷声道：“你可以把她开除了。”
　　蔡飞翔心头咯噔一下，试图缓和对方的情绪：“不至于吧？”

　　“庞悦来俱乐部两年多了，她从事体育行业，难道不知道把不同级别的选手放在一起比赛，会出现什么后果吗？”
　　蔡飞翔：“我问过她了，她是看两个人的数据差不多才安排比赛的，都是近段时间才接触自由搏击。”
　　“我刚询问过吉丰雅的私教，他说吉丰雅是体校毕业，擅长长跑。虽然吉丰雅是近段时间才接触自由搏击，但她的体能跟纪薇生不在一个水平，而且，差距很大。庞悦安排赛事，难道不应该全面了解参赛选手的情况吗？如果她真的不知道，那是她失职，你不需要一个失职的员工；如果她知道，故意为之，那你更不需要这样的员工。”

　　亚坤俱乐部是具有人情味的，蔡飞翔觉得不太合适：“这样吧，我扣她工资。”
　　慕西辞：“开除。”
　　蔡飞翔于心不忍：“这样对待小姑娘太残忍了，她只是工作太忙，一时疏忽。”
　　慕西辞：“我希望你开除不称职的员工。”
　　蔡飞翔没好气：“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慕西辞：“那我就不能保证半决赛我能参加。”
　　蔡飞翔：“你……”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也是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