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战成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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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可不正是慕云飞？几日不见，他又换回了初到扬州时所穿的狼皮袄，不过没有再罩一件羔羊毛背心罢了。他的白发失了傅清涟的打理又是乱如蓬蒿，不过他的目光依旧清冷，好像是行走在雪地上的狼，高傲而孤独。
“这是谁？”
“哪来的无名小辈？”
“一点内力都没有，欺我中原武林无人？”
…………
台下人议论纷纷，台上慕云飞昂首确立，稳如泰山，风起了，带动他随意扎起的长发飘飘，让他看上去威而不厉。
“几日不见倒是越发成熟了！”淮竹真心叹道，一边又偷偷观察自家教主的反应——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出。
“有人来了！”荀风沉声道。
淮竹连忙像台上望去，只见剑光一闪，一人被慕云飞打翻在地——正是刚刚那个欲与教主搭讪的白衣道士！
“哼！蝼蚁之辈，何足挂齿！”淮竹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
然而台下人却沸腾了。
“那小子居然一招就打败了昆仑剑派的弟子！”
“他是什么人？”
“没见过啊！”
…………
“嘻——乡下人，真没见识！还号称‘侠士’呢！教主你说是不是？”淮竹笑嘻嘻地问傅清涟，却见傅清涟神色淡漠，不言不语。
接着是落鸿山庄弟子，飞仙居弟子，平安镇侠士……就连几个小门派的掌门都被慕云飞打倒在地！而慕云飞从头到尾都只用了一招！
定神，挥剑！
没有花哨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套路，规规矩矩，四平八稳，甚至每次抬剑的高度都完全相同！慕云飞用的仅仅是简单的挥剑动作，就算是三岁小儿也可以做出，但他却用这最基本的入门姿势打败了众多高手！
他自上台来救不曾移动一步，欲先发制人却被掀倒在地的不计其数。倒有耍小聪明的，与慕云飞保持一定距离抛掷暗器，却连人带暗器被剑风吹下台去，好不狼狈。
“哎呀，真不愧是‘剑圣’何九渊的弟子！”淮竹咋舌，“重剑以力胜，慕少侠硬是用重剑打出了轻剑的速度！我看就是江湖上的轻剑大家‘浮水剑’安若的剑法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哩~”
“呵——”傅清涟终于笑了，“与云飞想比，安若又算得了什么？”
“啊！”
二人谈笑间，又一人被慕云飞的剑风逼出场外，竟是个美艳的女子！人群再一度沸腾了！
“那可是飞仙居掌门的亲传弟子啊！”
“啊？哪个飞仙居？”
“就是那个飞仙居啊！”
…………
慕云飞连胜十余场，气息不乱，冷眼旁观人言嘈嘈，颇有睥睨天下之姿。
“观阁下剑法奇异，我等才学疏浅，闻所未闻，不知少侠师出何门？”
听得有人发问，慕云飞思索片刻，收剑入怀，问：“什么师？什么门？”
“噗——”淮竹笑开了，“还以为他长大了呢，想不到还是个小鬼！”
提问者一时语塞，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的少年，竭力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戏谑，但是他失败了，这个看上去正值弱冠之年的少侠是真的心思单纯，他依旧以一个可笑而笨拙的姿势怀抱着那柄常人看来其丑无比的重剑，但无人再敢向他投以轻蔑的目光。
“阁下可是自昆仑而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顺着这声抬头望去，竟见十里开外的屋脊上坐着两位年轻公子，二人正在对弈，一人穿黑衣执白子，一人穿白衣执黑子，因为相距甚远，众人看不清他们的面貌，却见他们一举手一投足的动作都高雅得能同云霄仙媲美。
“昆仑？我往南方来的时候刚好路过昆仑！”混着雄厚内力的声音透过杂乱的街道，冲过成千上万人的耳膜，到达远方屋脊上时，这惊雷般的一句正好如同悄悄话一般落在二人耳畔。人群中的某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不是这位少侠没有内力，反倒是内力过于雄浑而超出了一般人的感知范围！
“哦？”黑衣公子执子的手顿了顿，沉吟片刻，问道：“比昆仑还要北的地方……小白，你知道么？”
“呵——”白衣公子笑得天花烂颤，“‘青鸾南下颍川，烛龙北隐昆仑’，莫不是那传闻中的‘隐龙故里’北冥山？”
二人以仅能让对方听到的声音谈话，但下方的慕云飞与傅清涟却听得真切。
“对！对！没错！”慕云飞在台上兴奋地叫道，台下众人甚是不解，只当是少侠练了什么邪门功夫，暂时走火入魔罢了。
“子玄，你便会他一会如何？”墨如白轻声问道。
墨子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战意的慕云飞，冷哼一声，不屑道：“我不打无意义的仗！”
“哦？可是这里除了你……和他，还有谁是慕少侠的对手？”
墨如白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投向角落中的傅清涟，慕云飞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那人一成不变的青衣……以及，他亲手缝制的狼皮披风，瞳孔蓦地一收缩。
傅清涟！
目光相交间，傅清涟冲慕云飞微微一笑，温柔和煦如春日东风，却如冬日凌冽的北风割着慕云飞的心脏——离开了我，他不是也过得很好吗？那又为何刻意穿着我赠与的衣服让我回想起初见？
“淮竹，荀风，可以走了。”傅清涟率先错开了目光，带着二人头也不回地离了场。
“哎！教主的心情很好哟！”淮竹笑着，扭头大喊一声：“少侠威武！”随即跟上傅清涟的脚步。
“等……”慕云飞终于跨出上台以后的第一步，伸出手想要留住那抹青色的身影，却被热情的众人团团围住。
“少侠威武！”
“少侠威武！”
欢呼声此起彼伏，人流都向慕云飞涌动着，人们欢呼着，尖叫着，众星捧月般将慕云飞裹在中间，为这位初露头角的新星送去祝福。
这不是我想要的！慕云飞心底尖叫着，他的心一点点地变冷，变冷……第一次觉得那般冷，就算小时候赤身裸体躺在雪地上也没有这般……
武林新秀，名门望族，前辈宗师，均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慕云飞，好像在审视一件优秀的货品。
“少侠，若是无师自通，不如来我们昆仑……”
“去去去！少侠要来的是我们落鸿山庄！”
…………
一人开口，万人附和，慕云飞霎时成了待人宰割的猪羊，无力地躺于砧板之上。
“等……”
“没你什么事！”
台下几个平时颇有谦谦君子之风的门派掌门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慕云飞刚要开口便被人恶狠狠地打断，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在中原，胜利者便是这种待遇吗？那我究竟为何而来？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一战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