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 下》沉纱

25、第 25 章

　　今夜不是十五，月亮倒是十分的明亮。时泽吃完晚饭后下习惯散会步。走到院中，见头顶一轮明月在庭院中洒下半尺清辉，就在石椅上坐了下来。记忆中，城市里少有这样明的月。上次赏月时还是在郊外公园的座椅上。和江楚在家附近吃完饭回来，闲极无聊，便在公园走了一圈。晚上公园里有人散步、跳舞，江楚远远寻了个位置，偏瞧那热闹。
　　时泽抬头看天，难得说了句不那么聪明的话。‘你抬头，看今天的月亮真白。’
　　江楚笑容不大，却真真切切。‘嗯，真的是。白的跟土豆一样。’
　　‘你还真是会比喻。’时泽大笑
　　两人笑过又走了一会，方才回去。时泽把江楚送到家后便回了城中。

　　时泽原有两套房子，一套是父母的，在郊区，庭院宽敞，邻居也不多。一套是在城中，他工作了四年后自己贷款买的，两室一厅倒也还算舒适。因着工作的关系，他常在城中住。父母的那套房子舍不得卖，偶尔逢年过节才回去小住。那日江楚和他出山后，就安排在郊区父母家中，他忙于工作只周末过去看看。
　　安排好江楚的第二天，他到底是放心不下。公司下班后没有加班，驱车直达郊外。到家门口站了两三分钟，一根烟抽出来放在手里把玩了半天。最后，自己轻笑了一声，去开门。
　　那时天色已暗，江楚托着小龟到阳台上吃完晚饭。小龟面前惯常是几块碎肉。江楚席地而坐，从包里摸出两个煮熟的土豆。天上的月亮只显现出个大致轮廓，亮的朦朦胧胧的，不过也看得出是个明月夜。江楚望着月亮，咬了口手里的土豆。
　　说‘这月亮白的和土豆一样。’
　　小龟听到她这话没头没尾的，猜她是想回去了。不过它正哼哼哧哧的啃着肉，不方便安慰她。
　　江楚也不觉得有什么，依旧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低头咬一口土豆。
　　时泽开门时便是这样的场景。江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时泽在玄关处换好拖鞋走到她旁边，她才后知后觉的打招呼‘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时泽见她手里拿着土豆，问‘你晚饭就吃这个？’
　　‘嗯。’
　　他脱了西装，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休闲服。出来对江楚说‘不要吃了，我们出去吃饭。’
　　西街是附近有名的商业街。时泽带她到一家小食店，点了三菜一汤。菜是当地应季的蔬菜，汤是紫菜豆腐汤，老板撒上细细的葱花和小辣椒，姹紫嫣红地好看。
　　时泽吃饭快，忙了一下午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等吃完一碗抬头发现江楚根本没动筷子。手里拿着勺子，搅那小半碗的汤。
　　‘怎么不吃饭。’时泽问‘不喜欢吃？’
　　‘还是有事情和我说。’
　　‘可以喝酒吗，我想喝酒？’江楚既然赖上了时泽，要酒也要的十分的自然坦荡。倒是时泽不知道她竟然会喝酒，明显吃了一惊。
　　‘啤酒。’他挑眉问道
　　‘嗯。’江楚点头。
　　问老板要了两瓶啤酒，一碟下酒小菜。时泽自己没喝，给江楚倒了满杯。又提醒道
　　‘先吃点菜再喝酒，不然容易伤胃。’
　　两杯啤酒下肚，江楚神色明显开朗了不少。伸手夹了粒花生米。说
　　‘你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
　　时泽拿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在她的碗里，又多添了几筷子青菜。
　　‘比如呢？’
　　‘遇见什么人？’
　　时泽奇怪的瞟了她一眼，说‘没有，’放了筷子，问。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和我有关系吗？’
　　‘额，’
　　‘为什么要找他们？找到他们之后准备做什么？’时泽平静的看着她，继续问。
　　‘还有，你是从哪里来的？’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僵硬。江楚一时间哑然，手里端的啤酒还在咕噜噜地往上冒泡，左右喝不下去，又放回桌子上。
　　时泽默认她在自己身边，但不代表不会好奇、怀疑。原本他打算等江楚熟悉了这里的生活再好好谈一谈。不过择日不如撞日，早问了也好。不过，
　　‘不想说就不说了，也不是非要问个明白。’见她这样为难，时泽感到烦躁
　　未等他继续烦躁下去，江楚开口
　　‘从西海的渔村过来的，找他们是因为我欠了一些事。’歪头想了想‘那人和你有关，找到之后也没想好怎么做。’
　　时泽听了答案大致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也没继续问下去，转了话题说
　　‘刚才是想回家了吗？。’
　　‘是，想回去。’江楚一时错愕。
　　‘那就早点找到人，才好回去看看。有需要就和我说。’时泽不再看她，又舀了一勺子花生米放在她碗里。‘不要光喝酒。’
　　‘你不生气？’江楚问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我还想要一瓶啤酒。’
　　时泽抬眼认真的瞅她，觉得额头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