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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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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宁打开衣柜拿出装着淡绿色晚装的盒子,从盒子里取出晚装穿上。
嘴上是说不穿不穿,但亚宁毕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的婚礼都不赏光当伴娘,她季皓宁还能给谁当伴娘去?
皓宁看了看全身镜里头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这套晚装基本上她还是能接受的,首先是颜色不太鲜艳,不会抢了新娘的风头,其次虽然是紧身连衣晚装,样式却比较简单大方,没有多余的蕾丝或褶皱。
皓宁取出昨天刚买的淡绿色高跟鞋穿上,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她平常总是穿舒服的运动鞋出门,鲜少穿高跟鞋,所以走起路来有点别扭。
风胤羽早已换好一套深色西装在客厅等候。
听见开门声,他转过头,看见与往常截然不同的皓宁,深吸了口气。
老天!他惊叹在心里,他从未想过她竟能如此美丽动人!淡绿色的晚装如同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做的,上好的丝绸布料紧贴着她每一寸肌肤,包裹出她修长而玲珑有致的身段;晚装简单大方的设计,使挽起长发、露出脖子的她显得优雅而妩媚;眸光流转间,慑人心魂。今晚的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风胤羽屏息,两眼呆滞地看着她向他走来。
皓宁在他面前站定,看着有点色狼样的风胤羽,露出调皮的笑容,“未来夫君,看傻了?”她伸手拍拍他的脸,“克制一点,你看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人家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哦!”
风胤羽猛地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子,“快点走了。”他粗鲁地说。
*** *** ***
车开到大礼堂时,已是五点四十分。皓宁拉着风胤羽的手,匆匆忙忙地溜进礼堂后的化妆间。
化了个淡妆出来,六点的钟声响起,结婚仪式开始进行。
石曜扬一身黑色的礼服,深情地看着挽着崔父缓缓向他走来的崔亚宁。他等这一刻,仿佛等了一辈子,甚至更长。他命定的爱呵……
亚宁在他深情的注视下,难得显出女儿家的娇态。当她的手由父亲臂弯里转交到他手掌中时,她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站在亚宁一旁的皓宁转过头,朝坐在长椅上的风胤羽眨眨眼。未来夫君,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啊?
风胤羽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牧师待一对新人站定,神情严肃地开口:“石曜扬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崔亚宁小姐为妻,并承诺无论好坏,无论贫穷或富足,无论生老病死,都忠于并深爱她?”
石曜扬转过脸,深情的目光再一次流连在亚宁脸上,“我愿意。”他坚定,且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崔亚宁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石曜扬先生,并承诺……”
“无论好坏,无论贫穷或富足,无论生老病死,我都会忠于并深爱着他的啦!”崔亚宁大咧咧地打断牧师的问话。
坐在长椅上的崔亚希和站在一旁的季皓宁同时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个麻烦精一定会惹出点什么事来。崔家两老则是一脸无奈,没办法,这个女儿就是这样,无法调教了。
结婚仪式结束后,众人驱车往酒店吃喜筵。
“啧,我说老三啊,你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哪?你看二哥我都没结婚,你竟然爬到我头上去了,就这么怕老婆跟别人跑了?”石曜晞挽着一身白色晚装的季皓书,调侃着自己的三弟。
石曜扬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鲜少露出的笑容,在他肩上重锤了一拳,“你也可以的。”
“我也想啊,”石曜晞哀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可是有人不想嫁。”
季皓书笑着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季皓宁优雅地挽着风胤羽的手臂,优雅地张开嘴,吐出一点也不优雅的话语,“准四姐夫,你就不要嫉妒了,要不是亚宁怕多过几年石三少爷认识了她的真面目甩了她,他也不会被强迫着赶在你前头死会。”
“季皓宁你找死啊!”亚宁朝她扬了扬拳头。好歹她也算是在古代跟死人脸学了几招功夫,也许可以制住这个讨人厌的季皓宁。
“哎呀,人家新娘子好歹有三天温柔样,你怎么不到一个钟头就破了功?真是没毅力!”
亚宁“啐”了她一口,“你少说几句会死啊?”
“我当然不会,可我怕你闷死。”她笑着转向季皓书,“书姐,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朝皓书眨眨眼,“这是我未来夫君——风胤羽。”她指着身旁身材挺拔的风胤羽道。
风胤羽脸微微一红,瞪她一眼,“你不要胡说!”
皓宁状似无奈地朝季皓书摊摊手,“没办法,他比较害羞。”
季皓书淡淡地微笑,伸出手与他一握,“我们打过照面了。”眼前的男人比起皓宁实在是老实了一些,连亚宁这种爱刁难别人的人都不是皓宁的对手,他就更加应付不了她了。
风胤羽点了点头。他同季皓书洽谈过一次业务。
石曜晞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胤羽啊,我这个五姨子可是很恐怖的,相信你也领教到了,我很同情你。”可是爱莫能助。
皓宁笑得好甜好甜,“准四姐夫,我家书姐可还没嫁过门呐,麻烦你注意一下称呼。”哼哼,敢惹她,不想抱得美人归了是吧?
石曜晞硬生生打了一个冷颤,赶紧乖乖地闭上嘴巴,保持沉默。
“晚宴要开始了。”石曜扬说。
于是众多宾客都各归各位,等待伴郎伴娘的致辞。
“我和新郎官因事业上的合作结识,”伴郎是石曜扬事业上的常年合作伙伴,此刻他正手举酒杯,不疾不徐地说,“在私底下,我们是满要好的朋友,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他给我的笑容实在是太少了。但是,每当他同我聊起自己心中所爱之人时,总是会很快乐地笑。因此大家不难想象这位美丽的新娘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了。”他顿了顿,突然哀怨地说,“比我还重要啊!”
全场笑。
“咳,”他示意大家安静,“所以,此刻我诚心诚意地祝福他们,幸福美满,携手一生!”他朝亚宁和曜扬举了举杯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掌声响起,伴郎笑着抬手示意,“现在,请伴娘致辞。”
皓宁抿嘴微微笑,抚平晚装上的皱褶站起身,迎着全场的目光,她缓缓地开口,“我从十一岁那年,开始读一个故事。”全场寂静,等待着她的继续,“男孩十三岁那年,遇见了一个淘气的女孩。第一次见面,他的心,就被深深地震撼了,他觉得自己仿佛等了很久,只为和她相遇。不可思议地,男孩爱上了女孩……”
亚宁猛地捣住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石曜扬。天,她从不知道死人脸竟然……
曜扬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她还茫茫然。
“也许,”皓宁继续说着,“有人要笑话了,十三岁的孩子,哪懂得什么是爱情呢?可是当时当刻,他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被一种奇妙的幸福感涨得满满的。于是,他和所有不懂得表达爱意的小男生一样,以欺负她来引起她的注意。女孩把他当成了天敌,跟他斗嘴,和他打架……女孩不懂男孩的心意,可是我这看故事的人,却很清楚。
女孩十九岁那年,决定出国读书,她高兴着自己终于能摆脱男孩的欺压,却没有注意到,男孩正为她的即将离去而痛苦。
男孩等啊等,等了四年,终于等到女孩回来。他很开心,以为从此可以长相依偎了,可是不久后……女孩,却出了意外。她在攀墙时摔了下来,医生说,她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向来坚强的男孩哭了,他紧握着女孩苍白的手,不遗余力地为女孩做着一切力所能及的努力,他坚信不疑,女孩不会就这么离开他。
又是漫长的、度日如年的等待,废寝忘食地守候在女孩身边,男孩心痛着、憔悴了。四个多月过去了,男孩终于等到了自己期盼的那一天——女孩醒了。男孩欣喜若狂,他小心翼翼、万般疼爱地对待伤愈的女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等待着,而今天,”皓宁真诚的目光环顾全场,而后锁定于坐在中间一桌的一对新人身上,“我终于读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他们,共结连理了。男孩将他坚持了多年的爱情,抓在了手里。所以此刻,”她优雅地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提高了声线,“就让我们共同举杯,真心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全场的宾客随之站起身,举杯向一对新人致贺。
致贺后,皓宁又抬手示意大家坐下,继续说:“我同新娘自小一起玩耍,我们的友谊坚若磐石,所以小亚,”她的目光锁住崔亚宁,“你从此就不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你已为人妻,也许不久后还会成为一个母亲,我诚心希望你认真地担起该担当的责任,作一个成功的妻子,和尽职的母亲。我祝福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亚宁渐渐地红了眼眶。皓宁自小总爱欺负她,可是她从来都知道皓宁是多么重视她,她们的友谊固若金汤,她从未怀疑过。
“下面,我想送给他们一首老歌,希望他们喜欢,《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皓宁朝演奏队一抬手,悠扬美妙的乐声和带磁性的男声响起——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天海相隔,日复一日
And I slowly go insane
我日渐焦灼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话筒里传来你的声音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却止不住我心中无边的痛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如果你我永难相随
How can we say forever
又如何谈得上永远
Wherever you go
无论你将往何方
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将做何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Whatever it takes
无论要付出什么
or how my heart breaks
或者我心破碎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轻柔的乐声中,石曜扬执起亚宁的手,走到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他搂着亚宁,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皓宁说我们的故事已经到了结局,可是我想告诉你,我要给你的爱,才刚开始。”……
晚宴结束,一对新人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来,亚宁手里捧着一束花站在高台上,许多未婚宾客都拼命往前挤,想得到花束讨个吉利。
亚宁眼睛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人群后的皓宁,皓宁连忙很用力地瞪回去,四道目光在半空中相遇,迸出激烈的火花。
皓宁对她摇摇头。我警告你崔亚宁,我不用你的花束也能把未来夫君拐到手,你还是把它省下来送给有需要的人吧!
亚宁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哼,不要就算了,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啊?
亚宁的眼睛扫过全场,黑眼珠狡猾地转了一圈,嘴角扯出一抹与皓宁有七八分相似贼笑,眸光锁定在某人身上。她往较远处用力一抛,花束稳稳当当地落入风胤羽的怀中。
风胤羽诧异地转头看向皓宁,怒放的玫瑰在他手里似乎越发鲜艳。
皓宁无奈地耸耸肩。这个,就非她所能控制的了……
*** *** ***
“你还好吧?”风胤羽操控着方向盘,不太确定地观察她的神色。她今晚似乎喝太多酒了,他怕她顶不住。
正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的皓宁张开眼睛,好笑地看着她,“我清醒得很好不好?这点酒还难不倒我。”她的酒量连一般男人都比不上,如果这么不堪一击,岂不是要让崔亚宁笑话了?
风胤羽一脸怀疑的神色,“要是醉了就别逞强。”
啧,真是侮辱,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她令人敬佩的酒量呢?突然皓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把脸凑到风胤羽跟前,一脸好奇地问:“要是我醉了,你会怎么办?”
风胤羽看她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与她的脸保持一点距离,“送你回家睡觉。”他说。
“要是我醉得不省人事,连走路都走不了呢?”她不太满意地把脸再凑近一点。未来夫君真小气,想吃点豆腐都不行。
风胤羽没有多余的空间再挪开,只得把身子稍微后仰,“你没有。”
皓宁笑得贼兮兮,“要是有呢?”
“你没有。”他不禁加重了语气。这该死的大魔女!
唉,未来夫君真是懦弱。“好吧,那就当没有好了。”
什么就当没有,本来就没有。风胤羽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心里不满地咕哝。
谁知……“那么,”皓宁笑得更贼,“要是我没有不省人事,却不小心酒后乱性,要对你霸王硬上弓呢?”
风胤羽一听,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猛瞪她一眼,“你有没有羞耻心的?”这种话题是能跟他一个大男人讨论的吗?
“哎呀,未来夫君不要害羞嘛!夫妻间讨论这些是很正常的啊!”
“谁跟你是夫妻?”他有些生气。
“你啊。”皓宁答得理所当然,“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会是了。”
风胤羽暗红着脸憋了半天,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醉了。”
皓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啊,”她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我醉得好厉害呢。”
风胤羽像烫到一样猛地弹跳起来,头撞到车顶。他立刻坐回去,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揉着被撞到的地方。“不许闹!”这该死的魔女,他现在可正在开车,要是不小心……真是气死他了!
皓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不闹就不闹。“未来夫君,我们要回去了吗?”
“不然呢?”
“这样吧,”皓宁说,“我好像有点醉了,你送我去海边吹吹风,我可能会清醒一点。”
风胤羽很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两手却把方向盘一转,往海边开去。
车停在海滨长廊上,皓宁下了车往海边的栏杆走去。“嗯——”她深吸了口气,张开双手伸伸懒腰,“海边的空气就是好,混着海水咸咸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哦!”
风胤羽走到她身边,看着夜色中的大海。
他和乔恩……也来过这里。
他眯起双眸。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依稀记得乔恩似乎不太喜欢海水的颜色和海边的空气,她嫌脏。是啊,纯净的人,就喜欢纯净的美,一点瑕疵都无法忍受。可是很多时候,小小的瑕疵反而是另一种美,大魔女说得对,别有风味,就像……她这个人。
自从她出现之后,他似乎一直在遗忘一些东西,那些他本以为会记住一辈子、随他入土的记忆,已经有一部分缺失或模糊了。遗忘,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发生了。记得有哲人说过,遗忘是人的天性。那么这些年存在于他脑中的那些清晰的过去,为什么要等到她出现才模糊呢?
看着半眯着眼睛享受有些清冷的海风的季皓宁,他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快乐呢?”
皓宁睁开一只眼睛斜瞄了他一下,“因为每天都有值得快乐的事情发生。”
“就……没有烦恼吗?”他觉得过去这六年来,他生活中的快乐很少,烦恼却很多。
皓宁看着浑浊的海水笑了,“每个人每天都会遇上烦恼,而且,”她转过眼看他,“烦恼总是要比快乐多,因为人类对自己的要求太高,总习惯将一点小小的瑕疵放到放大镜下来观察。所以,”她把身子倚在栏杆上,“要快乐,只能选择忘记烦恼。”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明白遗忘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人是很复杂的一种动物,由人组成的社会自然会有很多阴暗面,丑陋不堪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每个人都会遇上,如果学不会遗忘,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很多事情不是想忘就忘得掉的。”
“不,人的意志,”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是很强的。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无法忘怀,只是因为你不曾想过要去遗忘,或者是你太想遗忘,反而让它更执著地深植在你脑海里。因爱生恨,听说过吧?只有当你爱一个人时,你才会产生恨这种东西,如果你对一个人一件事没有爱也没有恨,你就根本不在乎,一个不在乎的人或一件不在乎的事,你又怎么会去记得,怎么会想要拼命去遗忘呢?你只会把这个人当成匆匆过客,把这件事当成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点也不会在意。要遗忘,就得学会不在乎。”
“你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吗?”他拧眉。
“不,我在乎那些可以让我快乐的人和事,”她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人生只有那短短几十年,而且……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我不想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还让日子过得不快乐。”有些事情实在太沉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学着去减轻负担,然后试着让自己的生命不那么沉重。
风胤羽迷离的目光锁定在她脸上。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今晚在喜筵上她的表现简直精彩极了,当她致辞时,全场的眼光一直专注在她身上,所有人都被她的真诚感动,她的贺词也博得满堂喝彩。那时的她,是那么高贵优雅,那么镇定自若,那么自信沉着。可是刚遇见她的时候,她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无赖和不知廉耻。而此时此刻,她又仿佛是一个哲人,叙述着独到的思想和一套自己的人生哲学。看似调皮无赖,看似快乐无忧,思想却如此深沉。她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孔?他又有能力将它们一一发掘吗?
是的,他想,想了解完完整整的她,想知道她所有不外露的情绪,想拥有她,这个谜一样的女人,这个能让他又气又笑的女人。
“怎么?被我吓到了?”身边的寂静让皓宁转过头,半开玩笑地问。其实她也是很有思想的哦。
海风吹过,皓宁落于两颊的头发翻飞,风胤羽伸手,温柔地将它们塞回她耳后。
皓宁一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未来夫君对她越来越温柔了,看来她离成功不远啦!
他的指尖抚过她细嫩的脸颊,轻轻地,仿佛她是一尊不堪触碰的玻璃娃娃。皓宁跌进他如深潭般温柔的眼睛里,四目交缠时,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他们周围流动。
风胤羽缓缓地俯下身子,印上了皓宁此刻微微颤抖的唇。
*** *** ***
天!
过了一刻钟后,坐在车上的皓宁仍旧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她猛力甩甩头,再掐掐自己的脸。会痛!老天,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他、他、他……未来夫君竟然吻了她!
天哪!天哪!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皓宁今天终于领略到了什么叫无所适从。
她不自觉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嘴。他温温的气息仿佛还残留在那里,叫她心醉。
“呃……我说……我是说……未来夫君,”她猛然间把脸横到他跟前,一脸认真地歪着头问,“你刚才……真的吻了我吧?”
风胤羽点点头。看她这副模样,他忍俊不禁。这可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她就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有信心?非要认为他不可能吻她吗?其实今天中午,她在办公室里以便当要挟他和她一块来参加婚礼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他一向公私分明,不会在办公室里进行工作和吃饭以外的其它事情,而且,当时他还不怎么肯定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所以才作罢。
“你刚才……真的点头了吗?”皓宁又不确定地问。
风胤羽看她一眼,再点点头。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你刚才……真的又点了一次头吗?”
风胤羽皱起眉头,“对。”
“你刚才……真的回答了我一句‘对’吗?”哈哈……皓宁早在心里笑翻了天,未来夫君真的好笨好笨哦,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她在逗他玩,真是太好欺负了,哈哈。糟了糟了,她要憋不住了。
风胤羽的“嗯”刚要出口,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斜眼角瞄了一下她仿佛要抽筋的嘴角,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天杀的!你又耍我!”从认识她到现在,自己总是处于落后挨打的地位,严重打击了他的男性自尊。
“哈哈哈……”皓宁捧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哎哟,真是笑死我了。哈哈……”终于看出来了,真是够迟钝的!也不想想她季皓宁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蜻蜓点水般的吻而吓得失了神呢?太小看她了哦。
风胤羽恨得牙痒痒,可是看着她一笑起来就神采飞扬的眼角和嘴角,他也只能在心里无奈地笑叹,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谁叫他要爱上一个旷世大魔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