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赖着你》绿桐

4、第三章

　　不好啊，不好啊！皓宁在心里呢喃。

　　从早上出来到现在，她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无法专注练习。于是给风胤羽送了便当之后，她飞车回风胤羽家里，把有一阵子没用的塔罗牌翻了出来。

　　摒除一切杂念，皓宁心无旁骛地摆下一张张塔罗牌。

　　结果出来了。

　　皓宁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还以为怎么遭呢，原来是那大大咧咧的崔亚宁要回来了。石家三少爷废寝忘食、着急担忧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守了四个多月，守到整个人都憔悴了，小亚终于要被放回来了。子时啊……好吧，就先不去打扰他们了，让那痴心等候的大男人当一回亚宁张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好了。

　　至于她季皓宁嘛，嘿嘿，就明天一早再去慰问慰问她好了。

　　*** *** ***
　　皓宁直接用脚踢开病房的门，“崔大小姐，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咳咳，”崔亚宁虚弱地咳了两声，又有气无力地喘了两口气，软绵绵地开口道，“皓宁啊，我昨天才脱离险些变成活死人的命运，现在身子还弱得很，就像一片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黄的叶子，你这么大声说话，小心会把我吓晕过去噢。”

　　皓宁哈哈大笑，“我说得了吧，崔亚宁，你骗谁都行，就是骗不了我，省了这份心思吧。”

　　崔亚宁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把门关上啦。”

　　皓宁脚一伸，把房门关上。“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吧？”她拉了把椅子坐下。

　　“什么事情？”崔亚宁一脸茫然。

　　“拐你未来夫君的事情啊。怎么回来了？那个他怎么办？”

　　崔亚宁惊讶地叫出声，“你怎么知道？”

　　“啧，我说崔大小姐，你是摔坏脑子了是不是？忘了我有占卜能力吗？”皓宁随手捞起病床旁桌子上的一个苹果抛了抛，“洗干净的吗？”

　　“干净的。”亚宁点点头，“我一时倒真给忘了。”

　　“呵呵，”皓宁咬了一大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让爱情给冲昏头脑了？”

　　“去你的！”亚宁瞪她一眼。

　　“到底怎么样了吗？我很好奇咩。”

　　亚宁叹了口气，“我们一起掉下谷底，我的灵魂飘回来，他……应该是死了。”

　　皓宁拍拍她的头，“伤什么心啊你，这是你们的姻缘嘛！”她把苹果嚼烂咽下去，“如果不是这样，你们这一世就没法遇上了。”

　　“那倒是。”亚宁点点头，“不过有点不太好，他的前世明明对我很好，现在，哼，”她头一甩，“老跟我顶嘴欺负我，待遇相差太大了。”

　　“嘿，你还真得寸进尺，昨晚醒来的时候没看到石三少爷满脸胡渣是不是？这四个多月他瘦了多少啊，每天都在自责，担心，企盼，祈祷，只要对你身体有帮助的事情可都一件不漏地做了，你还这样说，有没有良心啊？”打是亲骂是爱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白痴女人！

　　亚宁傻傻地笑了，“真的吗？”真有这么紧张？

　　“骗你有糖吃啊？”皓宁翻翻白眼。果然，陷进爱情里的女人都会变笨，当然，她季皓宁除外。

　　“那可以考虑一下把他拐回家。”亚宁说，“其实我也觉得醒来后他对我好得没话说，我一有个什么小动作，他就怕我扯到头上的伤口，老是紧张兮兮的。”

　　皓宁嗤笑一声，“哎哟，甜蜜的抱怨，羡煞旁人啊。”

　　“你去死啦！”亚宁作势要打她。

　　皓宁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完全不相称，“你还敢打我？现在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哼，”亚宁不屑地抱臂，“你最近怎么样了？”

　　皓宁笑嘻嘻，“不怎样啊，在努力地拐骗我的未来夫君哪。”

　　“哦？”亚宁挑挑眉，“是谁这么倒霉被你这个旷世大魔女看上了？”

　　“一个世纪大酷男，不过，”她耸耸肩，“最近不怎么酷了，被我的热情融化啦。”

　　“哎哟，天塌下来了，我看是被你的纠缠吓怕了吧？”

　　“呵呵，”皓宁不以为意地笑笑，“总比无动于衷好嘛。”她伸手拍拍亚宁的脸，“看你这么‘虚弱’，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太久，还是留点时间给你和你亲爱的吧。”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快点把他拐到手，我好蹭一顿喜酒吃。呵呵，走了。”她笑着离开。

　　*** *** ***
　　悦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风胤羽的工作。他眼睛没有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手一伸准确地拿起话筒，“喂。”

　　“总裁，一位季小姐打电话找您。”陈秘书的声音传来。

　　风胤羽一愣，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接进来。”话音刚落，他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嗨，未来夫君。”皓宁生机勃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什么事？”他口气不佳地问。真是的，饭菜攻势还不够，现在连电话都非要占着，虽然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不过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没有啦，怕你累着了，慰问一下你嘛。”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斥：“别不正经，有话快说。”他可没时间陪她闲聊。

　　“嘻，好啦。你今晚早点回来，不许在外面吃晚餐哦。”

　　他一愣，“为什么？”难不成她连晚餐的时间都要霸了去？那可不行。

　　“不为什么，我想跟你一块吃晚餐啊。”

　　他很不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团气，“不行。”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啊？”皓宁哀号，“真的不行吗？”

　　他硬下心肠，“不行。”

　　“这样啊……”她可怜兮兮的，“不过没关系，”她的声音很快又恢复快乐，“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就这样啦，拜拜哦。啊，”挂电话之前她又像想起什么，道，“亲一下先。” 只听见“啵”的一声脆响后，她“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风胤羽红着脸摔上话筒，该死的魔女，竟敢吃他豆腐，他才不会回去，她要等就让她等吧，反正饿肚子的是她不是他。

　　风胤羽又看了一次手表，还在作垂死挣扎。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了半晌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终于认命地拿起电话，“陈秘书，帮我撤掉今晚的订餐。”

　　他捞起挂在椅背的西装，第一次这么早下班。

　　唉。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地把车开向停车房。

　　摇头晃脑地哼着歌曲，皓宁心情愉快地等待在私人停车房前。今天有大计划哦！

　　看着风胤羽的奔驰缓缓驶近自己，皓宁绽开了一抹有点奸诈、有点顽皮、有点期待的笑容。

　　风胤羽没好气地把车停好，下车瞪着笑吟吟的人儿。“干什么？”他一脸戒备地看着不太对劲的她。

　　“等你啊。”她理所当然地道，“你不是说不回来吗？”她贼贼的笑。

　　他脸色不豫的别开眼。这该死的魔女，得了便宜还卖乖。

　　皓宁笑嘻嘻地看着他难得的小孩子气，突然伸手摘走他挂在胸前的高级墨镜戴到自己脸上，转身向屋子走去。

　　看着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风胤羽忽然轻笑出声。她的脸蛋虽不算得上是巴掌大，但也不见得有多壮观，现在他惯用的大号墨镜往她鼻梁上一架，遮掉了她将近三分之二的脸，只剩下小巧的嘴巴和光洁的额头，为了不让墨镜掉下来，她还不得不仰高头，那样子实在很滑稽。

　　皓宁听见他浑厚的笑声，不禁停下脚步，一脸诧异地转过头。她没听错吧？她那一向没啥表情的未来夫君竟然笑了耶！为了好好铭记这一历史性时刻，她连忙把墨镜下移一寸，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的上半部分，贪婪地看着他的笑颜。他的眼角嘴角都微微上扬，露出一口白牙，肩膀和胸膛随着笑声微微颤动，啧啧，未来夫君笑起来可真是惊为天人哪！

　　于是她又有了努力的目标——让未来夫君至少三天笑一次！

　　皓宁把墨镜移回原位，掉头继续往主屋走去。

　　风胤羽大步跟上去，在她背后笑意未退地把手伸到她鼻梁上取回墨镜，一面轻斥：“不许胡闹。”

　　皓宁笑嘻嘻的跑到他背后，把他推进房间，“换套休闲服，我们出去啦。”

　　“去哪？”他打开衣柜翻出一套深灰色休闲服。

　　“吃饭啊。”

　　他扫她一眼，“哪有人去餐厅穿休闲服的？你想整我是不是？”

　　“啧啧。”皓宁摇摇头，“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整你咧。快点换了衣服走啦。”

　　风胤羽脱下西装，正在解衬衫的扣子，突然想到一件事。“魔女，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换衣服？快点出去！”想白吃冰淇淋，门都没有。

　　唉呀，被发现了呢！皓宁笑着耸耸肩，在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

　　“小气。”

　　*** *** ***
　　“你除了运动服以外没有衣服穿了吗？”风胤羽纳闷地问。将近三个月了，根本没见她穿过淑女一点的装束，不是运动服就是休闲服，幸好她的身材比较修长，跟那些衣服搭得来，不然真要丑死了。

　　“有啊，以前读书的校服。”

　　可恶。“你耍我是不是？”

　　“没有啊，”皓宁奇怪地看他一眼，“我真的不喜欢穿那些累赘的衣服，碍手碍脚的。”她走到自己的保时捷跟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铁丝，伸进锁孔挑开车锁然后扔掉，“上车吧，今天我开车。”她打开车门。

　　风胤羽皱皱眉头。他一直以为她上次说用铁丝开锁是不想交出钥匙的借口，今天真的见到才知道她不是在说谎。可是……他不甚赞同地看她一眼，照她这种开锁技术，市面上那些防盗锁根本起不了一点防贼作用。

　　皓宁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你放心，我的铁丝只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不安分的。”

　　他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坐到副驾驶席上。让她开就让她开，又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一分钟后他马上后悔了。“你搞什么？”他抓紧车窗上沿，吼道。

　　“开车啊。”皓宁猛踩油门，把方向盘向右转尽，漫不经心地再超一辆车。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该死，像她这种玩命的开法，随时都有可能出事的！

　　皓宁竟然还转过头来朝他一笑，“没那么夸张吧？”不就开快了一点点嘛！

　　他闭上嘴巴，不再开口，防止心脏一不小心被吓得跳出来。

　　五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风胤羽下了车，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于自己还能踩在水泥路上感到万分庆幸。

　　皓宁把车停好，拉着他的袖口走进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里。

　　看着一间间不大却干净的小吃店，风胤羽挑眉。

　　皓宁朝他调皮地眨眨眼，“还愣着干什么？今晚我请客，向前冲吧！”语毕她拉着他的手，走进了一间烧烤店。

　　喝了果汁冰吃了烧烤，满嘴油腻的他们来到一间卖麻辣串的小店。“这里是四川人开的，辣椒都是那边送过来的，正宗的成都麻辣串，会辣到你舌头起火哦。”皓宁蹲下身子兴致勃勃地挑出一串串的肉和菜，又仰起头拉拉他的衣袖，“你要吃什么？自己下来挑好不好？”

　　风胤羽嘴角咂着不易察觉的笑，也蹲下身子挑起麻辣串。

　　“四个钵仔糕，要红豆的。”皓宁从小贩手中接过牛皮袋，拿出一个递给风胤羽，“这里的钵仔糕做得很嫩，味道清清淡淡，我很喜欢的，你试试看。”她也拿了一个出来，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这是糖葱薄饼，潮汕特产，一层白色的薄薄的皮韧韧的，里面的馅脆脆甜甜的，还有芝麻粒，咬起来满口香甜，口感也很好，人间美味哦，你一定要试试看。”她看着小贩动作利落地包着薄饼，滔滔不绝地为风胤羽介绍着，丝毫没注意到他嘴角满满的笑意。

　　“我要吃冰糖葫芦。”她拉着他的手跑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你要不要？”

　　风胤羽想摇头，但是对上她期待的眼光和灿烂的笑容，最终败下阵来。“要。”他说。

　　“这是专门煲汤的店，汤水的火候很够，味道有浓有淡，品种很多哦。”

　　“这里的海鲜又便宜又新鲜，烹饪的手艺更是一流，值得一尝。”

　　“专卖果汁酒的，酒的分量不重，而且味道刚刚好，不会喝醉人的。最重要的是，调酒师是个大美女哦。”

　　“这些饺子的皮是这里的北方师傅自己擀的哦，又薄又嫩，肉馅很多，吃起来很过瘾。”

　　“这里的糖水不会太甜，可是凉凉的很爽口哦。”

　　……

　　“吃点饭后果我们就回去啦，这里的水果拼盘卖相很好。”皓宁拉着风胤羽在一间气氛很温馨的小店里坐下，托着腮道。

　　风胤羽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真是败给她了，这么会享受生活。

　　“哎哟，我好饱哦，这次恐怕要三天吃不下东西了。”她拍拍肚皮，“你吃得饱吗？”她问坐在对面的风胤羽。

　　点点头，在轻柔的音乐声里，他无能为力的发现自己的心在她可爱的动作里一点一点地陷落。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回到家里，皓宁没让他歇着就直接把他拉到花园里，她把他按坐在秋千的坐板上，“荡秋千很好玩的，当你荡得很高很高的时候，就会觉得什么烦恼都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想开怀大笑。”她眼里有亮晶晶的光芒，“今晚我就勉为其难当一次侍女，给你推秋千吧。坐好啰！”

　　“等一下……”风胤羽的抗议还没说完，她就将秋千往前使劲一推，他一惊，来不及多想，赶紧抓住挂秋千的粗绳。秋千荡到半空，又往下落，风在他耳边呼呼过，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想好好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他轻轻地笑起来，磁性的笑声逸出他的唇，让在一旁站着的皓宁也被感染，开怀地笑起来。

　　看看手表，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皓宁上前帮他停下秋千，“拿出你的手机吧。”她笑吟吟地说。

　　风胤羽微喘着气离开秋千，疑惑地掏出手机。下一秒，手机铃声响起。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皓宁一眼，在她真诚期待的目光下敛下眼接听电话。

　　“爸。”他沉声道。

　　“儿子啊，最近过得还好吗？”风父沉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风胤羽的耳朵里。

　　“托赖，还不错。”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唉。老人轻叹了口气，“可以休息的时候就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知道了，谢谢您的关心。”

　　“……我在美国这边过得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嗯，您多小心身体。”

　　老人笑了，“好的。就这样吧。对了，”老人沉默了一下，说，“生日快乐。”

　　风胤羽猛地抬眼看住皓宁，“我……知道了，谢谢爸，再见。”他挂了电话。

　　皓宁笑眯眯，“怎么样？偶尔跟爸爸通通电话，虽然会有点生疏，但感觉还不错吧？”

　　风胤羽看着她，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他想道谢，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吞吞唾液，把涌上鼻子的酸意压回去，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多事。”他皱眉，对自己的话感到诧异，有些懊恼地想跟皓宁解释，却对上了她笑意盈盈的眼。

　　皓宁一点也不介意他恶劣的态度，“其实呢，父母有父母的感情世界，他们的感情问题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我们这些小孩不能理解也插不了手，又何必去怨恨计较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嘛！揽那么多心事在身上，你累不累啊？”

　　“你没有经历过父母离异，当然说得轻松。”风胤羽不以为然地道。当初母亲在父亲的坚持下答应离婚后，一直郁郁寡欢，很少展露笑颜，本来就不怎么硬朗的身子也越来越弱，没几年就去世了。眼睁睁看着母亲痛苦却无能为力，他真的无法原谅父亲犯下的错。

　　迎着他有点嘲弄的眼神，皓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我是没有经历过，”她不避讳地承认，“因为……”她坐到秋千上摇晃双脚，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说，“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

　　风胤羽瞪大双眼。“……对不起。”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一直那么快乐那么乐观，根本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些可怜的孤儿。

　　皓宁笑了，“为什么要道歉？我被亲生父母抛弃又不关你的事。”

　　风胤羽沉默。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总挂在脸上的甜甜的笑容也许是一种面具，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正因为她经历过很多，才更小心的不让那种沧桑和不好的情绪流露出来，怕感染给别人，还想要改变每一个心灰意冷的人。

　　“不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哦。我不需要同情也不值得同情，当初要不是父母抛弃了我，我还不能过着这么优裕的生活呢。老头子收留的七个孩子都跟我一样无家可归，可是我们都快乐无忧地成长，他给我们充分的自由，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又有足够的财力支持我们，所以我很感激我的亲生父母，因为他们抛弃了我。”

　　“如果，”他走到她背后轻轻地推起秋千，“你的亲生父母要回来认你，你会认他们吗？”

　　“会啊。”皓宁没有迟疑地回答，“如果没有他们生我下来，今天这个世上就没有季皓宁这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喔。所以无论他们犯了什么错误，”她转过身子抬高头面对他，“都应该被原谅的。只不过，”她眼里闪着淘气的光芒，“我不会拨给他们太多时间和金钱就是了。”

　　呵。风胤羽释然地笑，这就是旷世大魔女呵，永远那么乐观积极，认命却又不会屈服。“听你的就是了。”他温柔地道。

　　皓宁笑吟吟，“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在你父母离异这件事里，你母亲也有错，她错在太高傲，总以为自己永远是小公主，不懂得贴心地为你父亲想想，就算是利益联姻，也应该好好珍惜啊。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维持的，但是如果实在不能维持，也是两个当事人都做错了，才会不得已使感情破裂。这不是我们的事，自然也不能帮他们做什么，所以不要自责，也不要怨恨，知道吗？”

　　风胤羽惊诧在心底。她是这样明白他，知道他的怨恨，甚至知道他的自责……

　　“嗯，这个话题有点闷呢，不如跟你说说我家的情况吧。我们家里有七个女生，个个都像我这么优秀哦。你是在商场打滚的人，肯定知道我大姐季皓晨、二姐季皓清、三姐季皓汐、四姐季皓书……”

　　“等等！”风胤羽诧异地打断她，“你的意思……你是季天集团的……”老天，季天集团可是全世界跨国公司五百强之一啊……

　　皓宁嘻嘻笑，“我不是季天集团的什么，我只是季天集团的总裁和几个副总裁的妹妹，我跟季天集团关系可不大，你不要妄想能从我这里捞合约哦。”

　　他失笑，这小魔女……大手揉揉她的头发，他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从来都懒得去记得这些日子，所以已经很久没过生日了。

　　“呵呵，”皓宁笑得傻傻的，“没有什么是没办法知道的，只要有心，什么都能做到。”她抓住秋千两侧的粗绳，甜笑着站到坐板上，捧住他的脸，低下眼紧紧地看牢他的眼睛，“你今天晚上开心吗？”

　　仿佛受到蛊惑一般，风胤羽完全陷进她水汪汪的眼睛里，他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心里的感觉老实地点点头，“开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给他带来了快乐，带来了生气，让他的生命重新充满希望和阳光。

　　呵呵，成功了。“生日快乐。”皓宁轻声道。然后她贼贼一笑，亮亮的眼珠子闪着邪恶的光芒。她慢慢、慢慢地低下头，在风胤羽的额头上重重地“啵”了一下！

　　然后她反应非常迅速地跳离危险地带，扯出魔鬼般的笑容朝他挥挥手，“这是我陪你过生日的报酬，你不会有机会报仇的，我要去睡觉啦！晚安哦，未来夫君，祝你今晚梦见我！”她大笑着很快地消失不见，把风胤羽一个人丢在花园里纳凉。

　　风胤羽瞪着她跑远的背影半晌，突然伸手摸摸额头被吻过的地方，扬起一抹笑容。

　　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