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训练】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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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劳伦斯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手僵硬在空中。因为一时大意，他沉浸在教训乔伊想法得逞的快/感中，一时间竟没有注意有其他人踏足这个地方。
尤其是在这里……被里弗斯少将看到。
见到伊恩·里弗斯进入训练室，所有人都慢慢地停止了训练，他们都向伊恩·里弗斯的方向看去，齐声喊了一声“里弗斯少将”。注意到里弗斯给他们打了一个继续训练的手势，他们的眼睛就再次对准自己的搭档。
银石转会了身子，却发现福拉尔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里弗斯少将的方向，灰褐色的眼睛中又是他不曾见过的复杂情绪，而他看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劳伦斯也从来没料想过里弗斯会来训练营，在从前，伊恩·里弗斯从来就没有视察过他们的训练，他从来不会参加巡视，所有训练营的士兵就像是被放养的生物，任意却并不是真正自由地在这里训练。
他刚想收回手，但是此时，劳伦斯听到背后的里弗斯说道：“别动，休·劳伦斯。”
伊恩·里弗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没带什么感情，他似乎总是平平淡淡的，但是劳伦斯心里十分清楚，他表面的淡然下隐藏的是一颗恪守联邦原则的冰冷的心。
尤其是伊恩·里弗斯还喊了他的全名，他根本不忌惮劳伦斯家族，他只服从上级的命令，又或者说他只服从于休·劳伦斯的父亲。
而伊恩·里弗斯作为狼局局长，事实上，真正能控制他的只有安德格林首脑，其他人都没有管辖狼局的权力，而狼局又受伊恩·里弗斯控制。
此时的劳伦斯木然站在原地，他的手还在半空之中，几乎要接近于乔伊的脸颊，乔伊的脸颊泛起了一片红，他的皮肤本就是苍白的，此时那片红更是接近于他那淡淡发红的唇色。再加上他的眼睛周围都浮上一层血色，这副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滑稽。
任谁看都知道休·劳伦斯在这之前对乔伊做了什么，又即将会做什么。劳伦斯有些恐惧，但他更多的是心虚，在大庭广众下无视训练秩序，并且对队友进行非训练内容的身体攻击，按照训练营的规定，他会以违反训练营规则的罪责，接受惩处。
果不其然，劳伦斯感受到身边气流的快速移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伊恩·里弗斯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伊恩·里弗斯手臂背在身后，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劳伦斯，嘴角扯起了为微小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被劳伦斯看在眼里，使他内心更加发毛，他硬着头皮恭敬地说道：“里弗斯少将。”
伊恩·里弗斯像是在说玩笑，不过劳伦斯听出来了他的不满:“手酸了吗？这样来回甩巴掌，我都觉得不舒服。”
劳伦斯一时间想不出能为自己辩解的话，他也不敢辩解，万一里弗斯有意调查，那么他就陷入了说谎的更加困难的境地。思忖片刻，劳伦斯决定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抱歉，里弗斯少将。”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我想，你需要向盖勒道歉。”伊恩·里弗斯这才随意地看了乔伊一眼，乔伊则是羞愧地将头垂得更低，伊恩·里弗斯冷哼一声：“把你的手放下来吧。”
“抱歉，表弟。”劳伦斯着重了“表弟”这个称呼，这似乎看起来就像是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从中看出了里弗斯并没有深追这件事的心理，这让他在内心不禁松了口气，看来里弗斯少将本来也没有打算去惩处他。
乔伊·盖勒并没有回应里弗斯，他似乎还是在发呆，他的头自始至终就没有昂起过，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失去了曾经的勇气和自信。
敢在伊恩·里弗斯面前发呆，他这样的状态让劳伦斯内心雀跃。
突然，劳伦斯心里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他甚至想为他这个突然想到的点子欢呼，他清了清嗓子，十分担忧地说道：“乔伊的状态很不好，他似乎不愿意进行训练。”劳伦斯的眉头紧皱，一副担心亲人的样子。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心里清楚，狼局不收这样消极训练的人，对于这种消极对待训练的人，将会受到严苛的惩处，这么一想，就一定会转移里弗斯的注意力。
然而，劳伦斯没有想到的是，里弗斯对于乔伊低迷的状态似乎毫不在意，他甚至深深地看了乔伊一眼，浅绿色的双眼写满了好奇，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他思考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对于劳伦斯来说那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劳伦斯心中突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伊恩·劳伦斯竟然笑了，用轻松的语调说了一句：“那就不用训练了。”
所有人内心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们一时间都不明白伊恩·里弗斯这句话的意思，连出拳出腿的动作也开始减慢，似乎是在思考伊恩·里弗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福拉尔更是有些心不在焉，他并不明白伊恩·里弗斯这句话的含义，按照伊恩·里弗斯之前说过的，安德格林首脑曾下令，必须要将乔伊·盖勒留在狼局，留在所有人的监视下。
如果乔伊不进行训练，那么他将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狼局。
他侧过头，恰巧对上了伊恩·里弗斯的眼睛，对方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疑惑。
所以伊恩·里弗斯会怎么做？福拉尔也想知道。
五秒过后，在众人巨大惊异的目光中，伊恩·里弗斯向乔伊面前走了一步，乔伊看到他的目光下是伊恩·里弗斯黑色的军靴鞋头。他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了伊恩·里弗斯。
伊恩·里弗斯与他对视的眼睛中夹杂了一些难以捉摸的信息，那种眼神让乔伊觉得似曾相识，他试图去寻找回忆，然而他的脑海除了存在“伊恩·艾德里安”这个名字以及他部分呈现的记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乔伊明白，他忘记了，他被一个陌生人袭击，从而精神力严重倒退，导致他无法完全回忆往事。
他曾经推测伊恩·里弗斯与伊恩·艾德里安的关系，不过那个分析结果已经无法判定对错，因为他失去了关于对比数据的记忆。
年轻的里弗斯少将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他严肃认真的脸庞倒映在乔伊浅蓝色的双眼中，这让乔伊搞不懂他的态度。
里弗斯动了浅色的唇瓣，他郑重地说道，浅绿色的双眼中只存在着乔伊的身影：“从现在开始，乔伊·盖勒担任我的秘书，安德格林首脑已向我传达讯息，晋升乔伊·盖勒，拥有中尉军衔。”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劳伦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他一度认为自己刚才是听错了。当他意识到他的失态时，连忙动了脑筋，立马陪笑，挽回了尴尬的局面：“恭喜你啊乔伊，你以后就是。”劳伦斯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一脸笑容：“我的上司了。”
福拉尔神情漠然，他搞不懂里弗斯的态度，不明白伊恩·里弗斯行事的目的，他或许真的是忠诚于安德格林的安排，那么安德格林首脑的态度又是什么？
将乔伊·盖勒留在狼局，放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从而更好地去控制乔·盖勒？
不，那是锡勒姆人才会有的想法。
在安德格兰，一切都是以联邦宪法为核心的，为了联邦以及集体为核心，亲近的人的生死比起国家的利益，当然是不值得一提。
福拉尔大脑中涌现出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乔伊·盖勒身上藏有着巨大的宝藏，联邦需要他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目前乔伊·盖勒的计算力可以算得上是安德格兰已知当中最强的，即便是他丧失了精神力，他也是安德格兰最强大的计算器。
现在的乔伊·盖勒，不过只是安德格林首脑的一台工具。
福拉尔并不同情乔伊，他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使是看到乔伊现在的下场，他也从未后悔过。
就像他亦不会后悔曾经的自己将乔伊视为朋友。不过与他而言，那只是过去。在更远的过去，他们就是仇人，这种关系将永远不会断绝。
福拉尔知道自己违背了联邦宪法，他从内心觉得自己是罪恶的。他拥有了仇恨这种情感，正常的安德格兰人在集体公共分配生活中忙碌，一旦出现了“仇恨”，那么说明他做了违反联邦宪法的“错误”的事。
既然他已是带罪之身，他不介意向深渊迈出更近的一脚。
就像219曾经说过的，每个狼局的人，脚总会踏过脏水，双手总会触及别人不曾触及的阴暗。
银石也有些迷惑，然而当他看到E和111一脸平静的时候，他很快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突然就想到归来的白石说的一句话：“不仅是狼局，所有人都不应该有太多无用的情感。”
银石觉得，在被外调的小队归来之后，训练营发生了很多令人费解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人毫无头绪，有些根本无厘头，比如说白石的变化、乔伊的特殊反应和莫名外调升迁等，这些问题都让他陷入重重的迷雾之中。
伊恩·里弗斯在宣布完安德格林的决定后，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大家的反应，但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再次摆上了一张扑克脸，他看了看光脑上显示的时间，告诉大家训练结束，可以进行休息。
临走时，里弗斯只喊了乔伊·盖勒，他喊上乔伊·盖勒来他的次级办公室一趟，因为有日常工作的事情需要他熟悉。
从第二纪165第10日，乔伊·盖勒将不被强制在训练室进行训练。他将作为局长秘书，正式进入狼局高层。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训练】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