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月上眉梢

21、第二十一章 头庄买卖

　　洛阳的市集有着何七七意料不到的繁华，花了两个铜板买串糖葫芦塞进嘴里，何七七开始大摇大摆并且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起来了。
　　南北走向的宽敞街道早就被两边的琳琅满目的商品挤得水泄不通，人来人往穿梭不停的热闹景象让何七七暂时忘记了孤单，一路上步履轻盈神清气爽。路过几个刚刚搭起花楼准备唱戏的戏班子也饶有兴趣地扔了一两银子上去捧场，就连街边卖艺的那位胸口跟狗熊一样多毛的仁兄她也宽容地一笑了之，避免了一场因为被她稍微评价几句就立刻挂掉的家伙所引起的大规模骚动。
　　“哎！小子，你想干嘛？！”谁想从何七七身上弄到银子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洛阳的小偷居然就有这么不上道的，爪子竟然敢伸到何七七的口袋里，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什么，本大爷就想赏你几个枣！”别看这小偷还是个孩子，口气倒是老练，满嘴油腔滑调地样子招人讨厌，边说还边从怀里掏出一把石子朝何七七劈头盖脸地扔过来。
　　“哎哟！……”何七七顿时被他砸地眼冒金星，赶紧放开那小子捂住自己快要长出一堆包来的脑袋，闭着眼睛骂道：“小兔崽子，连你姑奶奶我都敢惹，你不想活了！……”
　　那偷儿可不吃她这套，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何七七一脚，踩脏了她刚买的一双宝贝鞋子，顺便吐了她一身的唾沫。
　　“你有种别跑！看我抓到你不扒了你的狗皮！”何七七的心疼化作声嘶力竭地吼叫，吓得四周一干逛街的人惊恐地闪到一边，在这个女人连门都不怎么敢出的年代，居然可以看到何七七这种敢在大街上肆无忌惮怒骂带狂奔的“女人”，真是西晋人的福气啊！
　　“看什么看！你妈不是这样骂你的呀？！”何七七埋头追赶小偷复仇的时候还不忘丢下两句“善良”的评价，忠告这些在她身后呆若木鸡的人类：“回去让你妈多教育下你，街上不要露出这么白痴的表情，省得给你妈丢脸！”
　　洛阳这地方什么都好，只有一点不好——人多！刚才还觉得天下一片繁荣连带让何七七心情也繁荣一把的情况已经不复存在了，望着在人群中灵活穿插的小偷，何七七总算发现都城不好的地方了，人多得恨不得拖到野地里活埋了才好！
　　也不知道是小偷太灵活还是何七七的路痴毛病又犯了，离开市集密密层层的人群，刚刚拐到四通八达的胡同里，何七七就跟丢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堂堂的阴阳师加狐狸大仙的综合体，居然连个小屁孩都追不上！”何七七累地趴在身边一扇大门的门环上喘气怨天尤人地说：“我真是瞎了眼啊！选错了老爸，又跟错了师父啊！”
　　“这位姑娘，拜托你骂人换个地方好不好？你挡到我出门了。”门里突然钻出个下人模样的家伙，估计是要外出办事，正巧撞见何七七在门口哀号。
　　“靠！你那么肥吗？需要这么大的门才出得去呀？！”何七七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跑出来阻止她的正常发泄，她当然没有好气地回敬道：“我在这边歇着，你从那边出去不就得了？！办事就办事好了，废话那么多！”
　　“你凶什么凶？你可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下人估计从来没碰到这号不要命的丫头。
　　“你主人是你主人，关我屁事？！”何七七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了，给人家当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叫唤，只知道没事乱咬人的家伙何七七尤其讨厌。
　　“我家老爷的女儿现在是当今皇上的太子妃……哎！你怎么打人啊？！”
　　“我不光打你，我还踢你呢！”何七七对着这个多话的下人一顿拳打脚踢，咬牙切齿地说：“太子妃了不起呀！太子妃家的门就不能靠吗？！我给你面子才靠的，不给面子赏这扇门两个大洞，看你们还嚣张个屁？！”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被何七七揍得面目红肿、眼口歪斜的下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这扇门女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小的保证绝对没有一句废话了！”
　　“本大侠现在心情不好，不想靠了，你说该怎么办吧？！”何七七翻了个白眼靠到一旁的墙壁上，等着那个已经快吐血的下人回答自己的问话。
　　“这……”下人对这个问题一筹莫展。
　　“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给我压惊，快点！”何七七觉得这家伙有够蠢了，干脆自己把要求说出来，反正自己的新衣服脏了，正好需要抹布。
　　“要我脱衣服？！”下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哀求说：“女侠饶了我吧！我家有老婆孩子，打死都不能做小白脸啊！下辈子我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女侠啊！……”
　　“闭嘴！谁要你当小白脸啊？！我要你的衣服！”现在轮到何七七快要吐血了。
　　“小人可就只有这么一件衣服啊！”下人开始装可怜企图博取何七七的同情。
　　“再废话！我连裤子也要！”何七七根本不吃他那套，装可怜何七七可是行家，哪里轮得到他在这里班门弄斧啊！
　　“不不不！我脱我脱！”那下人一听说何七七还打算要他的裤子，吓地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塞到何七七怀里，然后抱住下身，死死拽住裤腰带，生怕何七七活剥了他似的。
　　“这还差不多！”何七七掂量着手里的衣服，边擦自己的衣服边说：“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么狗仗人势地乱说话，不然有你好看的！滚！”
　　“是是是，下次肯定不敢了！”那下人一听到何七七的这声“滚”，顿时像被特赦的犯人似的欣喜若狂，一溜烟地钻回门里去了。
　　“今天这笔无本的买卖做的还有点意思，就是赚得不够多……”何七七好不容易把身上的宝贝衣服擦拭干净了，再提起这件下人的衣服仔细的瞧了瞧，哈！居然还是件丝绸缝制的短衫。难怪刚才那家伙拼命地吹嘘自己家的老爷，感情是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啊！
　　何七七难得有做生意的兴致，反正已经白白骗了件衣服，不让她把赚钱进行到底实在说不过去。索性何七七不打算追赶那个小偷，干脆再拐回大街上，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将这无本的买卖做的更大些好了。
　　对了！绿珠搞定的那件衣服也还在身上带着呢，干脆两件一起卖了，虽然是变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还原成一包青苔和几朵烂花，但是现在这当口上卖出去还有使用价值……说穿了，何七七就是不想承认自己是骗钱的！
　　唯一的麻烦就是不认得路，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了。幸好洛阳城也不是一般的繁华，一不小心就会在哪个拐角处看见几家药铺几家铁匠铺几家赌馆几家钱庄什么的，走着走着就碰到一家门面不算小的当铺，何七七开始感到自己的零花钱终于有着落了。
　　“万通当铺……不就是万事亨通的意思？”何七七笑眯眯地对自己说：“既然万事亨通，那我这点小事应该也能‘万事亨通’了吧？”
　　“老板，当衣服。”何七七走进大门到柜台前站好，开始做起自己到洛阳来的头庄买卖。
　　“哦，你是活当还是死当啊？”尖嘴猴腮的当铺掌柜透过栏杆和隔板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何七七带来的衣服。
　　“当然是死当了，掌柜的给个公道价钱吧！”何七七望着掌柜那副嘴脸就知道他跟那个妓院的宝妈是一路货色，统统都是吝啬鬼，这次要是敢让我何七七不好过，大家谁都被想好过！
　　“那就五钱银子吧。”掌柜的把何七七的衣服拿进去看了看，随便报了个价码。
　　“五钱银子？你当打发要饭的？我这可是丝绸做的衣服！你这不是故意欺负我们老实人吗？！”何七七一听到掌柜的报价，肺都快气炸了，这家伙摆明了在坑自己，何七七这种坑人的专家怎么可以栽在这么不入流的家伙手里呢？！
　　“五钱银子算多的了，这东西一钱银子都不值。”掌柜的打量着何七七的装扮说：“小姑娘看起来也不是个缺钱花的人，一定是帮人家当东西的吧？索性当了便是，何必费这般口舌？”
　　“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可不能这么马马虎虎了事，您说对不对？”何七七伸手拉断挡在自己与当铺掌柜之间的栏杆和隔板，跳进柜台，笑嘻嘻地站在掌柜的面前跟他说明道理。
　　“是……是……”当铺老板当时就快吓得尿裤子了，这么粗的栏杆和这么厚的隔板说拉断就拉断了，这小丫头还是人不是？！
　　“我那位朋友说了，这衣服没有五百两银子不卖，我总不能把他的开价也改了吧？”何七七一屁股坐到当铺的柜台上，晃着两条腿悠闲地跟老板打着商量。
　　“五百两？这……这……这太……”当铺老板听到何七七的狮子大开口没晕过去就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超强的表现了。
　　“千万别说太贵了，”何七七从怀里掏出绿珠给自己的那件衣服送到当铺老板面前，说：“我这里还有件好衣服是一起当的，也算五百两好了？我很讲义气的！”
　　“这……这……”老板看着何七七拿出来的衣裳开始瞳孔放大了，那件被绿珠变出来的衣服这时候好死不死的还原成青苔和破花了，还一不小心让这个当铺掌柜“幸运”地看到了变化的全过程。
　　“算了算了，都拿去吧！五百两快拿来，我还有事呢！”何七七一看到穿帮了，赶紧拿银子撤退。
　　当铺老板像个木头人似的从钱箱里取出五百两银子，颤巍巍地包起来，放到何七七手里。
　　“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下次有生意我还来照顾你！”何七七拿起这一大包银子，乐滋滋地向外跑。
　　说来也巧，就在何七七跑出当铺的一瞬间，当铺门前那块硕大的金字招牌“哐噹”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接着从当铺的门里传来了下人们惊恐地叫声：“老板你怎么了？……老板你说话呀？……快来人啊！……不好了！……老板吐血啦！……”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今天能HAPPY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