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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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芳很小的时候，父母双亡，奈何人心薄凉，亲戚皆不肯收养他。
也是，都是穷苦人家，谁还愿顾上他这个小拖拉瓶呢。
无处可去，蜷缩在街头，宛如一只被厌弃的小狗。他没有哭，只是原本该清澈的眸子氤氲有了仇恨因素。
街头的一个老乞丐见一个小孩童蹲坐许久，踌躇着，上前搭话，老乞丐问了他很多问题，他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地上，目光灰暗。
到最后老乞丐无奈叹气要走的时候，他轻轻的拉住了老乞丐的衣角，抬起早已红了的眼睛，小心的问：
“我没有家了…爷爷你能收留我吗？”
老乞丐心猛的一颤，想起了自己早亡的孩子，也是这般大，最后拉起他的手。
他被老乞丐收养，原本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可偏偏要流落至如此地步，跟随老乞丐流连于街头小巷之中。
老乞丐对他很好，好吃的都要藏起来给他，怕被其他乞丐哄抢。
小元芳也很乖，即便饿了，也不出声，因为他知道，他一说饿了，老乞丐无论多晚，也会去跪着捧着那个多有棱角的碗，挨家挨户讨食给他吃。
街上有很多混混，这些人多为讨嫌，被人们恶心的目光看多了，不如意了，就会拿他们这些乞丐撒气。
每次他们对这对老小拳打脚踢的时候，老乞丐总是把元芳护在身下，自己硬抗着那些拳头不出声，甚至还拉动脸皮，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没事的，不疼…”
元芳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天，混混们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脸色坨红，显然是喝了酒。
元芳最怕他们喝酒，因为他们一旦喝酒，拳头更是不要命的砸。
老乞丐和元芳来不及躲，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只期待着他们发泄完赶紧走。
老乞丐把元芳护在身下，混混们近期不如意的事太多，发泄的更狠，竟然抄起旁边的石头朝老乞丐的头部砸去，血溅了出来，带着腥气，缓缓的，滴在了身下元芳的脸上，滴在他的眼睛里…他的世界一片猩红…
混混们一看，知道出事了，抬手探向老乞丐鼻间，早已没了气息，这次竟然闹出了人命，混混们落荒而逃。
老乞丐是笑着的，因为他在上一秒还告诉元芳…他不疼，叫他别哭…
他不敢哭，他怕哭声会引起混混们变态的兴奋从而更下狠手，他更怕老乞丐会心疼。
爷爷…快起来…他们走了…
我很乖，我没有哭，爷爷，你快起来……
元芳轻声唤着他，老乞丐早已没了声息，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父母双亡的那一天，他都没有这般，这次像是要把以前积累的眼泪流完似的…
有人听到孩子的哭声赶了过来，发现了这副情行赶紧报了案，新官上任三把火，狄大人一听，出了命案，便吩咐着赶紧叫下官来到现场，看到的竟是这副场面。
即便是看惯生死的他，也为之动容。
他走过去，摸着元芳的头，细声细语的安慰他。
出乎意料的，元芳停止了哭声，他看向狄仁杰，狠狠地在他胳胳膊上咬上一口，不肯松开。
马上有官员上来制止，被狄仁杰一挥手叫退下。
他如沐春风的笑，像是感受不到痛意似的，他说，尽管咬吧，不疼。
这声不疼，竟和老乞丐的语气是一样的，元芳鼻子一酸，松开口，滴答滴答的流下泪来。
狄仁杰慌了，还是少年的他，又怎会哄一个孩子？笨拙的把胳膊伸到他面前，说，你咬吧，别哭了。
元芳哭的越来越大声了，狄仁杰无奈，拥他入怀，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或许是元芳哭累了，亦或许是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感觉自己的眼皮愈来愈沉，很快的在他怀中沉睡过去。
昏睡前，他清楚的听到了狄仁杰的声音在说：
你这般爱哭，谁愿意接纳你呢，罢了罢了，让我照顾你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