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Ⅳ幕【真实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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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害虫他就是害虫，别的没有光是生命力顽强。
科琳看着从门外一直尾随到游击士协会里面身上滴着水还不忘摆POSS的某人，动了动嘴角，别过头去。
原来这才是祸害的最终境界啊……
“真是的，好薄情啊……居然把长久没见面的‘命运交会之友’撂在了一边，自顾自的走了……”奥利维尔哭丧着脸，一副“你们真无情的样子”进行指控，“特别是科琳君，我们好不容易才培养出了那样亲密无间的感情，你竟然会狠心将我踢到水里。啊……我那颗纯纯的少年心受到了伤害……”
你都多大了还少年心……
科琳的手指按上了剑柄，很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在他的脸上再多划几道漂亮的胡须。
“谁和你是‘命运交会之友’啊！”在科琳动手之前，艾斯蒂尔就已经受不了他的胡闹，闭着眼睛气道，“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会跑来卢安的？”
“听说你不是在爱摩尔温泉逗留的吗？”
“哈，其实我在『红叶亭』收到了穆拉的联络，他特意地告知了我艾斯蒂尔君你已经回来了的事情哦～”一点都不忌讳自己的情报来源直接出卖穆拉，奥利维尔笑得没有半点内疚，“于是非常想和你见面的我，就飞也似的赶过来拉～”
“谢、谢谢你啦，不过我感觉不怎么高兴得起来……”受刚才的影响，艾斯蒂尔觉得大脑仍然乱糟糟的，“恩……不过，生日祭以来一直都没有见到你了呢，谢谢你，能够再次见到你真的好开心！”
“是、是吗？……唔——艾斯蒂尔君居然能说出这么直肠子的话来……”很显然没有料到艾斯蒂尔会这么直白的说话，奥利维尔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即无良地笑开，“来，请继续～如果你不继续的话，那个……我可是会欲求不满的哦～！”
“你不要红着脸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脑子乱成一团的艾斯蒂尔闭着眼睛大声喝止道，“……呼……算了，不理你。”她说着转向嘉恩，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恩，嘉恩哥，这个是曾经在政变事件中帮过忙的奥利维尔，埃雷波尼亚帝国来的演奏家。”
“哈……还真是个有性格的人啊。”嘉恩托了托下滑的眼睛，“那么，让他在旁边听我们的报告，方不方便啊？”
“这也是没法的事，” 雪拉笑道，“就算你拒绝了他，他仍然是不会死心的哦。”
“哈、哈、哈、不愧是雪拉，对我的事情是了如指掌啊～”
雪拉扎德闻言挑起半边眉毛，“外表姑且不说，骨子嘛，大体倒是清楚的。”
“……就是，顺风使舵的……”艾斯蒂尔小声地接了一句。
“OK！那么就这样吧！”
“怎么样都好。”奈尔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了，“快点开始吧！我这边还得马上去收集市长选举的材料呢。”
“好——好——那么我就按询问过的顺序说吧……”
于是，艾斯蒂尔将收集到的情报向嘉恩作了简单的报告。
“原来如此，很详细呢。至少，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资料掌握到不少确实的东西了。”
“哈，那么看来，刚才吵架时所指摘的制造『幽灵事件』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了，诺曼的儿子姑且不说，威胁孤儿院的孩子和士兵什么的就没有一点理由可言了。”
“而且，而且这幽灵是在天上飞的，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那么，那个就是真正的幽灵喽～”朵洛希开心起来，一张脸笑成了花，“也许是很久以前被人扣上了铁面具后，被幽闭起来的贵族所变的呢……经过了数百年后，他的怨灵现在苏醒啦～”
朵洛希说的开心，可是听的人却不是与她一般的反应。
“那么恐怖的事情你不要用那么轻松的语调来说好不好？”艾斯蒂尔抖了抖，声音显得有些闷闷的，“而且，幽灵一般都会受到人或场所的约束，这个看来不会是幽灵的。”
然而，下一秒，奥利维尔就打碎了她几乎不存在的希望。
“……不然，这里面大有原因。”
闻言，艾斯蒂尔浑身打了个激灵，“你、你说什么啊，奥利维尔？”
“你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吗？”
“不，是不是幽灵我不敢下断言……不过，通过艾斯蒂尔君所叙述的，我感到其中几点可注意的地方……对‘这个『白色影子』不受人和地点的约束’这个说法，我想提出一些疑问。”
“哦，很不错嘛～”嘉恩说道，“其实，我想的可能和你差不多呢。”
“呵呵，是吧？而且，科琳君似乎也和我们有同样的想法呢！”
奥利维尔笑得愉快，而科琳只恨不得在他脸上再打上一拳。
“唉唉唉？”艾斯蒂尔转过头去，满脸惊讶，“科琳姐也发现什么了么？”
啧，这算不算是祸水东引？
“唔……算是吧。”科琳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利贝尔的平面地图，“作为一个流浪者，对各国的地图还是有些研究的。根据艾斯蒂尔的话，调查的三点分别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科琳拿出一支红笔，在卢安南区的仓库、『艾尔•雷登』关所、还有玛西亚孤儿院上分别划上了醒目的红叉。
“嗯……这三个地方怎么了吗？”
“我想，我和奥利维尔注意到的，大概都是证言中的那些许差异……你没注意到么？”
“………………啊！”艾斯蒂尔定定地看了好久，然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白影离去的方向’，对吧？”
“对，就是这样。南区『渡鸦帮』成员所说的『东北』、『艾尔•雷登』关所的士兵所说的『北』，还有孤儿院的孩子所提供的『东』……”
科琳分别用红笔将线路画出来，三个赤色的箭头在地图上交接，于是，一个很明显的结论出现在了大家面前——三个箭头所指，均是『杰尼丝王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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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艾斯蒂尔而言，王立学院是一个拥有非常美好的回忆的美妙地点。
她在这里度过了愉快的一个星期。和约修亚肩并肩地站在舞台上演戏，调侃他和科洛丝的关系，看着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接吻”，然后……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约修亚有一点点异样的情愫。
在这里，她能找到科洛丝一直在担心自己的科洛丝，能找到了解约修亚的汉斯，还能找到不留痕迹地用自己的活跃安慰她的乔儿。
这是能带给她——能带给艾斯蒂尔温馨的地方。
但是，这仅限于艾斯蒂尔，而科琳，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站在王立学院旧校舍中的科琳，只觉得一切都糟糕透顶。
什么变化都没有。
王立学院的气氛一如平常，仿佛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这里无关，就连那棵树也是苍翠依旧。
——糟糕透顶。
苍白的手指抚上粗糙的树干，由上至下一点一点地下滑，最后她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将额头贴上树干，不怎么长的指甲生生地在树干上留下了几弯月牙。
“该……为什么……竟然……”
细碎的声音从双唇间发出的时候就已经支离破碎，她仿佛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会滑倒。
——该死。
——为什么忘不掉？
——竟然还能记住那冰凉却温暖的唇……
有些颓然地靠在树干旁边坐下，指尖颤抖着点上银质的面具，冰凉的触感对换回神智起不到一点作用，只是越发觉得像是他肌肤的温度。
一片树叶悠悠地从树梢飘落到肩头又跌落手心，科琳冷冷地看着那一点活力的颜色，忽然眯起了眼睛。
刺眼。
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刺眼……
纤长的手指向内收拢，再张开的时候，翠绿的叶片已经化成粉末，在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随风飘散。
她不适合这样明亮的颜色，真的不适合。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呆在黑暗里，一个人静静地融化。
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一句话就这样近近地飘入耳膜。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科琳小姐。”
科琳被这句横空飞来的话弄得微微一怔，张了张嘴，然后复又闭上，神色变幻莫测。
她的身旁，金发的青年笑得明媚，眉眼之间溢出少许的阳光，嬉笑的神情看起来异常认真。
…………
「你动摇了，奥利维尔。」她的手在桌子上一扣，清脆的响声在两人之间漾开，「现在的你，还没有一颗坚定的心。这样下去，败落的只能是你和穆拉。」
「……」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好了，等到你真正下定决心的那天，我就把关于哈梅尔的事情完完本本地告诉你。」
…………
“原来是……那件事啊……”
不知道是叹息还是了然，她靠在树干上，闭上眼睛笑得疲惫。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我没有那个心情……”
这话听起来和赶人无异，可是奥利维尔却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仿佛对她的态度全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答案。
微风从青草的空隙间跑过，“沙沙”地带起细微的抖动，金色的发和黑色的发一起在空中飞扬，铺开一片七彩的光华。
科琳的双手叠交放在胸前，眼帘微磕，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奥利维尔的反应是眨眨眼，然后变戏法一样掏出鲁特琴，娴熟地拨弄起一曲《琥珀之爱》。
彷佛从远古而来的深远，犹如情人在耳边的呢喃，一声声一阵阵，让人联想到清风的飘渺迷离，明明就添满周围却无法捕捉。
突兀地，科琳在这种环境中开口了。
“皇子殿下，你……见过地狱么？”
“……”
优美的琴声还在继续，只是里面混合了些微的颤音，听起来仿佛是某种隐忍的压抑的恐惧。
“你知道……自己熟悉的人相继死在面前的感觉么？”
刺啦——
圆滑的琴声中忽然出现了异音，那样突兀地刺痛了她的耳膜。
科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闭着眼睛说下去。
“皇子，你有没有见过血樱？传说中吸收了人类的血液而开放的、世界上最美的樱花。”
“我啊，活到现在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十年前的那一天，那么美那么美的樱花。”
×××××××××
异常美丽的红色，那天在她的生命中绽放。
亲人的双臂无力地下垂，妖异的颜色在手臂上滚动。
那一年，她见到了生命中最美的樱花。
粉白的花瓣从树梢飘落，然后，在那点点猩红交织成的夺目地毯上，怒放。
×××××××××
不知道什么时候，音乐声彻底消失。
她的声音空洞地回荡在空气里，听起来像是不祥的诅咒。
她一点一点地、没有逻辑地回忆，然后将回忆出的一切都告诉了那个完全不像皇子的皇子。
从幸福的生活开始，一直讲到葬送导力枪下的一切幸福。
“战争是需要理由的。那么，没有理由怎么办呢？于是，编造就是最快捷的途径。”
“『战争是独裁者之间的游戏，一个能随便夺取人命的游戏。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插手，因为他们都不只过是附属品而已』——总长是这样告诉我的。”
“然后，我明白了。『哈梅尔』是附属品，那只是一个借口，发动战争的借口。”
“没有『哈梅尔』又怎样呢？只要人类还在，只要欲望还在，只要『战争』这个念头还在，那么就算『哈梅尔』不存在，也终究会有其他的村庄来替代——棋子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导火线被点燃了，于是，战争发动了。”
“归根结底，『哈梅尔』不过是棋子而已……只是，那么多的人，都成为了牺牲品。”
如血的夕阳笼罩在她的身上，银色的面具被那绝美到不祥的颜色同化，然后一并沉淀在那双绯红的眼睛中。
“真相是最脆弱的东西，政治是最黑暗的存在。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一辈子都只是‘莘蒂’……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能肆无忌惮地玩笑，哪怕对方是皇子，哪怕对方是公主。”
她从怀里掏出了导力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食指弯曲。
啪——
没有打中。
明明对得很准，可是开枪的瞬间却莫名其妙地偏离了轨道，飞到了其他地方。
然后，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
“皇子，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导力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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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L我到底在写啥？学校啊学校，你果然是万恶的存在……
大家将就着看吧……修文什么的完结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Ⅳ幕【真实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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