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17、第Ⅹ幕〖赎罪〗

　　虽说是把虐留到这章……可是实际上这章也不虐啊口胡！
　　于是马上就要正式参与剧情了，大家来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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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前，猎兵入侵‘紫菀之家’掳走莉丝，正骑士露菲娜•亚尔珍特在救援的参战中，殒。」
　　「当时在场人员全军覆没，唯一的生还者是露菲娜支援的随从骑士凯文•格拉汉姆。」
　　「救援队赶到时，觉醒了『圣痕』的凯文抱着露菲娜的身体，精神濒临崩溃。」
　　「露菲娜的死因被确定为胸口的驽伤。」
　　「目睹全程的凯文受到的刺激过大，一个星期都没有进食。」
　　瑟尔纳特总长的话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荡，科琳只觉得这个世界都在逐渐崩塌。
　　露菲娜姐姐是被弩杀死的。
　　凯文的拿手武器是弩。
　　凯文是唯一的生还者。
　　凯文在被发现时觉醒了『圣痕』。
　　首次觉醒『圣痕』的人无法控制力量。
　　…………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说明了什么？无论她如何惊讶和难以置信，但所有的证据的的确确地都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身上。
　　——随从骑士凯文•格拉汉姆，在觉醒『圣痕』的同事，因为无法控制力道而亲手啥了自己最爱的姐姐。
　　在听到露菲娜的死讯时，她很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和木然。
　　——在同一个伤口上捅第四次，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凯文呢？那个孩子……完全没有求生意志而被姐姐拯救的孩子，真的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科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气喘吁吁地站在了凯文的房间外面。
　　她站在门口静静地听了许久，里面就像是没有任何人存在一样听不到人任何声音。
　　虽然能感觉到有人，但是……拿存在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她的手指捂住了门把，微微一顿，然后用力拉开房门。
　　木质房门的轴承似乎许久都不曾上油，开门的动作引来了难听的“吱呀”生，没有一点亮光的房间映入眼帘，拿一团团黑暗如同野兽一般叫嚣着想要将人吞噬。
　　科琳不自觉地想到了在“乐园”里的遭遇，前进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走了进去。
　　踏入房间的那一瞬间，明亮和黑暗的巨大反差让她的双眼出现了短暂的失明，被黑暗包裹的同时，一种发霉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因为失去视觉而引起了过去的恐怖回忆，她硬生生地压住了想逃跑的步子，看向墙角了一团小小的身影。
　　像海胆一样根根直立的绿色发丝上蒙着昏暗的色彩，属于教团的服装揉成一团，双手双脚都泛着浅淡的青紫色，看起来已经徘徊在地狱边缘了。
　　他的身边摆放着至少一个星期的饭量，散发着阵阵的异味。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少年不曾抬头，只是沙哑着嗓子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科琳的眉毛一挑，反手将门“咔”地合上，断绝了室内唯一的光源。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绿发的少年抬起头来，一双天蓝色的眼睛混沌得看不到瞳孔。
　　“科……琳？”她的眼睛有一瞬间恢复了些许身材，随即又变得没有焦距。他再次将头埋入双膝，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也出去，我不想见你。”
　　科琳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悲哀，她继而双手环胸，斜斜地靠在门口看着他。
　　“……真是气色不佳啊……看起来不仅仅是食物，连水都没有喝过吧？”
　　“…………”
　　沉默是意料之中的事，科琳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
　　“凯文，我有话要问你。”
　　“……”
　　“那个时候……我们遇见你的时候……你杀了你妈妈吧？”
　　“！！！”
　　凯文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颤抖起来。
　　“……别说了……”
　　“我检查过露菲娜姐姐的身体，是你……”科琳顿了一下，双手握拳，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这次，也是你杀了姐姐……对吧？”
　　“！！！”
　　这次凯文的反映更是激烈，如同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一般，他的双手乱挥，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出去！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他乱动的身体碰洒了周围的饭菜，陶瓷的餐具互相撞击变成碎片发出悦耳的声音，一块块碎片安静地躺在地上，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寒光。双手乱挥之间碰到了身边的导力弩，他下意识地拿起，不顾一切地的对准了科琳。
　　一直靠在门上冷眼旁观的科琳直起身，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连我也要杀么？凯文。”她笑，似嘲讽又似自嘲，“用你那沾满了母亲和姐姐鲜血的双手，再杀了拥有同样姓氏的我？”
　　凯文闻言，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现在更是惨白如鬼，他打了一个激灵，双手一抖，拿在手中的导力弩几乎要掉到地上。然而却有一双手伸出来握住他的手，连带着稳住了导力弩。
　　那双手冰凉而没有温度，在被握住的瞬间，他以为自己碰到的是幽灵。
　　他抬头，对上那双绯红绝美的血色双眸，眼睛的主人将导力弩对准自己的胸口，嘴角的笑容凛冽而高傲。
　　“——还是说，凯文，你认为，现在连自己的武器都拿不动的你，杀得了我？”
　　“你说得对，科琳，我杀不了你。”凯文的肩膀垂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喃喃地重复，“我杀不了你……”
　　“……”
　　“所以——”他复又抬头，露出了奇异的笑容，“你杀了我吧，就像对付『异端』那样。如果是你动手，我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好啊，没问题——你以为我会这么回答你吗？”
　　“……”
　　“想要借助我的手，毫无痛苦的死亡？然后让我背负着荆棘十字架一个人走在炼狱里？凯文，你在开玩笑吗？”
　　“……”
　　看着木然垂首的少年，科琳叹了口气。
　　“……凯文，这次任务……我杀了妈妈。”
　　“！！！”
　　这个信息带来的结果是爆炸性的，凯文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她加入了『噬身之蛇』，被我当作『异端』抹杀了。……说是我杀的可能不太正确……我只是解决了因为毒药而陷入痛苦的她而已，可是……我的的确确，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
　　“凯文，你认为我，是否同样该死呢？”
　　“……那，不一样吧……”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我杀了养育我的妈妈，这是事实。……我现在，罪无可恕。”
　　“……”
　　“所以，我明白你的心情。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想要活下去，你也要活下去。”
　　“什么啊这是……哪里有这样的逻辑……”
　　凯文低下头，无神的双眼里面有什么东西闪烁，“因为杀了人才需要活下去……那死的人，就这样死了吗？！”
　　“那么，凯文，你认为你——或者说是‘我们’，有死的资格么？”
　　“什么——”
　　“将血融入七耀之理、理应将灵魂献给女神的我们，没有死的资格。特别是你，凯文——连续犯下弑亲之罪的你，你认为你有寻死的资格吗！！！！”
　　“你的双手上背负着代表罪恶的荆棘十字架，你这双手杀母弑姐，罪无可恕！”
　　“你以为觉醒了『圣痕』就杀得了姐姐？开什么玩笑！你太小看露菲娜姐姐了！胜过你或许不可能，但是如果是逃的话，你认为她跑不掉吗？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跑？她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你，她的生命以牺牲的形式在你这里得到了延续，你却说你想要寻死？！”
　　“…………我…………”
　　凯文慌乱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科琳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喃喃。
　　——活下去吧，凯文。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姐姐的愿望，才能赎罪——我们一起赎罪。
　　——活下去，然后接收神的旨意，成为守护骑士吧。用你这双手，沾满姐姐鲜血的双手，来代替姐姐守护她想守护的东西，达成姐姐的愿望。
　　——这就是，活下去的理由。
　　——赎罪的道路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会很累吧？所以，我们一起活下去吧，一起赎罪，一起……走上名为“炼狱”的试炼之路。
　　——我们都是罪人，所以，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最后，科琳扳过凯文的脸，用那双宛如死神的妖异红眸紧紧地锁住了他。
　　“是陪我活下去赎罪还是以死亡逃避，现在，由你来选择。如果你选择死亡，那么我会如你所愿，亲手了结你。”
　　漆黑的镰刀无声无息地加上了凯文的颈项，锃亮的刀刃上反射出了两双颜色迥异的双眼。
　　黑发的少女樱唇轻启，掷地有声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来吧，选择吧，凯文。”
　　“我……我……”绿发少年垂下眼帘，嘴唇紧抿，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
　　“我明白了。我会活下去的。我会……用这双手来赎罪。”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如火焰一般的双眸进入了两人的视野。
　　“恭喜你，凯文•格拉汉姆，现在你就是我的同事了。守护骑士第五位，沉睡了许久的五号机也终于能够重见天日了。”
　　“瑟尔纳特总长……”
　　“还有，依照惯例，守护骑士要报上自己的别称。你现在也适当的考虑下吧。顺便说下我的别称，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红耀石》——虽然是个毫无情趣的名字。不过比起『地狱傀儡师』来，已经好上很多了。”
　　“……总长，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个毫无情趣的诨号是你帮我起的。”
　　“哦？是吗，那么，凯文，你想好了吗？”
　　“『异端制裁者』，就按照这个感觉好了。今天就开始工作吧，还有，尽可能安排困难一些的工作——越难越好，不用担心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