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You are my destiny》夕林

10、第Ⅲ幕〖凯文〗

　　夕阳西下的阳光透过飘落的雪花撒在地上，橙红的颜色混合这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为冬天的寒冷带来了些许的温暖。
　　从商店中走出的樱发女子向身后挥手，浅淡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勾勒出一片圣洁的光。
　　“这边这边，小科琳，莉丝已经走了！”
　　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完全被货物掩埋得看不到脸的黑发少女艰难的前行，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唔……你这个压榨劳动力的家伙……明明是你比较大，为什么我要拿这么多东西！！”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还是乖乖地捧着一堆东西，半盲状态地摸索着继续进发。
　　科琳呆在“紫菀之家”已经一年有余，按照生日来计算，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可以勉强称得上是“少女”的12岁美丽女生。
　　一切正如露菲娜所说，即使不知道过去，也可以成为家人。在她试图和外界接触的时候，得到的更多是惊讶而不是厌恶——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来历身份和脸上的刺青。点点的暖流逐渐融化了孩子早已冰冷的心，让她重新感到了亲情的存在。在大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她找回了许多东西，微笑就是其中之一。虽然平时仍然显得略微冷漠，可是却如同脱胎换骨地逐渐成长着。
　　她那份独特的美丽，也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如同春蚕抽丝一般逐渐显露。
　　华丽得如同丝缎一般柔顺罕见的及腰黑发，纯粹得如同最上等的鸽血红宝石一般的晶亮双眸，因为长期习武而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的身形骨架，一身漆黑和银白相结合的休闲衫衬托出了华丽而神秘的气息，举手投足都如同贵族一样优雅而高贵。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她的眼睛里沉淀了太多的成熟气息，眉眼的青涩几乎看不出来，从外貌上看去的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大上许多。
　　她的胸前，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刻着金杯的挂坠闪闪发光。
　　——那是隶属七曜教会的标志，虽然她现在只是个修女。
　　没错，是修女。尽管她已经有能够随时获得随从骑士的能力，但是由于某个人“要做就要从基础做起”的奇异逻辑，她现在和露菲娜以及莉丝都同为教会的修女。
　　“快一点啦！莉丝都不见了！”
　　看她慢吞吞的样子，露菲娜推着她继续前行，“再不走真的会被落下哦！”
　　“……你既然有时间这么做还不如帮我分担一点……”
　　“说什么呢！这也是修行之一，好好锻炼吧！”
　　“……”
　　在接近两年的生活中已经彻底明白了此女的大脑构成异于常人不是她所能揣摩的，科琳很明智地选择沉默。
　　“啊！莉丝！”看到自己的亲生妹妹，某人立刻丢下了可怜的科琳跑过去，“你刚才去哪了？买完东西就不见了，姐姐很担心你啊！”
　　“……”你才没有在担心……
　　科琳在内心如是吐糟。
　　“因为对面的小摊上有很香的味道呢。”身为妹妹的莉丝很无辜地解释，然后转向了喧闹声没有传到的小巷中，“不过比起这个……我看到了很奇怪的人呢。”
　　“奇怪的人……？”
　　露菲娜眨巴了两下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穿着单薄、头发如海胆一般立起的绿发少年蜷缩着身体，就这样近乎死人地呆在小巷里。
　　“……的确够奇怪……”好不容易赶来的科琳抽搐着嘴角承认。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了怀里。
　　——这个人的身上，沾有血的味道。新鲜的、粘稠的铁锈的味道。
　　“饿晕路旁了吗？还是吃饱了撑的走不动路？”
　　莉丝很天真的发表自己的见解，科琳听到后手指一抖，险些被怀里的折叠武器划伤。
　　——不要拿你的标准来评判正常人好吗？
　　她翻了个白眼，希望听到露菲娜的辩驳，不过她显然忘记了这对姐妹其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思考模式。
　　“我想前面那个不大可能，后面的嘛……不过也亏得你知道这些话呢！”
　　喂喂喂你的感叹方向发生错误了好吧？
　　自认为是在场唯一一个正常人的科琳脱力，她已经十分明白将希望寄托在这两个人身上是多么失败的错误举动。
　　她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对着不知道发呆发到哪一国的姐妹俩提出了建议。
　　“……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的情况？”
　　她是很想去没错，可是就目前来看……那个人没有危险。
　　“唔……说得没错。”
　　走到了孩子的身边后，姐姐轻轻摆了摆手、让妹妹站在了后面。自己则俯下身来，向孩子温言道，“……呐。我们说话……你能听见吗？”
　　“………………………………”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孩子警戒地直起了腰，一言不发地向后挪动着身子。
　　“太好了～……总算是起来了呢。怎么啦……？为什么一个人默不做声地坐在这里啊。”
　　“………………………………”
　　“………啊，嗯…………”
　　看着绝口不张的执拗孩子，露菲娜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思考着办法。就在这时，身后的莉丝突然开口了，
　　“……我想，他是肚子饿了吧。因为肚子太饿，所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科琳绝倒。
　　更让她崩溃的是露菲娜接下来的话。
　　“是这样啊……呵呵，连莉丝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吧～。……那么，也该拿出我的‘撒手锏’来了呢。”
　　露菲娜微微一笑，从裙兜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块儿后，哧哧地剥起了它上面的包装纸来，
　　『吡呖、吡呖、！』
　　锡箔的包装纸被撕开，换来的是莉丝哭一般的表情。
　　“啊……！昆西•贝尔的巧克力……！？”
　　“这是我刚才给莉丝的零食……可以吗？”
　　姐姐转头征求着小莉丝的同意。小莉丝嘟着小嘴咬了咬了下唇，终于说道，“呣……嗯，我忍忍吧……”
　　“呵呵，乖孩子～”
　　剥去最后一片铝皮后，姐姐将巧克力递到了孩子的面前，“……来。可以的话，你把这个吃了吧。甜甜的、很好吃哦。”
　　“………………………………”
　　　　“昆西的巧克力是最棒的了……从价格和味道之间的性价比来说，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提到了吃，莉丝点头符合， “……嗯，就是这样哦。吃了甜的东西身子也会暖起来的，可别客气啊～”
　　“……烦……死了………”
　　“哎……？”
　　孩子抬起了头，狠狠地瞪向了面前的人。无神的双眼中，既流露出对生活的绝望，又掺杂着人情的冷漠……这种眼神竟会出自身前这个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露菲娜在诧异的同时，心里也不禁十分难过。
　　——就好像是……曾经的……
　　她身后的莉丝下意识地转向了科琳，黑发的少女微微低头，下垂的刘海遮住了表情，露在外面的眼睛里面写着别样的感情。
　　　　“……烦死了……从刚才就……喋喋不休的…………走………快走！……拜托……，不要………再来管我了………”
　　“………………………………”
　　露菲娜异样的沉默让莉丝感觉到不安，她轻轻地拽了拽露菲娜的衣角：“……姐姐………”
　　“唔，原来如此呢。既然你采取这种态度，那我也用我的方法！”
　　豪气十足的话落到了科琳耳理，她抽动了两下嘴角。
　　——这话为什么听着耳熟……
　　露菲娜直起腰，将巧克力放进嘴里嚼开，这一幕让科琳从脚下升出一股寒气。
　　——该、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莉丝和科琳石化当场。
　　露菲娜忽然扣住了对方的头，竟然用嘴将巧克力送进他的嘴里。
　　“！☆▲？◎￥＃＄◆？！？ ……嗯…………（咕咚）”惊吓过度的少年发出一长串分辨不清的声音之后动了动喉结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肚，然后脸红心跳地捏着自己的脖子咳嗽。
　　“唔……咳咳咳咳……”
　　“什、什、什…… 干什么啊，那么突然！！”
　　“ 呼，太好了。果然因为甜的东西有了力气吗？”
　　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露菲娜托着腮帮子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才不是呢！是被你吓到了呀！ 突然做这样的事……痴，痴女吗你！？”
　　少年险些跳起来，而科琳则是很同情地看着他。
　　——露菲娜还是一如既往的彪悍……
　　“啊拉，和莉丝一样，最近的小孩子都知道了些很难的词汇了呢。主日学校明明没有教过这样的词……”
　　丝毫不知道令少年说出这种话的人就是自己，露菲娜认真地开始思考向主日学校建议一下教一些“正常的词汇”。
　　“根本就不是这种问题好不好……”
　　科琳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她选择性地别过头去，不再观看。
　　“没错！问题不在这里吧……呃……”似乎刚刚注意到了什么，少年看着她们胸前的勋章，瞪大眼睛，“那个东西，难不成是……”
　　“呵呵，对了，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呢。”露菲娜终于恢复了正常，礼貌地点头，“我的名字叫露菲娜，露菲娜•亚尔珍特。这是我的妹妹，莉丝和科琳。我们是七曜教会的修女。”
　　“……我不是你妹妹……”
　　科琳微弱的抗议声被无视，露菲娜接下去刚才的话。
　　“——你的名字，也可以告诉我们吗？”
　　“谁要把名字告诉你这个女人！”少年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肯说话。
　　“是吗……”露菲娜的语调拖得长长的，她托住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像是想到了好主意一般笑逐颜开地一拍手，“既然这样，那么只好让我来……”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少年的脸色“刷”地变了，他急速后退，忙不迭送地报上姓名，“我叫凯文，凯文•格拉汉姆！”
　　“哦？凯文吗？好名字呢！”露菲娜微笑，然后拍了拍他立起的还海胆头，“很好，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了！”
　　“…………………………”经过一段长久的沉默，凯文瞪大了眼睛忽然爆发，“你说什么——？！”
　　可惜的是，他那些微的喊声根本就无法引起露菲娜的注意，樱发的女子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了科琳，然后揪住凯文的领子，拖着他向“紫菀之家”进发。
　　“那么，我们走吧！”
　　“……………………”
　　在一阵包含了各种意义的沉默之后，科琳和莉丝对视一眼，再落到凯文身上的阳光给予了极大的同情。
　　“咳，那个……我们也走吧！”
　　在心里为那个名叫凯文的少年祈祷之后，科琳和莉丝默默地跟了上去。
　　、
　　露菲娜•亚尔珍特，拜托你下次捡人回来之前先用大脑思考一下可以么？
　　科琳狠狠地捏着手上的毛巾，全当那是某人的身体。
　　——捡回一个人也就算了，拖着一个虚弱的少年走使其半路晕倒也可以忍，可是但是但是可　　是……把这个晕倒的孩子扔给自己算是怎么一回事？！
　　“该死……”
　　尽管心里恨不得把某人打一顿，但是本着不迁怒原本就是受害者的人的原则，她还是十分认真地擦拭着凯文不断流汗的额头。
　　啪——
　　在她的手移动到对方的下颚时，移动的手腕猛地被握住，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绿发的少年依旧闭着眼睛，只是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开。
　　——搞什么啊这家伙……只是条件反射吗？
　　科琳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因为他接下来的呢喃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不要……妈妈，不要……请您别这样……”
　　“……为什么这样做……不，我想活下去……不要……不要……不要……”
　　“……呼、哈、哈……血……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呃、啊啊啊——！！！”
　　凯文猛地睁开眼睛，像是经过搏斗一样喘息不定。当呼吸平稳之后，他微微起身，在看到面无表情的科琳和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时，像触电一般地松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大概是露菲娜之前给的刺激过大，他甚至不问自己现在在哪里就直接这样质问。
　　科琳很难得地照天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举报你非礼我就不错了——就冲你那张脸，哪会有正常女生对你做什么！”
　　“唔、啊、唔……”凯文一阵语塞，随即跳了起来，“那刚才那个女生，她是在干什么！”
　　“你认为这种事情提出来很光荣吗？还有，你觉得那个家伙算得上是‘正常女生’的范畴？！”
　　“可是、可是……那好歹也是女生吧？”
　　“我建议你最好把她排除在外！否则你的人生绝对像万花筒一样色彩缤纷目不暇接最后疲劳而死！”
　　“……她是你姐姐吧？你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姐姐？！”
　　“那是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好吧？你有见我承认吗？我有说自己姓‘亚尔珍特’吗？那种被强迫冠上的姓氏哪里值得炫耀了？谁会找她当姐姐啊？我可不像让自己的人生未来一片昏暗荆棘遍地！”
　　“不管怎么说，把我拖到这里，你也是共犯之一吧？难道连我发牢骚都不许吗？”
　　“发牢骚的话你去找露菲娜那个家伙！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凭什么帮她承担罪名？！出于好心我提醒你一下，如果对自己的大脑诡异程度和口才的灵敏程度没有自信的话最好不要去找她辩解——你只会死在那异于常人的思考模式下面。”
　　“我是死是活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
　　“本来是没关系的，可是扯上露菲娜就有关系了！如果你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她本人做的——最后倒霉的也是我！”
　　嗞啦、嗞啦——
　　两个人的视线相交迸发出惊人的雷光，整个屋内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息。
　　吱呀——
　　房门推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站在门口的露菲娜看到两人的姿势后眨了眨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退了出去。
　　“你们继续，继续。”
　　“诶——？！！！”
　　这才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的两人顿时跳开，相较于满脸抽搐的凯文，和露菲娜相处较长的科琳回过神来，忙不迭送地去澄清。
　　“你看错了！拜托不要发挥你仅剩的那点女人本性（指八卦）好不好？你就不能听我说吗！”
　　“没关系没关系，这种事情不需要害羞的。你也到了这个年龄啊……唔，是不是莉丝也块了呢？”
　　“……你能不能用大脑想一想？谁会对那样一个外表丑陋审美怪异性格扭曲的绿毛男产生兴趣啊？！”（这个纯粹是女儿愤怒中的偏见……）
　　“……”
　　“……你有在听吗？喂！！！！！！！”
　　外面不断传来的对话声刺激着凯文的耳膜，石化当场的他不得不承认，捡回自己的人的确……不在正常人的范围内……
　　想到科琳叙述的未来，他的两眼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晕倒了！喂喂！你给我起来！”
　　“呵呵……果然还是在意的不是吗？”
　　“我说你那么笑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啊！凯文格拉汉姆！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