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沉迷学习的第三十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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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沉迷学习的第三十一天
深夜，万屋。
凌晨的万屋安静而清冷，脱离了白日的雍容繁华，现在的她像一位褪去浓妆的妇人，倦怠又孤寂的沉默安息。月光静静的洒落，偶尔几声猫叫与蛙鸣为之增添了几分寂寥的趣味。
几个晚归的夜市小贩也招喝着收摊，催促着仍盘踞不走的几个客人。
七律星海便是其中的一位。
他坐在一家关东煮的铺子里，面前的锅子还在咕嘟嘟的翻滚着一大片红色，鼓出泛着红油的水泡。
啪——
水泡炸开。一股子浓郁的，辛辣的气息渐渐弥漫。少年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而热心的店主还在不断地继续往他们锅里撒辣椒——
红扑扑的，绿油油的，头尖身长，一看就是能让人看一眼就喉咙疼的，顶顶尖辣的朝天椒！
光是看着，七律星海就觉得自己的胃再度烧了起来。他拿起杯酒，抿了一口，又辣的吐舌头扇风。旁边的前辈们早已酩酊大醉。
几个耍酒疯的被按倒在地堵着嘴捆一边让他们一起旮旯着玩，酒品好得趴桌子上呼呼大睡，而七律星海则被大他一届的学姐拉着手，醉眼朦胧大着舌头就开始诉苦。
“……我跟你唆啊小星海……劳资……劳资就家里蹲怎么着了！纸片银才似王道啊！！！”
“特喵的辣群时政老头纸……他们拍宣传片就拍宣传片吧，干、干嘛要把劳资家里蹲的似缩粗去啊！劳资……”
“现在在街上看见一个人……”她仰头灌下半瓶啤酒，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特喵的都叫劳资蹲哥！”
“狗你屁的蹲哥！！”
七律星海：“……”
学姐说完看起来悲痛欲绝，她猛一拍桌子，呼的站起来，咕咚咚灌完那瓶青啤，酒瓶子一扔，仰天大吼——
“辣鸡时政，你特么毁老娘青春！”
然后倒下。断片了。
七律星海：“……”
他看了滚了一地的酒瓶子，上面青岛啤酒四个大字格外瞩目。是这位学姐一个人肩扛两箱，哼哧哼哧搬他们聚会的地方，说是家乡特产，结果今晚一大半被她自己给干了……
少年试着拽了拽被学姐扯着的袖子，使了吃奶的劲也就是让那袖子更皱巴巴了些……
少年：“……”
算了，就这样吧。他自暴自弃的想。
那厢老板叼着旱烟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俨然并没有收摊的打算。
这老头是个厉害人物，是前辈们的前辈的前辈的前辈……似乎是初代审神者那批的NO.1？
他的付丧神在一次激烈的战争中全部战死沙场，老头也险些死了，剩一口气儿自己硬生生从尸体堆爬出来，又被时政的医师从阎罗殿里拽了回来。据说他刚一恢复意识，就不顾阻拦，一瘸一拐，全身绷带的冲回了那个再也没了人的战场，靠着自己的双手，一点点的，跪在地上辨认着，寻找着，找回了自己的刀剑。尽管只是碎片。
他把他们葬在了那个战场，没有带回来……
回来的只有全身伤口再度崩裂的他……
“他们是我的同伴，是英雄。死在战场上，葬在战场上，是他们的归宿……”
“我不能……把他们带出那片他们为之战斗的土地啊……”当时还是青年的老人哭了笑，笑了哭。
“我感到骄傲。”他说。
“他们是我最骄傲的伙伴。”
然后他拒绝了政府赠送他一个新本丸的建议，反倒年纪轻轻的就在这儿寻了块地卖起了关东煮。咂巴着旱烟，每年都去那片废弃的战场看看。
而这里也成了一些审神者私下聚会的好去处。
老头性格也好，招待他们也热心，乐意给后辈些优待，不摆前辈架子，只让他们叫他归老头。不管他们熬到几点，通宵也陪在那。
精致的、小仙女似的女孩子大致不愿来，但哪来那么多金贵人儿，大部分婶儿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招喝着时不时来聚餐撮一顿，时政数量稀少的几个男审甚至把这儿当成了固定据点——
给老头儿说说现在的时政，也听老头儿讲些初代的辉煌。
偶尔，他也给他们分析一些局势。尽管笑眯眯的，但老头眼里的光从来没有消散。
年轻人们从那学经验，知根知底的，老头儿也不会坑他们。
“要乱。”老头儿手插在袖子里，冬夜的空气很冷，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佝偻着。那一脸的褶子，也只有那双眼睛，年轻的光芒依旧在闪耀。
“？”年轻的审神者并不懂。现在，不管是上头下面，都一派祥和，战事也平稳了下来，都在变好的嘛~
就有人说老头糊涂了。
老头儿的红铜烟杆狠狠敲在那人脑门上，笑骂道：
“是往好的方向乱啊，笨！”
他收回烟杆，又悠悠的吸了口烟，吐出个圆圆的烟圈。
“乱一阵儿，战争也要结束了……”
说这话时，他看着远方，看着溏心蛋黄似的太阳颤悠悠钻出远处的山峦，上升到一定程度，然后乍然升起，光芒大放。
他笑了，不说话。小年轻们却不乐意了。
“然后呢？为什么这个结论？归老头你说话，别卡一半啊！”
“嗯？老头子说什么了吗？”
“……”
“哈哈哈吃你的串儿吧！”
“归老头！！！”
“哈哈哈哈哈！！！”
似乎扯得有些远了……
七律星海回过神来，已经看了老人很久。
与其他年轻的审神者一样，他对归老头也是亲近夹杂着尊敬的。
老头儿一担烟抽完，收起铜烟杆，在柜台上敲敲，细碎的烟灰飘飘零零洒落。
“小活击，你还留这儿？”
他嗓子哑哑的，带着笑意。
七律星海却活似被什么蜇了似的，直接跳脚。又因为被学姐扯着袖子倒在地上，又给拽了回去。
他抱着头哀嚎。
“不要叫这个名字啊，前辈！！！就算是叫我星海也好啊啊啊啊！！！！”
是的，他跟旁边学姐有着差不多的经历。都被政府拍了宣传片，也都……
有了全球循环播放，尽人皆知的……
黑历史……
比如，学姐的蹲哥，他的……
活击……
七律星海，代号活击。十二岁就入了职，是个牛逼到不行的小子。作为一个当时喜欢热血漫满脑子自己是命定之人要拯救世界的小少年，他毫不犹豫的在入职履历代号那栏笔走龙蛇，相当大气的大笔一挥，写下了‘活击’这么霸气的代号！在之后因为成绩斐然还给政府选中拍了宣传片！
看看，看看！多么风光！多么耀眼！
可现在七律星海只想回去咬死自己！
他十八了啊！他中二毕业了啊混蛋！
活击个球啊他又不是那种秃顶的火鸡！还特么现在尽人皆知了！！！
小少年……不，现在是小青年了。小青年七律君咬着袖子痛哭流涕。
然而，审神者系统实行一日代号，终生代号体系。七律一想等以后自己七老八十，牙都掉只剩牙花子了，还会有小朋友或老大爷过来朝他大喊——活击！
“……”
简直羞耻play！
想想就好绝望。
七律星海：“……”
笑着活下去.jpg
而旁边这位……
七律踹了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椅子底的大龄老少女——
方十花，代号花薯，他的学姐。当初他们学校种花家来的交换生，比他早一年毕业。
万年家里蹲。本来兢兢业业维持本丸还混了个前十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前几年给政府抽中也给拍了毛片……呸，宣传片！在剧里被长谷部那个主控都吐槽‘家里蹲’……也没毛病好像……
然后……
《花丸》火了，方十花也火了。
随着他们火，一个外号也火了——
蹲哥。
没个几年，整个时政就没人知‘花薯’，只晓花丸蹲哥了……
十花：……mmp
也由此，方十花和七律星海这一对儿被时政毛片祸祸的小可怜迅速地成了无视性别的好基友。
具体就是——
“噫！老同学！”
“啊，你也被时政祸祸了啊？好巧啊，我也是……”
“巴拉巴拉……”
“巴拉巴拉…………”
这样了……
而这次就是十花又在房间里补新番旧番各种番玩游戏舔手办半年没出门……
主命压切长谷部也熬不住了，多番劝说不听后，一脚把她踹给了他们这些狐朋狗友。让他们带她出来好歹喘口外面的气……
也是很辛苦了，长谷部先生……
结果这丫就喝高了！
七律星海环视周围，捂脸。
没一个囫囵的。
全趴的趴，睡的睡，躺的躺就他一个坚/挺……喂！那边的那两名雄性！你们嘴都要贴一块儿去了！！
相对于七律星海这边的手忙脚乱生无可恋，归老头倒是摆摆手，表示可以把他们放这儿，他收了摊锁上门也不怕危险。七律就回自己的本丸就行了。
七律星海考虑了一下自家前辈们的皮糙肉厚，欣然问归老头借刀砍了被十花拽的死紧的袖子，帮老爷子把桌椅板凳搬屋子里，再把瘫在地上的垃圾碳基生物一个个的甩里面的地上，美滋滋的想着总算丢下了大麻烦。
刷——
咦？
小少年眼前一花，刚才好像什么东西过去了？
他眨眨眼，打算权当没看见。
“轰————！！！”
身后登时炸成一片烟花的海洋……
七律星海：“……”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31.沉迷学习的第三十一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