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刀剑乱舞]菊一文字》云色折耳

15、第十五章：

　　虽然好好的出阵因为一个作为队长的菊的划水而弄得像郊游一样，可该认真的时候，倒也是让大家惊讶不已。

　　……便是当检非违使在宛如撕破天空的晴雷中出现的之后。

　　虽然说并不是不知道菊的强大，可眼睁睁看着被所有审神者与刀剑男士所忌惮不已的检非违使在菊的刀下轻易化为飞灰也着实叫人惊愕。

　　——这就是，本体刀的力量吗？

　　甚至于在其他刀剑男士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斩灭了身前敌人的菊一文字以完全不符合太刀的机动反手捅向身后的一个检非违使，同时转身挥动着钉入其身体的刀，将形貌狰狞的检非违使拦腰斩断。即便如此，那一刀也去势不减，劈开了另一个为清除历史异物而诞生的幽蓝色怪物。

　　利落的转身带动着华丽装束的袍摆，检非违使被消灭而散落的星尘是比鲜血更加华美的陪衬，本该是在战斗中，可那身姿却是极致的优雅。

　　现在的菊一文字不再像平日里那般温和的模样，常年晕着笑意的眼眸在此刻失去了温暖的温度，勾起的嘴角弧度已然归平，唇瓣微抿却是透露出了他此刻的认真。

　　失去了与他人相处时的那种轻松写意，此刻的菊一文字真正的表现出了他作为利刃的一面。不是锋芒毕露，而是藏锋于冰寒中。

　　这竟叫歌仙没有首先关注面前的太刀瞬杀检非违使的可怖实力，而是因着这挥刀间的风雅而片刻晃神。他不禁将眼前的场景与自己有幸得见的夜战中皎月之姿比较了一番，天下五剑与皇室御物的风采，竟叫人一时间无法判断出哪个更胜一筹。

　　或许是各有千秋吧。

　　三个判断出菊一文字威胁最大而将其重重包围的检非违使仿佛只是为证明他的强大而存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甚至在其他刀剑反应过来才拔刀的时候，他便对上了一把敌抢。而其他刀剑在与余下的检非违使对局的时候，过来协战的菊便顺带将他们解决了。

　　四下莫名显得有点沉默。

　　“哎，真是强劲的实力呢！”然而萤丸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他迈着本丸第二矮的小短腿自然地上前了几步，却不知是不是身高压力而没有与菊靠得太近，他略微抬头问道，“我看到了，刚刚你一刀解决了两个，你以前是大太刀吗？”

　　萤丸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可问出的问题却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对这些不够清楚也不怪萤丸，虽然萤丸曾经是镰仓时代末期南北朝时代的武将阿苏惟澄的爱刀，可短短的几十年间并不能让他听到关于天下诸多名刀之中的大部分。毕竟后来便被收藏在了神社中，他也是真的没有怎么听说过菊一文字。

　　所以看着一刀两检非的菊，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原本是大太刀，只是在后来被磨短了。

　　菊在萤丸提问的时间里便已收刀入鞘，眸中的冷意在一次轻缓的眨眼中随之消失殆尽，化为了三月温暖的春风。

　　“并非如此，那只是靠快速挥刀和自身的灵力罢了，毕竟我的本体刀过于纤薄，可承受不起那种蛮力的打法。”他偏了偏头，答道，“——不过，其实从速度中也可以看出来，我曾经是短刀重铸呢。”

　　“唉？短刀能重铸成太刀吗？真是厉害的刀匠啊。”萤丸点点头，毫不怀疑的相信了。

　　歌仙/宗三/骨喰：“……”

　　然后胡说八道的那位收到了在场其他刃的迷之凝视。

　　菊神色不变，很自然地轻笑道，“呵，我只是开个玩笑，事实上这是继承自总司的刀术。”

　　还不待萤丸露出好奇或者其他一类的神色，他便自顾自地回忆了起来。

　　“嗯，总司的名字你们也许听过，地位确实并不高，也许只是恰好赶上了一个特殊的时代而扬名。”菊完全没有刻意避过冲田总司的出生，也不同于其他刀剑将前主的位高权重与英武、流芳千古为骄傲，反倒是有些感慨又仿佛有些讽刺般地说，
　　“但其他主人与之相比，或许他们更为权贵，但我却觉得即便是名字也没什么好记的呢。”

　　“是因为他使用过你吗？”像是有些不合群并没有怎么插入谈话的宗三却在此时开口了。

　　菊的目光随着这句话偏移，入目的便是那左文字特有的厌世般的神色。

　　左文字一家都是这种抑郁的风格，菊一文字虽然称不上喜欢却也并不排斥，作为刀剑命途多舛或许造就了他们现在的性格，他也并非不能理解。

　　如果他没有遇见冲田君的话……虽然不会像左文字将负面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也必然会在性情上冷漠许多吧。

　　扫过宗三手中的刀，被时之政府选择以最巅峰状态出现的刀剑男士，本体刀上是不会记录他们所经历的那些在后来才发生的苦痛的痕迹的。

　　然而宗三最在意的并不是那些苦痛，更加根源的，是为刃的一生——

　　“是。”菊一文字理解宗三的心情。

　　虽然他并没有宗三“天下人之刀”的名号，但贵为皇室御物，被束之高阁的经历是差不了太多的。

　　菊干脆地承认了宗三的说法，并没有解释什么自己认可冲田总司是因为他的品质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语。

　　诚然，冲田总司本身的性格改变了菊一文字，甚至于让他将其视为真正认可的主人，但究其根本原因不过是因为冲田总司使用过他吧。

　　如果冲田总司也像那些人一样将他视作珍宝收藏，那么对他来说，自己的主人是天皇还是平民都没有差别。哪怕是再品质高尚，也没有什么多看一眼的必要。

　　然而，冲田总司是一个纯粹的武士，他爱刀惜刀，却从来不会不舍得使用刀。他是珍视菊一文字的，正如他珍视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

　　无论菊一文字多么珍贵，在他眼里，只是自己的刀，用作守护与杀戮的武器。

　　这对菊来说便是最珍贵的态度了。

　　当然，菊也没有廉价到随便一个人使用他就能得到他的承认。而哪怕冲田总司身份算不上高贵，他本身便有着在黑暗中也能美丽闪耀的灵魂，所以才会吸引他人。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这些多余的话，或许宗三想要他回答的只有这么一个答案，那也就没必要多舌了。

　　“真是幸运啊。”宗三神色有些复杂地说着，察觉到哥哥心绪的小夜拉住了哥哥的手。感觉到小夜的担忧，他便微微勾起唇角安抚着弟弟。

　　看着那天下人之刀即便是微笑也带着一种忧郁甚至悲伤的气质，菊也知道这是他的心结，心结恐怕是难以解开——除非他能够拥有一个足够优秀的愿意使用他的主公。

　　至于优秀程度，看样子是不能比给他留下永不磨灭的刻印的织田信长低。

　　菊一文字不用想都知道这种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毕竟时代早已改变了。

　　原本因为提到自己的剑术而有些怀念，但菊一文字也没有给别人伤口上撒盐的爱好，这种事情多说无益，便带着队伍继续前行了。

　　接下来没有遇到检非违使的路上，仅仅面对时间溯行军时，菊回到了一开始的那种态度。

　　侦查——什么都没有侦查到——五人的横队阵，自己站在队伍后面，时间溯行军过来的时候随便挡几刀——战斗胜利，作为最强的那个仍然没有拿到MVP。

　　不过一路上萤丸似乎对菊产生了某些兴趣，完全不介怀菊当时随口逗了他一下，讨教起了“如何以大太刀的身份打出短刀的机动”的问题。

　　然而菊一文字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作为太刀使用冲田总司那种更适合打刀的剑术本来就相较失去了一部分敏捷，更何况大太刀。不过这种速度上的劣势也因为他本身本体刀的身份而补全了。

　　而且他们大抵是没有感觉到，事实上虽然他与本丸里的刀剑力量有较大的差别，却也不至于悬殊到何种地步，而在离开本丸之后，除了菊以外的刀剑男士力量似乎都受到了一定压制减弱。

　　也许是什么时之政府对本丸里刀剑的控制吧，但在战场上也是相当叫人头疼的事情呢。

　　“收工了~”再次抢誉的萤丸看了一下地图，确定这里是王点之后，就挥挥手冲着远在战斗中心三十米开外的菊挥手提醒着。

　　刚刚研究了半天才拆了一个球形棒棒糖的菊抬起头，完全没有在意棒棒糖什么的是不是与他平日形象的违和感，微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就回去吧。”

　　虽然这次出阵比常规出阵似乎少了什么严肃的气氛，不过能顺利结束，无刃受伤，歌仙也算是松了口气，勾起有点无奈的笑容。不过主公安排出阵队伍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性而为啊，这一点也是应该改改了。

　　然而歌仙刚刚放松一些的时候，便听见萤丸的呼喊声，“菊小心！”

　　然后，歌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哇，歌仙，菊这算是轻伤吗？”萤丸。

　　歌仙：“……不算。”

　　这曾经是一个连冲田组也不知道的秘密，当然现在在本丸已经不算秘密了。

　　菊是一个平衡感不太好的刃，简单来说，就是——

　　会平地摔。

　　满身灰尘的菊内心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不禁怀念起了自己还没有实体跟着刀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