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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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来温泉这里找菊的时候，菊恰好在穿上鹤丸出阵服的最后一件外套。
他不禁有些奇怪，鹤丸借给别人的衣服什么时候那么正常了？而且还是左边的衣柜。
当菊打算走向他的时候，他才知道是从哪里做的手脚——
本来岸边因为水汽笼罩有些打滑，仅仅是这种程度稳定身形还是很容易的，可安定眼睁睁地看着菊重新栽进了温泉里。
——鹤丸的这件衣服腿甲以上的部分是被缝合了的。
也就是说根本迈不开腿！
说真的，全本丸的衣柜里除了审神者以外最特殊的就是鹤丸的。他虽然不像乱那样有机会就买买新衣服，却是本丸里唯一一个喜好恶作剧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放过的。他的衣柜左边是什么时候用来制造惊吓的，右边的才是他平常穿的正常类型。
安定还记得有一次本丸因为下雨换洗的衣服没办法晾干而向别人借出阵服穿，出阵的主要是打刀太刀，因为身形缘故而借了当时“乐于助人”的鹤丸的出阵服，结果回来的时候各处都崩开了细长的裂口甚至在有些尴尬的位置，搞得大家还以为他们全部中伤了。
说着“毕竟都当了上千年的刀……大部分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的髭切提刀微笑着砍向了鹤丸。
然后鹤丸被罚了一个月远征。
……
虽然温泉的水不深，但直接跌在水里也足够让菊重新洗一次了，当菊在温泉中站稳的时候，刚刚才清洗干净的中长发又凌乱地贴在了身上。
“唉？是衣服出问题了吗？”安定一副乖巧的口吻说着，“我没想到借的衣服会出问题，大概鹤丸太喜欢缝纫了吧。”
鹤丸由于对衣服的各种改造，在本丸论起针线活，他称第二的话也就药研敢称第一了。哦对了，作为女性的弥生在这方面完全达不到本丸里全部为男性的刀剑的平均值。
安定是如此打算的，既然觉得他矮，那就向“善于针线活”的鹤丸借吧。
结果自然是导致了刚刚从粉尘里拯救出来的菊又落水了。
“——所以，菊还想要向谁借衣服呢？165的清光怎么样？”一想到某句嘲讽，原先乖巧的语气到这一句也开始暴露出了本性。
看着目光中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大和守安定，因为衣服而在温泉中也活动不方便的菊一文字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水中稳住了身形。
称不上心情好，却仍旧温和地勾起唇角，“玩够了吗？”
“……”
安定听见这样毫无气恼的语调，没有回答，但是原先有点愉悦的心情消散，神色又变得不怎么高兴了。
毕竟那种好脾气的样子，看着就不开心吧。
“你都不会生气吗？”沉默了一会儿，安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一直都是这样，像是根本没有脾气。以前因为他对冲田君的死去表现得太过事不关己，安定忍不住将对冲田君死去的无能为力的感情迁怒到他的身上，他也从来没有表现过生气的情绪。
总是这样，会让安定忍不住想，“在他眼里我们算什么啊”“究竟有没有尊敬过冲田君啊”这种事情。
很讨厌对吧。
“孩子们的恶作剧，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呢。毕竟无论是安定还是清光，在我眼里都是弟弟一样的存在。”然而菊只是这样微笑得回答着。
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这并非过分的宽容，是将所有情绪按压在心中掩藏起来，别人无法看出来他有多大情绪变化而已。逐渐的，无关紧要的事情部分在掩埋中会消失，重要的部分他也能够不表现出来、让他人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这种情绪处理方式几乎成为了本能。
这就是他似乎总会不在意这些没有触犯底线的普通恶作剧的原因，也是承受着尚不成熟的安定在自己身上宣泄无力感带来的悲愤的原因。
也许是没有料到，也许是猜到了，得到答案的安定却觉得心中有一种难言的羞愧般的情绪。原本他的性格偏于坦诚，此时却像加州清光一样在心中纠结了起来。
本来按故事情节应该是到了气氛温馨的时候，然而安定从他的笑容中看见了熟悉的天然感，不禁回忆起过去菊刻意不着痕迹地提起喊他哥哥的提议，次数频繁得几乎让他们被“哥哥”这个词洗脑的日子。
“……无论是我还是清光，都并不想有你作为哥哥。”
＃安定表示拒绝老年痴呆当哥哥＃
＃并且为家里哥哥老年痴呆的今剑同情了一把＃
＃今剑依然坚持觉得自己才是哥哥＃
被拒绝的菊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神色。
不过像是被拒绝习惯了，他也没有太过纠缠，只是在温泉中尝试着上岸。
当然，被鹤丸的衣服牵制住的菊并没有成功。
“有些困扰啊。”寸步难行的菊抬手看着袖摆在水中摇曳，然后向岸上的安定伸出了手。“能帮忙吗？安定。”
“……菊，你真的记得你比我大四百多岁吗？”无数次确认菊那令人头疼的属性，大和守安定无语之余还是倾身打算拉他一把。
“不会忘记的。”菊笑容不变。
在安定握住了他的手的那一刻，像是要借力上岸的那一瞬间借着力道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
大和守安定成功落水。
“……！”难得好心的安定猝不及防落水。从水中扑腾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居然被菊坑了。
带着些愠怒的目光看向了他。
而菊一脸云淡风轻，像是刚刚把安定拉入水中的人不是他一样。“风水轮流转。”
毕竟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刀了，也不要太低估他啊。
＃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首落吧。”如果不是位置问题，安定真的想拔刀。
——不过这还是记忆里菊第一次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在行动上报复出来。
“怎么生气了，太暴躁可不好啊。”突然装傻。
＃同为冲田组，何必互相伤害＃
“菊，主公……”
才撩开温泉室门帘的加州清光一入目的就是他们穿着衣服泡在温泉里的场面，未尽的话语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谁能告诉他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然而其中一个唇角又勾起了一如既往的柔和弧度，“不小心落水了呢。清光，麻烦你帮我们拿两套合适的衣服了。”
……
十分钟后……
“这是主公收集的新选组队服，是按照冲田君的的身高来的，你穿应该没有问题。”加州清光有点心累地将两套衣物放在了岸边，同样都是浅葱色，看起来仿佛只有型号的区别。他先将那件较大的递给某个挑剔的皇室御物，再转向大和守安定，“还有，你的衣服是我从你的衣柜里拿的。你们还是快点换上吧。”
明明是冲田组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加州清光却有一种自己在照顾闯祸的孩子一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主公说的“熊孩子的威力”吗？
真是可怕。——连检非违使都没有害怕过的加州清光和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为两个大龄儿童收拾烂摊子的场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想。
当然，安定和菊的关系也不是真的那么差，加州清光只是一时责（老）任（妈）感（子）想多了。
就算真的要收拾烂摊子，本丸里能动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分别接过了自己的衣物，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吵起来的迹象。见状加州清光才松了一口气，提起先前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主公让我们三个晚餐后一起去她那里一趟，好像是有话要说吧。还有菊，我之前看到一些粟田口的刀好像在找你，应该就在附近等着，记得去看看吧。本丸里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走过了，虽然主公还没有安排你住哪里，但大概是在新选组的庭院里，到时候主公会说的。”
将必要的话语全部交代了一遍之后，加州清光由衷地祈祷不要再出什么事故了。
“好，我知道了。”菊应声道。
“说起来，我也有问题要问菊呢。”安定决定现在就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菊微微偏了偏头，“什么？”
就在安定打算开口的时候，帘外响起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扭捏一般。
三人的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那边的位置。
“……应该还在吧？”
“刚刚加州先生拿衣服进去了，现在大概还在里面……”
“哎，别推啊……”
像是低声却又不怎么低的推攘声响动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个显得很有朝气的声音透过帘子问道，“那个——菊先生在吗？我是鲶尾藤四郎，前来拜访。”
不……这个温泉是公共的。加州清光听着那种像是拜访邻居一样的语调有些吐槽不能。
“我在。”然而菊很平常地回应了，像是待客一样地回答，“请进。”
然后鲶尾藤四郎就大大方方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不过刚刚走了几步，他看了看身后，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又退了出去，趴在了门框边上，“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不一起来吗？”
“……”
“……”
“……笨蛋。”
原本打算让鲶尾自己去显得更有诚意一点的粟田口们被瞬间暴露了出来。
最终是粟田口的短刀们和骨喰陪同鲶尾站在了菊的面前，除了面无表情的骨喰，短刀们的神色都有些无奈。而鲶尾完全没发觉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见大家一起进来了，鲶尾也切入了他们之前商量过的正题。
“菊先生，我们这次找你是来道歉的。”鲶尾像是不知道什么是委婉一样，开门见山，“虽然我觉得用马粪表示欢迎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让你摔倒了，还在没有更换的衣服的情况下来温泉清洗，也是我的错，对不起。”先反省，然后道歉，最后总结，“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他按照乱提醒的步骤将道歉的话语全部一次性说了出来。
乱对自己耿直的哥哥表示惨不忍睹。
好在菊也不会在意这些，轻笑了一声，“呵，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道歉被那么温和地接受了，鲶尾反倒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但是……也有我的责任吧？”
“那么……我原谅？”语调微微上扬，像是试探性地说出来，语气中掩不住的的温和笑意。
没想到事情那么快就解决了的鲶尾松了口气，高兴地说，“我就说救了乱他们的人绝对不会那么小气的。既然这样，那下次我帮你收集一些马粪吧，可以砸在讨厌的人身上！”
“是吗？不过我不怎么用这些呢，不用麻烦鲶尾君了。”对话完全无缝连接，毫无违和感。
因为菊没有怪罪，松了口气的不只是鲶尾，还有短刀们。虽然之前菊也说过不在意，但是还是会有点担心的吧。
……就是他们也觉得鲶尾和菊的对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不过菊先生没有生气真的太好了呢。”
“就算菊先生脾气好，鲶尾哥道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然后短刀们就在他们面前一起聊了起来。
“粟田口派的……兄弟吗？”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勾着唇角，“这样的话，有点羡慕那位一期一振了。”目光不禁飘到了加州清光的身上。
注意到那有些期待的目光，加州清光迅速回答，“我不会喊你哥哥的。”
“是吗。”菊的语气含着明显的失望。
直到那些短刀胁差向他们道别，冲田组三人仍然待在温泉室中没有来得及离开。
不过也终于算是有空间了。
大和守安定也在确定了只有他们三个之后开口道，“虽然一直没有问，但我觉得菊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菊微微蹙眉，像是一头雾水。
而加州清光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
不清楚菊是没想到还是在装傻，安定干脆挑明了，“你在好几次池田屋夜战中，袭击我和清光的事情。虽然后来也帮我们击退了检非违使，但之前的事情，作为同伴也不应该隐瞒吧？”
“什么？”菊下意识吐出了一个疑问词。
加州清光对安定的话也很赞同，“那时候以为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阵营中又多了一个强敌，主公可是也头疼了很久啊。”
“池田屋的战斗，总司只带了清光吧。“然而菊也像是仍旧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而我，不是……刚刚被召唤出来吗？”语气仍旧是温和沉静的，却也显然带着迷惑，“目的是……布武天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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