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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淘汰制阶段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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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在两人都准备好后下去。
苏行止站在原地,继续笑着给别人看:“那我们……”
他话说到一半,手里还没摸出什么,踏春就急急刺来,直指面门。
苏行止往后一跃,收起脸上撑起来的轻松笑意。
踏春有如附骨之髓,贴着就追来。
于是他摸向袖子里的手直接向下再在腰间拔出一柄匕首,一划击开踏春,自己也在这之后落在了后边。
一脚踏在地上,十来根拴着灵线的银针在他旋落在地的时候一起射出。
银针并行而出。
一道剑气就在点雪挥开之间斩来,将银针连着灵线一起打回。
灵线断开,银针落地。
谢承运在以踏春直射作为掩护之后,直接拿着点雪起手就挥剑而上,一招斩断灵线,把银针和苏行止之间的联系斩断,挽个剑花,又直接越过去。
点雪直直指向苏行止,他斜方的踏春慢慢从地上浮起来。
周围的风吹草动和众人细语之下,袭来的点雪就附了一段剑气,在阳光里不太显眼,但也不会直接被忽视。
苏行止看了,拿匕首在点雪来的时候一挡,说:“这么认真吗?”
周围听着的人,有些是从之前一直看过来的,比如已经醉晕了正靠在师兄身上围观的柳青岩,又比如他家带头往这边跑的师兄,有些事认识谢承运很久的,比如苏星苏月这些太虚宗的人,他们对比一下谢承运之前和现在的样子,点头:清静峰的谢师兄这一局和以前确实不一样,都没往后退一下避免被埋伏,也没温和指点一下。
和之前比起来真的是很认真了。
在苏行止说话后对着他说的词点头的围观看客,就在那一句后发现谢承运这一局真的如他所说的很认真。
在这些想法里,谢承运拿着点雪刺过去。
苏行止挡了,往后退。
在他往后退的时候,之前被他打落在地的踏春却从地面低低飞来,似乎是要双面袭击。
然后苏行止反击过去,另一手划出一道攻击,让谢承运的步伐退了半步。
一道轨迹划出,苏行止往后多退几步,又在后方有风声的时候一挡——
踏春击中匕首,失去控制落在地上。
苏行止在挡住后,听到“锵”的一声在身后响起。
之后谢承运两步而来,直接一剑之后再来一剑,连绵出招之间让苏行止一退再退,从踏春剑前退到剑后,又在拿着匕首不断挡剑后一掌劈来,被转回来以横面拍来点雪的剑气划伤。
踏春在被击落后落入手中。
谢承运双手持剑,在苏行止自己握过来并且受伤后,对着他的掌心的伤口,在看到那似曾相识的位置后忍不住问:“疼吗?”
横着的点雪过来,一只手抓过去,当然疼。
两边都是剑刃,两边都是伤口,两道伤口横在手心,还在渗血,当然疼。
苏行止想着却看都不看手:“疼。”说完,却在说完后直接再过去,没有管自己的伤口。
一掌一往无前,又在落空之后匕首在前方划了大半个圈。
谢承运退开,一剑再来。
一寸长,一寸强,未近身之前苏行止又被在胳膊上划了一道伤口。
谢承运继续看,在苏行止继续攻击的时候,看他伤口随着动作渗出更多的血,想到苏行止之前作势要踩自己受伤的手,威胁自己不要在受伤之后再去找他们,避免被打,伤得更重,就说:“伤更重了,疼吗?”
有血痕从破开的衣裳渗出来,苏行止在避开一点后点头:“当然疼,受伤了当然疼,伤上加伤当然疼。”
但是疼就疼一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谢承运看来的时候一笑,说完后直接冲过去,又在谢承运以剑身横面多打几次后,被在手背再划一剑,又在挨了一掌后终于凑近。
凑近了,一掌还一掌,苏行止在被打中之后拍向谢承运拿着点雪的右手,击中他的手臂。
点雪一颤,划出来的剑气斜斜伤到他的腿。
本来没想打那里的谢承运一愣,几乎要收剑。
苏行止直接过去,没管腿上的伤口,照着谢承运的左手就又打过去。
踏春应声而落,在地上发出之前的声音。
谢承运回神,剑落之后,反手就是一掌反拍在苏行止手上,急忙运转灵力之间也没算准灵力应该是多少——
苏行止就在击掌中僵持几瞬后被击退几步,吐了一口血。
血痕从嘴角流下。
谢承运在直接打退他后惊愕,又瞬间想起之前那个用诋毁太虚宗来拉拢旭阳门的人说的话:
那个人说,他家苏师兄并不擅长实战。
同样是神梦派,同样姓苏,同样不擅长实战,并且似乎都不怎么像好人。
谢承运把之前说话的人归到苏行止身上,认为那是他身边的谁。
苏行止在受了轻伤之后站在原地,一抬眼就看到谢承运看过来的眼神除了惊愕还有几丝其他情绪,他擦一下自己的嘴角,站在那里,想了一下。
之后谢承运没捡起踏春,只几步就走过去,然后三招连出,在苏行止避之不及地被伤了一处后,将剑落在了他的心口。
苏行止停在那里,盯着剑,一股凉意从外渗透进来。
然后点雪往下一划。
几层衣裳被划开两半,半落下来。
苏行止在点雪划下之后往后退了半步,看着身前凌乱的衣服,和几步外神色复杂的谢承运。
之后点雪再落下来,他就拿匕首挡住,并在之后的很多招里,越来越容易地接住剑招,不再让点雪落到自己身上,或者划破哪里。
他在一招招里不断接着,在一招招里让周围的围观群众不断听到兵器撞击的声音,然后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他也接得越来越赶,越来越在一次次的对峙中觉得手臂被震得发酸发疼起来——
之后声音骤然一停,点雪插进了苏行止的胸口。
但是不是在心脏那里,没有在要害。
谢承运在撒气一样地打了很多下后,在苏行止终于接不住并且只能勉强地应一下之后,让点雪在他还没想好的时候就直接划过匕首,划过手背,最后扎进了苏行止身体里,顿时一愣。
匕首在苏行止无力应对后落到地上,手背上的伤口慢慢淌出鲜血,而之前已经散开的绿色衣裳之下,一片红色就蔓延在了中衣上,又在谢承运有点惊愕的时候,从伤口过到剑身上,又从剑身滑过,在快要接近剑柄的时候终于落了下去。
一滴血落下,落在了谢承运的身前。
他在那滴血的掉落里确认没刺中要害,才喘口气,慢慢呼吸起来。
周围的小声讨论在这时候全部归为寂静,没什么人再说好朋友间动手才出真招之类的话,也没人再对着两人的招式研究或者探讨起来,风继续吹,阳光继续照,清风悠悠里,谢承运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喘息声也太大。
他看苏行止,把剑拔出来,又看自己红了一截的点雪。
苏行止站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点雪在剑刃上红了一条线上来,第一次染了人的血。
然后一滴血从点雪落在擂台,又一滴,又一滴……
长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三一零九是否认输?”又在得不到回应后数起数来,“一,二,三……”
苏行止站在那里,面色不太好看:“不认输。”
声音比较小,只有在他面前的谢承运才听到了,所以长老还在哪里数,“七,八,九……”
在第十声数出来之前,苏行止大声说:“我不认输。”
说完几乎一倒,谢承运就只看到眼前有人颤了一下,直接拉了他一把。
然后他看到那是苏行止,那是苏行止看向自己,又在那之后,看向自己手里的点雪。
苏行止对着点雪说:“……”
点雪现在竖在身侧,有血落到鞋子上。
谢承运随着他的声音:“你说什么?”
苏行止就直接靠过来:“我说,我不认输。”说完,一柄匕首就在他小声说话的时候横在谢承运脖子上,“我说,受伤真的很疼,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认输。”
他还伤着,手臂也没多大的力气,所以那匕首也只是放在那里,很容易就能打下去。
谢承运看着苏行止胸前的一片红色,看了一会,在那片红色继续扩大的时候:“……你……我……”最后终于成句,“你认输吧。我不能输在这里,你不能再受伤,所以你认输吧。”
苏行止再要说什么,声音还是有点小,谢承运说完之前的那句话,却终于开得了口了:“因为你,我在上一项比试里落后别人很多,而且在这一项比试里,我也因为上一项比试里的分数不足而基础不够,一直分不高,所以我不能输在这里。我要继续打下去,我要在自由切磋之前把分数拉回来,我不能认输。你认输吧,你下去疗伤,切磋应该点到为止,你不应该受重伤,我不应该在你伤成这样的时候再打了,你认输吧,我……”
他说着这些话,苏行止在那里摇头,小声说了什么。
谢承运沉默下来,听不到他说的话,但是能感觉到他拒绝的态度。
谢承运手里的点雪落在地上。
苏行止在这动作里终于再凑过来:“我说,我现在还不能认输,我说,受伤真的很疼,在受伤之后还要做什么,就更疼了,我说,我知道你在千层塔里真的很疼,但是我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道歉,我说,虽然我不道歉,但是我要你原谅我,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认输,就一直站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后,谢承运把几乎要说出口的认输收回来,在犹豫后要给自己争取前三再加难度的时候,直接把那个想法掐死在摇篮里,惊愕地看向苏行止: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厚颜地拿着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别人?
苏行止在他的神情里笑了:“你看,我是不是又踩中了你的要害?我就说了,善良最容易被人利用。”
谢承运有点想放开他,让他自己死在擂台上算了。
苏行止才又笑一下,说:“所以你到底原不原谅我?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认输,就拿着匕首划伤你的要害,要你被我淘汰下去,或者让你还手,然后把我打死在这里。”
谢承运没忍住一脚踩上去,苏行止就在被踩后轻微皱皱眉,才在谢承运越来越气里之后,突然大声:“我认输了。”
说完他直接一倒,谢承运扶住他,在神梦派的人过来把苏行止接手过去的时候,都还没缓过神来。
不论是对于之前的事,还是对着刚才的突然认输。
三七二六和其他人对着谢承运横眉冷对,快速把苏行止带走,长老则在那之后递了药,简单处理一下。
周围逐渐恢复声响起来,然后时舟过来了,长老就过去不轻不重地批评几句,让周围的人听听,吸取教训:“切磋点到为止。”
谢承运看苏行止在周围被喂丹药进去,想到之前虽然看起来伤得厉害,但是他根本没刺中什么要害,苏行止大概也就是失血过多,在这里修养几天绝对能快速好起来。
他转过头,彻底回神后,在长老的话里:“是。”
应声之后长老也不再嘱咐,只继续回去,在神梦派的人通知他们带人过来的长辈们这个消息之后,先帮着喂药疗伤和安抚情绪。
时舟才有说话的时间:“我说师弟,你们真的是朋友吗?一场切磋点到为止,你们这弄到伤重晕倒的样子,活生生一对仇人啊。”他感慨几句,说出周围的心声,又想到之后苏行止受伤了不认输,在那死耗着,“但要是仇人,那匕首也早就在你脖子上划开了,但事实是没有,而且之后,你朋友昏倒之前还又肯认输了,说完才晕过去。你们这怎么回事?吵吵架就算了,还真弄到见血的样子啊?”
他根据苏行止之前的话,还有刚才的行为,还是觉得朋友之间因为隐瞒身份的吵架吵成这样挺不可思议。
谢承运:“谁跟他是朋友。”说完,他发现周围的人还盯着他,又随着一部分人的视线看到那边的苏行止还躺在那里,“一点小事,大家不用在意。擂台上的事纯属意外。我会在之后为这场意外负责。”
比试里骗我,之后抢我的灵剑,还让人污蔑师门,又在之前当众威胁我和讽刺我的为人,在刚才拿着自己来威胁我?
谁爱原谅谁原谅,原地死了不用原谅最好!
谢承运在说出会处理后续的话后越想越气,但还是在周围人的半疑惑和半害怕里捡起踏春和点雪,擦着点雪,看着上面的血心疼。
然后的两柄剑收起来,谢承运又是之前的温和样子:“真的没什么。我们在之前来往的时候也切磋过,那时候比试没章法,也有伤到彼此的时候,刚才刀剑无眼,不小心伤到也是和过去一样常有的事,不用过多担心,我会在之后给他送药和疗伤,把他从受伤之后恢复到受伤之前的,大家不必担心。”
周围因为吃过他一顿的人们才在因为交谈过而对着现在的变故懵了之后,对着这些话算是找到了理由,告诉自己他们这对朋友一向如此,又有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和往常一样受伤,也不用太惊讶,而且苏行止以后还会好的,就慢慢把心放下去。
纯属在路上跟来的人,和只看过一点切磋的人,就在这话之后也慢慢点头,却有些人想到苏行止后来在那站了半天,不知道到底在干嘛。
谢承运在说完之前的话后,继续为之前的谎话在撒一个谎,说:“刚才他受伤了,就拉着我,要我原谅他隐瞒姓名的事,不要再生气,不然他就站在台上等到血流干……我气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一时生气,没答应。”
后半部分的缘由也出来了,周围跟着胆战心惊的新人们终于把这件事归纳为朋友之间闹别扭,谢承运也在大家神色变回来之后,才在把今天的事再拉下到小孩子之间的层度后,回头看苏行止。
一回头,他却看到三七二六正站在不远处。
他想到之前切磋的时候,自己和三七二六交流得还不错,就在她神色不对的时候在心里把苏行止骂了一万遍,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了。
——三七二六在苏行止受伤后就开始后悔,觉得自己之前抢先一步以拦下其他人的更多行为的做法简直是给现在留后患,就在苏行止躺着的时候过来,气不过,却又在听到刚才那些话后愣在原地:
苏师兄,确实可能会这么做。
但现在苏行止人晕着,也没法对这些话进行核实,她就在听了那些话后,把苏行止不过是受伤了自己不肯下去所以才会昏迷的说法的可信度降到一半,又说:“苏师兄醒了,我会向他核实这个说法。”
只不过改了苏行止威胁他要原谅的内容的谢承运:“请便。”说完,他还是按了按火气,又对着之前交流过的三七二六,“我会在之后准备药材和丹药,到时候你能帮我把药带过去给他用吗?”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算是信了谢承运之前说的是真的,至少在会治好苏行止这一个说法里是真真切切,就点头。
三七二六犹豫。
谢承运在其他人的目光下说:“你们身处外地,一定没我们太虚对这里熟悉,也没我们太虚就地取药方便,所以还是让我先准备一些吧,也算是一点补偿吧。”
三七二六点头,约定了时间。
于是谢承运就演戏演到底地过去,在神梦派那些人的敌视目光里看了看苏行止,告诉他们自己会负责的事,又宽慰两声才出来,说自己暂时不会打扰苏行止,让他们放心。
周围围观的看客把心往下再放一点。
不用在送药疗伤的时候再见苏行止的谢承运才在转身后神色轻松一点,又说了几句,在其他擂台的结果也出来后拿到了自己下一场切磋的擂台的信息,再在之后和大家说说话,缓解刚才几乎凝固的氛围。
——主要是大家动不动就问刚才的事,问他和苏行止以前的事,他自己一说多就容易露馅,就捡着回答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然后主动说起其他事,说太虚上哪里药多,治疗一般怎么治,伤口裂开后要怎么处理……
这五年里,有时候,他会跑去二师姐顾清鸢那里一下,然后顾清鸢偶尔就说过一些这种话题,又说他三师姐真是倒了大霉才会好好的刀拿不成,被逼着回去从头学起制药,又受不了了开始丧心病狂地把一堆药理知识云中书传给她,转移折磨,甚至还在自己被考后拉着她一起,问起太虚现在怎么样,周围有没有什么药材,太虚修习丹药的那几个峰上有没有她惨……
总而言之就是,谢承运去清修峰次数不多,但却在五年里听了很多耳朵关于三师姐的事,稍微了解了一点点点关于药材丹药之类的话题。
又在现在有人受伤了之后,把这些拿出来给人说了,用来转移话题。
然后走开了好一会,周围的新人们才在之后的交流里把刚才的慢慢暂时遗忘,又在这交谈里把因为谢承运几乎手刃同道的事所带来的心理阴影给慢慢去掉。
——嗯,除了从头到尾都还醉着,从来没感觉到阴影,一直晕晕乎乎的柳青岩除外。
然后谢承运又打了一场,就在最终排名已经确认只等公布的情况下和其他人一起回去等消息。
清静峰新人的消息和他和神梦派的那点事,就在今天擂台结束之后,被带上两边的背景后一起被围观的人说了出去。已经被淘汰了只能继续围观的人多,所以大家也在结局已经落定而自己只是陪跑之后,在听到消息后好奇心起地谈了两句,又在听到那些事情后惊讶,再在某些人顺便说之前的事,说他由清静峰的师兄请吃饭之后更惊讶:“哇。”
这一届清静峰可真是亲近人啊,简直亲近峰,而不是清静峰。
说话的人就在别人的惊叹里说之前的事,最后挠头,忧心忡忡地说:“清静峰的师兄是很亲近人,但是他们这些人之间好像就,很容易手下太过哦,关系好的表现就是捅别人一剑或者在被捅之后顶着伤口说话……
不过没关系,我不是五大宗门的谁,也不是和师兄那么亲近到可以切磋到随便受伤的人,我只是个蹭了一顿饭的道友而已,虽然也算是朋友,但是绝不关系密切。我可以放心。”
得出神奇结论的这个人说完这些话,在旁人的好奇里继续说着清静峰的师兄介绍的太虚的各处景观,根据回忆描述一遍。
而清静峰这么多年后终于有新人的消息,也在好几年前惊了一片太一峰之后,又在交流大会上惊了一片其他宗门的新生代。
大家讨论着那些事,说着五大宗门的人,说着他们之间的八卦,又在说到的时候,各自凭借水平高低不等的画技偶尔画着五大宗门的谁谁谁,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晚上,谢承运回去后和林逸然说了白天的事,说自己当时伤到人真的很害怕,第一次生气地动手,明明都朝着武器打了在那里泻气,却在不小心的时候把人弄伤成那样……
“……点雪第一次刺进别人的身体里,几乎重伤到一个人,我当时都惊呆了,第一次把人伤成那样,很害怕,有点手足无措。”谢承运说,“可是我真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苏行止这种人,他居然在自己受伤后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原谅他,他就站在那里血尽而死!他是我什么人啊,仇人,居然还有脸这么说话?我真是……要真是我朋友,我还没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可是……”
就算苏行止后来是说,善良是可以被利用的东西,所以他才会那么做。
谢承运一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惊奇和生气:“他没爹没娘没师父没朋友心疼自己啊,跑来逼我心疼他,他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凭什么要管他的死活,让他死在那里算了。”
“是,苏行止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这种行为绝不可取,你千万不要学,他之后的行为也一如既然的无耻,你也不要学。”林逸然给谢承运也疗着伤,晕开身上的淤青,“所以,你还要送药吗?”
谢承运皱眉:“一言既出啊。”
点头后,林逸然又问:“那你觉得他是不是真的猜中了你?”
“当然没有!”
表示否定答案之后,谢承运就和林逸然算起今天在食堂那里的宗门贡献值,说自己不小心误会引了其他人过去,算是他的不对,是他作为主人的失误,愿意认错和赔偿,又说了他和时舟的对话,然后看向林逸然。
林逸然点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去做吧。”
两件事都解决,谢承运才在疗伤之后这么拿着衣服去外面洗澡,第二天,则一路跑去看了自己的排名。
第二项比试的第一阶段,自己在现在被排到了第六十一名。
谢承运,六十一名,总分六十二分。
他找到自己的名字,确认自己的排名,然后从下往上一路看上去,发现观山峰的林不知已经在这些切磋里到了第九名,总分九十一分,之前说过话的观如梦是第四名,总分一百零一分,曾经听说过的归一门的师华天是第二名,总分一百零七分,第一名是一个叫乔见一的人,一百零五八,而玄天宗的玄青玉则不知道是被谁给淘汰下去了。
第二项比试意为竞争只发生在实力相近的人之间,或者只有在实力相近的时候大家才能更发挥自己和观察己身和对手,或者修真界就是各种修为的人都有而最终结果也会是如此……
总之谢承运根据这么比赛规则猜过好几个想法,觉得都有可能,而在这些可能里,大家永远都只会根据规则和与自己分数相近的那些人进行随机匹配。玄青玉,大概就是被现在排名里靠前的谁给淘汰了吧。
看完成绩,确认自己和第一名几乎差了又一个自己,谢承运就给自己打气,要在之后循环赛多赢,还要在再之后的自由切磋时间多找人切磋。
而在按照分数排出了站到最后的六十一人和因为单数而幸运地直接留下的第六十二人之后,前一百名循环赛剩下的名额就落在了之后的复活赛里,之前在第九场切磋和第十场切磋的时候输了的人,会有机会再次进去前百,然后按照分数再填充剩下的三十八个名额。
所谓一次失败不代表结局,但是失败得太彻底就抓不住更多的机会了。
谢承运看完名次,终于有时间去看看别人打擂台,从别人的切磋里学习,然后了解别人了再准备起自己的之后。
而在他离开之后,其他人在前面找了半天后,想起别人说的清静峰的人没被淘汰,就一点点慢慢从上面找下来,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十一名,第十二名,第十三名……
然后在看到第六十一名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清静峰的新弟子的名字,又对着后面如假包换的太虚宗门的标注呆若木鸡。
有人:“去掉幸运直接晋级的第六十二名……”
六十一名基本就等同于倒数第一名了。
发现这个事实的人们囧了,之后才有人弱弱地说:“其实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了……”
大家问起来,她就说自己昨天看到了同门画的画像,只是她不确定同门画的会真的像真人,而那个人是不是她也不敢肯定。
然后大家对着谢承运离开的方向看了会,看不到人,而谢承运则已经在跑去领了药给三七二六后,跑到其他擂台间转了起来,好奇地站在台下看别人打,想着自己之前在擂台上的时候,别人看自己会是怎样,又在转着转着的时候,看到了眼熟的人。
——之前因为要准备切磋而没去找过的灵旭城故人!
他一下跑过去,拍一下陆随之的右肩,然后从左边跳出去:“陆仙长!”
陆随之看过来,认了一会,惊喜:“是你!”
谢承运就点头,在那点了好一会头:“是我是我,我们在灵旭城见过,你还给我留过永生画,虽然后来我忘了把它带来,但是我记得当初你帮过我。谢谢陆仙长啊。”
陆随之笑,只说当初那是他拿着找回宁盏盏的功要的酬劳,不是什么帮不帮,又在之后想到当初没有检测到灵根的事,还是对着谢承运身上的蓝白太虚制服没问出去,只是聊了聊灵旭城的事,最后在犹豫后才说:“你和盏盏当初好像玩得不错,现在能帮我劝劝她吗?我们宗内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劝不好她。”
记忆里的宁盏盏还是个一点点大的小丫头,任性又胆小,可能又怎么了然后就生气了?
谢承运想起之前灵旭城时候的事,点头,陆随之才说了之前的一点事,大概就是,昨天的时候,有人来让他们门下的弟子放弃今天的复活赛,那位弟子本来想试试,但是在别人的酬劳里犹豫了,然后路过的宁盏盏就把人赶走了。
“本来,当时我们也有点犹豫,看她动手动得快,来的人已经走了,就打算就这样算了。可是之后又出了点事,我们就决定暂时先放弃:虽然第一次来参加交流大会就能在新秀榜上留名对我们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那只是可能而已,我们没必要冒险。虽然这个决定听起来确实很糟糕。”陆随之说着之前出现的问题,微微叹气,“那孩子认同这个想法,也愿意在之后不来,这件事原本就这样了。但是盏盏不同意,非要他过来,又在之后闹了别扭,死不肯理我们……”
谢承运听着有人私下扰乱交流大会,目瞪口呆,怀疑地看了看周围。
陆随之在他的动作里也看了看周围:“如果麻烦,那就算了。我们还是会去看别人切磋吧。”把所有信息都模糊过的陆随之见谢承运的动作,以为他不想惹麻烦,就这么说了。
谢承运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太虚宗举办的活动,太虚宗在太虚宗内举办的活动,眼皮子底下啊,还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去贿赂或者威胁别人?
胆子真的很大。
他问起之前的信息,陆随之大概说了一些,然后谢承运才囧了:跑去要让他们弟子放弃的人是神梦派的人,当时他们拿些法器和灵石过去,然后宁盏盏把人打跑,把东西都丢了回去,大家算是做了决定。但是之后自己和苏行止是好朋友的消息传过去,他们又斟酌了一下,觉得一个神梦派还能顶住,毕竟小孩子之间的切磋而已,而神梦派平时又比较擅长幻境,并不爱多打斗,但是一个神梦派的和清静峰的人交好的弟子要求他们让一个名额出来,那就还是让吧,清静峰在太虚宗的地位不一样,太虚宗又是比较全面发展,那就……
这个胆大包天跑去搞贿赂的还真是谢承运在听到神梦两个字的时候就直接想到的苏行止。
他拍拍陆随之,表示:“走,我们去找宁盏盏,再把你们那个弟子带出来,让他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能把苏行止淘汰下去最好!”
陆随之:“啊?”
这是不是过了?
谢承运就拉他下来一点,过去说秘密一样:“其实……”
陆随之听过去。
“那个清静峰的新人就是我。”
陆随之一跌,被扶住:“啊?!”
谢承运点头:“就是我,就是我。我的名字还挂在排行榜上呢,上面还有太虚的标志,”他指着自己的衣裳,“同名同姓同宗门,太虚宗清静峰的新人就是我!”
陆随之惊讶地看着他,谢承运就:“所以,走,我们去把你们那个弟子拉出来!”
陆随之:“可苏行止不是清静峰上的新人的好朋友吗,你……”
不知道怎么又被拉近了一点关系的谢承运:“所以我更看不得他用这种方式晋升!身为朋友,就是要纠正彼此的错误!而且我们正闹着别扭——你们在听到昨天的消息的时候也听说了吧——我是绝对绝对不愿意自己这么被借着名号帮他偏私的,太有损我们清静峰的名声了。”
知道清静峰暂时被传为亲近峰的陆随之点头,还是多看谢承运好一会,才在平复心情后找到宁盏盏,说可以让季沧海去了让她别生气。
宁盏盏回头,看到谢承运,谢承运也在那句话后想了想名字,在同名同姓同宗门同届里惊了:
差点被暗箱操作下去的居然是阿七。
宁盏盏笑着看过来,谢过陆随之,又在一会后对着谢承运对看一会,才犹豫问是不是见过。
谢承运点头:“是我。五年前在灵旭城把你从雪地里背回去的谢承运,那天为了带你回去,我衣服都脏了好多。”
宁盏盏脸红,又说:“不过我也有好好对你啊,你让我照看的朋友,我一直都罩着!”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手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半人高的样子还挺讲义气。
谢承运谢她一声,宁盏盏才在旁边蹦蹦跳跳,铃铛不停响着,一起带他们去找阿七——也就是现名季沧海的旭阳门小修士。
然后再见阿七,谢承运就在喜相逢后不多叙旧,拽着他就往擂台跑:“我跟你说,你待会就只管放开打,有事我担着。”
路上谢承运说着加油打气的话,把他一个劲拉着跑,又跑一会才想起来,直接御剑而起。
阿七就站在后面,笑着听谢承运嘱咐待会的事,眼睛亮亮地不停点头:“好。”
只是后来苏行止没来,谢承运的一番嘱咐也算是泡了汤,他才在说了一会话后说改天去找他,然后送阿七回去,又直接问了路就跑去神梦派所在的地方。
——“苏行止!”
他在拉三七二六说话混进去后,才说完不打扰苏行止就跑了过去,临开门的时候直接踹开门。
三七二六在旁边一惊,苏行止半躺在床上,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