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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后山有个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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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逸然出门之后,谢承运也马上出门了。
只不过林逸然是例行出门,谢承运是在他离开之后就先把今天的功课翘掉,把说好的“在二师姐那里练御剑飞行”当作理由,然后照着地图往往外走——
清修峰,顾清鸢。
照着地图找了一会,谢承运就沿着路跑去那边,又按照约好的看到了换了橙色衣裳的顾清鸢。
顾清鸢照旧束发,换了橙色衣裳也一样精神,只坐在一个石凳上正泡着茶,又在谢承运走近后说:“我正好在泡茶,你赶上了。”又说让谢承运不必一时太急,喝完茶再练习也行。
谢承运过去坐下,点头,捧着顾清鸢递过来的茶杯,问说:“二师姐,我今天来,其实主要是有其他事。”
顾清鸢抬头看谢承运一眼,把今天看着师弟进行练习的日常任务往后排两位,又问:“什么事?”
谢承运神神秘秘:“你能保证不把今天的事告诉师父吗?”
顾清鸢想一会,点头:“好,我不告诉师父。”
所以,不能告诉师父的事到底是什么?
不小心砸了丹药炉还是毁了书架,所以来进行求助?偷用井水出问题了但是师父不知道他在用那口井?还是没事洗衣服把师父的衣服洗破了,但是没法返回原状?
顾清鸢想想自己某次在清静峰上看到了晾衣杆和上面的衣服,喝口茶掩饰情绪,示意谢承运随意,她不是向长辈告密的人。
谢承运这才在得到保证后问说:“师姐,你了解师父吗?”
顾清鸢在谢承运刻意靠近一些后停了一下,把嘴里的茶咽下去:“还好,怎么了吗?”
什么事情不仅需要保密,还扯上了不了解了?
谢承运就说:“我就是有点好奇,师父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心里不舒服。”
顾清鸢满心疑问。
谢承运这才把自己之前听到的话复述出来:“我在外面听人说,我们清静峰在师父之前,代代一脉相传,各代都是修真界的大人物,各代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人作为传说传颂,甚至在很久之后还会被提及,然后又听说,大师兄年少成名,是史上最年轻的金丹修士,之后又在柳城斩三鬼,备受赞誉,直到现在都被同门视为骄傲,师父也被人称为‘玄清子的师父’或者‘教出玄清子的人’。”
顾清鸢听到这些后,想到大师兄,还是缓缓点头,喝茶。
又过了一会默默微笑。
谢承运继续:“然后我听着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了想之前的消息,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就扒着历代算了算。”他转半圈茶杯,小心说,“我发现师父之前的历代清静峰被人传颂,师父之后的大师兄也被人赞誉,但是刚刚好,师父就是很少被人提及,就是被说‘也很好’,好像差强人意一样,即使更年长,即使从上数下来应该先是他再是大师兄,即使也在这里修行那么多年……却好像是怎么也不会让人点头。”
清静峰算上谢承运自己是五人,一个师父算上一辈,一个大师兄和师姐们以及自己算下一辈,如果不加上后面的那些条件,只说师父没被认可一样,就好像是在说师父没被人传颂这点让他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自己和师姐们默默无闻却是理所应当。
谢承运在那点之后补充:“我们这一辈还是年轻人,以后还有大好的未来,还有大好的传奇等着我们演绎,但是师父……他至少比大师兄年长很多吧?却在很多年后的现在,只是被说‘还可以’,我就想想之前,想想之后,觉得他作为分界点一样没有其他人耀眼,他会不会在意?”
顾清鸢这才一副放松的样子:“不会吧。我从入门一来,师父都挺开心的,没有因为这些而有什么问题。”
谢承运才跟着顾清鸢点头:“师父不在意吗?”
那就好了,纯属想多。
“嗯,应该是这样。”顾清鸢喝口茶,又在发现没了之后再续一杯,“我来清静峰的时候,师父已经是元婴大圆满,之后大师兄突破元婴,他也到了半步大乘,我想,修行如此顺利的师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承运在事实面前点头,开始觉得自己纯属想多终于要把背上的踏春剑抽出来。
顾清鸢只在这之后又喝着茶想一会,又小声:“师父对待大师兄,一向是最尽心,所以应该不会……”
以前来的时候,师父和大师兄关系很好,师父很照顾大师兄,大师兄也很敬重师父,两个人在教导自己的时候也没在哪里有过不同意见,连争执都很少。所以师父应该不在意?
毕竟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传虚名,确实与自己峰上怎么相处无关。
谢承运在小声之后侧头过来,像是要听清楚顾清鸢的话,顾清鸢就笑一下,还是把自己来的时候的事说出来。
大概就是,她是在大师兄金丹之后和黎杏一起被收进来的,当时大师兄本来都应该外出历练了,却在她们到了之后特意留下来三年,帮师父一起教导她们,又在那三年中帮了她们不少,在师父之外点拨了一些小辈之间的问题。然后大师兄留了三年,被师父催了三年,最后才被推着出去历练,并在之后的几年时不时云中传书,最后于柳城斩三恶鬼,度一城枉死之人,彻底扬名修真界,得名“一剑枫红”。
“当时消息传来了之后,师父才对着师兄很久不回消息的事情释怀,又真心替师兄开心。”顾清鸢回忆着当初,算是给谢承运顺便补补往事,“我想,我和黎杏当初羡慕嫉妒了半年的师徒情不会是假的,师父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所以你就不用替师父多想了。”
“修士厉不厉害,可以看修为,可以看功绩,可以论道心,可以用万千方法来论证,师父好不好,就只要弟子来评价,不需要外人来置喙了。你说是么?”顾清鸢这么说一句。
谢承运这才把外人的说法都忘掉,也把自己之前的想法都丢掉,点头,提剑之间问了一句:“师父对大师兄真的很好吗?好到你和三师姐都羡慕嫉妒了?”
顾清鸢点头:“大师兄是师父第一个弟子,师父当然对他好,而我们当时……”她犹豫一会,捂住脸,“我们当时就你这么大,在家里千娇百宠的,看着周围什么不想要呢?偏偏大师兄留下来帮忙,师父本来就心疼他,而我们到处捣蛋让他收拾烂摊子的事又更不少,这一来二去的,师父总是骂我们而夸大师兄,你说我们嫉妒不嫉妒?都是些小孩子玩闹的事,笑笑就过。”
她摆摆手表示一切过去了,谢承运也点头,说:“嗯,我知道的,我刚好是这个年龄,朋友也是这个年龄,最了解这个时候大家的想法了。”
说完谢承运又细细地运起灵剑,而顾清鸢则在被他认真安慰后彻底捂住脸——
我的无量天尊,黑历史一揭真的丢脸……
然后捂脸一会,她又想起大师兄,就马上把脸放开,只认真盯着谢承运,又在一会后对着要走的谢承运:“只练这么一会?”
谢承运收剑:“嗯嗯,谢谢师姐指点。”又过去才小声说,“我今天没做功课就先来了,怕师父突然回来,就先赶回去补一下,免得被发现。”
说完,他做个噤声的动作:“师姐,记得之前的许诺啊,今天的事不要和师父说。”
顾清鸢点头,只在谢承运走远后才想起来,她答应保密的只有前面的问话,一点也没包括谢承运翘掉功课的事。
不过谢承运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回去了,她就也做了噤声动作:“罢了,多大事,一起保密了。”
而看小师弟这活泼样子,他大概不知道师父出去是做什么?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如何?
也是好事吧,反正现在,一切暂且和他无关。
……
谢承运赶着回去,照着昨天的《淮南子》写起来,运着灵气自己慢慢在体内转一圈,然后以笔为媒介,将灵力化符文凝在纸上。
他自己并不太熟练,也没有林逸然帮的时候那么快速地写下来,只能写两个字就歇一会。
不过自己多转几圈,多练几次,好像也能稍微提一点速度,顺带打通一点点地方。
谢承运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将写下第二段,然后,他听到外面传来声响。
像是石门要开了。
谢承运听了马上把纸张放好,又把踏春随便丢在床上,然后坐直了默读起书本来。
林逸然从三折桥上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室整洁,偏偏一把剑歪歪斜斜搁在床上,谢承运正在很乖地读书,但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走过去校验功课,谢承运勉强过关,就点头表示今日通过。
之后的一段时间,谢承运就这么上午在林逸然出去的时候写字读书,下午在他回来之后御剑,一点点磕磕绊绊地将灵剑从掌心飞出,直到二十多天后,一本《淮南子》刚刚写完,而他也已经能够御剑……
在身侧的,地边上的,小腿高度处的地方,缓缓低空飞行了。
——飞太高不安全。
谢承运在开始学《灵飞经》的时候为自己挽尊,又想起拜师宴没几天了,为自己错失的更好的灵剑内心哭两声,表面笑嘻嘻,心里泪流满面。
林逸然就在那个时候带回来一个消息,说:“太一峰举办了一个活动,让新入门的弟子们去后山寻回一些信物,每个信物都能让人去准备好的库房兑换一样东西。你一起去吗?”
谢承运看过去,又看看除了对一柄更好的灵剑求而不得外其他一切都好的自己:“那边有什么?”
林逸然想一想,沉思:“也没什么。不过如果你去,我就一起往后山放一样信物,你找到它了,我就让你在清静峰挑一样东西。”
谢承运点头,然后被告知活动就在这两天,一下就问起后山的一二三四五和信物的外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