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同人］庄庄有鱼》小夷珊瑚

2、第二章：得见他的真容颜，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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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只有无止尽的黑暗，陵鱼奋力在深水中飘荡，及腰的长发随着波浪张牙舞爪，她想，卫庄和紫女应该逃出去了吧。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好累。没想到已经只有最后几步路，马上就能逃出噬牙狱了，还是被发现了。

　　没想到她会死得这么容易。

　　也是，她一个普通人，穿越一次，还见到了卫庄本尊，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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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陵鱼以转移重犯为由，将卫庄带出噬牙狱，结果撞上刚进来巡查的章邯，几双眼睛各自扫了扫，陵鱼脸上尴尬的很。

　　章邯看看陵鱼，又看看后面被架着的卫庄，低头沉吟杀气却都冒了出来：“真热闹啊。谁能解释解释？”

　　陵鱼真是扇自己的心都有，作茧自缚了！她冒充的就是章邯的指令。章邯是嬴政的心腹，噬牙狱基本归他管，陵鱼觉得用章邯的“光辉形象”放出卫庄简直是万无一失……实在没想到啊，居然会遇上了本尊！

　　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搭在陵鱼肩头，是卫庄：“往右边跑，看见尽头的水池就跳下去。”

　　“我和卫庄善后。”紫女也说了一句。

　　变故发生的太快，刀光剑影接踵而至，四面八方开始落血，陵鱼的牙齿抖得打架，无助地看着周围死伤一片。

　　越来越多的守卫逐渐向这里聚集。

　　陵鱼掐着手掌心，逼自己镇静，她想起卫庄的话，卫庄那么聪明，肯定已经想到办法了，她信他！

　　陵鱼弯腰捡起脚下一把残剑往章邯扔去，然后拔腿就跑，既然卫庄信任她能跑出去，那她就多引开一些人

　　她一跑，果然一些守卫开始追她。章邯似乎也觉得陵鱼的威胁更大，如影随形攻过来。

　　陵鱼心安地笑起来，这下子伤重的卫庄就轻松多了。

　　要是足够强，就好了。陵鱼跑到卫庄告诉她的道路尽头，停下来看着章邯，突然笑了，扭头纵身一跃，蓝黑色的池底似巨鲲之口，猛地将她卷入腹中，如疾风过境，只剩粼粼波光。

　　“将军，下水追吗？”

　　“不必了。”章邯摆手，“下面全是礁石与暗流，无底之渊，追也是送死。”

　　身后有人来报：“卫庄逃出去了！”

　　“追。”章邯收剑，眼色锐利，奇怪一向狠辣自私的陵鱼怎会如此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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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通向噬牙狱的地方？”紫女链剑一甩，将水岸边的长草辟出一条路，可以看到近海床地汇入大海的盛景。

　　“不是，只是海边一条支流。”卫庄深沉的眼眸下看不出神色，远望着茫茫水面，“如果她足够聪明，就会选择在这里上岸。”

　　紫女吃了一惊：“这可是几乎一百里，还要避开秦国爪牙，她行吗？”

　　卫庄看了紫女一眼，缓缓道：“你不知道是她抓住我的吗？”

　　“罗网那么多人出动，她不过是捡了漏。”紫女的手轻轻搁在纤腰上。

　　“她是这么说的？”卫庄摊开手掌，上面还有血迹，“当时追杀我的人的确很多，也添了些伤，不过我也不至于败在他们手下。”

　　“是陵鱼给了你最后一击？”

　　“我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觉得她单枪匹马，不足为惧。”卫庄宽大的手掌咻地收紧，“没想到，她水下功夫还算不错。”

　　紫女笑了：“这么说，是她将你拖入水中，你才吃了亏？”

　　卫庄不再说话，一滩水鸟从头顶飞过，整个滩涂愈发寂静。

　　过了一会儿，紫女说道：“那丫头挺怪的。功夫不高，名头倒很响，给她下了点毒，立马什么都招了，毫无骨气。”

　　“功夫在你之上。”

　　“什么？”紫女惊疑一眼。

　　“这就是我站在这里等她的原因。”眼前突然飘过陵鱼在噬牙狱见到自己的表情，卫庄皱眉，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就真的奇了怪了。”紫女也想了一番，“要说她武功差，体内浑厚的内力骗不了人，但一路走来，却像个毫无戒备的新手。还有一点，问你关在哪里，她说不知道，守卫却说她常来看你。”

　　“真相往往难以预料，揭开后也没什么特别。”

　　“我更好奇，”紫女媚眼一转，“她为何常去看你？”

　　卫庄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

　　紫女穷追不舍：“好像你觉得很丢人？”

　　见卫庄不答，紫女自顾自道：“传闻秦国顶级杀手陵鱼狂傲自大，一旦任务目标落入她手，必极尽羞辱，夸耀自己战绩。我初见陵鱼时，见她巧笑嫣然，温良可人，还以为是误传，没想到是真事呀！”

　　光想象陵鱼有事没事就跑到噬牙狱卫庄面前，炫耀自己如何了得，紫女就满脸堆笑。

　　“现在她很讨人喜欢。”紫女眨眼，“我给她下了毒，她拼死也会回来拿解药。”

　　“是吗。”卫庄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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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鱼吐出一串泡泡，阳光照射的水面之下，脸庞白皙剔透。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在以前她顶多会游泳而已，没想到此刻在水中竟游刃有余，比真鱼还灵活利落。

　　她还以为必死无疑了呢！

　　刚跳进水时，陵鱼试着憋气，可逐渐她发现五六分钟都没有溺水窒息的感觉，眼睛也完全能睁开，有条不紊地往外面荡漾出去。

　　担心有追兵，她不敢冒出水面，直到耗尽最后一丝氧气，才迅速冒头吸氧又潜下水波。

　　她也不敢轻易上岸，总觉得还不够远。

　　沿着海岸游了很久，折进一条不出众的河流，又往前游反复吸氧几次，慢慢放下心来，章邯应该轻易追不到这里。

　　她双臂轻轻划开，继续吐泡泡，慢慢窜出水面。

　　也不晓得卫庄和紫女此刻在哪里……

　　见到久违的地面，陵鱼有点怅然与迷茫，头发已经全散开了，她将青丝全部拨到一边拧水，拧着拧着就忘了动作——该不会是梦吧。她还没好好看看卫庄，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又远离了她的世界。

　　在噬牙狱应该多看两眼的。

　　可惜当时担心露马脚，心里虽然如初到北方第一次见到雪一般狂喜又震撼，表面上却什么都不敢呈现出来，她连与卫庄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发泄一般扔开头发拍打水面：“那可是卫庄啊！拼命也应该抱一下的！”

　　“卫庄怎么了？”紫女原本候在更远一些的堤岸，看到陵鱼浮出水面，便准备走向陵鱼那边去接她。

　　岸边杂草丛生，足足两米高，料想凭陵鱼的本事，肯定没有发现他们。

　　挥开杂草就望见陵鱼立在水里的背影，动作似乎又怒又气又委屈，嘴里还嚷着卫庄。

　　没忍住开了口，水里的背影立刻僵住，颤抖着转过来，紫女掩面笑意连连。

　　“你们怎么在这里？”陵鱼又惊又喜，余光发现心心念念的一个身影也慢慢踱步过来，脸色绯红，嗓音越来越低，“怎么都不出声……”完了。不晓得卫庄听见那句话没有！

　　“要是耳聪目明的人早发现我们了。”紫女一手抱胸一手轻托下巴，“快上来吧。还得赶路，再迟追兵都来了。”

　　“……好。”陵鱼纠结要不要动，因为卫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天呐！她好想跑到卫庄面前，捧着脸尖叫啊！

　　可是临到头怎么怂得连动都不敢动。

　　直到伟岸的身影转过身去，慢慢走远，陵鱼的肩头才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