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泠》被*******花

19、第 19 章

　　第十九章：
　　窗外的风景甚好，土丘小山一座接着一座延绵不绝。有薄烟从山腰间盈盈而出，幽转环绕，徐徐上升。恍若仙境，带着朦胧与迷离。空气湿凉，呼吸一口，清醒了神经。难得的清新。
　　裴玄参在前座打开了窗户，凉风灌进车里。风清钰端坐，望着窗外飞快闪过的风景，陷入其中。而这次，车上有了一位客人。看模样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个男孩子，眼睛亮的闪的人头疼。很爱笑，也有些话痨，路上全是他独自叨叨说个不停。
　　风清钰余光观察这个孩子。他说自己姓李，李家庄的人，就是他们找到他的那个村庄。某天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村子里的让人全不见了，可把他下了一顿好的。之类的云云。随后就是盯上了他们还背着的书包，摸着‘咕噜’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绕绕头，摸一把脏兮兮的脸。
　　“大姐姐大哥哥，你们有吃的吗？”
　　不过……这孩子定是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那天晚上，就师兄那样的身手，起初愣是没有抓到。逃命穿梭，像只灵活的猴子，比猴子更加的灵活，速度快的可怕。裴玄参愈战愈勇，脱了外套，也不再遮掩实力，运花间内功心法就冲了过去。一阵的鸡飞狗跳，终于拎了出来。
　　这个孩子看上去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干瘦干瘦的，被师兄揪着领子，浑身炸毛般等着裴玄参，喉咙里还发出‘咕咕’的声音，在那是大晚上听起来，怪渗人。但是当孩子扭头看见风清钰温善的模样，明亮的眼珠转一圈，还没等裴玄参说什么，‘哇’一声干哭出来，博同情。
　　“嘿，风姐姐，我们去哪里啊？”这小子跟个人精一样，对于‘凶神恶煞’的裴玄参，他看出这个可怕的家伙似乎很听这个大姐姐的。路上一个劲的想打好关系套近乎。
　　风清钰微微偏头，正想说找一处基地把他放下，思绪又转，问道：“为何他们走，却没有带上你的？”
　　孩子终究是孩子，装的再好，还是会有很多的出路。他浑身一僵，立刻反应过来，可怜兮兮的眨眨眼睛，看起来煞是委屈：“爹妈走的早，我一个人住在小破屋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都走了。”
　　且不说这句话有多么的漏洞百出，就他那些细微的动作，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厮说谎了。
　　说道这个，也真是缘分，他们借住的房子，正是这个孩子的，风清钰在孩子擦干净了脸之后才猛然发现那张全家福上的小男孩就是眼前这一个。
　　“哦？是吗？”风清钰没有戳破，在当时裴玄参也惊讶的时候她拦住了他的时候也一样。别有深意的笑笑，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小小的身子止不住抖动，垂在腿边的手紧紧的握着。眼睑轻盖，心里的波动他掩饰不住。鼻子开始发酸。他张口想说，可又想到了发生在身上的事，让他觉得难受又害怕。他知道隐瞒不是好孩子，可……
　　我不想被抛下了。
　　裴玄参从后视镜看着发生的一切。默了，对风清钰说道：“下一站要不要休息下？”现在空气越发湿润，他怕她无法适应。
　　“嗯？”风清钰坐起来，有意的看了下李全圆，孩子似乎特别敏感的绷直了身体，紧张的看着他们：“啊……没事。多赶赶路吧。”说完，见着孩子的脸色明显变好了不少。心里推算，要不是身上有什么害怕被很多人发现，要么就是有什么不喜欢的人在那里。
　　如果是后者，这个孩子应该是出过李家庄，不是他说的，一直呆在村庄里。嘛……可是这个孩子在一开始表现出自己异于常人，从正常人的心态来说，已经是暴露了，但是每次他们问这个孩子是否是异能者，或者是是否见过丧尸等问题的时候。李全圆都是歪着头看着他们两个不是很理解的样子。
　　这个时候装作无辜是没有必要的，同样也没有从他的动作看出说谎的痕迹，这个孩子隐藏的本事不高，太容易看出来了。
　　那……要是这样，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想去基地？
　　风清钰还在想，反而是李全圆先说话了。
　　小男孩还带着不安的情绪，他低着头，抬起眼睛，看着他们的样子很小心，还有些试探：“你们会把我扔到基地吗？”
　　“你想去吗？”风清钰反问过去。
　　“不不不不！”孩子脸色一变，飞快的摆手：“小和尚说那里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才不要去呢！”
　　“小和尚？”风清钰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凑近他，笑道：“李家庄可没有什么小和尚。说谎话的孩子，晚上会被老妖婆咬鼻子的。”说着，还伸出手轻轻捏了一把他的鼻子。
　　李全圆瞪着眼睛，身体缩进车子的软皮椅子里，想躲开，可惜没有得逞。看着风清钰笑的虽说温和，但眼睛里还是满满玩笑。小小的脸颊涨红，伸长了脖子，激动的哑巴了：“你，你骗人！才没有什么老妖婆！”还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稚嫩的脸蛋装作不屑一顾。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瞟风清钰，想问又顾忌面子。
　　“看来还是个小男子汉。”风清钰笑着点头，好似称赞。
　　李全圆听了，更是来劲。拍拍胸脯：“我就是个男子汉！”
　　“是个男子汉，昨晚还到处跑？”裴玄参听了，也忍不住调侃下：“那跑的速度，啧啧！”
　　“我！我哪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妈妈说了，遇见坏人就要跑！跑的越远越好。”他一本正经的说。可说着说着，又气弱了半截，小小的手揉揉鼻子：“反正……反正我是男子汉！”吼出这句，往风清钰的方向凑了凑。
　　风清钰笑出声。也伸手揽过凑过来的小身体，摸摸他的头发，顺着打结的部分：“师兄，你莫不是还在生气吧？”那天晚上的裴玄参，衣服，头发，都乱糟糟的。房子很久没有打扫，脏乱的不行，还落得一身的尘埃，可没把他气死。
　　“哪会。”裴玄参好似忘记：“就是看他有趣，逗弄逗弄。”就像在万花谷逗弄新进的小师弟小师妹一样。孩子天真的回答天真的反应，总是让人觉得可爱暖心。
　　发现李全圆蹭蹭想发作维护自己的‘威严’，风清钰连忙摁住他，抚在肩膀上的手轻轻拍打：“不理他。”见孩子安稳下来说道：“那个小和尚，是你朋友？”
　　“对！小和尚可厉害了！他师傅也好厉害！”说道了感兴趣的话题，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抛之脑后：“他们是你们之前到村子里来的，在那个……”停顿下，眼睛看了看裴玄参：“在你们找到我的那个小破屋里面住了四五天，给我留了好多吃的。”
　　“那他们怎么没带你走啊？”循循善诱。
　　这句话，估计是碰到了孩子最兴奋的点，全圆的小脸变得莫名骄傲，就像是说他自己：“大师傅说他们一路上都要救人，不方便带我。说我们李家庄比其他地方安全好多，让我先呆着，等他们打探好了，再带我去好地方！”
　　“这样啊……”风清钰想想：“那……怎么还没有来找你呀，是不是把你给忘了？肯定是你不乖。”
　　“不可能！”嘴巴嘟起来：“大师傅人特别好！小和尚也特别好。我这么乖，他们肯定是碰见什么事耽搁了！”小家伙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的自信。
　　他元气满满的样子看着就想让人好好捏捏他的脸。只是小孩饿太久了，身上没什么肉。天气不好，还好在原本属于他的家里还找到了他能穿的衣服。多带了点，照顾周到些。风清钰将他激动崩开的领口扣子再扣上，拍拍他的头。
　　“师兄。”她往前坐，靠在裴玄参座椅的后背上：“要是这样，我们带他出来似乎也不好。”
　　“……”裴玄参的眼睛没有离开前方。这里的道路算是平坦，但也总是有想不到的路障。方才听了他们的对话，裴玄参也是如此想，他们并不方便带着一个孩子，要是那个佛家的师傅能够带他去更安全的地方，那他们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万事也怕个意外。
　　“对。”风清钰知道他想说什么，接过话：“四五天……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又看看那个被她放开，已经趴到窗边的小孩：“我们又是做了错事。”
　　车迅速的在公路上穿梭，发出呼啸声。公路都是泊油路，质量不错，没有任何的裂痕，但总是有不少小石头，有时候还有一些挡在路上的废弃车辆。有的大的，裴玄参会停下把那些大家伙扔到一边的土坑里，拍拍手，继续上路。
　　躲在云层里的太阳，难得的探出头，光线耀眼，打散了山腰环绕的云雾。山上的植被颜色更加的苍翠。凉气逐渐驱散，丝丝暖意袭来。周围的景致变得更加的精致。
　　风打在脸上显得温柔，软软的舒服。
　　没有了开始的吵闹，这样的安详也令人神往。
　　‘铛’——
　　一声包含了年岁的低沉，从某处山头传来。响彻行云，清新悦耳。它的动响，打击到的是人心底，那种不可冒犯的威严。古老尊者的厚重。
　　“寺庙？”风清钰一动，原本还慵懒，烟消云散。
　　“应该是那边，县城里面有个寺庙。”李全圆对这个不敏感，见风清钰很感兴趣，小手指这前面的山头，山下还看得见错落着的房屋。没有之前在那个庞大的城市看见的建筑那样高，那样各式款样。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李全圆所说的县城了。
　　“以前爷爷奶奶过年带我去过，可大了。”他手臂轮了一圈，试图展示有多大：“还见过里面的人撞钟，然后爷爷奶奶就拜菩萨。”双手一合，作出敬拜的手势。
　　“去看看吧。”裴玄参突然说道“现在除了各个基地，大都是断电的状态，所以刚刚敲钟声，应该是那里有人。”
　　“是吗？”前半段没听懂，不过风清钰忽略，直接听了裴玄参后面的结论。她又看看时间：“要是这样，可能是出事了。现在并非是撞钟的时间。而且如今这么个世道，就算是有旅人前去参拜，也应是敲三下，方才一下即止，实在是有问题。”
　　李全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这两个大人的对话里面可以听出，应该是有人出事了。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风清钰回头，伸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个小孩儿，关心这么多做什么。”
　　小子捂住额头，委屈兮兮的搓搓：“我又没做什么，干什么打我。”撇嘴，鼻子闷哼出声：“哼，不问就不问嘛。”
　　裴玄参加了车速，盯着前方的目的物，选择穿梭的道路。他们进了城区，也是一座空城，看得见很多的断尸残骸。在入城之前，风清钰与裴玄参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丧尸身上那令人恶心的味道。
　　故，在进城前，风清钰就对李全圆说路还有很远很远让他躺在自己身上睡一觉。可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太晚的缘故，小孩也没有精神，点点头，揉眼睛就趴在她身上睡了。
　　“这里遭遇过袭击。”裴玄参看着周围骇人的景象说道：“等会还是和之前一样，你带着这个孩子呆在里面，门不要锁死了。”
　　“我知道。”风清钰看着那到处散落的肢体。
　　上面遍布的是血，是被生生撕扯开的裂痕，有的还带着别扯出的白骨，肢体还套着衣服布料，只是被撕裂，还拉出了长长的丝线，在微不可查的风中飘动。街道两旁是两层，三层的民房，他们看见有的窗户玻璃上还贴着鲜红的‘囍’字，而周围是溅洒的血，已经发黑，像普通的污渍。
　　继续走下去，他们到了主干道，漆黑的泊油路好像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路上堆叠的汽车，被揉皱的宛如纸团，支离破碎的尸体，绿化带也看不见深绿或是红花，黑黑的一片。
　　路灯的灯杆两边有伸展开的广告牌，挂着被啃食的只剩下头颅的尸体，眼睛黑漆漆的，无神望着前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血也流干。肢体松松垮垮的在半空中荡来荡去。还有那没有咬断的筋连着撕咬下来的肉，挂在那里，微微摇摆。
　　这里是炼狱，她似乎还能听见事发的那天陡然，全城的人没有反应，被恐惧趋势，想逃命。他们不知出路的到处奔跑。有的以为家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锁紧了门，蜷缩在角落，也许还拿了一些防身的工具。当看见破门，砸窗而入的怪物。求生的本能迸发的力量，也救不了他们。那么不甘，那么的恐惧。
　　风清钰低着头，不停的给孩子使用清心静气，让他不要闻到那么恶心的味道。心揪成了一团，她心疼，也同情。来到这里，可以感受到当时他们的恐惧。
　　她看向裴玄参，发现师兄的面部紧绷，但表情没有任何崩落的痕迹。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看得见暴起的青筋。隐忍的神情。
　　风清钰有些庆幸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习惯了战场的搏杀，已经习惯了生死，也习惯了死亡的逼近。不然要是来的是一直呆在万花谷的她，恐怕见到这里，她的精神会崩溃。
　　她突然想到了被天一教当做实验对象的李渡城，她还记得小邪子，还记得没有完全被病毒侵蚀感知的村长。还有那个小邪子送给她的娃娃。
　　这些经历，都仿佛是为了现在做的准备。她没来由的心慌起来。可能，真的是天意吧？
　　但是这里终究不是她的那个世界，她对这里有心疼，有难过，却终究没有羁绊。她可以帮助，是因为她怕良心不安，但她没有像在战场前那样，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感。
　　“到了。”
　　裴玄参轻声道。叫醒了她。风清钰打了个激灵，浑身炸起了冷汗。她环顾四周，前面是敞开的寺庙大门，周围被打扫的干净，没有山下小城中那样的刺眼。
　　她叫醒了还在睡的李全圆。小城其实不大，但是裴玄参开了很久，有不知道选择哪条路的原因，更多的是过来的小心翼翼。到这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李全圆睡得迷蒙。裴玄参打开另一边的后座车门，抱起了小孩，让他在自己背上多睡一会。风清钰关上门，赶紧跟过去。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庙宇的门。
　　从门口，走过大的香鼎，还走过了主殿，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幽幽的梵香。和李全圆说的一样，这里很大，有很多的佛像，有不少殿堂。
　　正打算先停下来歇息歇息，就听见了后面传来细碎的声响。看样子隔的有些远，但总算是知道了可能有人的方位。裴玄参颠颠往下掉的正睡的香的孩子，对风清钰使使眼神。后者会意。跟着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
　　‘哗啦’瓷器砸碎在地上的声音。伴着脆生生的孩童声音响起。
　　“你们这些人不要太过分了！”铿锵有力，一个一个字咬的非常重。听得出来已经气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风清钰和裴玄参一听，先是互看一眼。本趴在肩膀上的孩子也清醒过来。别别扭扭的要下来自己走。放下李全圆，他们赶紧跑过去。
　　“慧觉，你……”
　　那孩子前面站着几个衣着算得上是不错的人，他后面护着一个正在打坐的大和尚。大和尚看上去是受了不轻的伤，方才唤那个孩子的声音有些虚弱。
　　慧觉听见师傅叫他，转过身正要问何事。倒是李全圆现在精神饱满，看见了熟人非常兴奋，当下就冲上去，还大喊道。
　　“小和尚！”
　　突然出现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望过来。风清钰的穿着太扎眼，下意识的都看的是她。
　　裴玄参皱眉，挡在了师妹前面。杀气四溢的目光扫了眼那几个衣冠禽兽。那些人本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对着小和尚他们，现在看过来的眼光里面有着盘算，让裴玄参想爆出玉石俱焚的花间必杀招式。
　　那几个人，这才注意到裴玄参，看出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也就不舍的收回眼光，继续看着小和尚他们。
　　“你怎么来了！”小和尚见着了自己的玩伴也高兴的直跳。才高兴不到一会，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正事，拍拍自己兄弟的胸口：“你等会，跟着我师傅在台阶上坐一会，我处理完他们在招呼你。”
　　“呵！大哥听见没，他说要处理我们。”这个男人看上去面黄肌瘦，有点驼背，穿着花长裤，头发是金色的爆炸式发型。
　　“怕什么！”为首的是这群无赖的头头，长得不好看也不算是丑，身体也不是很壮实，只是比其他几个人高不少：“他不是和尚么？出家人，慈悲！送我们出城找个可以呆的基地怎么了？”非常不可一世的语气：“要是我们路上死了，那就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犯的错！佛祖饶不了他们！”
　　“你！”小和尚气的，想用手上的木棍狠狠教训他们，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师傅已经受伤了，要是自己莽撞把事弄的更坏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跟你讲！你不要欺负我们！”小小的正义心燃起，李全圆挺起小胸脯，怒视他们几个。一转，手直指裴玄参：“我哥哥特别厉害！我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你要是欺负我朋友就是和他过不去！”
　　“嘁，这个狐假虎威办的不错。”裴玄参轻笑着扭头对风清钰道。
　　风清钰笑着推推他：“你还是管管吧。”这种人，无非就是仗势欺人的典型，纸上的老虎不经吓。且让裴玄参唬唬他们，就能知难而退了。
　　那些家伙见风清钰与裴玄参在窃窃私语，以为是怕他们。本来裴玄参起初的气势把他们吓着，这下又猖狂起来。
　　“你哥哥？一看就是个没有用的小白脸。哥你说是吧！”
　　“长得这么眉清目秀的，谁知道为了生存，在别人下边喘过多少次。”
　　“哎我的天，该不会是个受吧？”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污秽的不堪入耳。
　　风清钰再听不懂他们说的有一些，看着裴玄参的表情，就知道要出事。以防波及，自己聪明的往一旁站站。心中为这几个没眼力的家伙哀悼。
　　“像你们这么找死的，这个世上怕是不多见了。”裴玄参忍不住的冷笑。
　　脚下轻功，一瞬就到了那六个人跟前，跟着惯性，他伸出拳头，对着站在较为前面的两个人胸口捶下去，两人被打的飞远，还连带甩飞了一个人。在剩下三人没有回神的时候，借着力道抬高右手臂，左拳依旧顺着轨迹砸到右侧人脸上，下颌被狠狠带起，整个人往后仰过去。
　　随后他微微蹲下身子，打出的左拳收回，抬起的右手使出力气打到正惊恐的转过身查看后面人情况的人，他肚子上。力的冲击与角度，让他被迫腾空而起，随之摔在地上。
　　而此时回转过身的裴玄参，顺着方向，抬起左腿，横踢过去，鞋底正不偏不倚的擦到那为首的人的鼻尖上。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