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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冤魂现世 ...

  •   银装两百年七月初三,因战祸连年,龙阳国送出一皇子献祭。天祭神坛前聚集着上千名的祭祀,神坛之上,站着一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上白色的长袍在风中飞舞着,一双眼睛平静的如死水,有人走了上来,是名年过六旬的老者,那男子看到了老者眼中有了情感,是愤怒!男子吼叫着:“蜜儿呢?我的蜜儿呢?不是说让她来主持祭典吗?”老者面无表情的说:“十二皇子,祭典由老夫来主持。”
      十二皇子愤怒的掐着老者的脖子吼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要见蜜儿!我要她亲手给我送行!不是她来主持祭典,我献祭还有什么意思!我要见蜜儿——!”一些祭祀抓住十二皇子,将他强拉开,为他灌下入魂汤,就在他昏迷的那一刻吐的字竟是,“蜜儿,我恨你,变成鬼也恨你,我……”
      祭典开始,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被斩三千刀,然后用火焚烧,灰烬要撒入风中,让天上的神祗收下这所谓最真诚的祭品。而远离祭坛的一间屋内,一花样少女缩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身体,身上不停的抖,杏眼中眼泪流淌,湿润了她的面颊,牙齿紧咬着下唇,两滴鲜红的血从唇边滴落,掉在地上开出了两朵鲜艳的红花。
      对不起!对不起!十二哥哥,你原谅蜜儿,蜜儿胆小,蜜儿懦弱!蜜儿不敢主持祭典,蜜儿骗了你!她心中忏悔着,身体感觉着空气中灵魂的波动,那是十二皇子灵魂的碎片,只有灵力强大的天祭师,才感觉的到这样的波动。
      当祭典的最后,也就是十二皇子的骨灰被风带走的那一刻,天空中飘荡着天簌之音,众祭祀跪倒叩谢天恩。而那屋中的蜜儿,如同平空消失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的那两朵鲜血滴成的红花。
      这祭坛在几十年后成了一座城,一座逍遥城,吃喝玩乐都可在此城中找到,最新鲜的把戏,最诱人的小倌,最风骚的娼妓,只要钱主想要的,就可以在这里找到,此城起名为神乐城,意指那日祭典上响起的神乐,如此好听的名字,而此城不过是座弱肉强食的地狱,有钱的是人,没钱的是奴,是他人手中的玩物,人性最卑微,最丑陋的一面,世间最肮脏的场景在这里全部都可以见到,被人活活虐死的小倌,被人当街□□的女子,将人当畜牲买卖,这些在这做城中是屡见不鲜,由于此地不属于任何国,便成了三不管地带。
      直至百于年后,神乐城的新城主,从开始掌管半座城时,就开始扼杀城中的这种不正常的风气,是有人不服,而新城主掌管了整座神乐城的那一刻,城中就多了一条规矩:本城不欢迎不拿人命当命的禽兽,如有发现,就地斩杀!
      一些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不将字规定当回事,认为自己家族在国内势力大,依然我行我素,结果当时就被就地斩杀,而他们的国连个屁都不敢放,为何?这新城主的势力,比他们还要大。而此城中还有个传闻,这个传闻是让人又好奇又害怕。
      咸都国,客来居大堂内,一桌客人在谈论着什么。
      “你说你上次也在神乐城听到鬼哭了?”这人说的是也。
      “不会吧?你也听到了?”吓得这人手中的茶杯落下。
      “你应该说,谁没在神乐城听过鬼哭才对。”声音有些发颤。
      “你们说得是那木家老宅吧?”没去过神乐城,却也听过传闻。
      “不就是那老宅,听说前城主和夫人是被活活吓死的。那鬼……”
      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绘声绘色,全部落在了大堂内最角落最不眼正在喝茶的一女子耳中,那女子水蓝色长袍上绣着九朵仙莲,手中戴着一串没有心的银铃,十二只银铃为一串,银铃上有着奇怪的符号,这女子长得很静,双眉之间有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苞,她就像是从画中写出来的菩萨,透着一种仙气。她身旁一男子侧脸趴在桌子上,就好像是没睡醒一般,那男子很得很清秀,脸却出奇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脖子上戴着一颗紫神木佛珠,上面刻着密密麻麻金色的经文。
      女子喝完杯中的茶看了男子一眼说:“该走了。”那女子的声音也是静,就像是念佛经一样平静。“去哪?”男子头也不抬的问。“神乐城。”女子已经付下银两,起身往外走去。“唉!”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跟上女子的脚步,在客来居门口打起一把红油伞,外面的天明明很好,可男子却还是打着伞,大三九天的打伞真是很奇怪,但也不算怪,女子都多爱美,怕被晒,可他打伞不是为那女子而为自己,这就有些奇怪了,他看了眼太阳自语:“最讨厌这太阳天出门了。”如有内行之人看这红油伞,就会明白,这伞上布满着凡眼看不到的咒文。
      “喂!”男子走在女子的身后叫了声,“干嘛非要去那神乐城?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那地方。”
      女子依然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不喜欢也要去,你去找回你要的过去,我要去收服那鬼。”
      “你怎么知道那是真鬼,不是有人装鬼?”男子冷笑。女子侧头瞥他一眼,温和的笑了,“就算是有人装鬼,我也要去。”
      “汝瑟!你是故意的!”男子很不高兴。“故意什么?”叫汝瑟的女子诧异。“故意要去神乐城的,故意想看我出丑。”男子越说越气,气的鼓起脸,看起来很可爱。汝瑟无奈的摇摇头说:“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总之这神乐城,我是去定了。”说着拉这那男子的手往前走去,“阿破,你就认了吧。”两人走出了很远后,依然可以听到那叫阿破的男子抱怨的声音:“我讨厌那地方。”
      “不许闹脾气,讨厌也要去。”汝瑟训斥人时的声音也是很温柔的。“汝瑟欺负人。”阿破抱怨着。却听到了汝瑟的轻笑声;“阿破,你是人吗?”阿破不语,气呼呼的快步走到了汝瑟的前头,汝瑟摇了摇头跟了过去。
      此时,神乐城内。
      冷寒悲怀中抱着半梦半醒的慕闲之在树下乘凉,冷寒悲轻煽着扇子为怀中的人送去阵阵清风,在一旁看得北辰泪真是羡慕,他也想这大热天的有人给他煽风。
      “阿泪,何事?”冷寒悲看了北辰泪,他点头刚要开口,冷寒悲却用扇子指了指小桌上的冰酸梅汤,“天太热,先喝口汤在说吧。”
      北辰泪点了点头,坐在了冷寒悲旁边的椅子上,拿起碗冰酸梅汤,汤一入口,牙顿时倒了一半,“好酸!一定是清幽那丫头熬的。”冷寒悲低笑说:“我家闲喜欢这口。说吧什么事。”
      北辰泪将酸梅汤推得老远,拿起另一碗冰菊花茶喝了口,去了去口中的酸到发涩的味道后才说:“姓白的那家伙又要加钱,说不加钱他就不干了,让戏楼空场。”
      冷寒悲眼一厉,“又加?戏楼收入的三分一都给了他,现在戏楼的开支要另支一笔,他还要加?”他眼中狠劲起,“阿泪,你去告诉白品生那家伙,要干就好好干,钱一文也不加,不想干了,让他滚。我宁愿开空场,也不让这等小人在我头上作祟。这天下,可不至他一个角。”他的话说出来要多狠,有多狠,偏偏怕惊了怀中的慕闲之,声音是出奇的温柔,最温柔的声音却说出最狠的话,让人听着也够受的。
      “行,我去办。”说着北辰泪起身就要走。“阿泪。”慕闲之轻声唤了声,“白品生一退出戏楼,你就让人贴出租文,让他知道,这神乐城只是他们听城主的,没有城主舍不了他们的。”他不愧是这神乐城的旁主,处处为冷寒悲着想。
      “你们就放心吧。”北辰泪媚笑着往外走去,他早看那假清高的白品生不顺眼了,这回好好的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这神乐城是谁的地盘。
      “闲,怎么醒了?”冷寒悲依然为慕闲之煽着风。慕闲之擦擦额头上的汗说:“太热了,睡不着。”
      冷寒悲一手为他煽着风,一手用丝帕给他擦着汗,说:“在忍两天吧,等冰蚕衣做好了,就不热了。”
      “嗯。”慕闲之应了声,想了想说:“寒,你不热吗?”
      冷寒悲轻笑,点点慕闲之的鼻子说:“谁说我不热?我一见你就浑身发热。”
      “没正形。”慕闲之小声抱怨着。
      却引来了冷寒悲的轻笑,“呵呵。”
      夜幕终于降临,却也还是出奇的闷热,人们经过木家老宅门前时都快步行去,谁也不想多停留片刻,却也听得到从老宅中传出阵阵的低鸣声,就像是人在哭泣,让人心中发毛。
      木家老宅西南角的小院中,木家五公子敬忍,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一只埙放在唇边吹着,这低鸣声就是由此埙发出来的。这五公子有别于木家另外四位公子,没有大公子的烂情,没有二公子的精名,没有三公子也就是冷寒悲的美貌,没有四公子的阴狠,有得是腼腆、安静、话不多,人长得只能说比较清而已,也是这木家最不被看中的一个,却是最后一个留在这木家的。
      他吹埙吹累了,就抱着膝坐在这台阶上睡了,一穿着素裙上绣着红艳杜鹃的女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她手一挥,敬忍身子飘起,飘向屋内的软榻上,人稳落于软榻之上,薄被轻盖在他的身上。
      那女子轻叹气,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把琵琶,手一拨,声音忧怨而出,一曲琵琶弹的静,弹的怨,弹的悲,曲停时女子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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