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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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鸣玉在屋内心不在焉的逗着孙子，楚清歌不会别的就一个劲傻乐。屋外舞剑的白色身影仿佛没注意到屋内的祖孙二人，祖孙三个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夕阳下山，红云漫天时，才被进院喊楚涵宇用晚饭的枚湘打断。
“呃……见过谷主。”枚湘一双妙目在这祖孙三人中间转了转，向楚鸣玉微微一福。枚湘是个伶俐丫头，从她能将榕眉照顾到现在这般摸样就能看出来……
这屋内气氛怪异。虽然自己只不过是个来了才一年的丫鬟，可是这归隐谷复杂背景却让她暗暗咋舌。原以为此处不过是那些个传说中的老江湖隐居之所，却不想与那千里之外的皇宫有如此深的牵连。你可以说它不过是个远在尘世之外的世外桃源，但若说它翻手间便可倾城覆国，枚湘也深信不移。面对楚鸣玉，她深深感到一种一种与众不同的压迫感。她不知道小姐嫁给楚公子对不对，但她知道，楚公子肩上所承担的重任，不是小姐那颗单纯的心所能应付的过来的。
她也曾替小姐暗暗担忧过，可是小姐却不在乎。小姐说，不管楚公子做什么，自己永远都站在他那一边。仅此，足够。
楚鸣玉向枚湘点点头，继续逗楚清歌。楚清歌笑的面部肌肉都快痉挛了，想想自己这种装弱智的行为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他就想闭气自杀。这什么情况啊？也没人说个话。
“枚湘，你去跟榕眉说下，就说我和父亲有事要处理，让她先用吧。晚些我再去找她。”楚涵宇终于停了下来，接过身边书童给的帕子拭了拭额角的汗。
“是。”枚湘应声退出，书童书墨和那个跟楚鸣玉影子一般的牧敛此时也都商量好似的悄悄退了出去。
院内又恢复了安静。楚清歌松了口气，自小爹爹停下来，祖父就把目光转向美人爹爹了。楚清歌像青蛙一般爬在祖父胸前，扭头看着美人爹爹。
“想好了？”楚鸣玉摸了摸楚清歌的头，向楚涵宇道。
“父亲不想知道信上都写了什么？”楚涵宇稍稍有些诧异，抬头望着楚鸣玉。
“呵呵。”楚鸣玉笑了笑，挑眉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莫非真的希望我把那信从头到尾看一遍？”
楚涵宇不自在的将眼神转到一边，脸渐渐红了。
楚鸣玉也没为难他，自顾说道：“姜逸远不是个安分的人，这你比我清楚，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说着抱着楚清歌在书桌前的椅上坐下。
楚涵宇进屋将剑归鞘，归入剑架，落座。
“他说最近太子有大动作，可是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皇上这两日都去皇后那边，淑妃娘娘也打听不到什么。皇上要他领兵去蛮州，京中……他放心不下。”
“宇儿，皇上前些日子宣我入京，我称病没去。这两日又来了使者。说皇上近日精神不大好，蛮州又有些动乱。有些事情想要我们去个人帮他分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皇上他……还是放心不下我们？”
楚鸣玉没说话，定定的看着楚涵宇，出神道：“那年，我也如你这般大。先父，因西临凤栖峰一事殒命。那时年轻气盛，我不顾危险前去查明原因，却落入圈套。幸得……某人相助才脱出困境，得以回山重掌归隐谷。”说到这，楚鸣玉有些失神，一向沉静无波的眼中竟起了丝丝涟漪。却是不说话了。
“父亲？”楚涵宇轻声唤道。
楚鸣玉回神，暗自自嘲，那么些年了，居然还是不肯忘掉。
“这是几年来，念你还小，所以也不与你提这些。自十几年前从西临回来，我便一直称有伤在身，很少去宫中面圣了。一是想借此转移皇上对我们的注意，二是想……等你长大。”楚鸣玉深深看着楚涵宇。
“你是个乖孩子，自小在谷中长大，安静惯了。皇宫那些事本不想让你参与，哪想，你还是卷进来了。事与愿违啊！姜逸远不肯放过你，皇帝，也不肯。无论如何，你是楚家下一代家主，是皇帝藏在黑夜的眼睛。你，明白么？”
楚涵宇身子轻颤，有些声音有些苦涩：“父亲……孩儿都明白。只是，情之一字，若无归处，何以安之？”
楚鸣玉身子微微一震。
楚涵宇在楚鸣玉面前轻轻跪下：“孩儿知道姜逸远接触孩儿目的不单纯，原先也是防着的。逢场作戏的道理孩儿和逸远都懂，只是我们都没有控制住这情啊。他利用我是真，爱我也是真。孩儿不似父亲这般刚强，只敢龟缩于这谷中欺骗自己，还害苦了榕眉。孩儿不敢多想，只求能与榕眉在谷中安度一生，做好自己应做的事，来弥补对她的亏欠。可是，却放不下啊……”
屋内一时没人说话，只有屋外风吹竹林的沙沙声。
“别跪着了。其实皇上也是在试探我们。”楚鸣玉将楚涵宇拉起来。
“其实当年凤栖峰一事并不那么单纯，似是有人有意为之。当年我只查明有西临皇室插手，可是南笙似乎也没闲着啊。”楚鸣玉思索道，“当年先父落入西临血影堂包围，南笙这边原先布置好的接应迟迟未到，这才出了事。我秘密潜入，却还是落入圈套，只怕南笙这边也脱不了干系。你知我楚家向来一脉单传，想斩草除根，并不难，此中道理并不深，你应该明白。”楚鸣玉按着楚涵宇的肩加深了力度。
“父亲，你是担心皇上有除我之心？”楚涵宇抬头惊道。
“不是没可能，只是皇上现在老了，朝中不安分的人越来越多了，他想掌握住时局还离不了我们，所以，也只能试探。皇帝也该累了，从先父，到如今的小清歌出生，从他手上我们楚家过了四代，恐怕咱们的发展并未如他的愿。若要真的除我们，他怕是没机会了。一切都要交到太子手上，引你入京怕是要给太子铺路了。”
“父亲，那你说太子会不会已被皇上授意？”
楚鸣玉叹口气道：“不是没可能。只不过太子此人……”楚鸣玉出神的望着窗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太子和皇帝比起来，心机手段都差远了，倒是一多半都靠着皇后。倒是姜逸远……呵呵。”
楚鸣玉拖着楚涵宇脸道：“若不是你，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他。”
楚鸣玉抱着楚清歌向外走去：“想帮他就帮吧，把握好分寸便成，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宝宝我抱走了，我们爷孙两个也没多少时日相处了。”
楚清歌自打冰山祖父开口时就一直处于石化状态。刚刚还在埋怨自己怠惰，不知道了解行情，结果一接触实情就被灌的脑瓜子快承载不了信息了。没想到这楚家背景这么复杂，什么皇帝太子姜逸远的。貌似还扯上自己的性命。美人爹爹和小娘亲好像还被人横插一脚。还有啊……自己为什么要和祖父睡啊？！爹爹都不心疼自己下的，会被冰山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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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怎么从来不见尿床啊？楚鸣玉奇怪的看着楚清歌干干静静的小屁股。
别看啦！楚清歌捂着脸，脸红中。想起来自己原来在公车上看见光屁股的小宝宝就上去捏人家的小屁股就一阵后悔。这下可糟报应了。
“谷主，准备好了。”牧敛鬼一样飘进来。
“嗯。”楚鸣玉抱着楚清歌向浴室走去。这孩子怕是要跟着宇儿去京城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自己恐怕没什么机会亲自教导这孩子了，趁着这会儿先替他打好基础吧。
转过山水画屏风，满屋药气扑面而来。楚清歌无端打了个寒战，有不好的预感……
楚鸣玉将楚清歌身上的小衣服解开，却忽然将目光定在了楚清歌的右肩上。楚清歌不知道祖父要干啥本来就紧张，看见祖父将目光停在自己右肩更加不知所措。
那个未成形的图案虽不是太清晰，却勾起了楚鸣玉尘封多年的回忆。他将油灯小心的端过来，对着楚清歌右肩的图案仔细端详着，是胎记，没错，是青鸟胎记。那个人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
祖父知道什么，肯定知道。楚清歌激动地看着祖父。可是苦于不能开口相询。过几日便要同美人爹爹入京了。唉！怕是时候未到。
楚鸣玉失神的盯着楚清歌的右肩，还是逃不过啊。
“阿嚏！”楚清歌被冻得开始流鼻涕，楚鸣玉被喷嚏声打断思绪，赶紧将楚清歌放入泡着药物的盆中。此时，白竹君也从屋外走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谈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