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司马冰晴

5、曜樱楼，挺进

　　“是这里了。”流川看了眼手中水户塞给他的字条，再望向眼前的建筑，笃定地道。
　　大门就在眼前，他却没了刚来之时的气魄，他不知道该不该摁下这个门铃，以前他觉得白痴跟他是在差不多的环境中成长的，可眼前气派的门第，让他不由的怯步。
　　而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建筑内透过监测装置已观察他半天的人们开始交谈起来。
　　“外面那个帅哥是怎么回事呢，怎么还不摁门铃？”说话的一个声音甜美的女生，她是这幢建筑－曜樱楼的大厨梨若藻。
　　“也许是在犹豫吧，希曜不久前来电话告知我们的时候不就说过，他会犹豫一番，是摁下这门铃，还是掉头就走。”年长些的伊集夏道。
　　而就在她们讨论时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未开口的秋月年道：“我猜他马上就要摁下门铃了，谁要跟我赌一下。”
　　“我赌他会掉头就走。”梨若藻看了那人半天都不摁门铃，觉得他不会再摁了。“我赌他会摁。”伊集夏沉思了下道。秋月年会心一笑：“那就是2：1咯。”
　　“等等，这样不算来，小瑛还在楼上，等她下来做出回答了才算。”梨若藻一听着急的道。
　　“那好，我们叫小瑛下来吧。”秋月年狡黠一笑道。
　　“好啊，但要怎么叫啊，上楼下楼要花时间的啊，大喊的话会吵到樱少爷的……”梨若藻一时踌躇起来。
　　伊集夏看了眼两人，微笑着道：“这好办，看我的。”说着拿起茶柜的对讲机道：“小瑛，浅川利瑛，小藻做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快点下来吃吧。”
　　“啊啊，夏夏是真的吗？可不要骗人家啊，人家马上下来……”对讲机那头的浅川绘瑛道，然后好像似在自语：“嘻，樱少爷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哦。”三人听到后满头黑线，她们以为这个小妮子今天怎么转性了，突然这么勤快去整理卫生。原来是去偷看少爷的睡觉了。
　　“拉，拉拉拉。可爱的点心，我来咯。”一阵声音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活泼的女孩。她看了她四周，发现没有传说中的点心，于是撇撇嘴，不高兴的问伊集夏：“夏夏，你骗人，根本没有点心可以吃。”
　　“好了，小瑛，藻子是做了点心，不过要等下才能吃，现在我们先来回到一个问题，你说那个人是会进来，还是会走。”秋月年指着监测装置里还在犹豫不定的流川。
　　“会进来。”浅川利瑛想了想道。
　　秋月年听后得意地向梨若藻挑挑眉，似在说：“3：1哦”
　　梨若藻撇撇嘴，想要反驳，在她刚要反驳时，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叮铃，叮铃……”四人顿时明白是流川犹豫这么久之后终于摁响了门铃，而这清脆的“叮铃”声就是晞曜在特别改工过的门铃声。于是结束了刚才的讨论，走到门边欢迎将要到来的客人，这时伊集夏已摁下了大门开启的按钮，流川已进了庭院马上就会来此。
　　不一会儿流川英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们面前，“你好，欢迎来到曜樱楼。”她们说着，把流川迎到了客厅里。
　　“帅哥，请用茶。”梨若藻把刚备好的茶水端到了流川面前。流川此时才观察起周围的人，他发现周围的几个女子都有不同的风格与味道，除此之外都是比赤木晴子还要漂亮的人。他顿时脸一沉，道：“谢谢。请问樱木花道在吗？”
　　“呵呵，不用客气。我们樱少爷现在在休息。”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流川听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先生你等一下，我们小姐刚来过电话说，如果先生你摁下门铃。就请先生到樱少爷的房里，等他醒来，然后想让你们好好谈一谈，把什么话都说清楚。”秋月年见流川要走，起身留他。
　　流川听完她的这番话，不由转身看她，见她点头之后，又坐在了刚才的位置上道：“你们小姐说的？是那个樱木口中的曜姐姐吗？”
　　“是的，”秋月年道：“不过在这之前，不知先生是否能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
　　“你们想知道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只想知道先生你是那位，为什么会来看我们樱少爷。因为我们曜樱楼很少有人知道，来的人出来洋平少爷就是另外3个跟樱少爷很好的朋友。”
　　“我，流川枫，跟白痴一个队的。来这里的地址是水户告诉我的。”流川冷冷的道。
　　“这样啊，小瑛，你马上带流川少爷去樱少爷的房间。”伊集夏沉思了下道。
　　“好的，流川少爷你跟我来。”浅川利瑛说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走上楼。流川跟了上去。在二楼楼道的时候浅川绘瑛停了下来，对身旁的流川道：“流川少爷，樱少爷的房间就在向里数第三个，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说着她就退了下去只剩下流川。此时流川望了望四周，他发现楼道里都挂满了壁画，有的是白痴，有的是白痴跟一个女子的，有的是一个女子单独的。他发现这个女子不在刚才的四个女子的任何一个，于是心里有一个声音：“曜，白痴口中的那个曜姐姐。”不由的心又是一沉，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他无法比，他觉得他没有希望了。可又想到水户跟他说过的话。打定主意还是把一切都挑明。于是走到了刚才浅川利瑛指的那个房间，打开门，迈了进去，顺手关了门。走到了樱木的床前，在床沿坐了下来。他发现此时的樱木正在熟睡，他看着樱木熟睡的脸庞，不由地伸手抚摸，感觉着自己一直向往着地温暖。手，比一般男子略显纤细的手，在樱木英挺的脸上抚摸着，从额头慢慢的向下抚摸着，然后轻轻的俯低身子，额抵着额，嗅着一直渴望的气息。
　　而这时熟睡的樱木正做着看似恶梦却不是恶梦的梦：在梦里，他看到了以前年幼的自己，那个遗忘在岁月鸿沟中的身影。
　　海边，一个小男孩独自跪坐在沙滩上，两只稚嫩的双手用力的捶打着眼前的白沙……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握拳的双手红肿了起来也没停下来。身边走过一个个游玩的人却没有一个停下来，报以关心。后来涨潮了 ，沙滩上的游人也离去了，小男孩还是跪坐在那里，握拳使劲的捶打着沙土，仿佛除了这他无从做起……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去，依稀看去是一位少女，看上去只比男孩大上几岁。只见她俯身低语：“看落幕的夕阳是那么的美丽，为何不欣赏这片美丽而伤害自己的双手呢，难道你不觉得痛吗？看小手都红肿了。”
　　“红肿了，又如何？反正已没有人关系天才了。”
　　“怎么会没有呢，你的父母，你的家人难道都不关心你的吗？看夕阳慢慢褪去，遥远的天边又现出一片璀璨的晚霞，它在告诉人们，再过不久黑幕就要来临，归家的人儿要快点回家。”
　　“天才没有家人了，从很早的时候就没有了，村子里的人讨厌天才，唯一对天才好的祖母也在不久前离开了人世。现在只剩下天才一个人了。”
　　可是你还有家啊，有一天你会认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能交付真心的朋友，而他们也认为你是他们值得深交的朋友，只要不放弃，你就会碰到那样的人的。
　　是吗？姐姐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可是天才真有那样的机会认识那么多朋友吗？村子里的同龄人没一个愿意和天才交朋友的呢。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所以你要回到家里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以一份好心情去和村子上的同龄人交朋友，我想他们会喜欢你的……
　　姐姐你不要安慰我了，只有你会愿意和我说那么多话安慰我，村子里的大人都很厌恶天才，说天才是红发的怪物，如果不是天才的出生，那天才的父母也不会死，所以他们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小孩跟天才做朋友的。而且天才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没有祖母的地方，天才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那些人都是这么说你的吗，红发的怪物？真是不可原谅，他们是在嫉妒，嫉妒可爱的你有一头美丽的，不平凡的红发。只有天生不平凡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头发，所以不要因为他们那样说就当真了。
　　姐姐你真的认为天才很可爱吗？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人关心天才呢？愿意和天才交朋友呢？
　　傻瓜，那是你还没碰到，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你关心他胜过关心你自己，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的人，那便是你一生的守护，陪伴你永世的人。你还会认识许许多多在你遇到为难的时候愿意为你两肋插刀，你也愿意为他们两肋插刀的好兄弟，好朋友。
　　真有这样的事吗？可是天才是碰不到了，因为在天才生活的这里，永远不会出现那样的人吧。
　　那如果说，换一个地方，就能碰到那样的事情拉，我想那时候你会认识许许多多那样的人，但是你要记住哦，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赋之百分百的真心，这样的话，你的身边就永远不会少了朋友……
　　换一个地方？去那里呢，天才还从来没去过外面的世界呢！
　　那我带你出去吧，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我会用自己的生命爱护你的……也让我们有一个伴。
　　姐姐真的要让天才做你的弟弟吗？不会后悔吗？
　　这个当然拉，我从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我想认这么可爱的你做弟弟也是不会后悔的，但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听小家伙你称自己是天才，难道你的名字就是天才吗？
　　不是的，不是的，天才是我的自称，我的名字是樱木花道。
　　呵呵，名字也很好听啊，我的名字是曜,希之曜。以后花道你就叫我曜姐姐吧。
　　恩，曜姐姐……
　　那我们走吧，少女把手伸向男孩，然后他们一晃一晃的走过白色的沙地，脚下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慢慢的远去……
　　樱木目送着年幼的自己跟少女希之曜离去，脑中一片空白，不由地迈开脚步，紧跟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只知道……于是他紧紧跟在远去的两人身后，直到身后有个声音响起，他才停下脚步。
　　“道儿，不要再上前了，那时候的事不都已过去了吗？现在你是我最宝贝的弟弟啊。”
　　樱木听后觉得很熟悉，心中出现了那个常这么叫他的人，那是曜，带他离开村子后，两人一起生活后如此叫他的曜。心念一动，他猛的转身，眼中泛起丝丝泪光：“曜姐姐，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来找你啊，多这么大了还这么让人操心呢。”曜微笑着，温柔地伸手拭去樱木眼角的泪光。
　　“天才很想，很想曜姐姐。”
　　“我知道呢，所以到道儿的梦里来了，可是道儿梦境毕竟不能长久，还是快点睁开双眸，去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吧。”
　　“不要，天才很久没看到曜姐姐了，要再多看一会儿。”
　　“道儿，你忘了姐姐很久以前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
　　“我说，姐姐会永远爱你，用生命保护你，但不能永远陪伴着你。有一天你的身边会出现一个你关心他胜过关心你自己，你爱他胜过爱你自己的人，他将是陪伴你一生的人。”
　　“天才记得啊，曜姐姐说的每一句话天才都记得，可是这个人天才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呵呵，傻瓜，他就在你身边啊，你没有去注意他，当然就……”
　　“他就在天才身边，他是……”樱木沉思，突然他反常的道：“啊，啊，这个不会是狐狸吧，天才不要。狐狸一直是那么讨厌天才的，他不会永远陪伴天才的。”
　　“傻孩子，你不问问他，你怎知道他不愿意呢，其实你一早就喜欢他了吧。在你每次跟我通电话的时候，口中常常念叨着狐狸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道儿终于找到一个相伴永远的人了呢。”
　　“天才喜欢狐狸？”樱木扪心自问，好像是真的喜欢了吧，起初是为了晴子小姐而讨厌他的，可是后面莫名的不讨厌，而且还会不由自主的关注起他，有时候看不到他心里还会一阵恍惚。以为自己是病了，原来这并不是病，而是喜欢上流川，那只狐狸了。
　　“嗯，道儿要去告诉那个喜欢的人哦，跟‘他说天才喜欢你，能和天才交往吗？’”
　　“这样好吗？狐狸不会拒绝天才吗？”
　　“不试，怎会知道结果呢？来大声的说一次，‘狐狸，天才喜欢你’”
　　“狐狸，天才喜欢你。”
　　曜听后满意的隐身而去，留下原地愣住的樱木。“曜姐姐，不要走”……不要走，樱木看着曜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不由焦急的呼喊，伸出手对着空气抓去，突然握住了什么，冰冰的触感，是什么呢？他紧触双眉，眼睫慢慢的睁开，他感到了丝丝光亮，眼慢慢的清明。然后他看到了手握着的人。然后他猛地坐起，彻底清醒。
　　“啊，流川枫，你怎么会在着。”樱木望着流川刚被自己握住的右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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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狐狸，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来嘲笑天才的。”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来看你。”
　　“来看天才，哈哈，臭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白痴，我是来看你挂了没有。”流川见樱木以如此挑衅的口吻对他，不由的狠狠心。
　　“这样啊，现在看到天才还是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樱木讪笑着，他以为他对他有别样的感情才能看他，原来……
　　“不，不是的……”流川轻轻的说
　　“不是的，不是什么……”
　　“不是很失望，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不能对你说，我心里藏了很久的话。”
　　“什么话？不会是诅咒天才快点死吧。”
　　“不是的……”流川使劲摇头。
　　“那是什么？”
　　“喜欢你，白痴，我喜欢你。”
　　“狐狸，你……”樱木突然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流川对他也是同样的感情，他一直以为流川是讨厌自己的，就像刚才他还是以为流川是讨厌自己的，可是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一直认为讨厌自己的人正说着喜欢自己。
　　流川就樱木以惊诧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一痛，“我就知道你不会接受的，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过吧。”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去。还未移动脚步时，手腕被狠狠一抓，整个人跌在了樱木身后，“怎么能当没说过呢？天才也喜欢狐狸啊。狐狸，我们交往吧。”说着狠狠吻住了流川的唇，顺便淹没了他尚未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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