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星空（Omega在上）》木尺素

2、天地玄黄2

　　“你——！”秦风握拳，只有说，“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不是我为难你。是大将军为难我们。”霍安挑了挑唇，看向窗外那一望无际的黑暗，“你知道吗？据我所知，第九号军舰为了掠夺资源，昨天袭击了第十号军舰。”

　　秦风瞪大眼睛，双眸里出现震惊之意。

　　霍安冷笑了一下。“一来，燃料耗尽之前，我们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宜居星球。二来，在找到宜居星球前，我们可能先被自己人干掉。”
　　“所以，既然末日随时会降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呢？”

　　“少将军，请不要对其余人再说这样的话！你会引起大家的恐慌！”秦风严肃道。
　　“我知道。”霍安耸耸肩，“我不就跟你抱怨两句么。”

　　秦风说：“您若这样想，我不认为，您合适当大将军的继任人！我不认为大将军的规定有问题。这种时刻，没有办法去顾及人性。尽可能地活下去，才是最基本的。”

　　“你说的有道理。”霍安看向秦风，收起调笑之意，忽而变得很严肃，“但是人毕竟不是工具。再这么压抑地漫游下去，若这军舰上的人都疯了，又怎么办？”

　　“这……”秦风握拳，一时竟答不出来。
　　“所以啊，将这个Omega交给我吧。再压抑下去，我就要疯了。”霍安严肃不过三秒，笑了，“你也不想有个疯了的少将军吧？”

　　“你……”秦风面露无奈，这霍安简直巧舌如簧。

　　霍安抬眼，却似乎不想与秦风废话，径直走向了隔离间。

　　“少将军，得罪了！”秦风伸出一臂，欲拦住霍安。
　　霍安竟直接横过一掌劈向秦风。
　　没料到霍安的小臂竟然这么有力量，饶是秦风，也不由后退了两步。

　　趁着秦风后退的功夫，霍安快速来到玻璃门前，将食指放上了门禁位置，开启指纹识别程序。
　　作为继承人，他有几乎与大将军等同的权限，自然能进入所有房间。

　　如是，玻璃门滑开，霍安侧身进入。
　　等秦风再大步跑过来的时候，霍安已经让玻璃门关上了。

　　“你……”秦风重新打开麦克，对站在隔离间的霍安怒目，“少将军，请您立刻出来！”

　　“你去走廊口守着。别让别人进来。否则，失职的是你。”霍安牵牵唇角，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再看向秦风，别有意味道，“还是说……你想观赏？”

　　“你——！”秦风愤怒握拳，但终究莫可奈何地朝走廊外走去，“我不会让任何人进来。事情结束，我会给这个Omega服用避孕药。但我要告诉你，绝没有下次。”

　　-

　　玻璃隔间内。
　　本就被发情期折磨得难忍的卫燃，正咬着牙忍受体内难耐的燥意。
　　自从霍安进来之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因为霍安Alpha浑身散发出的信息素，让卫燃几乎彻底丧失理智。

　　——那是一种，类似于烈酒的味道。

　　卫燃是喝过酒的。16岁那年，他和朋友混进酒吧，尝过很多酒。
　　酒的味道，他很怀念、也很喜欢，但确实太久没有尝过了。

　　此刻，这种烈酒味的信息素似乎一下子勾起他内心的什么，他整个人浑身发热，肌肤透出一股粉色的红。

　　卫燃抬眼，恰看见霍安眼睛瞥过来。
　　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狼狈样子全落入霍安的眼中，卫燃立刻别过头，脸愈发地红了。

　　“你别看。”

　　霍安没说话，只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卫燃，一双黑瞳讳莫如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给我一支抑制剂。好吗？”卫燃咬着牙说。
　　他说话的同时，手腕挪动，牵动铁链，发出些许清脆的声响。

　　霍安视线移动，看见卫燃胸口挂着一个项链，上面是一个十字架。
　　于是霍安开口：“你信基督？”

　　卫燃咬牙点了点头，似乎他已没有说多余话的力气。

　　霍安再说：“上这艘军舰，每个人能携带物品的总重量，是有严格规定的。像你们这种，目前被视为工具的Omega，所能携带的东西少之又少。这十字架不轻。对你来说，信仰、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对。很重要。”卫燃深深呼一口气，“被关在这里，一直在黑暗里漂泊，如果没有信仰支撑，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现在……”
　　“现在请你给我一支抑制剂。”

　　“如果信仰有用，此刻你应该呼唤耶稣来拯救你，而不是求我给你一支抑制剂。”霍安说。

　　卫燃已如此难受，霍安还在说风凉话，实在太过可恶。
　　霍安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很过分。

　　可让霍安诧异的是，卫燃被情.欲刺激得发红的眼睛没有半点怒意，有的只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坚毅，就好似没人能撼动他的信仰一样。又或者说，就像他根本听到霍安说话。

　　霍安半眯起眼睛，继续道：“你看，虽然我是Alpha，虽然你的信息素也让我分心，让我巴不得……立刻上了你。但我能控制我自己。就像现在，太阳消失，地球毁灭，能救我们的，只有自己。”

　　卫燃快被霍安的信息素刺激疯了，但他的眼神竟然如深海一般平静。“我不需要你给我上课。不能给我抑制剂，那就请你出去。”

　　霍安上前一步，却是再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痛痒的问题。“你知不知道，这艘军舰的第四层住着什么人？”

　　卫燃闭眼咬牙，似乎不打算理霍安。
　　霍安开口：“那里住着一群科学家。其中，搞药剂研究的那几个人，正在进行一项马上就要成功的计划。你知道叫什么吗？叫‘反单一标记计划’。”

　　听到这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卫燃脸白了。他睁开眼睛，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霍安勾唇。“Omega服用了他们特制的药物之后，可以同时被多个Alpha标记。”

　　卫燃立刻握拳，“我们不是工具。”

　　“没办法。咱们军舰的口号你听过吧？——为了人类的延续。”
　　霍安笑道：“为了人类的延续，等找到宜居星球，人类需要进行快速繁衍。每个Omega只配一个Alpha，行不通的。”

　　卫燃的脸变得更白了。
　　此外，因为霍安离他已越来越近，那烈酒味的信息素让他的大脑已经几乎停止思考。

　　“你……你别过来！”这句话是几乎是从卫燃牙缝里蹦出来的。

　　霍安突然说：“现在，这个‘反单一标记’的药还没有研制出来。”
　　“所以呢……”卫燃抬起手，最后只得握紧身前的十字架。

　　瞥一眼他的动作，霍安开口说：“所以，在这个计划被实施之前，你要不要考虑，被我先行唯一标记？这样，你就能避免将来被多个Alpha标记，彻底沦为生育工具的命运。”

　　霍安说完这话之后，空气似乎凝固了三秒。
　　片刻后，卫燃开口：“没这个必要。”

　　“为什么？哦，你生性开放，想以后被多个人艹？”霍安挑眉。

　　“不是。”卫燃抬头，盯着霍安，毫不留情道，“因为看样子，你是个战士。茫茫宇宙，危机四伏，每到新的星球，下去探测、甚至与未知生物搏斗的人，都是你们。”

　　“这样看来，你早死的概率很大。就算我先被你标记，你死后，我的命运跟其他Omega并无不同。所以，除非改变规则本身，现在我被你标记，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