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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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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对金的教育突然严苛了起来，像是要把过去所有金的认知全部补偿回来。整晚整晚的知识填补让金有些精神恍惚，他甚至没有空余的个人时间。
“金，打起精神来。”秋敲了敲金的脑袋，金早已昏昏欲睡，此刻撑着眼皮努力让自己清醒。最后他彻底放弃，趴在桌子上玩弄沾着墨水的羽毛笔。
“姐姐，这些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不能找格瑞去玩吗？”金已经忘记上次看见格瑞是什么时候了，姐姐虽说同意让格瑞留下，但是格瑞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却是不了解的，他有些担心格瑞，毕竟他身为一个人类在这里一定过得非常不舒坦。
秋无奈地又敲了敲金的脑袋，她不知道格瑞究竟有什么魔力把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弟弟骗得神魂颠倒。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格瑞玩呢？嘉德罗斯不好吗？”嘉德罗斯听到秋提到他，放下手中的书，将视线转移到金身上。
金的脑袋在桌上蹭了蹭，没有回话。
“哼，渣渣！”嘉德罗斯突然生起气来，他抬起脚朝着金的凳子踢了一脚。天知道这知识有多晦涩无聊，要不是为了陪金，他早就跑出去玩了！
不过提到格瑞，嘉德罗斯的手也有些痒痒了。所有人见他都是畏手畏脚的，只有格瑞才能给予他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另一边的格瑞并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多人惦记着，他在这座城堡里遇到了“熟人”。
他被秋安排到了一个小房间，并不奢华但是足够宽敞。这里的所有人都当格瑞是幽灵一般的存在，既不跟他说话，也不曾与他对视，但是好在秋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仿佛他的走与留对秋来说都无关紧要。
然后有一天，他突然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是的灼热，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衣服，剥开他的血肉，企图勘探他的灵魂。期初格瑞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吸血鬼将他当做了食物，但是当格瑞将目光的主人怼在墙角的时候他才发现他错了。
那是一个人类，一个跟金差不多大的人类青年。被格瑞抓住的一瞬间青年先是惊愕，后来却放松下来，看格瑞的眼神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认同感。
“你是谁。”
“格瑞！你是格瑞对吧！”青年很激动，他甚至靠近格瑞企图贴上去，但是格瑞并没有让他得逞。
青年没有太过介意，而是自顾自得介绍起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查理啊。”
查理这个名字太过普通，效果就像是在厕所门口喊一句张伟有一群人应答一样。但是每个查理都是不一样的。
“你忘记了么？我小时候是你的邻居，直到那天……吸血鬼屠村。”听到这里格瑞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不可抑止地回想起那天的事，仇恨早已深刻在他的骨子上，就算是今日他也无法忘怀。
“我还以为全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现在居然碰到你了，真好。”查理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语里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切与欣慰。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格瑞问他。
查理笑着说：“我运气不错，因为血液并不好喝所以没有没当作食物贩卖出去，而是作为一种劳动力。我现在在这座城堡里当差，修剪树枝就是我的工作。”实际上不只是查理，格瑞意识到这座城堡里的人类与混血比吸血鬼要多得多。在这里他们不再有人权隐私，而是被当做一种附属品，很多时候没有攻击力的他们比吸血鬼同类更让人放心。
“我以为格瑞你也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查理对着格瑞笑笑，却没有多问关于格瑞的事。“好了我得工作了，要知道这份工作可是意外地抢手呢？”
“你没有想过报仇吗？”格瑞在查理走之前问了一句。“什么？向谁复仇？”查理看向格瑞的眼神有些怪异，“别想那些了，放下仇恨吧，我们的人生还很长，不能被往事绊住了脚。”
格瑞一直以为查理跟他一样对吸血鬼怀有恨意，但是他意料不到的是长期生活在这里的查理居然生出了奴性，他不再抱有仇恨，满脑子只是自己在这里的工作。而现在，顺从的羔羊还劝阻着格瑞放弃复仇。
“我是不会放弃的。”格瑞这么说着，看向查理的眼神也不再热切，甚至看向查理的目光透露着冷漠。
查理意识到格瑞的不同，他并没有继续劝阻格瑞，而是在担心他的行为会牵连到自己：“这样生活不好么？背负着仇恨真的让你获得过快乐吗？而且你看看你现在，不也跟我差不多吗？生活在吸血鬼的领土，听从吸血鬼的命令，甚至连脖子上都带着项圈。”
“好了我不跟你多聊了，我要去工作了。”查理不想再理会格瑞，他转身钻进花园继续忙碌着。
格瑞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一直对吸血鬼恨之入骨的他，一直企图复仇的他，一直因为这个原因而成长至今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止步不前？
因为金。答案显而易见，信手拈来，却无法割舍无法解决。
仇恨并没有消亡，格瑞心中明白，但是他也无法割舍金。格瑞这才意识到这场爱情的最大难题并不是两人是否相恋，而是搁置在种族间的仇恨。就像是莎士比亚手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不会有人祝福他们，不会有人帮助他们，他们是私奔在荒野上的情侣，只能牵着对方的手独自前行，哪怕前路不复星光璀璨。
那需要分身碎骨，不顾一切的爱意，格瑞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他更不知道金是否有所准备。
他甚至不知道，金是否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