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一日如年）》白马上邪

14、Three day

　　Sherlock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脑中快速计算犯人的逃跑路线，转身进入一条小巷，准备截住他。这个人的作案手法十分娴熟，若不是伦敦一场大雨冲开河坝，里面藏着的尸体飘到下游被人发现，估计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有个人长眠于此，他的家人朋友大都会误以为这个人只是出去旅游散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但Sherlock打赌，凭着罪犯的娴熟手法，受害者绝不止一个。
　　Sherlock躲在墙角，默数罪犯到达的时间，然后猛地冲出，但他没有预料到罪犯的手里拿有匕首。匕首闪着冰冷的光向他刺来，被Sherlock堪堪躲过，甩手一个肘击满意地听到闷哼一声，还未感到得意，那人猛地踢脚，一瞬间天昏地暗，眼前模糊起来。
　　“Sherlock！”Sherlock努力睁眼去看，看到灰色的一团向自己靠近，罪犯已经向远处跑去。Sherlock扑棱着手，直到抓住John后急促道：“快，抓住他。”
　　John半蹲下抱着他，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检查道：“别想命令我，在我看来还是你的安全最为重要。”
　　Sherlock气恼地拍开他的手，John检查过了他没什么大问题，便随着他的动作放开他，任由他慢慢起身。
　　“你放跑了我的犯人！”
　　John起身拎起刚刚为了腾出手扔在地上的袋子道：“我没有，事实上你根本抓不住他，所以我只是没有帮忙而已。”
　　Sherlock烦躁地抓抓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道：“宵夜？我不记得你有吃宵夜的喜欢。”
　　“感谢你还记得，确实不是我要的，是Mary,你知道的，她现在吃得比以往多很多。”
　　“当然。”
　　John换了只手拎，舔了舔嘴唇道：“那我…先回去了，Mary还在等着我。”
　　“John.”John收回要走的脚步，站着看向侦探，“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助手吗？你看看，如果今天你早点儿在的话，那人根本不会逃跑。”
　　John语气温和而坚定道：“不可以，Sherlock.”
　　Sherlock虽然收到过这样的拒绝，但亲耳听到还是惊讶不已：“Why？你喜欢这个不是吗？刺激，危险，肾上腺素…”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在这里面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你。你是刺激而危险化身，是让我肾上腺素飙升的根本，我曾经认为这是我想要的，可我突然发现其实我也能脆弱地不堪一击。”
　　Sherlock一时哑然，在John离开前开口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不，当然不。”John把拐杖在空中挥舞一圈，“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Sherlock,成长并不是小孩子的特权。或许我该这么说会准确点：我在变老。是的，每个人都会变老，到我现在已经足够的老，老到所有的轻狂只能放在脑海里回味。Sherlock,我有了家庭，像你一样随时把自己处在危险境地是对Mary和我们孩子的不负责。我已经足够的老，老到除了责任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我不懂，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还在生气吗？”
　　“Sherlock,我没资格生气，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在Moran枪下了。”
　　“你还是在生气。”
　　“Sherlock,我承认一开始我真的很生气，生气为什么我们不是我以为的生死与共，后来发现一切情感都是自己的独角戏，而与他人无关。我的内心再过轰鸣，也只能通过面部的喜怒哀乐表现，人与人隔着一层皮囊，是告诉我们所谓的心意相通根本就是隔岸喊话。是我反应太过激烈了，太过理所应当，是我该道歉。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到我和Mary的家坐坐，我一定会盛情款待。”
　　“不是这样的…”
　　“Sherlock,”John难过地看着他，“不要再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了，我不想再心碎一次。”
　　“你在惩罚我吗？”
　　“我只是想让你接受事实，我有了Mary，还有我未出生的孩子。Sherlock,我不能抛弃他们。我没想惩罚你，我更想让自己接受事实。我想说服的人是我自己。”
　　Sherlock瞪大双眼：“你以为我不会在意你的离去。”
　　“我以为？”
　　Sherlock有些气恼，赌气道：“是，我是反社会人格，只是没了你我真的很不方便而已。”
　　John点点头，拄着拐杖一拐一瘸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