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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严加管教 ...

  •   得知傅宇被他父亲惩罚一顿的消息时,姜唯正在宋家做客,简夫人邀请她今天共进晚餐。

      “宿主宿主,傅宇被鞭子抽了!可惜不能现场直播他的惨状,他被打得半死不活。”小光身上闪烁着兴奋的光,声情并茂地对姜唯转述傅宇此时的遭遇。

      傅宇换了条裤子回到家中,朱助理也自觉帮他遮掩实情。

      本以为不会被傅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不想傅父把他叫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竟勃然大怒,大手扬起往他脸上猛甩一个巴掌。

      坐在一旁的傅母吓了一跳,见疼爱的小儿子被扇倒在地,也顾不上平时那套贵妇人的体面做派,哭天喊地地环住丈夫的腰身,防止他盛怒之下又做出别的暴行。

      傅宇半张脸高高肿起,傅父力道极大,手上戴着的戒指狠狠磕在他脸上,扇得他耳朵嗡鸣,嘴角流出血迹,触目惊心。

      傅母哀声哭骂:“傅崇,你又发什么疯!我们就剩这一个儿子,你是不是非要把他打死才罢休?你要打死他,不如先打死我,我们母子死个干净一了百了,我看你才能舒心!”
      “宥儿,我的宥儿,你要是还在,我和宇儿也不用每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傅父捂着心脏,猛喘几口粗气,先指着朱助理叱责:“你也包庇他,你瞒着他做的好事不说,难道当我是个瞎子聋子,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吗?”

      被一双锐利喷火的眼睛盯着,朱助理站在那不敢动弹,如同罚站,额头后背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想要开口却不知要从何处开始辩解,他匆忙把傅宇带回来,也没时间多考虑。

      他不帮傅宇遮掩,就会引起夫人的不满,他帮了,又要挨董事长劈头盖脸的指责,真是里外不是人。他爬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不曾想还要大庭广众之下让傅家的佣人们看到自己挨训,暗怨有关傅宇的苦差事怎么都落到自己头上。

      见朱助理沉默,傅父又骂妻子:“你看看你纵出来的好儿子,平时不学好,成天往不三不四的地方跑,见不三不四的人,做下流无耻的事情!”

      傅母就问傅宇去了哪里,没有回应,她就问朱助理。

      朱助理觉得瞒不下去,心里又有怨气,索性坦白:“二少去了一家俱乐部。”

      去个俱乐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傅母不以为意,为儿子辩解:“宇儿平时学习有压力,公司那边也有压力,你又在后面紧逼着他,他去个俱乐部放松一下又有什么,难道你年轻的时候没去过,这辈子都没享乐过?”

      “正是因为我知道利害,我现在才要对他严加管教,没有我在,他恐怕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上了!”
      “你不信,去好好闻闻他身上那股脏味,”傅父怒喝:“不专注正事反而去喝酒玩女人,真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他是宥儿的弟弟,怎么连他哥哥身上一丝半毫的优点都学不到,净干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情!”

      这误会大了,朱助理流出更多冷汗,也顾不上擦,他连忙替傅宇解释:“董事长,二少没喝酒也没纵欲,您误会了——二少,快和你父亲说清楚!”

      傅宇冷着脸在那,一言不发。

      “住嘴!”傅父不管他说与不说,都已经在心里定好了罪名,”连裤子都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看到他这副荒唐样,我心里就来气。”

      猛挣脱开妻子的手,他亲自上楼去取来鞭子,叫人脱下傅宇的上衣,手一扬一落,细长的鞭子划破凝滞沉重的空气,落点在裸露的背部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这个畜牲!”傅父骂道。

      鞭子是特制的,打人很疼但不至于皮开肉绽,傅宇跪在地上浑身肌肉紧绷,背后的嫩肉肿得发烫,这一鞭正正打在脊椎骨上,他倒吸一口凉气,钻心的刺痛阵阵袭来,手脚发软,要不是保镖使力撑着他,整个人都要趴倒在地上。

      佣人们不敢看,生怕招惹麻烦,一个比一个躲得远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抽打声简直要把傅母的耳膜刺破,这一鞭何止打在傅宇身上,更是重重打在她心上,撕心裂肺。她又是命令又是伸手去掰扯保镖的手叫他放开傅宇,但保镖只听从傅父的吩咐,任她打骂都纹丝不动。

      于是她就整个人挡在傅宇面前,拼了命地阻拦:“你敢再打,先打死我!”

      傅父目光沉沉,太阳穴处仍一跳一跳,但拿着鞭子的手没再挥起。到底是他的儿子,即使气得发狠也还是顾念着不想死手。

      偏偏傅宇心里憋着大气,冷笑:“你心里只有傅宥才是你的儿子,我不是。”
      “我是畜牲,大家都流着一样的血,那傅宥就是死畜牲,生下我的你就是畜牲的老子!”

      “宇儿!”这话太难听,傅母都听不下去。

      瞬间血压飙升,傅父胸腔剧烈起伏死死瞪着这个孽子,明显是气得不轻。
      这下完全不顾妻子哭天喊地的阻拦,傅父硬是又往傅宇身上抽了十鞭子才肯罢手,打完,他脱力般捂着腹部缓缓坐下,而傅宇之前的硬气早已烟消云散,整个人气息微弱,背上全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青青紫紫。

      “还不止呢,不准给他饭吃,也不准傅母找医生来给他看伤口涂药。”小光不放过每个细节,绘声绘色地讲给姜唯听,充满幸灾乐祸。

      不论是听到哪一个攻略对象的倒霉事,姜唯都心情畅快,甚至恶意地希望他们能够再惨一些。

      坐在主座的简夫人正优雅地将螺纹盘中的牛排切成小块,她偏头望过来:“小唯,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姜唯眨眨眼,回答:“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同样幸灾乐祸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后面来到傅宅的魏彬,他跟着佣人进到客厅时,刚好看到伤痕累累,如同烂泥一般在地上的傅宇。

      压下要笑的冲动,魏彬装模作样,在脸上挤出关怀担忧之色:“好端端的,董事长怎么又发这么大的火?前两天医生还说您不能这么大动肝火,要保持血压稳定,您再气,也要当心身体才是。”
      又劝说:“二少爷年纪还小没有完全懂事,多给二少一些时间成长,总有一日,二少会明白董事长您的良苦用心的,您且放宽心。”

      打也打骂也骂了,傅父余怒未息,却也不再魏彬面前再多说什么,他吩咐:“把他关进静室里,跪着好好反省一晚上再放出来。”
      傅母原本还要闹,但傅父狠剐她一眼,吓得她噤声不敢开口。

      说到底他才是这家里说一不二的人,真下了令傅母也无法违背。

      魏彬经过傅宇身边时停下,虚情假意地对他说:“二少,天凉,您要多保重。”

      便头也不回地跟着傅父去了书房,身后响起傅母叫佣人给傅宇拿厚外套的声音。

      书房内铺着深色调的传统大奖章纹样地毯,高到顶的红木书架摆满了书籍,在佣人的精心打理下一尘不染。左手边是一扇落地窗,傅父在正中书桌上的某个地方按了一下,厚重的遮光窗帘徐徐向两边拉开,光打进来,室内由昏暗逐渐变得明亮。

      落地窗旁还布置了一套桌椅,桌上的花瓶是傅母挑的,里头的鲜花每日一换,是书房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平日傅父和亲信心腹进行私下谈话时,多数情况就坐在这进行。

      傅父走过去坐下,示意魏彬坐在自己对面。魏彬坐下,不像傅父一样倚在靠垫上,只坐了座位的一半,微躬脊背以示自己的谦卑恭敬。

      二人先谈公事,傅父不久后要入院要做肝切除手术,他还不放心将集团的事情交给傅宇,就决定托付给以魏彬为首的几个亲信。

      魏彬诚惶诚恐地推拒:“这样抬大旗的重任交给我这样的人怎么行?最近集团内将要进行天水一号项目的竞标,一直重点研发项目正来到技术攻克的关键阶段,实在缺不了主心骨——二少如今也长大成人了,不如也让他分担一些。”

      “您总是说二少长不大,也是因为二少没怎么经过历练。想当年,大少才十一二岁大,您就已经带着他出入各种场合和会议,没过几年,您就让大少独立处理事务。”

      他说到这,傅父没有出声,只端起佣人送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另一只手的手指曲起,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在平滑的桌面上。

      魏彬清楚傅父已经意动,接着添了一把火:“依我的愚见,您和夫人将二少保护得太好,二少发挥的余地太少,不如趁这次的机会,正好让二少成长起来,退一步来讲,还有我们几个在一旁辅佐呢。”

      杯中飘起的氤氲雾气模糊了傅父的神色,魏彬安静等待着他的回复。

      沉吟不语片刻,傅父终是松了口:“也对,我这两年栽培心切对他严加管教,反倒惹得他起一身反骨。宇儿这孩子和我当年一个模样,倔得不行。他分明是有能力做好的,却偏要和我对着干,很多时候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他掰过来……想来真是父子冤债。”

      “被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说到点上了,我也该对宇儿这孩子松一松手咯。”

      他说:“我这是是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啊。”

      “您是爱子心切,”魏彬笑着说,“二少总会明白您对他的用心的。”

      谈话间,咖啡已饮大半,傅父放下手,瓷杯与桌子磕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承延那孩子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提起儿子,魏彬面容苦涩,“那孩子没福气,变成了如今动弹不得的模样,但多得董事长关怀,为他提供顶级的医疗条件,这又是他的福气。”
      “国内专家都说苏醒的几率渺茫,我就想着国外有没有希望,正好打听到有个专门研究植物人促醒康复的医疗团队,据说成功率很高,我就想着送承延去试试。”

      “我这个做父亲的,在微小的希望,也要为承延攥到手里啊,不然就是我的失格了。”魏彬悲伤地说。
      这个治疗植物人的国外医疗团队,正是姜唯为他提供的。

      傅父叹气,说话带上几分真情实感:“你也是不容易。”又问:“都安排好了?如果又什么难办的,尽管和我说。你跟了我许多年,尽心尽力为我、为长傅办事,一心为我考虑,我也不是没看在眼里。你的忠心,我心里是念着的。”

      魏彬感激涕零。

      二人又说了一会家常话,魏彬看他眉宇间透着几分乏累,就起身告辞了。

      但魏彬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绕道走到了别墅旁的静室,静室门紧闭着,四面厚墙只有其中一面上开了一个小窗,窗常年紧闭着,平时只起透光的作用。

      小窗开的位置有些高度,但对魏彬来说,他的身高足以让他看到静室内的人和物。

      他面无表情,盯着静室里傅宇跪着的背影好一会,才转身从傅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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