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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这内务府新进的妆镜可真是亮,照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 糖瓜儿捧着一盘新摘的鲜花过来,看见我正坐在妆镜前梳妆,忍不住赞道。

      我微微一笑,自顾拿着玉梳慢慢梳捋着头发,忽然镜中隐隐闪过一丝银光。
      我一怔,手也跟着停顿下来,心底涌起些微的不安。难道是……于是用手指轻轻撩开鬓边的头发,果然露出一根银色的发丝来。微微一用力便已将那根头发拔了下来,放在手中细看,竟然从头到尾俱已变白。

      糖瓜儿水秀两人站着一边,脸上也变了颜色。
      我心登时冰成一片,“水秀,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白发。”
      水秀忙答应着,用梳子细细将头发梳理了一边,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了,娘娘。”
      我复将那根白发拿起来看了看,忍不住苦笑,以往见其他嫔妃渐生华发,还以为自己得天独厚,可终究还是抵不住岁月蹉跎。

      水秀打量着我的面色,小心翼翼地劝道,“裕嫔头几年就有白头发了,娘娘如今不过生了一根而已。想来也许是最近有些疲劳了,好好将养几日就好了。”
      我摇摇头,“人都有老的一天。”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只吩咐道,“把头发给我梳好吧。”
      水秀答应着将头发给我梳好,我起身自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靠在榻上翻阅中,然而心中依旧是凄凉。

      糖瓜儿见我怏怏不快,于是眼珠一转,笑道:“如今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正好,不如咱们出去转转,就当是散心也好呢。”
      我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正好疏散疏散。”
      糖瓜儿欣喜地应道:“是。”

      我换上一身天香色水仙百蝠常服,踩着高高的花盆底,扶着糖瓜儿的手一路出了景仁宫,往御花园而来。路过钟粹宫,忽闻得里面一阵清脆的笑声传出,心中一动,仿佛多年不曾听过这样无邪的笑声,也不由得生出几分艳羡之情来。

      糖瓜儿见我停下了脚步已猜出我的心意,低声道:“钟粹宫如今是这届的秀女们住着。”
      我点点头,“走,进去瞧瞧。”
      “是。”糖瓜儿扶着我走进钟粹宫,就见院子当中六七个秀女正在踢毽子,花样百出令人目不暇接。一旁台阶上又站着几个女孩子,直拍着手笑着。忽然一个女孩失了脚,毽子登时直奔面孔飞来。我微微一笑,身子侧向一边,一手捋起前襟,提起膝盖接起毽子,顺脚又踢飞回去。那女孩一怔,不觉伸手接住,待看清我的装扮忙跪下,“奴才一时贪玩,不想惊了贵妃娘娘的玉驾,还请贵妃娘娘责罚。”众人听闻也都吃了一惊,忙都跟着跪下。

      我淡淡一笑,“都起来吧。”说着伸手将面前的女孩搀了起来。只见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孔小巧精致,白玉似的肌肤弹指欲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一双眸子晶亮如黑宝石,直要看到人心里去。我不由得叹息,果真是年轻,只这一身肌肤就已将宫中妃嫔比了下去。
      面上却微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熹贵妃?”
      那女孩含笑答道:“奴才一进宫就已经听说景仁宫熹贵妃艳冠后宫,今日一见娘娘这通身的气派,不是熹贵妃又是谁呢?”
      我不禁笑起来,“好甜的一张小嘴。”心内却不由得暗生几分警惕,犹笑言道:“我可是老了,这日后艳冠后宫的人只怕是你们了。”
      那女孩忙道:“贵妃娘娘是当空的皓月,奴才们不过是夏日夜里的萤火罢了,又怎么敢跟娘娘相比?何况奴才们不过是待选的秀女,选得中,选不中尚未可知。”
      我轻笑一声,转而道:“你们玩吧,我不搅着你们了。”说着转身走出钟粹宫。一旁糖瓜儿笑道:“这位秀女可真会说话。”
      我站住回首望了一眼,轻声道:“看着吧,这女孩定然不会久居人下。”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品性,又怎么会选不中?

      这日正在体顺堂陪皇后说话,忽见钟粹宫管事的宫女红秀上前来说道:“启禀皇后,钟粹宫秀女刘佳文慧因犯偷窃,现在关了起来,奴才过来请皇后的示下,要怎么发落才好呢。”
      皇后闻言不禁皱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原是秀女明玉说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因怕众人混赖,少不得搜查了一番,却在刘佳文慧的房间里寻到。这会子暂且将人关在房间内,就等皇后的示下。”
      皇后闻言转过头来说道:“既然这样,裕嫔,你就去查查,果然是她偷的也就罢了,只怕是另有缘故,可也别冤枉了她。”
      裕嫔忙站起来答应去了。皇后侧头想了想又吩咐道:“熹贵妃,你也跟着去看看,裕嫔人太过厚道,倘若有什么不大妥当的,你提点提点她。”
      我站起来听罢微微一笑,“裕嫔人虽厚道,却不糊涂。想来那些秀女们的花样逃不出裕嫔的眼睛。”
      皇后挥挥帕子道:“裕嫔心慈手软,即使看出端倪也会想着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倒留了祸根在宫里头。”
      我只得躬身应是,带着随身宫女水秀自体顺堂出来。
      “皇后既然不放心,怎么不直接让娘娘您去查呢?倒省了这些麻烦了。”水秀凝着眉头问道。
      我淡淡一笑,“那是因为皇后更不放心我,你没听见皇后说裕嫔心慈手软么?那话里头的意思就是我未免有些心狠手辣了。”
      水秀不敢答话,转而道:“裕嫔娘娘在前面呢,要不要奴才喊一声。”
      我点点头,水秀扬声道:“裕嫔娘娘请留步——”
      裕嫔远远地听到喊声便站住,待我走上前去笑吟吟地问道:“姐姐怎么也出来了?”
      “皇后恐怕你面慈心善反而姑息养奸,所以命我跟着你一起去瞧瞧。”
      裕嫔扑哧一笑,“只怕你心比我还软呢,倒派你来了。”
      我笑笑,“众人眼里我自然是个心狠手辣的。”
      裕嫔携过我的手叹息道:“那是她们不知道罢了。”说着两人往钟粹宫而来。到了正房,两人分了主次坐下,自有钟粹宫宫女捧上茶来。裕嫔一面喝茶一面笑问道:“今儿咱们也成了审案的官儿了。”
      “就差给你涂个黑脸,我也不该坐着,该站在一边拿把扇子给你充做军师。”话音一落两人都笑起来。笑罢低声商议,“既然是审案子,就先审审那个原告,听听她怎么说。”于是令人传秀女明玉。
      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垂着头进来,跪倒在前,“奴才明玉给熹妃娘娘,裕嫔娘娘请安。”
      裕嫔打量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就说说那银票是怎么丢的。”
      明玉一脸的为难,“奴才也说不清是怎么丢的,前几个还在梳妆台里放着,今儿找的时候却不见了。”
      裕嫔皱了皱眉,“‘前儿几个’是哪天啊?”
      明玉侧着头想了想道:“是大前天。”
      “那这几日又有哪些人去过你的屋子?”
      明玉凝思想了半晌苦笑道:“钟粹宫的秀女们跟奴才都很要好,差不多都来过,奴才也记不清了……”
      裕嫔无奈地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见明玉退出去这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这也是个心里头没什么算计的。”
      “那就再传那个刘佳文慧进来吧。”
      裕嫔颔首复命人带刘佳文慧。半晌才见红秀推着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走进来。
      “刘佳文慧叩见贵妃娘娘,裕嫔娘娘。”声音亦如出谷黄莺,悦耳动听。我却觉几分耳熟,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踢毽子的那一个,心下不由得猜出几分。
      裕嫔亦有几分讶然,“这届秀女中居然有你这样的人物。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刘佳文慧端庄地复又叩首道:“文慧虽然出身低微,可也读过几年书。’礼仪廉耻’这四个字文慧还是懂的,断然不会做偷窃这等无耻之事。”
      裕嫔轻笑,“可那银票却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不知你做何解释?”
      “这是有人嫉妒文慧,为了排挤文慧而设下的毒计。贵妃娘娘,裕嫔娘娘都是聪慧绝顶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等小伎俩迷惑,还请贵妃娘娘,裕嫔娘娘为文慧洗清冤情!”说罢额头触地有声。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是什么人冤枉你,你心里可猜的出么?”
      文慧沉稳地答道:“奴才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可是心底下确实对佳丽跟彩英两位秀女心存疑惑。”
      “哦?为何呢?”
      “银票是在文慧的房中搜出来的,可是文慧素日跟其他秀女想来交往不多,这几日只有佳丽跟彩英两人来过文慧的房中。”
      裕嫔点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裕嫔凝思了片刻转而低声问道:“熹贵妃觉得这个文慧如何?”
      “不但容貌端庄秀美,还颇有心机。不过这样一个人只怕也不屑于做偷窃这等下作的事情。”
      裕嫔颔首道:“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她虽疑心那两个,到底也没什么证据。何况钟粹宫这么多人,若是有人趁她不在溜进她屋子藏了银票也不稀奇。”
      “不错。不过她既然提到这两个人,咱们也少不得见上一见了。”说着唤红秀,“传佳丽跟彩英进来。”
      “是。”红秀答应着去了,不多时就引着两个少女走进来。
      “佳丽,彩英给熹贵妃裕嫔娘娘请安。”
      “抬起头来。”
      两人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我不禁颔首,这两人虽不及文慧秀丽端庄,却也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彩英娇俏妩媚,佳丽则艳若桃李。
      裕嫔看了我一眼转而道:“听说你们平素跟文慧很是要好,依你们对她的了解,她可像是偷银票的贼么?”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彩英略微有几分踌躇地答道:“文慧知书达理,应该不是那种人……”
      佳丽接口道:“奴才虽然与文慧平日走得近些,到底相处的日子太短,也不敢断言什么。”
      我微微一笑,这个佳丽看来颇有几分心机。“是么,文慧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这几日又只有你们两个进过她的房间……”
      话语未落,彩英已然大惊失色,“不是奴才,奴才什么都没有做过……”
      佳丽也是面色隐隐作青,“熹贵妃明鉴,奴才们才是真的被人拖下水的呢。”
      我笑起来,“说倒底,你们都是生得太好了。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两人磕了头双双退出。我端起茶饮了一口,“这该见的人都见了,依你的意思怎么样呢?”
      裕嫔答道:“文慧自然不是贼,至于她疑心的这两个也未必跟这件事有什么干系。”
      我点点头,“查来查去究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是如若就这么放任自由皇后那边却也没有办法交差。”
      “不如把秀女们都召集在一起训诫一番,让她们心里头有个警醒。”
      “这个法子很好。”说着命红秀将众秀女都召唤来,乌压压地跪了一院子。
      裕嫔起身步下台阶,来到秀女跟前冷然道:“如今已经查明银票并非文慧所窃,即可便将文慧释放出来。至于好端端的一张银票如何跑到了文慧的房中,你们中的某人必然是心知肚明。果然图个省心,就将你们都送出宫去。不过熹贵妃跟我可怜你们入宫不易,不想毁了你们的大好前程,所以这件事就既往不咎。不过我劝你们消停一些,这宫中的岁月长着呢,现在就开始斗也未免太早了些。何况你们能不能选中还未可知呢!”
      我也站起来,“裕嫔的话你们可听清了?”
      “奴才们听清楚了。”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我点点头,“听清楚了就好。那就安分守己地等着皇上亲选,如若此间再出什么纰漏,我也不管哪个是被冤枉的,哪个是不相干的,这屋子里所有的人一律发配出去,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说罢挽起裕嫔的手,“咱们走吧。”
      两人相携一路往体顺堂来,及见了皇后回复道:“那个秀女果然是冤枉的,想来是因为生得太好了,所以才招人嫉妒。不过究竟是谁设的圈套一时半会也查不出,着急了只怕又冤枉了别人,所以奴才跟熹贵妃商量了,将众秀女都训诫了一番。料她们也不敢再兴出什么花样。至于那个祸首,再小心慢慢查访吧。”
      皇后闻言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们也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谢皇后。”两人施礼罢退了出来,各自回宫不提。

      “娘娘,今儿是皇上选秀的日子,您真的不去啊?”糖瓜儿端过茶来满是好奇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茶来饮了一口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宫里又多几个新面孔罢了。”
      糖瓜儿翘起嘴来,“娘娘总该瞧瞧,皇上究竟选了些什么人,这些人什么模样啊。”
      水秀过来敲了下糖瓜儿的头,“你少操这些没用的心,娘娘心里头有数。再说了,就是今儿不去,回头选上的秀女们也会来给娘娘请安。早晚都能见到,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唤道:“姐姐在吗?”
      糖瓜儿眼珠一转,笑道:“是裕嫔娘娘。”
      我站起来整理整理衣襟,吩咐道:“请裕嫔进来吧。”
      “是。”糖瓜儿答应着迎了出去,转眼就见裕嫔带着随身的宫女走了进来,边走边笑道:“我就知道姐姐您一定在屋里呢。”说罢走到跟前屈膝行了个礼。
      我含笑扶起她,“你怎么过来了?”说着让座。
      裕嫔笑着坐下道:“今儿她们都瞧热闹去了,我懒得动弹,就跟皇后娘娘说我身子不爽快。不过一个人在屋里也怪闷的,想着姐姐您肯定也怕热闹,只怕这会子也躲在屋里清静呢。我就过来了,咱们正好做个伴儿。”
      我笑道:“你一向喜欢热闹,怎么这次倒想清静了。”
      裕嫔嗤地笑了一声,“要说听戏打牌,那我就去。皇上选秀女,又有我什么事儿呢。再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也早过了争风吃醋的年纪了。”
      糖瓜儿笑道:“裕嫔娘娘您真会说笑话,您长得比我都年轻呢,还说自个儿老。”
      裕嫔哎哟了一声,捂着嘴笑个不住,“你这丫头嘴可真甜。”
      糖瓜儿含笑不语。
      裕嫔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身边的丫头一个个都笨嘴笨舌的,哪像你的丫头,又乖巧又伶俐的。”
      “她呀,看着聪明,做起事情来就不那么沉稳。我宁可她笨嘴笨舌些。”说罢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糖瓜儿撅起小嘴,“人家不过是想去瞧瞧热闹嘛,怎么就不沉稳了。”
      裕嫔闻言一怔,不由得又大笑起来,指着糖瓜儿笑道:“哎哟,埋怨起主子来了。”
      水秀上前摆好茶点,含笑道:“都是平日被我惯坏了,跟主子都没大没小的。”说着瞪了糖瓜儿一眼,“还不下去呢。”
      “是。”糖瓜儿一脸委屈,屈身行礼下去了。
      “让裕嫔娘娘您见笑了。”
      裕嫔摇头笑道:“这孩子天真直率,我瞧着挺好。弄一群人,见了咱们跟见了鬼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也是没趣儿。”
      “我也是这么想。这些孩子在家的时候也都是心肝宝贝一样的人儿,进了宫就变成奴才了。平日里做的辛苦不说,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做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哪还忍心再苛责她们?”
      “我就说姐姐你心地善良,最是心软了。”
      正说话间,小路子进来回道:“殷太医进来给您请平安脉来了。”
      裕嫔闻言忙起身,“既是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好,有空再来坐坐。”我含笑答应着。待裕嫔离去,这才命人宣殷和进来。殿内只留喜儿跟小路子两个心腹。
      “殷和给熹贵妃请安。”
      我含笑上前,亲自扶起殷和,“平身吧。这会子没有外人,就别这么多礼数了。”
      殷和躬身点头。
      “坐吧。”
      殷和侧身坐下,这才问道:“熹贵妃今日觉得身子可有什么不适么?”
      “没有,我听你的劝,平时没事儿就多出去走走。起初走一会就觉得乏了,如今能走半个时辰了。身子也觉得轻巧多了。”
      殷和含笑道:“这才是。有道是,病不在治,而在于防。平日多走动走动,自可增强体质。”说罢自药箱中拿出一个大盒子,“这是奴才新近配的‘美颜雪肌丸’,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可以驻颜美肤,再配以这包‘九子连环汤’则比先前的那个‘美肤丸’效果更好。”
      我含笑令水秀接过来,“让你费心了。”说着打开盒子,里面俱是拇指大小白色的药丸,泛有淡淡的银色的光泽,分外可爱。
      “服药的时候配这九子连环汤就成了吗?”
      “是,不单是服药的时候可以喝,便是平时也可以当作茶来喝。”
      “很好。对了,水秀,把这药丸跟汤茶分一些送与皇后娘娘跟裕嫔吧。”
      “是。”
      “且慢,”殷和道:“皇后素有旧疾,服用‘九子连环汤’易引发哮喘,还是不送的好。”
      我点点头,“既是这样,那就只送‘美颜雪肌丸’吧。”
      水秀见殷和点头,于是拿着药下去。
      “如果熹贵妃无事,殷和就告退了。”
      “好。”我点点头,殷和起身施礼于是便退下去,刚到门口,我忽又想起一句话,于是唤住他。殷和站住,“熹贵妃还有什么吩咐?”
      我含笑走到跟前,“也没什么吩咐,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比前两日消瘦了些……”
      殷和垂下头,“为了制作贵妃的这味丸药,所以熬了几夜,不碍事的。”
      我不禁有些心疼,“你这是何苦呢,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晚几日又能怎样,你呀……”
      殷和温柔地笑了笑,只是不语。
      “小路子,把前些日子皇上赏的那支人参拿来给殷太医。”
      殷和忙拦道:“不必了,那是皇上赏给熹贵妃的,我不过是一时疲乏,休息两日便好了。不必浪费了。”
      我正色道:“给你吃怎么是浪费呢?”说着幽幽叹息,“在这深宫里,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就是你了!这人参,你用了比我自己用还让我高兴呢。”
      “娘娘……”殷和眼睛一红,说不出话来。
      这边小路子已经把人参取了出来,我将人参亲手放到殷和手中,“你要好好保重才是。”
      “殷和谢熹妃娘娘。”
      我点头,“去好好歇着吧。”
      殷和含泪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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