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生与死的界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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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的人皮，鬼狐的里子，坐在那里的，是个妖怪。
身边站着的大美女，也是妖怪。
白莲说完，齐寒倒退两步，为鬼狐和她腾出战场，来的路上齐寒和白莲商量，白莲先上，她在一边寻找机会。
结果白莲小姐姐直接说，我自己就能干翻鬼狐，用不着齐寒，只需要齐寒在一旁呆着，给鬼狐造成压力就行。
原句肯定没这么嚣张，以上是齐寒翻译后的句子，反正，这场战斗，她只需要为小姐姐加油打call就行。
别提多轻松了。
然后她就目睹，两鬼大战。
黑风呼啸，卷起沙尘飞上天，树木凋枯，无数动物惊慌脱逃，不管是鬼狐还是白莲，他们攻击的手段都很单一。
就是运用鬼气和阴气攻击对方魂体，谁魂体脆，谁就要死。
鬼是灵魂没有载体后的表现形态，脆弱，又强大的灵魂，是鬼的根基，一旦根基出现问题，鬼就会死，也就是平常说的魂飞魄散。
身为有载体的人，无法触碰到在另一个世界的鬼，所以人需要借助天敌法器，穿透阴阳对鬼施力。
在同一空间的鬼，自然不用法器，他们就像两个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一样，互相殴打。
齐寒弄明白这些事后，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两股黑气，若有所思。
论起魂魄强度，刚刚逃脱封印的鬼狐，怎么会是白莲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的人皮都没了。
那晚见到的巨大狐狸伏在地上，身形忽隐忽现，喉咙不停上涌幽蓝色的光，那是魂光，它快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白莲也不好受，鬼狐比她想象中要难缠，如果不是鬼狐虚弱，谁赢谁输还未可知。
看到鬼狐嘴边的光，白莲有些急了。“程寒，快把它的丹田刨开，再晚点儿，鬼珠一起散了。”
“我手上没有能接触灵魂的刀。”
齐寒身上一件宝贝都没有，难不成让她徒手撕吗？
白莲不耐烦的抿抿嘴，挥手，扔给齐寒一把大刀。
那刀刃黝黑，拿在手上像是捧了块冰，寒意自手心一路上走，冰的齐寒头脑一清。
“鬼兵的刀，足够划开这只狐狸的皮。快点儿！”白莲说话时神情有些狰狞，身下出现不少水，显然她伤势不轻，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
齐寒拎着四十厘米大刀往前走，鬼狐看着那刀尖神情恍惚。
在它过往的记忆中，也曾有个女子，不急不缓的走到它面前。
“哪里来的小狐狸，竟倒在路边。”
“小姐，快些走吧，野山无人，有狐狸出现，不是好的征兆啊。”
“那小狐狸看着可爱，后腿有伤，像是猎人所伤，我看那戏文里说狐狸报恩，你说我救它，它会报恩吗？”
“小姐……”
“行了，带着走吧，一只小狐狸，能有什么事。”
鬼狐想起了它的幼年，有一位小姐救了它，它修炼有成，想去找哪位小姐报恩，却看到冲天的血光，还有哭喊不断的女人和孩子。
以及，一身血污的小姐。
杀人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它杀人吃人，修炼速度更快，它享受力量快速提升的感觉，终于，将自己埋入坟墓。
该走了，早在那个没有遇见小姐的清晨，它就该离去了。
“啊！！！”
刺耳的女鬼叫声响起，鬼狐睁开眼，看见那位地狱来的人，将鬼刀刺入女鬼心脏。
白莲不敢置信的看着齐寒，幽蓝色的光从她胸口散开，齐寒将刀下滑至丹田，将丹田刨开，鬼珠正在丹田中央旋转。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我，这个理由，够清楚吗？”
齐寒的性格，说起来很不好，她咽不下气，一口气都咽不下。
上司摸她手，她就能拼着工作不要撕破脸面，更别说有人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她如果弱小，无法反抗也就忍了，她有反抗的能力，为什么要受气？
齐寒伸手将白莲的鬼珠拿到手，白莲的身体化为幽蓝色灵光消失，鬼狐看着一切，大笑出声。
“哈哈哈，人类，贪婪的人类，终有一天，你会尝到贪婪的苦果！”
“人性本就贪婪，更何况，你们也不是好东西。”
谁都不是好人，说什么正派角色的话，齐寒是个自私的小人物，涉及到自身利益，绝不退让。
拿刀划开鬼狐的丹田，齐寒拿到比白莲稍小一号的鬼珠。
事情顺利到齐寒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本来还烦恼怎么对白莲下手，谁知道白莲自己把刀递上来了。
她是不是又开了什么不得了的金手指？
齐寒不知道，她只知道，接下来的八天，可以过得安稳些了。
八天时间一晃而过，当齐寒和程洋洋走出莲花镇，联系上家人时，齐寒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程洋洋倒是挺开心，他终于能回家见父母了。
“叮咚！”
三无手机响一声，齐寒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10’，证明任务的十天已经圆满度过。
“姑。”
“恩？”
坐在警察的车上，程洋洋凑到齐寒身边，露出熟悉的傻笑。
“姑啊，等我回去，记得帮我买个新手机。”
“放心，忘不了，八千块钱的新款，全封不动的赔给你。”齐寒还以为程洋洋要说什么，结果他还想着自己被齐寒摔坏的手机呢。
程洋洋嘴咧开，大白牙闪闪发光，“不用花八千，给我买个市面上最流行的样式，烧给我就行。”
齐寒脸上神色一顿，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你……”
“嘿嘿，永流溪给你，不管你来自哪儿，你都是我姑姑。”程洋洋侧过头，收拢脸上的笑，齐寒突然发现，程洋洋长得，真的很帅。
尤其是他长长的睫毛，和笑起来嘴边的酒窝，侧脸微笑的模样，很温柔。
“程洋洋，你……”
齐寒话没还说完，便看到程洋洋右手出现一滴水，那滴水像是水晶雕刻，晶莹剔透。程洋洋握住她的右手，水滴揉入她的身体里。
齐寒能看到，程洋洋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他撑着一口气，维持脸上温柔的笑，“她像个小女生，外表坚强，内心很脆弱，害怕蛇，害怕黑暗。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一眼认出她，你不是她。”
齐寒眼眸微动，抿紧嘴，没有说话。
她能感受到程洋洋专注的视线，他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那个人，让程洋洋魂绕梦牵，让程洋洋舍弃生死。
那是一个，想起来，就能让他的眼神，化为秋水的人。
程洋洋对程寒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一定是超脱了亲情和爱情，更深一层的羁绊。
“她，在地狱等我。”
程洋洋话音刚落，齐寒也眼前一黑，再睁眼，她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屋子，头顶是白炽灯。
“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啊，一百点生存点数，已经到账。”
文君还是那副悠然的模样，看的齐寒心中无端怒火丛生。
世人在地狱挣扎，他则在一旁笑着看戏，将种种美好的情感，视作玩物。
“我想兑换上个世界的原著小说。”
恐怖森林直播，还有程洋洋，真相，与她接触的，恐怕完全不同。
“浪费生存点数做这样没意义的事？上个世界已经结束，你没必要再去牵挂。”文君像是对齐寒很头疼，他微微皱眉，“对了，鉴于你找到两个真相，还获得了额外的二十点生存点数，得到了宝贝鬼刀、永流溪，和两颗鬼珠，收获颇丰啊。”
齐寒没搭理他，只固执的说，“能不能兑换上个世界的原著小说。”
文君蓦然收起脸上的笑，冷漠的看着齐寒，齐寒被他冰冷的视线刺的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她还是固执的，一步不退。
“呵，你比前两位赎罪者，心软太多。”
文君又说了一次这样的话，说完，他从虚空中，掏出一本书，扔给了齐寒。
齐寒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恐怖直播之森林鬼狐》。
盘腿坐在地上，齐寒认认真真的看起了那本书。
原著中的程寒，在她穿过去的那一晚死于哮喘病发，程洋洋黑化后，为了能复活程寒，策划了一场活动，也就是那场直播。
他想要得到永流溪，用来回溯时间，救下程寒，那次去的主播，都是他设下的引子。
鬼狐被永流溪镇压数百年，封印早已经松动，程洋洋先是用祖传的阵法，将自己杀死后，将自己的灵魂封在身体里，收集好自己的血，在森林中央画上法阵。
他用人作诱饵，鬼狐上钩，吃下诱饵的鬼狐实力大增，将封印破除。作为封印阵眼的永流溪本应现世，程洋洋则借助先一步布置的法阵，将永流溪锁在他的身体里。
齐寒之所以看不出程洋洋女装后身体的差别，是因为程洋洋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程家，本来就是和尸体打交道的！
齐寒不明白的是，按照书中记载，程洋洋早已经死了，他也确实死了，那她的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程洋洋的身体死了，人却没有死，你还能看到他，和他说话，他还能在现实世界留下痕迹。”
“唯有消失，才是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生与死的界限
，还差 